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生離死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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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警局後,傑克呼籲大夥們連夜出動,對海鎮裏的每一家旅館的住宿登記進行了大檢查,讓他們挨家挨戶地檢查當地的暫住人口,封鎖鎮裏所有的出入口,說是從今以後,每天24小時都要密切監視小海鎮的每一道出口,謹防再次被人突襲。交代完一切相關事務後,才送安妮回家。

    橘黃的路燈下,剛下過一場大雨的“卡羅尼亞”小海鎮的舊街一洗如碧,雖然沒有皎月懸照,但大街上依然人來人往,沿街叫賣的小販和壓街的行人川流不息,好逛夜店的酒鬼和出賣肉體的嬌豔女郎在路邊打情罵俏著。

    安妮和傑克騎著白馬慢悠悠地走在古老的大街上。當他們來到西邊街尾時,幾個村民正聚集在那裏麵向西北麵指指點點地議論著什麽。

    安妮和傑克沿著那些人所指的方向看去,隻見舊街西麵的方向正徐徐升起一片熊熊的火光,而那火光正是來自歐陽莊園的方向。

    “安妮,出事了,那場大火好像是來自你家的方向。”傑克道。

    望著西北麵的火光,安妮池魚之慮油然而生,願上帝保佑別再出什麽事!一念至此,她和傑克一起快馬加鞭馬不停蹄地向著莊園的方向駛去。

    當安妮和傑克趕回莊園後,莊園裏卻已經是一片狼籍。香芋嚇得躲在羅伯背後,渾身瑟瑟發顫。園子裏的草地上躺著三具老船員的屍體,子彈穿過他們的頭額和胸膛,他們的女人痛不欲生跪在粗陋的土地上,摟著自己的男人呼天搶地嚎啕大哭。兩個越南男人和眾人一樣忙著提水滅火,可是,莊園大樓裏的大火越燒越旺。

    “三叔,五爺和劉媽呢?”安妮問旁邊的陳阿三和陳六兩人。

    “在裏麵!”陳阿三和陳六滿臉恐懼地指著對麵的熊熊大火,“伍爺和劉媽被人捆綁在大廳裏了。”

    “伍爺,劉媽……”望著前麵燃燒的大火,安妮歇斯底裏地大聲哭喊著,想撲進屋裏將他們救出。

    “安妮,讓我去!”傑克攔住了安妮,說罷接過一女傭遞上的毛毯往身上披。“等一下!”正當他轉身想衝進去救人時,山姆警長率領著大隊人馬及時趕到,說“孩子,你就這麽進去,恐怕到時人還沒救出來自己就先給濃煙煙給活活嗆死了。”他邊說邊接過一個村民遞過來的水就往傑克身上背上潑,然後把一條濕毛巾圍在他的脖子上,說,“好了,孩子去吧!進去後記得要用濕毛巾捂住鼻子,那樣才不會被濃煙嗆暈,如果沒找到人就馬上離開!”

    話音未落,傑克人已經衝進火海裏。

    樓房裏。大火在不斷地燃燒,四周全是“噝噝噝”的火燒聲,嗆鼻的濃煙撲鼻而來。

    這時候傑克想起父親的吩咐,連忙用濕毛巾捂住鼻子和嘴巴,四下索尋伍爺和劉媽。猝不及防後堂的一支火柱轟然倒下,壓倒了屋裏的雜物。傑克閃電般地向邊一撲身,躲過了滾燙的火柱。

    與此同時,他發現伍爺和劉媽被人綁在對麵柱子上。然而,當他想衝過去救人時,突然又一根火柱傾斜著向他壓過來。危急之下,他連人帶著毯子身影敏捷地衝到伍爺身邊。

    這時候伍爺身上的肌膚和臉部已被大火燒傷,胸部中了一槍,血流不止奄奄一息,而劉媽的身體已經被燒成了一團蜷曲的焦屍。

    眼看火勢越來越大了,即將瀕臨伍爺,傑克連忙把帶水的毛毯蓋在伍爺身上,轉身背起他衝出火海。

    “快,快往他們身上潑水!”山姆警長大聲道。幾個圍觀的村民這才反應過來,大家連忙提著水桶往他們身上“嘩嘩”地潑水。伍爺獲救了,而傑克也毫發無損,但是大火越燒越旺,失去了控製。

