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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彩是從來都沒有見過江零的父母的,就算是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也沒有。
倒不是說那時候江零不讓她見,江零的父母遠在國外,他自己見上一麵都得坐飛機飛躍大半個地球。那時候江零倒是也在她的耳邊念叨著,啥時候帶她回去見見麵,江零還笑著調侃,醜媳婦兒總是要見公婆的,更何況,我們家藺彩長得這麽漂亮。
江零的眼睛看不見,嘴巴倒是挺甜的,藺彩那時候就調侃他:你都沒有看見我怎麽就知道我長得漂亮,說不定我就長得挺嚇人的,到時候等你眼睛好了,那你可不許反悔。
兜兜轉轉的,倒是把話題給瞥開了。
那時候,藺彩是真的挺喜歡江零的,不,應該說是深愛著江零,也有想過兩個人在一起一輩子,可是,見公婆這件事情,隻要江零一說起來的時候,藺彩就給饒過去了,是以,時間一久了,江零也察覺出些許的端倪來了。
藺彩不知道那個時候江零的心裏頭在想些什麽,不過,要帶她去見自己的父母這種話,江零就再也沒有說過了。
而此時此刻,藺彩看著那個五十多歲卻依舊風韻猶存的女人,疑惑了問了一句“您好,請問您有什麽事情”,而站在她麵前一臉怒容的說“我是江零的媽媽”的時候,藺彩下意識的將房間的門給關上了。
對於見未來婆婆這種事情,她以前就是諱莫如深的。
藺彩的母親,是那種溫柔嫻熟的女人,性子比較淡泊,不爭不搶,嫁進了藺家的時候,就隻生下了藺彩一個人,剛進門的那會兒,婆媳關係還挺好的,不過後來,隨著藺彩一點一點的長大,婆媳關係就徹底的僵化了,藺彩的奶奶是個比較強悍的女人,她獨獨隻喜歡自己的大兒子,所以必須讓大兒子也跟她生一個孫子出來,這樣藺彩就不會落在外人的手裏了。
但是藺彩她母親為了她,愣是不鬆口,甚至還喝了避孕藥,她說,她想要給藺彩一份完整的親情,不會有任何人分走屬於她的寵愛,要說她母親,也是一個死心眼兒的人,最後,婆媳戰爭就爆發了。
藺彩比較愛她的母親,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後來,那麽恩愛的父母,也會因為她奶奶的事情爭吵。
不過,不管她奶奶怎麽吵,老頭子總是沒有鬆口,藺彩總是以為,她們會白頭偕老的,可惜,潔身自好了大半輩子的老頭子,最後在快到老年的時候,栽了跟頭。
奶奶跟母親的戰爭,受傷害的總是藺彩,她現在表現出來的強悍,完全是那時候練成的。
實際上,對於跟未來婆婆見麵這件事情,藺彩的心裏頭其實是有陰影的,而且這還得益於她那早已經入土的奶奶。
將自己的房間門關上了之後,藺彩背靠在門上,深呼吸幾下,急促跳動的心髒,這才慢慢的減緩下來。
隻不過,下一秒,響亮的拍門聲就響了起來,其實每間房間外麵都有門鈴的,但是江零的母親選擇了這種方式,看得出來,江零的母親跟她的奶奶是同一類型的女人。
藺彩沒有開門,而是直接去找自己的手機,然後給江零打電話。
幾乎是信號一撥出去,電話就被人接通了。
藺彩急急的說:“江零,趕緊起床,我門口外麵有情況。”
電話那頭的江零似乎是聽岔了她的意思,以為她說的是色狼之類的人,也跟著急了,連忙囑咐她:“你先不要開門,我這就出來。”
也就是在隔壁,江零一出門就能夠看到。
很快,門口的敲門聲就消失了,藺彩大步的走過去,將耳朵貼在門上麵。
江零不耐煩的聲音響了起來:“媽,你怎麽過來了?”
江零他老媽看到自己兒子從隔壁出來,似乎還挺疑惑的:“你們沒住在一起?”
“我們怎麽會住在一起。”
江零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無奈。
藺彩鬆了一口氣,原來江零他老媽如此的氣勢洶洶,是誤以為江零和她住在一起。
不過,藺彩想,江零他老媽到底是從哪裏得到的消息,說她們住在一起的啊?總不該是無風起浪吧?
這一刻,藺彩的腦海裏忽然浮現出了一張青春洋溢但卻有些囂張跋扈的臉。
——江零,你敢這麽對我,我去找你父母去!
——我告訴你,我不會放棄的。
所以,這算是……卷土重來?藺彩咂舌,希望不是那個小姑娘吧!
女人不斷的說著:“沒有住在一起就好,沒有住在一起就好,趕緊走走走,回家一趟,難得我好不容易回一趟國,回到家裏的時候,傭人說你經常不在家裏住,你得跟媽好好的說說,到底是什麽情況……”
藺彩聽著那聲音逐漸的遠去,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長長的籲了一口氣。
她決定先不想這些事情,下去吃個早餐,等江零處理好了再說。
才剛下到二樓的時候,就看見阿倫捧著一大束的鮮花,站在餐廳的門口,來來往往的客人,都紛紛側目,藺彩忍不住調侃:“阿倫,你這是想幹嘛啊?不會是看上了哪個客人吧?我可告訴你,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你可不要嚇跑了我們酒店的客人。”
結果,話音才剛落,阿倫就將他手裏的花往藺彩的麵前一遞:“總經理,這是給你的?”
藺彩被他的舉動嚇到了,遲遲沒有去接那花。
“我可不隨便接別人的花。”她笑著說。
阿倫連忙解釋:“是我說錯了,這花是二少送給總經理的,說是要跟你道歉。”
“道歉?”
藺彩不解,好好的幹嘛道歉?
阿倫不太自在的說:“早上的時候,二少的母親來這裏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了,影響不太好,所以二少買花讓我送給你,道歉。”
藺彩狐疑的接過花,往桌子上一放,然後連早餐都沒有吃就下樓了。
前台兩個小姑娘正在聊天,而且還聊得挺起勁的,就連藺彩走過去了都沒有察覺到,藺彩一走過去,就聽見兩個小姑娘說著“二少”、“婆媳”之類的詞。
她狠狠地咳了兩聲,談話聲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