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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五的時候,藺彩買了一大束康乃馨,去墓園拜祭自己的母親,老頭子死了之後,火化的骨灰也是埋在了這個墓園裏麵,當初她母親死的時間較早,早早的就下葬了,後來老頭子死的時候,母親兩邊的墓地都被人買走了。

    生不能同衾,死必須同穴,藺彩當時的想法就是這樣的。

    她的父母經曆過最美好的愛情,可是,老頭子卻在漫長的婚姻生活中迷失了自己,背叛了她母親的愛情,老了的時候,總歸是要葬在一起。

    然而,她又不想驚動她母親的魂靈,所以打起了周圍兩邊的注意。

    第二天,左邊的那一個墓地就已經葬了人,藺彩加快動作,先禮後兵,軟硬兼施,終究是將那塊墓地給買了下來,隻是,那個男人她一直都沒有見過麵,藺彩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個男人對她說的一句話: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麽強勢的女人。

    的確,在某些事情上,藺彩強勢的令人覺得可怕。

    站在母親的墓碑前,藺彩將手中的花束放下,然後靜靜的站在墓碑前,看著墓碑上那張依舊年輕靚麗的臉。

    在這個世界上,什麽都會老去,唯有死亡,可以定格一切。可惜,死亡也定格不了她們的愛情。

    藺彩歎了一口氣,視線落在了另一邊緊挨著母親的老頭子,老頭子生前總是板著個臉,就連死去的時候,竟然也是板著臉的。

    她時常在想,老頭子死去的那一刻,腦海裏浮現的,究竟是陳萍,還是她母親的臉呢?

    這是一個沒有正確答案的問題,藺彩私心以為,老頭子死去的那一刻,是想著她母親的。

    “媽,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牢不可破的愛情呢?”藺彩輕聲的問。

    照片上的女人,溫柔朝著她笑著,隻是,再也開不了口了。

    離開的時候,藺彩與一個男人擦肩而過,那個男人一身休閑裝,頭發卻是梳得一絲不苟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興許是在生意場上養成了一種習慣,藺彩對於勢均力敵的對手,總是格外的注意,而她注意到這個男人,就是因為這個男人身上強大的氣場,那張臉看起來,明明就是一副富有書卷氣的模樣。

    就在藺彩觀察這個男人的時候,男人也側過臉看了她一眼。

    那一瞬間,她似乎看到男人對她笑了一下。

    莫名其妙!

    從墓地出來之後,藺彩也沒有回酒店,直接就回家了,這一天,除了要去看她自己的母親之外,藺彩還得陪著陳宥亭一起去監獄裏看陳萍,那個女人壞事做盡,就連最後上了法庭,都死不悔改。

    不過,盡管藺彩非常不想見到那個女人,但是作為姐姐,她得體諒一下陳宥亭的心情,陳宥亭的母親陳萍的人品雖然不怎麽樣,但是陳宥亭卻是一個非常有孝心的人。

    陳宥亭知道這個日子,所以藺彩一回到家,就看到陳宥亭哪兒都沒去,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著她。

    一見她回來,陳宥亭就興奮的站了起來,親切的喊了一聲:“姐!你回來啦!”

    藺彩看著他那副興奮樣子,唉聲歎氣:“唉,白養你這麽久了,有了娘忘了姐。”

    本來是開玩笑的一句話,陳宥亭反倒是認真起來了,拉著她的手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覺得,我和姐天天都住在一起,但是我媽她……我一年都見不到一次的。”

    藺彩本來想說,陳萍進監獄本就沒有多少日子,但是想想還是作罷了,陳宥亭和她不同,這個年紀的孩子,大多都單純,經不住她那些彎彎繞繞,一不小心就會當真了,別看陳宥亭這麽懂事,鑽牛角尖的時候,一般自己都出不來,需要她拉上一把。

    兩個人很快就到了監獄,探監的時間隻有那麽一點兒,陳宥亭一到地兒就直接進去了,藺彩不想看到那個女人,所以也就沒有進去。

    藺彩百無聊賴的坐在椅子上看新聞,她一般看的都是財經新聞,而在看到她們自家股價那不正常的漲幅之後,藺彩愣住了。

    像他們家這種發展平穩的上市公司,如果沒有發生什麽大的事件的話,應該不可能會漲這麽多。而實際上,酒店最近也沒有發生什麽大的事情啊?否則她怎麽可能不知道。

    藺彩開始在瀏覽器搜索關於kingdom的新聞,很快,她就看到了頭版頭條,藺家和陳家的聯姻。

    下一秒,藺彩睜大了眼睛。

    原來如此,她就說呢,怎麽可能會漲的這麽快,也難怪,商業聯姻的話,的確會出現這樣的效果。

    隻是,這樣的新聞究竟是誰爆出來的,她三叔前腳才剛給她打電話,安排她去見那個人一麵,這人都還沒有見著,後腳新聞就被爆出來了。

    很快,藺彩就猜到是誰了。

    她三叔待她好啊,可就是太操心了,這人都沒見到,新聞就爆出來了,要是見麵之後不合心意,到時候又會很難辦。

    藺彩扶額歎息,而就在這個時候,她的身體被一個黑影給籠罩了,藺彩一抬頭,就看到了一張俊逸的臉,這張臉,她在墓園的時候才剛見過。

    如果不是故意的話,那她們也太有緣了吧?

    而藺彩正這樣想著的時候,她就聽到男人微笑著說:“好巧啊!沒想到咱們還挺有緣的,你來這兒是……探監?”

    藺彩不鹹不淡的應了一句:“嗯!”

    男人卻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自顧自的說了起來:“我不是來探監的,我是來看一個病人,她殺了人,但是警方覺得凶手的行為舉止很不對勁,所以我過來看看。”

    藺彩暗道:我好像沒問你來這兒幹嘛的。

    好一會兒之後,男人又說:“我記得你!”

    藺彩疑惑:“你記得我?”

    “是啊,你肯定不記得我了吧,就在墓園,你父親的那塊地原本是我買下來的,後來你要過去了,那時候,我就在想,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這麽強勢的女人。”

    男人微笑的時候,那種強大的氣勢仿佛消失不見了。

    藺彩恍然大悟:“是你啊!當初還沒謝謝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