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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貞貞落下去之後,被氣墊給接住了,雖然盡快送到了醫院,但是依舊沒有搶救回來,醫院的診斷結果是腦死亡,醫生會繼續用呼吸機及藥物維持生命跡像,直到病人心肺器官衰竭而死。

    藺彩看著病床上跟死人無二的高貞貞,心裏有些後怕,如果當時她和高貞貞一起掉下去了呢?

    就在藺彩心裏頭感慨萬千的時候,江零走了過來。

    江零的手臂為了拉住她,硬生生的給拉脫臼了,拉著她的時候一聲不吭,反倒是到了醫院裏,醫生在給他接骨的時候,他一個勁兒的哀嚎,幫他接骨的是一個女醫生,那嫌棄的小眼神,直到此刻,藺彩還清楚的記得。

    感動是感動的,但是藺彩從來都不是那種會將感動掛在嘴邊上的人。

    她看了一眼江零那用繃帶綁起來的手臂,打趣道:“剛才嚎的那麽厲害,恨不得全醫院的人都聽見,你這會兒不疼了?”

    “疼,現在還疼呢,我剛才嚎的那麽大聲,不是嚎給醫院其他的人聽的,而是嚎給某個忘恩負義的人聽的。”

    忘恩負義指的是誰?用腳趾頭想都能夠想得到,肯定是在說她。

    藺彩不滿了:“什麽叫忘恩負義啊,你救了我傷到了骨頭,我是準備讓酒店的大廚給你燉幾天湯好好補補的。”

    她們酒店的骨頭湯可是非常補人的好不好。

    下一秒,藺彩就知道自己是無誤會了,江零和她說的,明顯不是同一件事情。

    “藺彩,你還敢說你不是忘恩負義,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對你那麽好,你最後卻說不愛我了,要跟我分手,你說說,你這不是忘恩負義是什麽?”

    江零目光灼灼的盯著她,溫潤的聲音裏充滿了控訴。

    藺彩沉默了。

    在她和江零的記憶中,對與錯似乎總是顛倒的,江零分明做出了那樣的事情,但是他卻總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而她呢,不愛了隻是借口,卻成了他當成懲罰她的理由,這讓她有些無奈。

    明明不想再提起的,就當普通的朋友,難道不好嗎?藺彩相信,如果是普通朋友的話,她和江零一定是最合拍的普通朋友。

    “藺彩,不要沉默,我不喜歡你這樣!”

    不喜歡?藺彩心裏暗自冷笑,她原本想說,就算是再怎麽不喜歡,我也就隻能這樣了。但是看到江零被紗布吊起來的胳膊,想想還是作罷,畢竟是救命恩人,她的態度總歸不能太差勁了,盡管她不喜歡江零一次又一次的提起過去的那些事情。

    要是換了前段時間,脾氣暴躁的江家二少,遇到這樣的場景,肯定就是一點就著了,但是現在他似乎收斂了很多,出乎意料的,江零竟然沒有生氣,反而軟下了態度,用那種可憐兮兮的語氣問:“我現在是傷員,你不能夠這麽對我。”

    藺彩無語,會撒嬌的江家二少爺,她還是第一次見。

    “江零,你現在手受傷了,我開車送你回家吧!”

    她想要將前麵的那個話題一筆帶過,不料,江零比誰都精明。

    “回家的事情先不談,咱們來談談我之前的那個問題吧,高貞貞對我說,以前我背叛過你,你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原諒我了,我覺得她說的不對,以前明明是你拋棄我對不起我的,但是後來想想,我又覺得奇怪,她為什麽那麽的篤定呢?”

    兩人之間的談話,似乎正在朝著一個不可控製的方向極速駛去,這讓藺彩很不舒服,她皺起了眉頭。

    “江零,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藺彩大步的往醫院外麵走去,身後有江零焦急的聲音傳了過來,但是藺彩充耳不聞。

    原來藺彩的意思是讓江零回自己去的,但是江零說他這樣回去,他那個精明的哥哥肯定會問起來的,所以,他現在必須住在酒店,而且得有人照顧才行。

    藺彩讓前台給江零安排房間的時候就在想,這人呐,就是不能慣,就像江零,他吃準了她會愧疚,所以得寸進尺,不僅要求有人照顧,而且要求那個照顧他的人是她,對此,藺彩狠狠地拒絕了,就連江零舉高了胳膊在她的眼前晃來晃去的,她也堅決的搖頭:不行!

    江零垂下腦袋,一臉的生無可戀。

    兩人的僵持,以江零的妥協而告終。

    這一晚,藺彩躺在床上,卻久久的不肯閉上眼睛。

    外表強悍幹練的自己,沒有到卻擁有一顆這麽脆弱的心髒,看著天花板的藺彩,嘴角緩緩地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

    她是時候出去散散心了。

    另一邊,被強行要求住在藺彩隔壁房間的江零,也是久久沒有入睡,黑暗的房間裏,他也不開燈,然後撥通了白蔚然的電話。

    “蔚然,你明天過來接我吧,我想去一趟之前的那個醫院,既然她不肯說,那我就親自過去弄清楚。”

    “就這樣決定了,我一定要弄清楚,我不想這麽不明不白的跟她相處下去。”

    這樣下去,他實在是太憋屈了,他是江家的少爺,卻被一個女人甩了,他放下自尊,想挽回這段感情,卻發現對方壓根兒就不肯再續前緣,江家二少爺什麽時候這麽的窩囊過,簡直是丟盡了江家的臉。

    說這些話的時候,江零的臉色陰沉的像是暴風雨即將來臨一樣。

    實際上,他最害怕的不是丟臉,而是臉都丟盡了,但是卻無法挽回。

    電話那頭,白蔚然應了一聲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江零放下了手機,他的眼睛依舊是睜著的,沒有絲毫的睡意。

    片刻之後,江零忽然伸出了手,在房間的牆壁上重重的敲擊了幾下。在第一次住進這家酒店的時候,江零就已經發現了,這家酒店每一間房的裝潢都是一樣的,相鄰的兩間房床的位置都是緊靠在同一邊的。

    然而,他敲擊了幾下之後,那邊卻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越想越覺得憤怒,江零直接從床上坐起來了,然後氣衝衝的開門去了隔壁。

    聽到敲牆聲音的藺彩,翻了個白眼兒,下一秒,她就又聽到了敲門聲。

    都已經一把年紀了,怎麽還這麽的幼稚!藺彩無奈,不情不願的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