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說走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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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不是,我們單純找你想要了解一些情況,沒想到湊巧遇到了你尋短見罷了。”寧書藝否定了她的猜測。

    “你們找我……了解情況?”米玲對這個答案非常失望,隨即才意識到寧書藝這話裏麵的另外一層意思,“我有什麽是值得你們找我了解情況的嗎?”

    “徐理是你認識的人吧?”寧書藝問。

    聽到徐理的名字,原本虛弱的米玲忽然有些激動起來,她的眼睛一下子睜開,強撐著身子想要坐起來,差一點把自己手臂上的針頭都給扯掉。

    寧書藝趕忙扶了她一把:“你不要坐起來,躺著也一樣能說話!”

    “你不是說沒有別人叫你們來救我的嗎?”米玲實在是虛弱,根本沒有辦法坐起身來,稍微一折騰就覺得頭發昏,眼發黑,隻好又依著寧書藝的話,不情不願地躺了回去,“既然沒有人叫你們去找我,為什麽你們要在我麵前提起徐理?”

    她的提出的這個質問,等同於回答了寧書藝之前的問題,寧書藝聳了聳肩:“給我一個我們來找你跟徐理有關的理由。”

    “因為我跟他說,我在那個酒店裏,我已經沒有力氣再活下去了,他不願意親自去找我,就報警,叫你們去找我……

    我知道了……”米玲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你們說他叫來的,但是不光是救我,還想警告我遠離他,對不對?”

    “恐怕你猜錯了,徐理現在沒有這樣的精力去做這件事。”寧書藝聽她這麽說,便也直截了當地告訴她,“徐理被人捅了一刀,現在人還沒有脫離危險。”

    “什麽?!”一聽這話,米玲頓時急了,什麽也顧不上地掙紮著坐起身來,眼見著手上的經典管裏就出現了鮮紅的血液,她頭昏腦脹,兩眼發黑地瞪著寧書藝,聲音一下子拔高了好幾度。

    “你別激動!”寧書藝看她這個架勢估計也是注定躺不住了,趕忙扶了她一把,順便幫她把枕頭調整了一下,扶著她,幫她坐起來,靠在床頭,“你的身體還沒有恢複,有什麽事情慢慢說。”

    “徐理他說什麽時候被人給捅了的?!誰幹的?!”米玲盡管自己臉色慘白,沒有半點血色,一聽說徐理還沒有脫離危險,急得根本顧不得那些,伸手抓著寧書藝的手腕,好像生怕她不回答自己的問題就跑了似的,“什麽叫還沒脫離危險?怎麽會這麽嚴重?!”

    她現在虛弱得厲害,盡管已經拚命想要握住寧書藝的手腕,也還是沒有使出多大的力氣,如果寧書藝想要把手抽走根本不需要費任何力氣,但是她沒有這麽做,隻是默默任由她拉著自己的手。

    “昨天的事,我們也正在調查作案人到底是誰,所以才會想要找你了解一下情況,沒想到你這邊也……”寧書藝對她說。

    米玲渾身打著哆嗦:“怎麽會這樣……好端端的怎麽搞到這個樣子……”

    “說說你吧,為什麽想不開?跟徐理有關?”寧書藝問。

    “跟他沒關係,是我自己的問題,我自己沒有活下去的力氣了,我每天都在精神上自我折磨,實在是吃不消了,就想要求一個解脫。”米玲的眼眶浮出了一點點的濕意,似乎因為過於虛弱,連哭都哭不出來,“我這個人太失敗了,自己整理不好自己的情緒,也過不好自己的人生,活著太累,死了算了……”

    “你並不是真的想死吧,或許你心裏麵有過這個念頭,但是骨子裏並沒有那樣的勇氣,一直到你割自己腕之前,你都沒有真的下定決心赴死。”寧書藝對她搖搖頭,十分篤定地說,“你希望有人關心你,猜到你可能因為情緒的因素想要尋短見,能夠找到你,這個人最好是徐理,如果不是,是你母親也可以。

    或者,也可能是經由你母親告知另外的什麽人。

    總之,你賭氣想死是真的,你的痛苦也是真的,但是死亡本身並不是你最期待的結果。”

    米玲哆嗦著,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寧書藝,想要反駁她,卻又缺少底氣,隻能反問:“你又怎麽能斷定我不是真的想死?!”

    “因為你是一個右撇子。”寧書藝看了看米玲抓著自己手腕上的右手,“作為一個右撇子,如果真的想通過割腕這樣的途徑自我了斷,最好的選擇是用右手去割左手腕,這樣既順手,也比較好發力。

    可是你卻反其道而行之,用左手去割右手腕,力道不足,下意識給自己留了一線生機。”

    米玲有些呆住了,沒有想到寧書藝竟然把自己潛意識裏的念頭都給說得一清二楚,這讓她無法反駁。

    “既然心裏期待著徐理來救你,你敢說自己的這個舉動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麽?”寧書藝問。

    米玲眼淚流了下來,有些固執地說:“他根本無所謂,我又何必往自己臉上貼金,說什麽我都尋死覓活跟他有關係。”

    這話可以說是透著滿滿的哀怨,寧書藝沒有接這個話茬兒,而是問:“你和徐理是什麽關係?徐理這一次遇襲,你對於作案人是誰是不是有猜測?”

    米玲臉色微變,想要搖頭,卻因為頭暈而打了個晃:“沒有!你不要再瞎猜了!我們根本就不認識,你不要總一副對我的生活,對我的一切都很了解的樣子。”

    “從方才到現在,我有沒有‘瞎猜’,你應該是清楚的。”寧書藝看著她,眼神堅定,“所以你現在也是在糾結對麽?又關心徐理,又有其他你也想要袒護的人,所以不知道該怎麽取舍了。”

    “不是的,我沒有想要袒護誰!他不是那樣的人,做不出那麽可怕的事!之前隻是說氣話罷了!”米玲一臉痛苦,脫口而出。

    話一出口,她自己也意識到失言了,急忙刹住話頭,但是卻已經來不及了,隻能一臉緊張地看著寧書藝,抓著她手腕的手也下意識緊了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