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可疑的煙紙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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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餐館出來後,傑克沒有直接回警局,而是去了趟海軍基地。奧裏斯特上尉正好坐在他的辦公室裏翻看公文。
“請坐!”看到傑克突然到訪,上尉一點也不感到突然,反而一臉平靜地示意他坐在辦公桌對麵的靠背椅上,然後招手讓警衛員倒來兩杯熱咖啡。
“謝謝!”傑克接過警衛員遞過來的咖啡,放在身邊的小圓桌上,屁股剛著椅就神情激動地指責上尉不該順手牽羊帶走布丁鈕扣,說那是物證,您那樣做不合世理,不遵法規。
“法規?”上尉聽後眉頭一皺,擱下手裏的公文,滿臉不屑道:“這案件已經發生快一個月了,要不是我私下調查,能找出凶手嗎?你沒做出成績,反倒責問起我做事不合理了,還跟我提什麽法規,你這是什麽邏輯?”
“不,事實不是這樣的,看我這還裏有個證據。”傑克邊說邊從口袋裏掏出一枚用小塑料袋裝著的玫瑰花水晶胸針,神情肅然道:“上尉,我已經查過了,這上麵的指紋不是比爾的。”
上尉聽後一怔,接過水晶做的玫瑰花針,看也不看他一眼,聲音冷冷道:“這麽說,做案的人不止比爾一個,還有其他人?”他邊說邊端詳著著手中的物證。
傑克咽了口口水,說:“是的,我懷疑是凶手作案後嫁禍給比爾的。早上我去找其中的一個證人德爾.莫夫談話,但是人沒找著,店老板跟我說那孩子已經失蹤了兩天兩夜了。”他邊說邊暗中察看上尉的神色。
“定是比爾幹的,這個罪魁禍首必須被絞死示眾。”上尉咬牙切齒道,臉色依然冰冷得一點表情也沒有。
“請聽我說,上尉先生!”傑克認真道:“依我看,單憑兩個證人的證詞就有點出入,所以暫時還不能確定凶手就是比爾!”
上尉聽後身子一振,問:“為什麽?”
“我有兩個疑點!”傑克說:“第一,德爾.莫夫說比爾是用短刀殺人,但根據我們的檢驗結果得知,死者身上的傷口是被匕首所傷。第二,雖然那套夜行服對比爾來說很合身,可那根本就不是他本人的。那天晚上在鮑爾醫生家救治奧戴麗夫人的時候,我和比爾都在場,當時他已經有幾分醉意,當時他穿的是白色襯衫和軍色的釘子褲,還是參加依蓮生日舞會時穿的那套衣服。”
“什麽?”上尉圓睜著雙眼,問:“那麽……你認為是凶手會是誰呢?”
“還有,我在那套黑色的夜行服上把到這個!”傑克邊說邊從口袋裏取出一個皺皺的煙草紙殼碎片遞給上尉說:“上尉請看!”
“煙紙殼!”
“從這張煙紙殼來看,凶手不可能是比爾,因為比爾從來不吸煙。”傑克道。
上尉聽後神情疑重地地把手中的玫瑰花胸針遞還給傑克,接過煙草紙殼認真地端祥了一會兒,然後把煙紙殼碎片放在鼻子下聞了聞,“這是中國的‘老刀牌’香煙!”
“上尉見過這樣的中國香煙?”傑克試探道。
“嗯!”上尉指著煙紙殼碎片上的圖,“據說這牌子最早是由英國惠爾斯公司推出的,清光緒十七年(1891年)起委托上海公發英行代銷。光緒二十八年1902年由英美煙一廠在上海生產,以其商標上畫著一個持刀的海盜而著稱,該牌為丙一級烤煙型卷煙,在中國是最底層勞苦大眾吸的劣質卷煙,而初期生產的‘老刀’香煙上沒有中國漢字,因此,中國大眾將‘老刀’香煙稱作‘海盜’香煙。”
“太好了!本來我正為此事發愁呢,沒想到上尉對中國香煙如此了解!”傑克拍腿叫好道,接著問道:“不知道咱們這鎮上有沒有銷售進口這種煙草?”
“那是劣質的香煙,一直以來都不曾有人進口過!”上尉邊給傑克沏茶,邊繼續道:“以前有位萍水相逢的中國朋友曾經送過我幾包,沒想到那煙的勁頭較足。那段時間裏我幾乎抽上癮了,隻要知道有人要去中國,我就會請他們給帶些回來。後來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抽煙,也就自然而然地把那給戒了。”說到這裏,上尉質疑道:“對了,為什麽早上你不在法庭上提出胸針上的指紋和煙草紙殼碎片的事?”
“那個時候我還沒有發現!”傑克邊說邊接過煙草碎片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慢條斯理道,“我想知道上尉您為什麽不早點去搜查比爾的房間?”傑克邊說邊把煙草碎片收進隨身帶的小塑料袋裏。
上尉聽後很意外地頓了片刻,不耐煩道:“我在取證後的當天晚上就派人去跟蹤比爾了,但是那家夥一直都沒有出現過。搜查他的臥室也是在抓到他的第二天早上才想起來的。”
傑克聽後淡淡一笑,說,“換成我是您的話,我會在懷疑比爾的那一時間裏立即去搜查他的房間。”
“怎麽?”上尉聽後臉色刷的一下子變得赤青赤青的,目光咄咄逼人道:“難道你懷疑是我從中做了手腳?”
傑克聽後立即轉變了說話的態度,淡淡道:“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這麽說,上尉先生!”
“荒謬,簡直是荒謬!”上尉氣急敗壞地“啪”桌而起,一個箭步衝到傑克麵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憤聲怒道,“我勸你別再把時間浪費在毫無意義的事情上,還是多花些時間去抓你的耗子吧!”
“你太性急了,請聽我把話說完,上尉先生!”傑克不慌不忙地拿開他那隻幹枯的手,神情嚴肅道,“在證據不完整的情況下,你的固執有可能會害比爾喪命。”
“難道那兩個證人的證詞不是最有力的證據?傑克警官!”上尉神情激憤道,“你就憑一張碎紙片就想證明比爾不是真凶,這未免也太幼稚了吧!”
“還有一件事,您先別急,請聽我慢慢把話說完,上尉先生!”望著近乎咆哮的上尉,傑克晃了晃手中的玫瑰花胸針,繼續道,“據我所知,這枚胸針是產於19世紀二十年代末。當時在意大利西西裏隻有一家名叫‘情定終身’的水晶店裏曾經賣過類似的水晶玫瑰。我父親說,他去年在參加奧戴麗夫人的生日晚會時,親眼看到你送奧戴麗夫人一枚像這樣的玫瑰花胸針。”
上尉聽後身子一震,用餘光看了一眼傑克手中的那枚玫瑰花胸針,沉默不語,他怎麽也沒想到傑克會私下調查他的事。
“那天晚上奧戴麗夫人是穿著一件紫色的晚禮服,當時還是你親手幫她戴上去的!”傑克清了清喉嚨繼續道,“而且,三天前我親自拜訪了‘情定終身’水晶店裏的老板朱麗塔,她告訴我說你在去年的春季曾經到過她店裏買走一枚像這樣的水晶玫瑰胸花!”
“沒錯,那枚水晶胸花的確是我送給奧戴麗夫人的。”這時候上尉的臉上沒了以往的神氣,他魂不附體的落坐在椅子上,滿目憂傷地向傑克說起了自己的陳年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