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五節 張如山與石牆(日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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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這裏,師弋不經意的掃了一眼身旁的三名遁甲宗高層。

    師弋發現包括遁甲宗宗主在內的這三人,他們在看到羽山之上的那些至妙宮修士時。

    雖然眉頭緊蹙,但是並沒有露出驚訝之色。

    很顯然,至妙宮會出現在羽山之上,遁甲宗方麵是知道的。

    難怪遁甲宗方麵會選擇在大白天行動,直接浩浩蕩蕩的領著數百人前往羽山。

    畢竟,在恭國之內能夠和他們爭一爭的,也就隻有至妙宮了。

    既然至妙宮已經知道了息壤之事,那確實是沒有什麽好顧忌的了。

    其他次一等的勢力,別說他們不敢打聽這相關之事了。

    就算真有勢力存了這種心思,還沒飛到羽山。

    估計就被這恭國兩大勢力聯手,直接給打了下去。

    除此之外,師弋估計也正是因為有至妙宮在一旁虎視眈眈。

    所以,遁甲宗才會考慮,找師弋這麽一個外人幫忙。

    如果隻有遁甲宗一家知道息壤的秘密,他們恐怕寧願關起門來慢慢研究,也不會選擇引外援來幫忙。

    師弋就這樣一邊想著心事,一邊跟隨著遁甲宗宗主他們三人,向著羽山方向落了下去。

    四個人從天而降,如此顯眼至妙宮方麵自然是看在了眼裏。

    而遁甲宗一方同樣沒有避諱的意思,他們所選擇的降落位置,正是這群至妙宮修士的中心。

    就在師弋擔心兩方人馬,會不會一言不和打起來的的時候,一個笑聲直接傳了過來:

    “哈哈,你們遁甲宗今天來的可是有些晚呐。

    我們一行人到此,可已經忙活大半天了。”

