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成果(求三江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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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學之後的第四天。⊙

    中午,百無聊賴地白汐躺在書房裏的沙發上打哈欠,覺得無聊的時候就翻滾起來:“啊,好無聊啊。”

    在黑板前麵,夏爾一臉尷尬地歎息:“師妹,別這樣,我還在給你上課呢。”

    “我才不想上課,當初說好了我隻管入學,不用上課的!”

    小女孩兒翻起了眼睛:“我不管,我要逛街!我要出去玩……”

    “別介,等等啊!”

    夏爾無奈地擺手:“你看,老師今天出門之前讓我代替他來上課,你雖然不想學習,我教你一些其他的東西也沒問題啊。樂師理論方麵的東西,老師和我可是專家來著。我出去當家教都一個小時幾百塊的,你總得給我點麵子吧?”

    “在我老家,沒個九禦的程度,都不夠資格做我的先生。況且你教的那些東西,我十三歲的時候就全都背熟了。”

    “十三歲?等等,這年齡不對吧!”

    夏爾愣了一下,困惑起來:“我說師妹啊,你今年多大了?”

    “沒人告訴你女孩子的年齡是不能隨便打聽的麽?”白汐哼了一聲,眼神怨念起來,低聲嘟噥:“反正我隻是發育晚而已,早晚我會長高……比那個白蓮花還要高!”

    夏爾的耳朵尖,聽到她的嘟噥:“白蓮花?誰?”

    “你管那麽寬幹嘛,反正就是你們男人最喜歡的純潔小姑娘咯,楚楚可憐討爹媽喜歡,胸部還大,穿個白衣服就讓你們眼神髒進下水溝裏的那種!”

    “怎麽可能?這麽好的姑娘,我怎麽沒見過?!”夏爾頓時激憤起來:“有那種姑娘就別留著毒害師弟啊,衝著師兄來!讓師兄教育她!”

    白汐撇了他一眼,很快又毫無興趣的收回視線:“師兄你這麽弱雞,十個一起上也會被她吊打吧?”

    “可笑,師兄當年我也是皇家音樂學院著名的天才呢!”

    夏爾一臉嚴肅,但明顯話就沒有什麽說服力,隻惹來白汐一陣嘲笑。

    夏爾也無奈起來,撓頭歎息:“哎,這個都是當年勇,現在這麽慫,不說了,不說了。你想上街的話,等師弟出來之後,我們出去玩。”

    “他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出來呢。”

    白汐頓時有些不開心:“昨天晚上我叫了他半天他都不理我,一個人鑽在地下室裏不知道玩什麽。一個人關禁閉就能學會音符麽?”

    “我看懸。音符的感覺沒那麽容易掌握。”

    “沒那麽難吧?我不是很輕鬆就學會了麽?”

    “那隻是你這麽認為而已啊。”

    夏爾忍不住歎息:“打個比方吧。

    音符就像是美女一樣,高貴冷豔、性格百變,喜怒無常,你需要有浪子的魅力,皇子的家產,傻子的韌性和瘋子的熱情才有可能一親芳澤,達成共鳴。

    可惜,在音符眼中,師弟他麵目可憎、家徒四壁、人品堪憂,連備胎名單都上不了,簡直共鳴無門。”

    “……有這麽嚴重麽?”

    “比這個還嚴重。”夏爾搖頭:“如果真的是美女的話,那還簡單一些,他起碼還有最後的辦法。”

    “什麽辦法?”

    夏爾賤笑:“用強啊。”

    “去死!”

    一本書迎麵砸在夏爾的臉上,頓時將他擊倒在地。

    夏爾從地上爬起來,歎了口氣,還什麽都沒有來得及說呢,就聽見走廊裏傳來一陣犬吠的聲音。

    “老費?”

    夏爾疑惑地看過去,很快他就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一定是到了春天了。”

    “春天你個大頭鬼!”

    白汐從沙發上跳起來,鞋子都來不及穿就跑出去。

    作為一條惡犬,老費向來信奉沉默是金的準則,碰到什麽事兒從來都不叫,能用牙齒和爪子解決的事情就用牙齒和爪子解決,用牙齒和爪子解決不了的事情……對不起,因為它太厲害了,那種事情它從來都沒有碰上過。

    如果沒有事兒的話,老費是從來不會這麽叫的。所以白汐才有些擔心起來,老費究竟碰上什麽事情了……不會又撿了什麽奇怪的東西回來吧?

    開學第二天,學院裏就出現了神秘的怪盜。啟示學院整個一層樓的門把手都被偷光了!

    天知道那個賊究竟是怎麽想的,隻拿走了門把手,其他的什麽值錢的東西都沒拿。

    最後學院隻能歸結為是某個學生的惡作劇,隻有白汐知道,夏爾發現那些跑到自己被窩裏的門把手時,都快嚇瘋了。

    將奇怪的見麵禮送給新來的小弟之後,老費就毅然轉身而去,深藏功與名,引得兩人一陣殘念。隻好半夜偷偷挖了個坑,把那些死無全屍的門把手都埋掉。

    她懷著和曾經的葉清玄一般的擔憂踏上走廊。

    然後和曾經的葉清玄一樣,石化了。

    “……”

    白汐呆滯地看著喘氣的老費,還有那個被它從地下室裏拖到走廊上的東西,表情忍不住抽搐起來:

    “這是怎麽回事兒啊?表哥。”

    “喲,表妹啊。”

    在地上,那個蓬頭垢麵地少年發出虛弱地聲音,蒼白的臉上艱難地擠出笑容:“你那……有吃的麽?”

