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蔚衍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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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蔚清晗正擔心的滿世界找阿寶的時候,某隻雪白正在一片五顏六色的花叢裏打滾呢。
阿寶高興的蹦來蹦去,這些五顏六色的花並不是普通的花,單獨一朵是沒什麽,這一大片一大片的,散發出一股濃鬱的靈氣,阿寶舒服的每個毛孔都張開來。
隻是,當它得意的準備告訴自家主人的時候,“嗷嗚——”
阿寶一聲慘叫,它突然發現沒了主人的聯係!啊啊啊!這叫獸可怎麽活呀!
它急得團團轉,可是又悲催的不記得路了!
不遠處,竹林裏的一座小樓。
一個白發老者猛地睜開眼睛,蒼老的眼裏有些驚訝,身體一動,化作一道流光,朝著阿寶飛去。
阿寶差點淚奔,突然感覺到一道威壓漸漸襲來它圓滾滾的身子一顫,本能的化作本體,警惕的看著某個方向。
當白發老者來到這片花叢,老眼猛然瞪大,他居然看到一隻白虎!尼瑪,上古神獸白虎!
阿寶瞪著他,一動也不動。
白發老者也不動,不過那一臉驚訝的模樣在阿寶看來,就跟個傻子一樣!
蔚清晗跟著連城墨淵來到禁地門口,眉頭一皺,她完全找不到封印的地方。
連城墨淵有些無語,他伸手一指,指向東邊,“就在那裏,不過具體哪一個位置我就不知道了。”
蔚清晗點頭,緩緩的走過去,抬手在空中摸索著什麽。
連城墨淵一頭霧水,搞不懂這丫頭是在幹嘛?
蔚清晗閉上眼,感受著周圍的一切,耳朵微動,突然上前一步,連城墨淵瞳孔一縮,在蔚清晗麵前的是一道白色的門,幾近透明。
連城墨淵屏住了呼吸,連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崇拜了,想當年他可是連門都沒找到,可她倒好,就這麽一摸就給摸出來了!
連城墨淵可不知道,蔚清晗這“摸”也不是隨便的,她天生就對這些東西敏感,閉上眼睛,她甚至能感覺到封印之門運動的規律。
蔚清晗在門上一陣摸索,手指猛然顫了一下,她縮回手,白皙的手指上多了道血痕。
她倒吸了口氣,再看門,尼瑪,門居然不見了。
就在蔚清晗氣的想要罵人的時候,連城墨淵猛地衝了過來,捉住她的手指。連城墨淵驚的下巴差點掉地,剛才蔚清晗沒看見,他可是一點不露的看見了,蔚清晗留在門上的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滲進了門裏,然後,門就沒了!
靠,這可是他連城家的禁地啊,居然被個外人的血給破了?
他迫不及待的拉著蔚清晗就要進禁地,蔚清晗皺眉,不悅的甩開他的手,“你瘋了,撞死了我可不管!”
連城墨淵腳步一頓,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他說道:“放心,撞死我,又撞不死你。”
蔚清晗撇嘴,一個不妨,被連城墨淵給拽了進去,咦?蔚清晗一臉疑惑,她怎麽沒撞到頭?
她狐疑的看向連城墨淵,連城墨淵高深莫測的看著她,“不可說。”
蔚清晗差點不顧形象的爆粗口,靠,連城墨淵,老娘絞盡腦汁想辦法進去,感情你特麽的是在騙我,直接走過來就行了!
連城墨淵不知道蔚清晗在想些什麽,他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穿過一片杏花林,映入眼簾的就是一片汪洋的花海。更讓他驚訝的是,花海中間,一人一虎對峙的畫麵!
感覺到有外人進來,阿寶與白發老者同時轉過頭,看到連城墨淵,阿寶眼睛一亮,在看到後麵來的蔚清晗,激動的變作雪白的貓咪,倏的一下,撲到她懷裏。
蔚清晗還沒反應過來,這都是怎麽回事,就感覺懷裏一沉。她低頭,看到阿寶慘兮兮的模樣,心髒一抽,急忙檢查阿寶的身體有沒有受傷。
阿寶雙眼噙著貓尿,可憐巴巴的瞅著她,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很是委屈。
蔚清晗見阿寶無事,鬆了口氣,不高興的拍著它的小腦袋,“自己貪玩不顧危險,還一臉委屈,壞小寶,你皮癢不是?”
阿寶蔫蔫的耷拉著腦袋,抬頭,淡金色的眼睛裏氤氳著水汽,“嗷嗷……”
嗚嗚嗚,主人,阿寶以後再也不貪玩了……
蔚清晗輕歎,“能記住最好。”
阿寶乖乖的點頭,老老實實的把腦袋靠在蔚清晗肩膀上。
“你是誰?”對視許久,連城墨淵皺眉看著出現在自家禁地裏的老者,他已經確定這不是連城家族的人。
白發老者一笑,“你是江的子孫?”
連城璃江是連城墨淵的爺爺,連城墨淵一愣,“你認識我爺爺?”
白發老者一聽是璃江的孫子,老臉上露出一抹笑容,“我與江是多年好友。”
連城墨淵這才明白,但還是不解,“那你為什麽會在我家的禁地?”