    師弋順著聲音,將目光鎖定在了一名中年人的身上。

    此人身形高大,體型看起來十分的壯碩。

    僅就體型而言,其人比師弋這個正經鍛體之人,更像是體修的樣子。

    此時,這身材魁梧的修士,正領著另外兩人朝這裏走了過來。

    “張宮主說笑了,要是來得早有用的話,我就天天住在這羽山之上不走了。”遁甲宗宗主笑了笑,開口回道。

    師弋一聽這話,馬上就猜到了對麵這魁梧修士是誰。

    至妙宮的當代宮主就是姓張的,其人名為張如山,想來應該就是這眼前之人了。

    接下來,遁甲宗宗主和這至妙宮的張如山,走在了一起又是說笑閑談了一番。

    如果不知內情之人,絕難相信這兩人是份屬兩家勢力的死對頭。

    甚至於前不久,雙方勢力還在因為師弋之事,而對著對方破口大罵。

    這種事情在師弋看來,很不可思議。

    畢竟師弋並非從屬於哪個勢力,散修的世界一直遵循著,最原始的弱肉強食。

    無論是各家勢力對散修,亦或者是散修對散修,都一直遵循著這條鐵律。

    所以,師弋無論麵對北海釣叟的襲擊。

    還是去往傳承試練在船上,突然遭遇的攻擊。

    又或者在嬋國,遭遇的傀道修士的偷襲。

    對於這些從未謀麵之人的襲擊,師弋從來都沒有問過為什麽。

    因為師弋知道這就是弱肉強食,實力不夠強那麽隻能去死,沒有為什麽。

    而他們沒有師弋強,最終隻能死在師弋的手上。

    長久以來,習慣了這種修真界的殘酷。

    師弋自然對這兩人之間的虛與委蛇,感覺有些不適應。

    不過,這才是修真勢力之間相處的常態。

    也是在無法出手滅掉對方的情況下,為了共存所妥協出來的結果。

    就像曾經所說的那樣,散修和大派修士是不同的。

    師弋作為散修有著孤注一擲的狠勁,長久的妥協使得大派之人,已經沒有了這種心性。

    這也是為什麽,到了高階之後散修反而翻了身。

    因為大派之人不敢與散修拚命,於是他們就隻能繼續妥協。

    這時,張如山身邊的一名胎神境修士看了師弋一眼。

    然後,附在張如山的耳邊稍稍的說些什麽。

    師弋不必去聽也能猜到,對方在對張如山回報自己的事情。

    畢竟,師弋動手宰掉了一名至妙宮高階,梁子已經結下,對方不可能無視自己的。

    不過,有著之前的認知,師弋絲毫沒有畏懼的意思。

    那張如山是圓覺境又如何,在沒有十足把握除掉自己的前提下。

    下意識的妥協,會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因為他們在動手之前,就會考慮萬一失敗了,自己反撲之下會給至妙宮造成何等損失。

    勢力就好像是一道枷鎖一般,在這枷鎖之下,就算是狼也隻能乖乖變成一條看門狗。

    有許多高階都意識到了這一點,比如五雷宗宗主和雨妒樓等人。

    可是這並沒有什麽卵用,在符契的製約之下。

    他們和所屬勢力始終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明悟了這一點的師弋,十分坦然的麵對張如山所投來的視線。

    即便對方有著圓覺境的身份,師弋也絲毫不懼。

    果然,最終張如山什麽也沒有對師弋說。

    甚至連一句狠話都沒有撂下,就帶著兩名胎神境修士離開了這裏。

    其人走後不多時,原本被落在路上的數百遁甲宗中階修士,也在此時抵達了羽山。

    在一番整頓之後,遁甲宗宗主帶著一眾人,開始向著目的地前進。

    很快,一行人就來到了一處,略微凹陷進去的山體附近。

    站在外麵,不時能夠聽見凹陷山體之內,傳來的重物砸擊地麵的聲音。

    沒有在外麵多待,除了一部分分散在羽山周圍的中階修士之外。

    其餘人等都跟著遁甲宗宗主,直接進入到山體之內。

    這個山體的凹陷並不深,在遁甲宗宗主的帶領下,眾人很快就來到了盡頭。

    師弋一來到此處,馬上就看到了前方所屹立著的一麵巨大的石牆。

    而一眾至妙宮修士,正圍在那石牆附近,似乎是想要將這石牆給抬起來。

    五行類修士不以肉身見長,他們當然不會自己親自動手去抬了。

    此時,這些至妙宮修士正在發揮他們勢道的優勢,

    嚐試使用各種咒術,從那石牆與地麵的接縫之處,將石牆給直接頂起來。

    可惜,這種方式並不見效。

    在咒術鑽入那石牆與地麵的接縫處時,大多都在悄無聲息之間失去了作用。

    就在這時,一名至妙宮中階修士。

    不知道是性子太急躁,還是咒術的釋放出現了什麽失誤。

    隻見其人操弄著一種火道咒術,直接朝著石牆的正麵砸了過去。

    臉盆一般巨大的火球,呼嘯著朝石牆飛了過去。

    周圍一眾至妙宮修士見狀,都不由得臉色大變。

    這時,那名釋放了火球咒術的至妙宮中階修士也心知不好,其人連忙打開他的報身能力。

    而就在這時,那火球也已經飛至了巨型石牆。

    下一刻火球撞在了石牆之上,頓時火星四濺。

    隨後石牆安然無事,一切都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

    然而就在這時,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傳了過來。

    而這慘叫之人,正是之前利用咒術攻擊了石牆的,那名至妙宮中階修士。

    隻見伴隨著那聲慘叫,這至妙宮中階修士的報身。

    就如同融化掉的蠟燭一般,開始不停地向著地麵滴落。

    雖然其人的報身能力持續時間並沒有到,但是那報身還是以這種形式,從其人的身上慢慢剝落。

    在失去了不死性的保護之後,其人的身體不斷地抽搐。

    接著,七竅之中快速的流出了鮮血。

    這一刻,其人停止了抽搐,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隨後,一名至妙宮高階修士走上了前去。