    恰在此時,一道閃電從他們的頭頂上空劃過,隨即“轟”的一聲巨響,陰霾的天空上灑下了稀稀疏疏的零星小雨。

    似乎是天解人意,半個時辰後大火終於被雨水熄滅了。可是,被大火肆虐的莊園房子已是滿目瘡痍,硝煙繚繞,成了一片黑色的廢墟;在風雨中殘存的房屋架構千瘡百孔,破爛不堪,兀自升騰著嫋嫋的藍煙,似乎在痛訴黑夜留下的罪惡。

    在村民們的幫助下,歐陽莊園裏的傭人們從碎石瓦礫下找到了一具殘缺不全的焦體,黑炭般的身體驚恐地蜷曲著,死相慘不忍睹。

    這具屍體便是劉媽。這時候她已經被燒得麵目全非。為保死者全屍,村民們隻好用白色的帆布包裹住她的屍體。

    傑克把伍爺背回家後,立即讓人請來鮑爾醫生為伍爺療傷,然後向那些死裏逃生的傭人詢問案發的經過。

    原來,在傑克和安妮回來之前,莊園裏突然闖進幾個黑衣蒙麵人,他們先是抓住三個老船員,要挾伍爺和劉媽交出藏寶圖。伍爺和劉媽使命反抗。黑衣蒙麵人就拿莊園裏的傭人做人質。為了救大家,伍爺和劉媽隻得放棄反抗束手就擒。可是,喪心病狂的黑衣人還是殺了那三個老船員。臨走前,他們把伍爺和劉媽綁在同一個屋子裏,並放火燒了莊園。值得慶幸的事是,出事前莊園裏的幾個傭人都出去喝酒了,唯獨留下五個老船員看守。看到黑衣人闖進來後,陳阿三和陳六倆人立即跳窗逃跑,潛到莊園裏的湖底躲起來,這才躲過一劫。

    鮑爾醫生聞訊後,連夜抱著急救箱騎馬趕到山姆警長家。等到鮑爾醫幫伍爺包紮傷口後,安妮低聲詢問起伍爺的傷勢。

    “凡事不過三,第一次比較幸運,但這次恐怕沒指望了。”鮑爾醫生邊說邊用手探了探伍爺的脈,再壓了壓伍爺的腹部,然後麵帶憂傷道:“孩子,我已盡力了,你還是趕快幫伍先生準備後事吧!”

    看到鮑爾醫生一臉失望的表情,安妮的腦子一下子空白了。

    鮑爾醫神色憂傷地背起藥箱,腳步沉重地來到了走廊。

    這時候,傑克已經回來,正一個人麵湖沉思。

    鮑爾醫生來到他身邊,說:“比爾那逆子雖然生性狂傲,但還不至於殺害一個無財無德水性揚花的女人。傑克,請幫幫我們吧!”

    傑克聽後略略思忖了片刻,說:“醫生!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目前已經有兩個證人將出麵指證比爾。”

    “證人?”鮑爾醫生聽後全身一振,他不知道那個逆子到底都幹了些什麽。

    傑克輕咳了兩聲,清了清喉嚨,說:“在案發前有人看到比爾和奧戴麗夫人一起離開查理家,而且,今天晚上比爾還在酒吧裏用酒瓶砸傷了上尉身邊的一個警衛。”

    “什麽?”鮑爾醫生大吃一驚,滿臉失望道:“這下那逆子可真闖下大禍了!”他焦急不安地移動著笨重的雙腿,不停地在傑克麵前走來走去。

    “是的,上尉一口咬定比爾就是殺害奧戴麗夫人的凶手,並當場逮捕了比爾。”傑克說。

    鮑爾醫生突然停止焦急不安的腳步,走到傑克麵前再次請求道:“孩子!請看在我和你的父親多年來的交情上,救救比爾吧!”醫生的眼神充滿渴望和慚愧的神色。

    “法本無情,既然比爾犯了法,就必須接受法律的製裁!”傑克一臉正色道,雖然他很同情醫生,也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告訴這個可憐的老頭。

    “不,傑克你先請聽我說!”鮑爾醫生抹了下額頭上的汗珠,說:“那逆子平時的脾氣是暴了點,但他從不打女人的。我看這事是有人想嫁禍於他呀!”

    “什麽人?”傑克問。

    “就是不知道是什麽人在背後做鬼,我才這麽焦心呀!”鮑爾醫生神情痛苦道。

    “若想證明比爾的清白,必先找到有力的證據,才能洗脫罪名。”傑克神色黯然道,

    聽聞此話,鮑爾醫生沒有再吭聲,愁雲慘霧地拖著沉重的腳步離開了山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