白發老者一臉疑惑,“什麽禁地?這是當初江為了保護我,為我設下的封印。”
連城墨淵瞪大了眼,“這是爺爺為你設的地方?”
白發老者點頭,心裏卻升起了一絲疑惑,當初江設下這結界,告訴他,這個結界隻有與他相同血脈的人才能打開,可連城墨淵顯然不能……
所以,他將頭轉向蔚清晗,原本懷疑的目光在看到蔚清晗那張熟悉卻稚嫩的臉龐時,身子猛然一顫,他輕喃:“晗晗……”
蔚清晗抬頭,看著老者,她不明白老者為什麽喊她晗晗,但不可否認,她名字裏的確有一個晗字。
連城墨淵一頭霧水更深,他看著老者,不知道該怎麽稱呼,“這個……”
白發老者定定的看著蔚清晗,卻是回答著連城墨淵,“蔚衍尋。”
連城墨淵知道他是說他的名字,當連城墨淵重複這個三個字的時候卻呆住了,蔚清晗,蔚衍尋,他們……
蔚清晗在腦海中搜索了一遍,並未找到關於這個人的半點信息,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她隻要找到阿寶就行了。
蔚清晗這樣想,也就這樣做了,她抱著阿寶就要走,蔚衍尋心中一緊,他迅速衝過去拉住蔚清晗的胳膊。
蔚清晗眸色一寒,“放手!”
蔚衍尋卻是不放,他伸手就要撫上蔚清晗的臉,蔚清晗小臉一冷,還未開口,就聽到蔚衍尋輕喃,“晗晗,讓爺爺好好看看你,爺爺真的好久好久都沒見過你了……”
蔚清晗冷硬的心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這句近似低喃的聲音,軟了下來。她索性不動,看蔚衍尋要做什麽。
蔚衍尋見她臉色一緩,想笑,眼淚卻湧了出來,“晗晗,都是爺爺不好,爺爺沒有保護好你和你爹爹,爺爺親眼看著你和你爹爹就那麽死在我麵前,卻無能為力,晗晗,爺爺就是個窩囊廢……”
蔚清晗瞪大了眼,她能從蔚衍尋的語氣中感覺到絕望,到底是什麽原因,讓他親眼看著自己的兒子孫女死在他麵前……
蔚衍尋不顧連城墨淵還在,老淚縱橫,他似要把心中的藏了幾百年的話全部倒出來一般,連城墨淵一陣頭疼,隻好打斷,說道:“蔚前輩,我們先出去好不好?”
蔚衍尋一怔,仍是緊緊的攥住蔚清晗的手,點頭,“好,好,我們出去。”
蔚清晗任由他拉著,也不反抗。心裏卻對自己的身世產生了懷疑……
兩個人即使長的再像,她們的親人與她們生活那麽多年,又豈能認錯?
三人回到大廳,連城墨淵命人準備了飯菜,把時間留給蔚衍尋和蔚清晗,他獨自去了後院的藏書閣。
在藏書閣三樓的最後一排書架上,他找到一本落了灰塵的書,翻開第一頁就是最強大的煉藥世家蔚家的沒落。
連城墨淵心頭一跳,繼續往後翻,書上記得很清楚:青陽大陸一千七百年蔚家養子蔚旌陽,奪權弑兄,囚禁其父蔚衍尋,致使煉藥世家第一天才蔚清晗大怒……蔚清晗重傷,她的靈寵白千鶴為救她被靈魂禁錮,蔚清晗不顧蔚衍尋勸告,執意與蔚旌陽同歸於盡,而後,蔚衍尋不知所蹤,蔚家落入旁係之手,不複以往。
蔚清晗……死了?
連城墨淵手一抖,差點把書給掉在地上,現在的蔚清晗……
“嗷嗚……”
阿寶捂著頭,聽著蔚衍尋從進門就說個不停,它怎麽就覺得這個老頭跟個婆娘似的嘮叨,沒完沒了的,怎麽能這麽虐待獸的耳朵呢?
蔚清晗腦海中傳來阿寶發牢騷的聲音,好笑的拍拍它,“想出去就出去,我沒綁著你的腿。”
阿寶吐了吐舌頭,它才不要離開主人呢。
蔚衍尋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一望無際的絕望幾乎將他淹沒了,在被連城璃江救回來的多少個日日夜夜裏,他幾乎處於崩潰的邊緣。
他從來沒有像那時那樣痛恨過自己低微的靈力,午夜夢回,自己兒子死的那一刻,孫女與那混蛋同歸於盡的那一刻,無不深深地折磨著他早已千瘡百孔的心……
蔚清晗看著蔚衍尋,心裏有些異樣的感覺。他應該是很愛他的兒子和孫女的吧,要不然也不會自責這麽多年了。
蔚衍尋抬頭,看著蔚清晗晶亮的雙眸,老眼中閃過一抹期待,他小心翼翼的開口:“你能叫我一聲……爺爺嗎?”
蔚清晗一怔,卻又不舍的打破他的期待,這是從未有過的感覺。她並不是一個善良的人,可麵對蔚衍尋,她著實生不起狠意,她想,也許是他的故事感動了她吧。
下定決心,蔚清晗有些不好意思的叫了聲“爺爺”
蔚衍尋喜極而泣,緊緊抓著蔚清晗的手,一個勁的的說“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