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2章 恭喜,母子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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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川眉頭微皺,他抽出手,涼聲問,“怎麽回事?”
盛遠著急,“我剛才給子顏打電話,不是她接的,是一個男人,說要錢,而且要你過去送錢。”
周景川眯了眯眼,他打開車門,上了車。盛遠跟著坐在副駕駛座上。
周景川撥通白子顏的電話,響了好幾聲,直接被掛斷了。
盛遠的心被提了起來,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周景川,“沒人接嗎?”緊握住手掌,他朝前方用力打了一拳。
周景川神色淡淡,他給崔閣打了一通電話,簡單將事情敘述一番,“幫我給白子顏的手機定個位。”
盛遠餘光瞄了周景川一眼,眸色微微有點怪異,但很快散去,周景川沒注意到。
“在東郊?”周景川正在跟盛遠交談,得知大致地點後,他反問一聲,“具體位置能確定嗎?”
崔閣回答說,“暫時查不到,很奇怪。”
周景川:“好,我知道了。”
盛遠見周景川掛斷電話,開口問,“怎麽回事?老崔那裏能確定地點嗎?”
周景川搖頭,他調轉車頭,朝東郊的方向去,“暫時沒有,不過能確定在東郊。不急,趕往東郊之前,一定會有人聯係我的。”
盛遠凝視著周景川沉著冷靜的模樣,心裏有佩服,但也有嫉妒,更多的還有憤怒。
“子顏現在下落不明,我怎麽可能不急?”
周景川再未回話,目視前方,認真開車。盛遠窩了一肚子的火,卻怎麽都發泄不出來。
“嗡——”
車子行走了一半,周景川的手機果真響了。
微信視頻,來自白子顏。
周景川接通。
就見一處昏暗的房間裏,一個身材魁梧的人背對著攝像頭,他將白子顏箍在懷裏,冷聲對白子顏說,“告訴那個人,趕緊過來,不然我就把你這個大明星爆了,讓你身敗名裂。”
白子顏臉上再也沒有之前的冷靜,她高聲呼喊,“救命,景川救我。”
周景川眉頭越鎖越緊。
盛遠直接湊過去,他對著手機屏幕裏的人大聲說,“你究竟想要什麽!”
背對著攝像頭的人明顯進行了變聲,聲音尖細難聽,他笑,“我要什麽,這要問周總是否還記得我,是否還記得兩年前被你從周氏趕走的人。”
說完這句話,屏幕便被關閉了。
盛遠試圖再打過去,已經沒有人接了。
他著急,眉心擰成了川字,盯著周景川,“究竟發生了什麽?”
周景川也在思考,倒是逐漸思考出端倪,兩年前,他的確將一名叛變了公司的人開除,但那個人似乎沒有這麽魁梧。
盛遠語氣尖銳,“老周,你惹出的事情要子顏給你承受,可你呢?你可曾心疼她一點?我真搞不明白,你跟季善才認識多久,怎麽一顆心就被勾引去了。我不相信你是這樣的人。”
周景川:“我的私生活,還不是別人能插手的。”話音落下,周景川便加了速。
盛遠的手放在車座上,用力抓緊,以此發泄內心的憎惡。
……
季善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
她腦子裏特別亂,亂七八糟,就像是一個毛球,被扯亂,再也纏繞不回原來的模樣。
一閉上眼,就是白子顏發在微博的那雙手,以及上邊寫的文案——新年快樂,會一直陪著你。
季善咬了咬牙,她騰身而起。
她不是能忍住疑惑的人,也不是那種能平白無故遭受欺負的。白子顏這一係列的動作都在向她說明,她跟周景川複合了,她白子顏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情。
事到如今,季善沒有理由隱忍。
但她也不是那種隻聽信一人之言的人。
白子顏是一套說辭,那周景川究竟是如何呢?季善沒忍住,給周景川打了電話。
電話倒是很快接通了。
“要睡了嗎?”