    在探了探其人的鼻息之後,這名至妙宮高階修士歎了口氣,並朝著宮主張如山的方向搖了搖頭。

    張如山見此,不由得臉色一黑,開口大聲的訓斥道:

    “說了多少次了,不要用咒術去攻擊這石牆的正麵,不想死就給我警醒著點。”

    另一邊,師弋看著那倒在地上的,至妙宮中階修士的屍體。

    在他人眼中其人之死,著實有些詭異。

    可是師弋卻對於這種死亡方式並不陌生,甚至師弋還親身體驗過許多次。

    當然,師弋自己是在夢境之中體驗的。

    沒錯,這就是巫之文字,約束效果堪比符契的卜筮了。

    雖然那牆壁之上並沒有出現裂紋,但是這並不妨礙師弋,通過反噬效果將之認出來。

    接著,師弋又看了看眼前的高大石牆。

    尤其是之前被那至妙宮中階,用火球咒術所砸中的地方,師弋看的極為細致。

    可是,不管師弋怎麽看,其上都一點痕跡都沒有。

    勢道中階修士所釋放的咒術,再不濟也擁有開碑裂石的能力。

    可是,如今在這石牆之上,卻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來,這說明石牆的材質堅硬無比。

    質地如此堅硬的石牆,即便是師弋想要在這上麵留下裂紋也不容易。

    這說明,當初巫覡在這石牆之上留下卜筮,根本就不是為了讓人開啟的。

    而是單純的作為一種,防止他人暴力破壞這石牆的一種手段。

    看來遁甲宗宗主所推衍的並沒有錯,也隻有使用蠻力硬生生將這石牆給抬起來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而師弋還通過遁甲宗宗主獲知,同一時間接觸石牆的人不能超過一個。

    一旦有超過一個人一起接觸石牆,卜筮同樣會在人所接觸的位置發動。

    如此一來,也限製了組織大量人手,強行抬起石牆的可能性。

    在一個人的限製之下,想要指望五行類修士那單薄的身板。

    將麵前這巨大的石牆給抬起來,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而至妙宮方麵很顯然,也是知道這一點的。

    於是,他們想要通過咒法優勢。

    以瞬間爆發的方式,從下麵將整麵石牆給炸起來。

    這種方式雖然不會限製人數,但是因為石牆與地麵貼合的太緊了。

    咒術往往還沒有發揮出威力,就已經沒有了後勁。

    而遁甲宗方麵則考慮的更加實際一點,他們考慮尋找鍛體流派的修士,來硬生生將石牆給抬起來。

    不過,遁甲宗方麵的想法雖然很實際。

    但是他們忘了一點,那就是如今的修真界乃是一個體修式微時代。

    三條腿的蛤蟆或許很好找,可是兩天腿的體修真心不好找。

    尤其是還需要,體修當中的佼佼者。

    畢竟,這石牆也不是隨便來一個體修,就能夠抬得動的。

    而當師弋出現之後,遁甲宗方麵通過壬道推衍,自然可以看出師弋擁有不俗的鍛體實力。

    並且,還是能夠徒手打碎,胎神境修士法華的強悍實力。

    這種強橫的肉身,不正是他們所要找的,適合以蠻力將石牆給抬起來的人選麽。

    遁甲宗方麵知道,這種機會不好遇。

    於是遁甲宗宗主親自出麵,甚至不惜許下了息壤的報酬,隻求師弋能夠出手幫忙。

    簡而言之,遁甲宗就是看中了師弋的體修身份,想要讓師弋將眼前這麵石牆給抬起來。

    所以,才邀請師弋到此的。

    另一邊,在至妙宮宮主訓斥完門下修士之後。

    遁甲宗宗主則直接開口說道:

    “張宮主不是早前說過,至妙宮一行來得比較早麽。

    如今鬧出了人命,想來是手下疲累所導致的。

    我看張宮主不如讓手下的修士歇一歇,萬一再鬧出人命就不好了。

    我看,還是換我們遁甲宗來吧。”

