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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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安靜下來了。
陳峰的目光,從服務員的臉上,移到了藺彩的臉上,他又問了一句:“藺彩?你有男朋友?三叔約我出來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他說你現在還是單身。”
猛然聽到別的男人喊自己的三叔為“三叔”,藺彩的心裏陡然升騰起了一種怪異的違和感,兩人的關係都還沒有定下來,他就連稱呼都改了,這是不是有點兒太快了?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明明單身,現在為什麽冒出一個男朋友來了。
藺彩正想追問的時候,小姑娘就把玫瑰花往她的懷裏一塞,然後又急急忙忙的離開了。
有些茫然的藺彩,看了一眼被強塞進懷裏的藍色妖姬,然後又抬起頭看著對麵的陳峰,有些無奈的說:“我也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這一瞬間,藺彩的腦海裏詭異的浮現出了江零的那張妖孽般的臉。
應該不會是他做的吧?不過,這種做法,倒是挺像江零能夠做出來的事兒。
正在思考的時候,藺彩聽見陳峰又開口了,他問了一個很突兀的問題。
“藺彩,其實從一進來,我就注意到了你脖子上戴的項鏈,我之前去日本的時候,有見過這種項鏈,我想問一問,送給你這個項鏈的人,是誰?”
送她項鏈的人,不就是陳宥亭咯。
藺彩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項鏈,避重就輕的說:“是我弟弟送給我的。”
還有另外一條項鏈被江零搶走了這一點她沒有說出來,很顯然,現在說這個明顯是在破壞氣氛,她的理智告訴她應該怎麽回答陳峰提出來的問題。
“弟弟送的?”陳峰的語氣聽起來明顯是不信的。
是了,連小販都說,這個是送給情侶的,說是弟弟送的話,的確是會讓人生疑,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她和陳峰才是初步了解,這些事情,總不好告訴陳峰吧,藺彩顯得有些為難。
而就在這個時候,陳峰很聰明的避開了這個問題,就連藺彩以為的“弟弟為什麽會送這種東西給你”這種問題,陳峰都沒有再問下去了。
他寬容的笑了笑,說:“沒關係的,藺彩,不管你現在有沒有男朋友,都不重要了,既然你肯過來跟我見麵,那麽就意味著,你是想找一個人結婚對不對?我說過,我不介意你以前的感情,隻要你以後心裏隻有我一個人就行了。”
藺彩咂舌,這也太大度了吧?就連“她有男朋友還出來跟他相親”這種做法竟然都能夠接受,雖然說這並不是事實。
藺彩忽然很想問一句“你真的不在乎?”,然而,她並沒有這麽問,因為江零出來了。
江零往她身邊的位置一座,氣勢逼人。
“你不在乎,我在乎。”
冷冷的吐出了這句話之後,他側過臉對藺彩微微一笑:“竟然偷偷的跑出來相親,藺彩,你不知道你的這種行為是對你老公不忠嗎?”
老公?先是男朋友,現在幹脆老公都蹦出來了,這個男人的臉皮可以再厚一點嗎?
藺彩非常的鬱悶,她以前怎麽沒有發現,江零似乎還有當無賴的潛質。
“老公?”
陳峰這回不淡定了,他看著藺彩,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藺彩,這個男人說的是真的嗎?”
藺彩搖頭:“不是真的。”
江零就像是刻意的一樣,作出一副委屈兮兮的模樣來,湊到她耳邊說:“老婆,之前的事情我都已經解釋了,那真的是一個誤會,雖然我並沒有做錯什麽,但是我惹你不開心了,我給你道歉。”
他又用極其幽怨的語調說了一句:“老婆對不起!老婆我錯了。”
藺彩握緊了拳頭,天知道她用了多麽大的力氣才能夠控製住自己,不讓自己的拳頭落在他的那張俊臉上。
“二少,老婆是不能夠亂認的。”
江零撇了撇嘴:“我沒有亂認。”
說完了這句話之後,江零作出了一個再刻意不過的動作,他用手拉了拉衣領子,脖子上的紅繩剛好露了出來。
陳峰一眼就看到了,指著他的項鏈問:“你的項鏈……和藺彩的一樣?”
江零似乎就在等著陳峰說出這句話一樣,好光明正大的將自己的項鏈拿出來,此時此刻,江零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得意,藺彩相信,此刻的陳峰,肯定會很後悔說這麽一句話的。
“這個啊,沒錯,就是我們家彩彩一樣,則是日本街頭最常見到的情侶項鏈,你不知道嗎?我和彩彩的,剛好是一對。”
聽著那一聲肉麻的“彩彩”,藺彩心裏不住的歎息,就算是之前在一起的時候,江零也不會這麽稱呼她。
她為什麽要把這個項鏈戴在脖子上,明明知道江零肯定會一直都戴著的。
“藺彩,你不是說,是你弟弟送給你的?”
藺彩:“額,是啊,但是……”
江零搶先一步說:“是啊,這是陳宥亭那小子送給我們的,一個一條,代表了那小子對我們的祝福。”
祝福個屁,藺彩引以為傲的理智都快要離她而去了。
江家二少爺今天出門,肯定忘記帶臉皮子出門了,撒謊撒的這麽自然,竟然都不會臉紅。
可是這麽拙劣的謊言,陳峰竟然相信了。
陳峰站了起來,深呼吸幾下,好脾氣的沒有發火,而是對她說:“藺彩,我等你,你先處理一下你們之間的事情吧,等你處理好了你以前的感情遺留問題,再來談我們之間的事情吧。”
“什麽是感情遺留問題?”江零不悅的問。
然而,陳峰並不打算理會他,直接對服務員說:“麻煩,這邊要買單。”
江零眼疾手快的將自己的黑卡掏了出來,往服務員手裏頭一塞:“我老婆的賬單,自然是我付錢,至於你的那份,就當做是本少爺心情好,請你的。”
藺彩搖了搖頭,歎氣,還真是幼稚。
陳峰看了他一眼,點點頭:“那就謝謝了。”
然而,轉身走出了咖啡廳。
藺彩也站了起來,往外麵走去。
身後,江零的腳步聲急匆匆的響了起來。
“藺彩,既然可以是他,為什麽就不能夠是我呢?”
藺彩的步子頓了頓,但終究沒有停下來。
其實,這個問題她現在也沒有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