    -

    樂史係小樓的大廳中,夏爾和白汐兩個人坐在遠處,小心地看著那個撲在桌子上狼吞虎咽地少年,表情複雜。

    “我剛才去地下室看了一下,那個家夥這三天就完全呆在那裏沒有動過啊。”夏爾一臉殘念:“那些被防塵布蓋著的東西都沒有動,隻有桌子上的一瓶墨水全都被用光了。門口還有他掙紮的痕跡,看來是餓到打不開門了,最後被老費從裏麵拖出來的……”

    白汐的嘴角抽搐:“他這是絕食自殺麽?”

    “稿紙全都被用光了,我在桌子上看到了這個。”夏爾將手裏厚厚一遝寫滿字跡的東西給白汐,白汐翻了兩眼,隻覺得頭暈眼花。

    在足足有一指厚的稿紙上,寫滿了細密的字跡還有一些讓人看不明白的數學符號。那些文字裏隻有一部分是通用語,但更多的是其他各種語言,潦草又複雜。

    “這是什麽?”白汐問。

    “有的是阿斯加德的盧恩文字,有的是教團裏通用的拉丁語係……看樣子是在整理什麽東西。”

    夏爾拍了拍手稿:“看樣子這幾天他沒白費,整理出這麽多東西來,也挺不容易了。”

    “音符的事情,整理有個毛線用。”

    小女孩兒翻了個白眼。

    就在桌子上,狼吞虎咽的葉清玄終於停止,滿足地舔著手指,忍不住感歎:“從來沒想過隔夜的披薩餅這麽好吃。”

    “豈止隔夜啊。”夏爾拍大腿:“那披薩在那兒放了三天了!”

    “……師兄,我剛吃完請不要講這麽煞風景的話可以麽?”

    白汐撇嘴,將稿子丟在桌子上:“你弄了三天,就搞出這麽一堆東西來?”

    “哦,那個沒用了。”

    葉清玄掃了一眼,輕描淡寫地揮手:“丟掉吧。”

    “丟掉?”

    白汐愣住了。

    “恩,反正已經都記住了。”

    葉清玄扭著僵硬的脖子,發出嘎嘣嘎嘣的聲音:“寫下來隻是備忘的習慣而已,但整理完了之後發現其實還挺好記的。所以就沒什麽用了。”

    “……”白汐一陣無語,被氣到了。

    “音符呢?音符呢?”

    她拍著桌子,搖晃著麵前的少年:“你不是說找到學會音符的辦法了麽?別告訴我你花了三天就在地下室裏寫書玩。”

    “啊哈哈,表妹你太看得起我了。”葉清玄羞澀地撓著臉:“寫作那麽有前途的事情,我還沒有學會呀。”

    白汐不說話了,沉默地捏著指節,眼神打量著他的周身上下,開始考慮一會究竟從哪兒開始動手比較好。

    結果這貨鎖在地下室裏完全就什麽都沒有弄!白瞎了她的期待!

    虧她還稍微有點擔心呢!

    “先別動手!”

    看著她眼神不善,葉清玄頓時舉手投降:“我有成果的!有成果的!”

    “那就拿出來啊。”

    白汐奮力地拍著桌子,眼神危險:“別怪我醜話放在前麵啊,你要再拿出什麽奇怪的東西應付我,你就等著三刀六洞,紅刀子進白刀子出吧!”

    “咳咳,師妹你說反了。”

    旁邊夏爾低聲提醒:“是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嗷嗚!”好吧,這是被白汐一腳踩在腳背上的慘叫。

    可慘叫聲裏,分明響起少年呢喃的聲音。

    飄忽的音節從他的喉嚨裏湧現了,令夏爾錯愕地抬頭。

    在突如其來的寂靜裏,蓬頭垢麵的少年豎起一根手指,眼神著以太的閃光。

    隨著嘴唇的開合,那些或是清脆或是低沉的音節他的喉嚨中交疊,化作隱約的聲音。就像是不存在的琴弦被輕微地撥動了,於是,帶著金屬質感的微弱餘音擴散開來。

    不再像是曾經那麽生澀和磕絆,這一次那些音節宛如流水一般湧現了。

    因為他的意識中,有清晰的音符在從烈光中湧現,幻化成烈日,運行在心魂之中!

    在感知之中,沉寂的以太也在這烈光的照耀之下蘇醒了。

    那些細碎的光點從四麵八方匯聚而來,在少年的指尖聚集,化作了真實不虛的光芒。光芒在指尖的空氣中流淌,緊密地結合,纏繞起來,最後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光環。

    這就是音符·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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