對方語氣雖沉,卻能聽出其中的溫和。
季善抱著被子,靠在床頭,她胸口一緊,眼眶裏有些模糊的霧氣。
她想,一定是懷孕太矯情的原因。
“嗯,你什麽時候回來,我有事想問你。”
對方說,“回去跟你解釋,我有事,先掛了。”
季善尚未反應過來,周景川已經掛斷了電話,耳畔隻餘下嘟嘟的忙音。
季善剛剛溫暖的心,又像是被附了一層冰。她輕輕咬了咬牙,四肢有點涼。
下了床,季善出了臥室,她去客廳給自己煮了一杯熱湯,握在手中,她感受著熱湯冒出來的熱氣,但依舊感覺很冷。
想到今天是除夕夜,這種冷逐漸轉為悲涼。
自從母親去世,不管是什麽時候,什麽重大節日,好像總是她自己。
這個想法一出,季善忽然笑出聲。
明明是她讓周景川去周家的,現在又在後悔什麽呢?這個世界上,後悔藥是最沒用的東西。
“新年快樂,新年快樂。”寂靜的房間裏,忽然傳來一道鸚鵡的清脆叫聲。
季善眼睛裏一亮,循聲望去,就看到嫋嫋從一樓的房間飛出來。
綠身體,紅嘴巴。
季善噗嗤一笑,剛才的那些情緒,有所消散。
她伸出手,衝嫋嫋開口,“過來。”
嫋嫋挺聽話的,乖乖巧巧的站在季善的手心上。
“新年快樂。”
季善莞爾,“你也是,新年快樂。”
嫋嫋嘎嘎叫了兩聲,便又飛走了。
季善望著嫋嫋遠去的身影,又低頭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剛才那種淒冷感覺散了不少。
但就在這個時候,房間的燈見,滅了。
季善怕黑,瞬間瞳孔就鎖緊了。
究竟怎麽回事?
季善站起身,她拿起手機,正要按開手機屏幕照亮,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就見手機屏幕又突然炸開,這次不是什麽小孩的頭,也不是關於孩子的東西,是一個連續的視頻,女人從高樓上跳下來,落在地上,血漿四裂。
這個場景,何其熟悉。
當年母親就是這樣在她麵前跳樓身亡的!
季善臉色煞白,她的牙齒在得得地打顫,心跳也砰砰地跳個不停,她甚至覺得血管裏的血都在澎湃著。
究竟是誰!究竟是誰在背後操縱這些事情。
季善白著臉,她艱難地吞了口唾沫。但盡管如此,這次她沒有扔掉手機,而是將手機死死的握緊在手裏。
稍微平靜了一點,季善坐在沙發,重新打開手機,她試圖從手機上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但蛛絲馬跡沒找到,反而接到了一通電話。
季善沉著臉,直接接通,厲聲質問,“你是誰!”
對方沒有聲音,季善繼續追問,“你究竟是誰!”
好一會兒,當季善以為對方不會說時,電話那頭傳來一道女聲,“季善是吧。”
聲音很稚嫩,季善粗略推測,大概隻有十五六或者十七八。
“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你要記住的是,不準搶我女神的男人,我告訴你,你如果不從我女神跟男神之間退出去,我就公布你的秘密。不僅會把你媽跳樓的視頻放出去,而且還會告訴網上的人,你小時候差點被猥褻哦。我找到了當初想猥褻你的人,你要不要見一麵呢。就在門外哦。”
季善的心跳從未這麽快過,又從未這麽慢過,時而快時而慢,怎麽都的控製不住。她的額頭上現在擠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隨著電話那頭的人所說的話,季善腦海裏不自覺浮現出當年的場景,母親死後,顧敏小三上位,她把她關在地下室,還派了個意圖不軌的惡心男人守著她。
“別不信,因為你家的電線就是我給剪掉的。你一個孕婦,應該鬥不過膀大腰粗的男人吧,而且這個男人還是被你踢到不能人道的男人,你說,你是不是會很慘。”
季善額頭的汗珠一點點聚集成下巴,落在茶幾上。
她用被子蒙住自己的頭,整個人蜷縮在沙發上,“滾!滾!滾開!”屋裏太黑了,黑到看不到五指,季善恐慌,仿佛重新回到當年可怕的境地。
季善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她掛斷電話,立即給周景川打電話。
接電話,接電話。
可一句冰冷的‘對方暫時不方便接聽電話’直接將季善打入地獄。
“砰砰砰——”門在響。
季善的頭皮發麻,她甚至覺得頭發乃至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滾!”
門外,有一道黑色的身影迅速跑開,在角落裏,她迅速給一個號碼發送了短信——
盛先生,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做完了。
……
周景川這邊,自從剛才那通視頻發過來之後,崔閣便精準捕捉到了白子顏現在所處的位置。
確定位置後,周景川的車速更快。
抵達目的地後,周景川將車子停靠在隱蔽處。
下了車,他直接靠近那棟房子。
東郊這處是郊區,比較偏遠,四處都是樹林,人煙稀少。就算是除夕夜,附近零零散散的幾戶人家也早早睡著了。
周景川在牆角,身體貼在牆壁上,屏住呼吸,一點點靠近窗戶。
確定窗戶沒關,他悄聲拉開窗,直接從窗戶處跳入房間。
盛遠在周景川後麵,他的手機忽然一響,四處瞅了瞅,確定沒人,盛遠打開手機,看到安排那人發來的消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景川!”
