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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一章海市蜃樓

    鐵盒子的存在與否，儼然已經成為了我如今的定心丸。 也隻有一種結果，就是它必須安全的。

    近了，近了，我已經緊張到呼吸都堵在嗓子眼裏麵，死活吐不出來。手心裏都是汗，不知道是嚇的還是興奮地。

    “啊啊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大叫一聲，現在我已經沒有什麽正常的思維了，隻覺得那黑水裏麵就是我的歸宿。而我，隻能往裏麵跳。

    黑水裏麵是出乎意料地溫熱，我一直以為在墓地裏麵，任何的東西都是冰涼的。血人是，粽子是，蛆蛆也是。

    僅僅是一瞬間的詫異，很快就恢複過來。不顧胖虎在岸上的呼喊，我的視線一直盯著在黑水裏麵漂流著的背包。

    黑水看似平靜地像一灘死水，沒有什麽流速。可是我在水裏麵的時候，水裏的流速十分迅速。

    我在水裏撲騰著，還好從小跟胖虎光著屁股在村裏的水庫裏麵遊泳，這一點流速我還是可以駕馭。張著雙臂，在背包快要被黑水衝離我的視線的時候趕緊把它抓住。

    “拿到了，鐵盒子。”我興奮地舉著背包在水裏招呼著岸上的朋友們。

    可是，我忘了這不是在平穩的安全的地方，這實在不是什麽應該歡呼的時機。因為一時的得意忘形，我腳上一抽筋，托著背包在水裏慢慢地往下沉。

    完了完了，這下子真的要死了。從腳下好像是伸出了一雙手，一直在拖著我的腳往下拽。而我好像是收到了什麽蠱惑一樣，在水裏一動不動，安靜地往下沉。

    我睜開眼睛，頭頂上是無數的黑影。有大伯的，有花白胡子的張爺爺的，還有隔壁村小花的。而這些人，都有同一個特點，我都曾經經曆過他們死亡的場麵。

    看來，我是要去見他們了。無端地，我心裏生出這種釋然的感覺。好像，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經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

    我的意識開始模糊起來，眼睛也不自覺地閉上。耳邊響起一陣落水的聲音，不知道是誰又開始走向我的道路。

    “天目哥，天目哥。”還像是胖虎的聲音，難不成是在夢裏。使勁地眯了眯眼，然後再慢慢地睜開。

    我盯著胖虎熟悉的臉，可是卻有種奇怪的感覺。我想也不想地說：“難不成我是死了嗎？”

    可是不對啊，死了的話，怎麽還能看見胖虎，還有張浩。

    “剛才你不知道為什麽在發瘋了，拚命地要往黑水裏麵跳，還好張大哥把你敲暈了。”胖虎解釋說。

    怎麽，我不是在做夢？可是感覺總是那麽地熟悉，而且全身都是濕漉漉的，不見水滴，卻是潮濕無比。

    這麽熟悉的感覺怎麽可能是一場夢，那個背包，明明就是我丟失的那一個。

    “天目哥，剛剛你一直在叫著背包，鐵盒子。背包不就在你的身旁，你怎麽老是在叫著找背包呢？”胖虎不解的看著我。

    轉身一看，背包果然是在我的身旁。不對啊，之前明明就是不見了。一路上我都在想著是怎麽丟的，卻一直沒有理出一個甲乙丙丁。

    難不成我也中了邪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幻覺？

    “也許我們可以從這一條黑水遊過去，在我爺爺的劄記裏麵說過，這是死水。看起來是平波無瀾，可是真實的流速比激流還要快上好幾倍。”

    我鬥膽試一試，不管怎麽樣，我都不敢相信那是一場夢。剛剛我舉著礦燈一直盯著黑水，我想問題可能就是出在這裏。

    既然是黑水，那麽就該適應這種黑暗。一旦出現了光亮，黑水上麵就開始出現幻象。而且這墓地裏麵應該含有某種礦物質，相當於沙漠裏麵的海市蜃樓。在各方麵都具備的情況下，人就會看到存在的不存在的，甚至是臆想出來的幻象。

    如果不能打著光，那麽閉上眼睛或許是最好的武裝。隻要把握好兩岸之間的距離，就是閉著眼睛也是能遊過去。

    “行，這個可以試一試。”趙東第一個讚同。

    黃靈和張浩也沒有什麽意見，而胖虎當然是聽我的。為了徹底打消他們的疑惑，我閉上眼睛，毫不猶豫地跳下去。按照之前想好的速度，距離，朝著前方徑直遊過去。

    在閉上眼睛的時候，果然沒有出現什麽問題。很快我到了對麵，而其他人也陸續過來了。安全通過這一關之後，在前方不遠處的地方出現了一絲光亮。

    我們大喜過望，這應該就是出口了。等了那麽久，終於看到希望了。

    興許是感覺到了活命的希望，我們也沒有在原地休息，馬不停蹄地從逃離這個地方。在走了不到十米左右的距離，終於看到外麵的太陽了。

    “媽的，老子終於能夠呼吸道新鮮的空氣了。”胖虎張開手臂，黃金盔甲在太陽光下閃閃發亮。

    我也是沒想到，胖虎竟然一路穿著黃金盔甲走了出來。這麽沉重的盔甲，又是千百年前的陪葬品，他也不嫌晦氣。

    就在這時，胖虎的臉色突然加腫，整張臉已經開始變形。而他的身體也已經僵硬起來，依舊是一個“大”字挺立在空氣中，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他已經倒下了。

    “胖虎。”

    穿著那麽厚的盔甲，很有可能是中暑了。於是我趕緊將套在胖虎身上的盔甲給扒下來，讓他放鬆放鬆。可是，不管我怎麽使勁脫他的盔甲。那盔甲好像是長在他的身上一樣，怎麽也扒不下來。

    “看來這盔甲隻能是他自己親自脫下來了，解鈴人還需係鈴人，這東西邪乎著。”趙東沉著聲音說道。

    要胖虎親自脫了這個盔甲，可是他現在昏了過去，什麽時候醒還是個問題。現在他臉上依舊沒有恢複過來，看樣子並不是中暑那麽簡單，倒像是中了邪。

    這個黃金盔甲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再加上胖虎咬過了粽子，其中的厲害隻能他自己承受了。

    我摸了他的鼻子，一下子癱坐在地上。胖虎他，已經沒有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