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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是！”譚明暗暗叫苦，說是好像，但是他其實可以確定的，一大早就有老師跟他說了這事，他找係裏的學生了解了一下，還調查了一下昨天校門口的清晰監控，那個藍非昨天就是穿著視頻上一模一樣的裙子和視頻上另一個女學生蔣葉錦一起走的，沒錯了。

    “這個學生怎麽這樣？”何源波皺著眉頭。

    “一定事出有因，這視頻上那群少女一看就是不良少女，都拔刀了，藍非自衛可以理解。”譚明倒不是想要維護藍非，隻是這種事，藍非的責任越大，他作為係主任也難辭其咎，隻能盡力替藍非撇清。

    “你對這個學生了解多少？”何源波稍微緩和了一下語氣，事情沒弄清楚之前也不宜太過訓斥。

    “了解不多，隻知道這個學生個性有些孤僻。”譚明說著又解釋，“是我的工作做得不夠，也是因為他們班的輔導員是朱傑明，以前就是學校主管學生工作的，去年那件事之後，他主動引咎要求去係裏做一個普通的輔導員，工作能力還是挺強的……”

    “這件事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的，對學校影響很大，網上不少評論說我們學校的學生有暴力傾向，女生打架比男生還狠……”何源波不糾結於之前的責任問題，這關係很大，要扯下去牽扯以前的學校領導什麽的，對於他這個新上任的校長來說，

    譚明低著頭，不敢辯解，這個學生的問題是係裏的一大難題，朱傑明很是維護這個學生，為著她的獎學金跟係領導都頂過幾次了，論現在的職務朱傑明是很低，但聲望卻比他高，他也很難啊。

    “我已經讓人聯係網站把視頻刪了。“何源波道，“譚主任，這件事不能再發酵了，否則去年的事要被人翻出來說，我們學校就又要站在風口浪尖上了。”

    “是，何校長你放心，我會讓學生們不要議論的。”譚明連連點頭。

    “這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何源波手指扣了扣桌子，道，“有沒有想過讓這個同學轉學？”

    “這以前是有過這類建議，可一時間也找不到合適的學校接收，那個同學也沒有這個意願。”譚明很是為難，當初的命案發生之後，就有學校領導提議為了讓事件盡快平息，也從愛護學生的角度來說，讓這個同學轉學換個環境，但那時候事情鬧那麽大，跟魔都大學差不多的學校誰願意接收這燙手山芋？比魔都大學低的人家學生也不可能願意去，朱傑明很是反對，之後因為這個案子對學校聲譽影響太過，前任校長和好幾位校領導就被調職了，鬧哄哄的，大家也就沒心思管這事。

    “國內不容易，國外呢？哪怕是做去一年半載的交換留學生。”何源波從電腦上調出藍非的檔案，道，“這個學生學習成績很優秀的，出國留學應該不成問題，我們學校每年不是有那種交換留學生名額麽？換個環境，對學生的身心也比較好，這也是替這個學生考慮，那種短期的交換留學生，實在不適應到時候再回來也不耽擱，當做出國旅遊一趟。”

    譚明苦著臉，送出去的確一了百了，但他不認為事情會那麽容易，別的同學好說，這個藍非可不是一般學生，她的性格很有些孤僻怪異，學校的心理輔導老師提到這個學生都直搖頭，尤其是這段時間朱傑明出差的情況下，勸說這個學生的任務隻怕要落在他的頭上，但這是一個解決之道，他實在想不出拒絕的理由，隻能應了下來。

    何源波明確指示，隻要藍非肯留學，有什麽困難學校都會幫忙解決，學校和專業都可以通融，作為國內一流大學，魔都大學跟國外很多名牌大學都有交流，要資質差的想要憑借關係進去不容易，但像藍非這樣本身各方麵都優秀的，也就是順水推舟的事，這件事刻不容緩，必須在下一個醜聞出來之前解決，平息流言。

    譚明出了校長室不敢懈怠，這何源波才四十多歲，上升空間很大，魔都很多學術界的中年從政也是有的，到時候跟過他的人能被一路提攜，就算不從政，人家是校長，也管著他的前途，他可不想像朱傑明，在明顯還能進一步的時候因為一件突發事件而被打回原型，當個輔導員去。

    回到自己辦公室，譚明當即讓人把藍非叫來，說是要跟這個學生談話。

    藍非進辦公室之前收到了蔣葉錦的短信，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大致也猜到係主任想要說什麽，做好了挨批的心理準備。

    “譚主任好。”藍非敲門進入辦公室之後禮貌的對譚明說道，“我是藍非。”

    “藍非同學，我知道你，坐下說話吧。”譚明笑得很和藹。

    “我站著就好，譚主任有什麽事麽？”藍非看到有些心理書上說，有時候人家叫你坐，僅僅是一種客套，對上下級不太適用，鑒於所發生的事和譚明的身份，她還是站著好了。

    “坐吧，別太緊張了，我就是想要跟你聊聊。”譚明站起身給藍非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麵前。

    藍非這才坐下。

    譚明注意到，這個同學坐姿很筆直，跟軍人似的，這樣的人性格比較倔強執著，認定的事不太容易改變，並且吃軟不吃硬，他盡量用親切的語調道：“藍非同學，這次找你來是想要問你在學習生活上有什麽困難麽？若是有隻管說，學校方麵會盡量幫你解決的。”

    “沒有。”藍非的回答很幹脆，臉上神情也一點都沒變，給人很冷漠疏離的感覺。

    譚明笑容有些僵硬，一般學生在學校領導這樣詢問的時候，要麽說出困難，就算真不想說或者沒有，也會說點感謝語，但這個學生就直接用很平靜的語氣說出兩個字，那神情好像坐在她麵前的不是學校領導兼老師而是上門推銷商品的推銷員一般，真如其他老師和同學評價的，這不是一個討喜的學生，就這樣的性格，除了為了學生學習成績直接跟老師績效掛鉤的中學之外，沒有一個老師會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