屋子裏,傳來一聲尖銳的女聲。
盛遠回神,將手機收好,也按照周景川剛才的路線進入房間。
周景川進入房間後,腳步壓得很輕。他不放過每一個角落,最終在一個老舊的衣櫃裏找到了白子顏。
白子顏四肢被綁,嘴裏也塞了一塊紗布。
周景川沉著臉,將白子顏嘴裏的紗布扯下來。
白子顏看到周景川,頓時掉下了眼淚,她控製不住,大聲喊著周景川的名字。
周景川迅速給她解綁,“別說話。”
將白子顏扯出來,周景川觀察周圍的環境,而白子顏長時間在櫃子裏,腳下發軟,整個人撲在周景川的胸口。
盛遠進來,恰好看到這一幕。
他被這一幕刺傷了眼睛,心口也扯得發疼。
但他想,大概是疼得次數太多了,他已經能夠承受這種刺痛。而且,今天這場戲分明是他導演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周景川跟白子顏重歸於好,讓季善知難而退,從兩個人之間退出去。
貪婪地眯起眼睛望著遠處白子顏嬌羞的笑臉,盛遠產生了一種變態的愉悅。
他在心裏暗暗道,隻要能讓白子顏時時刻刻保持這種笑容,他做什麽事兒都可以。
將白子顏摔到周景川懷裏這一幕用手機拍攝定格下來,下一刻,他發送給季善。
白子顏撲到懷裏後,周景川身體僵硬,他將人推開,壓低聲音冷冷說,“趕緊出去。”
“出去,打算往哪走啊。今天你既然趕來,就把命給我留下!”
這時,漆黑房間的燈驟然被打開。
周景川眯起雙眸,冷冽地看過去。
從正門,走入一個男人。他左臉有一道刀疤,刀疤從額頭處蔓延到下巴,看起來觸目驚心。
這人,的確是當年背叛了周家,販賣周家私密的叛徒。不過當年並非他處置的,倒沒想到,當年一時仁慈,落下今天的禍端。
男人手中握了一把槍,朝向周景川的方向,“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白子顏演過這樣的情節,但是現實裏,從未遭遇。她嚇得臉色都白了。
周景川將人一把推開,“走,去找盛遠。盛遠在外麵。”
白子顏抓住周景川的手腕,“不,景川我不走,我不能把你自己留在這裏。”
刀疤男已經開槍了,周景川就算反應再快,也不可能比槍快,更何況,白子顏完全是個累贅,手臂被子彈蹭傷。
“子顏!快走。”盛遠從後頭拉住白子顏,與此同時,他望著周景川,“我先帶子顏出去,你自己注意安全。”
周景川沉聲。
盛遠帶著白子顏出來,白子顏瘋狂地拉扯著,“你放開我,我不能讓景川自己承受危險。”
盛遠臉色發黑,“你冷靜點!你別忘了,這是你讓我陪你演的戲。景川不會有事的,而且,現在不是你再進去的時刻。”
白子顏臉上充滿了著急,“可是我也沒讓你真槍實彈地來。”
盛遠眯起眼,“不這樣,你以為景川會信?”盛遠抬起手腕,看著腕表,確定時間差不多後,他鬆開白子顏,“你現在可以進去‘保護’他了。放心,不用怕,人是我安排的,隻會打中你的手臂,你忍著點。”
白子顏麵容堅定,哪有什麽害怕,她咬著牙,一字一頓同盛遠說,“隻要能讓景川回心轉意,我做什麽都可以!”
周家每一任繼承人都曾進行過專門的訓練,沒有白子顏在場,他對付對麵的廢物,還算OK。
三兩步上前,他便鉗製住刀疤男。周景川的手如烙鐵,況且他用了力,刀疤男疼得尖叫出聲。
“啊……”
周景川直接拗斷了他的手,聽到脆響,周景川放開他的手,將人一腳踢開。躬身將掉在地上的槍支撿起來,扣掉其中的子彈,將槍扔在刀疤男胸口。
一邊出門,他一邊給崔閣打電話,“過來了嗎?就在你說的地點,有人持槍行凶。”
白子顏衝過來,看到神色自若,仍舊不失穩重的周景川,她忽然頓足。
她癡迷地望著周景川,一顆心隨著他跳動。
他現在,已經恢複出事之前的神采,高高在上,清冷矜貴又舉世無雙的強硬,令她愛得癡迷。
“景川!”白子顏飛奔向他,眼淚滿臉都是,“你沒受傷吧。”
周景川不動聲色地抽出手,“沒事。”
白子顏不放過他,步步緊跟,看到他手臂的血跡,她瞳孔一縮,“你的手臂怎麽了!”
……
季善很怕。
她眼睛裏蒙了一層霧氣,外頭明明沒有敲門聲,她卻覺得一直有雙眼睛在盯著她看,就像曾經一樣!