    “且慢,即便是休息那也不必急著換人。

    你們遁甲宗請來了外人幫忙,我們至妙宮這邊,自然也甘於人後。

    我們同樣請到了兩名柳國的道友,來此助我們一臂之力。

    遁甲宗要接手,那也要等我們這邊的兩位朋友試完了之後,才好換你們來。

    你們遁甲宗不會連這點時間都等不及吧。”張如山笑著對遁甲宗宗主說道。

    遁甲宗宗主見此,也隻能無奈的點了點頭。

    至妙宮一方有些不服,想要在這開啟石牆一事上壓遁甲宗一頭。

    可是,遁甲宗宗主看的卻要比對方要透徹一些。

    其人心知,在這裏比個輸贏毫無意義。

    無論是誰把這石牆給打開了,那不都可以進去麽,根本沒什麽差別。

    甚至於遁甲宗宗主原本是想要讓,至妙宮的咒術和師弋這體修一起合作。

    雙方一起發力,共同將這石牆給打開的。

    畢竟,對於師弋能不能憑一己之力,將這石牆打開。

    在沒有試過的情況下,遁甲宗宗主也是沒底。

    不過,看至妙宮如今的這種態度,雙方合作什麽的,暫時是不用想了。

    如今,遁甲宗宗主還是隻能將希望,放在師弋的身上。

    就在遁甲宗宗主正在為,開啟石牆之事發愁時,至妙宮一方走出來了兩名修士。

    這二人一男一女,看麵相年倒都是挺年輕的,隻是不知道真實年紀又是多少。

    這二人應該就是,張如山所說的至妙宮請來的外援了。

    剛才聽那張如山說這二人都來自柳國,師弋不由得多看了他們兩眼。

    畢竟,不管怎麽說師弋也在柳國,生活了三年之久。

    那是實打實的生活,並不是像在舜國那樣,隻是關起門來苦修。

    所以,在柳國時候的經曆,在師弋的心中尤為深刻。

    如今能在此地看到柳國之人,師弋也不禁會生出一種親切感。

    尤其是從那名男性修士的身上,師弋似乎又感覺到了柳國沙漠的味道。

    不過,在那女修身上,師弋卻沒有感覺到那種熟悉的柳國氣息。

    那感覺,似乎其人並沒有在柳國生活多久的樣子

    師弋正想著心事,那名柳國男性修士也在此時行動了起來。

    隻見其人緩步朝著石牆,走了過去。

    隨著其人一步一步接近石牆,在他的背後慢慢,浮現出了一個黑色的影子。

    師弋定睛一看,原來那影子是一直黑色的巨熊。

    隨著那巨熊虛影做出咆哮狀,一道猛獸的怒吼,頓時在這山體之內響徹。

    在這一吼之後,巨熊虛影如同盔甲一般,覆蓋在了那男性修士的身體之上。

    在師弋看到那熊影之時,就已然明白了眼前這男性柳國修士,乃是一名罡體流修士。

    也隻有罡體流修士的罡獸,才會表現出如此這般形態。

    罡體流雖然並不是什麽常見流派,但是它的分布卻很廣。

    即便是柳國這種脾土之道紮堆的地方,卻也能看見罡體流修士的身影。

    這時,柳國的這位罡體流修士,已經來到了石牆之前。

    其人蹲下身嚐試尋找,地麵與石牆接縫處看看有沒有可供扣拿的地方。

    可是,地麵與石牆貼合的實在是太緊密。

    說針都插不進去或許有些太誇張,但是當真是沒有什麽下手的地方。

    最後,沒有辦法的情況下。

    其人也隻能用雙手按在石牆之上,嚐試用推提的方式看看能不能將這石牆給抽上去。

    可是,其人也不敢太過用力,生怕力氣太大把石牆給按出來個好歹。

    畢竟,至妙宮那中階修士用咒術攻擊石壁的前車之鑒,可還擺在那裏呢。

    這種有力使不出,才是最憋屈的。

    不過,這情況馬上就有了好轉。

    在這名罡體流修士稍稍將,石牆抬起一些之後。

    其人身上所附著的罡獸,如影子一般滑入了石牆之下,直接從底部將石牆給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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