不要怕。
季善你冷靜一點。
進不來的。
沒人會進來的。
季善在心裏安慰自己。
她一把撩開薄被,赤著腳飛快地往樓上跑。
可能是心裏仍舊恐慌,上了幾層台階後,她腳下忽然有些不穩,踩空了一階台階。如此,整個重心不穩,直直地向後倒。
季善護住肚子,然而,摔下樓的那一刻,腹部依舊傳來一股刺痛。
季善撐著地麵,緩緩蹲起來,又慢慢站起來。
而當她站起後,那種痛更加強烈。
季善臉上慘白,她強行撐住樓梯欄杆,撐住自己的身體。憑借著外頭忽然間的煙花綻放,她摸了下腿心,黏糊糊的。
季善低頭,潔白的地板上頃刻間落下好幾滴血珠。
怎麽會這樣!
季善忍著疼,踉蹌著回到沙發,她的手顫抖著撥通周景川的號碼,可對方不接。
季善眼淚不知不覺間落下來,她想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周景川為什麽不接電話。
除夕夜,季善知道朋友都很忙,她忍疼,給周家老宅那邊打了一通電話。
倒是很快接通。
“善善?”
聲音很陌生,季善疼得身上冒冷汗,疼到思緒中斷想不起這個人是誰,她憑借著意識哭著說,“救我,救我的孩子……”
……
周家。
周蕊掛斷電話,她眼睛頓時眯成一條凜冽的線。
趙姨被她看得頭皮發麻,“大小姐,你怎麽了?”
周蕊將人一把推開,連外套都沒穿,穿著拖鞋闊步跑了出去。
周蕊車速很快,一路上不知道闖了多少個紅路燈。
途中,她腦海裏都是溫嘉煙臨死時,年幼的季善痛苦的模樣。
那時候季善也是如此泣不成聲地哀求她,救救她的媽媽。
人死不能複生,當年溫嘉煙死在她麵前,她怎麽能救得活?
溫嘉煙從小跟她一起長大,帶她走了一關又一關的艱難險阻,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人,是她變態地放在心尖上,不敢動,不敢碰,不敢訴說感情的人,如果她能救活嘉煙,又怎麽會袖手旁觀?
周蕊眼眶發熱,她又提了速。
目光盯著前方,她堅定地說,“嘉煙,我不會讓善善出事的。我保證。”頓了幾秒,她繼續開口,“我也向你保證,絕對不會讓我們幹淨乖巧的善善跟周景川在一起,周景川不配,把你逼死的人,我一個個收拾。”
全程二十多分鍾的路程,硬生生被周蕊縮短到十分鍾。
在棠廊門口停下來,周蕊迅速下了車。
她一腳將門踢開,看到漆黑的房間,她猛地攥住手掌。
憑借手機的光,她將季善扶起來,“忍一會兒。”
季善身下也是血,跟溫嘉煙當年的模樣很像,這一幕並不僅僅是季善的噩夢,也是周蕊一輩子都不敢麵對的畫麵。
……
周蕊忙活大半宿,淩晨三點左右才落腳,在手術室外的椅子上坐著。
看著亮起的‘手術中’三個字,周蕊心中依舊不寧,抹去額頭上的冷汗,她又重新站起來,在病房外走來走去。
直到醫生從手術室出來,拉下口罩,笑著恭喜,“母子平安。”
周蕊笑得單純又純粹,攥住醫生的手不斷道謝。
醫生能理解她的喜悅心情,又重新說了一句恭喜。
當醫生重新進入手術室,周蕊腳下無力,徹底坐在椅子上。
她捂住臉,時而笑時而哭,眼淚順著指縫往下掉,“嘉煙,我保護住了善善。”
似乎是感覺到自己太激動,周蕊連忙拍拍臉,清咳一聲,恢複之前高高在上的模樣。
……
周景川並未接受白子顏的示好,對她的碰觸,他不悅地斥聲,“大嫂請自重。”
撂下這句話,他闊步上了車,“趙凡一會兒會來接你們。”
說完,他自己驅車離開。
周景川上了車,這才意識到手臂傷口刺痛不已。
擰眉強忍著,他朝棠廊去。
回到家,他停下車,未等推門,便已發現異常。
門怎麽是開著的?
周景川心口一緊,闊步進入房間,他按下燈,屋裏依舊漆黑。
周景川的心一寸寸往下沉。
他打開手機手電筒,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機不知什麽時候靜音了。在靜音這頓時間,好幾通季善打來的電話。
周景川左眼跳動,他三兩步進入房間。
未曾上樓,就被大廳裏一灘血跡刺紅了眼。
“季善!”周景川匆匆上樓,臥室裏空蕩蕩,虛無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