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3章 你可曾對我有一點點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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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佳琪歎了口氣,等季善平靜了些,她對季善說,“你餓了嗎?”
季善將周昊安撫得差不多,拍拍周昊的肩膀,“躺一會兒。”
然後,季善便下了床,她跟宋佳琪坐在沙發上,認真地盯著宋佳琪,“我剛才問你的那個問題,應該沒問題吧。”
宋佳琪皺眉,“怎麽忽然說起這個問題?你跟周教授的關係不是挺好的嗎?”
季善眼睛晃過一抹刺痛,她深呼一口氣,簡單解釋,“我媽媽的死跟周家有很大關係,可以說周家是罪魁禍首。”
“怎麽會?”宋佳琪捂住嘴,一臉不敢置信。事到如今,她算是明白季善總是糾結於這個問題的原因,歎氣說,“按照法律來看是這樣的,可現在的問題是,同樣的事情在你這裏可能就不適宜了。”
季善擰了擰眉,沒再說話。
……
周氏集團會議室,劍拔弩張。
周蕊占有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她在周氏有絕對的控股權。但周景川是周氏集團的繼承人,卻又跟周蕊的控股權產生矛盾。
周景川上位這些年,帶領周氏集團的股東大賺不少。相較於周蕊,更多人相信的是周景川。
隻是,周蕊手裏的股份又是絕對的優勢。就算有人反對,也早已成了定局。
周炳坤坐在周蕊的下首,對於周蕊這種撕破臉皮的做法,臉色越發難看。
會議結束後,周炳坤攔住周蕊,“小蕊,你這是什麽意思。你為了鬥死大房,寧願毀掉周氏嗎?!”
周蕊吹了吹指甲裏的灰塵,她哼了一聲,“我說大哥,你要知道,既然我有辦法讓老爺子將絕對控股權交給我,就有辦法把周氏經營起來,有沒有你兒子都不是問題。”
周炳坤胸口起伏,“既然如此,那你這些年為什麽要讓景川管理周氏!”他瞪大眼睛,眼睛裏帶著一道道的血絲。
周蕊像是看白癡一樣看他,“第一,當年周家,周景川的確是唯一優秀的人物,我出自周家,本質商人,自然要找個幫我掙錢的。而且,老爺子指定的繼承人呢,老爺子一死,我把人擼下來,太打老爺子臉了。現在十多年過去了,我已經培養出能夠頂替你兒子的人物,老爺子的麵子我也給了,我為什麽不能將你們討人厭惡心人的大房踹掉!”
她起身,雙手撐著桌麵,俯身冷漠地盯著周炳坤,“周景川連這次會議都沒出現,說明他已經主動讓位了,你個老東西出來礙誰的眼?”
周炳坤胸口一喘一喘的,“你……你……”
周蕊眼睛裏恨意翻滾,“我如何?慢慢來吧老東西,你們全家一個好東西都沒有,虧欠嘉煙的,我會一點點討回來的。”提及溫嘉煙,周蕊整個人都帶著瘋狂,她使勁抓住桌子邊緣,“你再敢多說一句話,當年我玩弄你兒子的視頻,你立馬可以在網上欣賞欣賞。”
“你,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周炳坤臉如豬肝色,他手指著周蕊,食指不停地顫抖著。
周蕊一把打開,“滾,當年這件事你可是知道的,而且是你攔下周景川的報警的。為了繼承權為了拉攏我讓我支持你們大房,可真是無惡不作,親兒子都能當成……”
“砰砰砰——”
周成義推門進來時,周炳坤身子虛晃。而看到周成義,周炳坤強行支撐住身子,與此同時,眉頭一擰。
周成義是二房的大兒子,比周景川小兩歲。因為身體不好,很多年前就出了國,逢年過節都不曾出現,幾乎要被人遺忘。
他忽然出現,令周炳坤臉色越來越沉。
他剜向周蕊。
周蕊笑了笑,“怎麽,大哥的記性出問題了?成義都不認識了?”
周成義先跟周蕊打了招呼,又清寡地同周炳坤一笑,“大伯,好久不見。”
周炳坤胸口起起伏伏,拂袖離開。
出了會議室,他便給周景川打電話,但周景川始終不接。
周成義在會議室,他壓低聲音,“姑姑,二哥這些年提拔上來的骨幹,都遞了辭呈。”
周蕊擰了擰眉,“辭職?”
周成義臉色也不佳,“嗯。這七八年來,二哥早就將爺爺安插在公司的老人弄走,替代上他自己的人,這些人很大一部分曾經是二哥的學生,忠誠度極高。大批量辭職,不利於我們接下來的發展。”
周蕊從未小瞧過周景川,不過也從未想過以周景川為中心的核心凝聚力如此強勢。
她煩躁地闔上文件,冷厲地瞪向周成義,“我培養你這麽多年,不是讓你漲敵人誌氣,滅自己威風。這些年我們培養在國外的勢力,可以用上了。”停頓數秒,她按住太陽穴,“那些人既然辭職,就說明周景川那裏已經有了應對措施,去查他名下的公司,他朋友名下的公司,不要等到憑空出現,打你個措手不及。”
周成義離開後,周蕊坐在老板椅上。手指勾起,她叩擊著桌麵,忽地一眯眼,隨而,她勾了勾嘴角。
……
周景川這邊,溫褚揚將準備好的資料交予他,“都準備好了,星光總部就可以轉向臨城了。”
周景川點點頭,“謹慎點。”
“那是真正屬於我們的公司,你放心好了。”溫褚揚眼神幽深,冷冰冰勾起嘴角。
周景川處理好相關事宜,西服搭在臂彎,起身離開。
當年爺爺雖然將公司交給他,卻將大半股份交給周蕊,他便知道他不過是個打工的,外界傳他是掌權人,實則真正掌權的是周蕊。他沒那麽蠢,白給別人做事,他和溫褚揚合作的星河已經足夠強大。
穩重地操縱方向盤,周景川目光深深的。
公司這裏暫時用不著他多麽操心,一些人一些事,也到時間一點點處理了。
布置之後,周景川開車回了棠廊。
大廳裏很安靜,周景川沒多想,直接去了樓上。
一推開門,看到周蕊坐在床邊,一邊逗弄著周子謙,一邊跟季善說話。
比如,她說,“姨媽不逼你,但你想清楚,你的丈夫是害死你媽媽的仇人之子。”
她還說,“我聽說,你已經拿到了你媽媽國外母校的深造名額,你可以出國,兩年的分居,婚姻關係自然而然可以解除。”
周景川垂在腿側的手握起,眼睛眯起,狹長的眉眼溢出危險的光,“不知周董可否聽過一句話,寧拆十座廟,不毀一場婚。”
周蕊循聲望過去,她僅僅隻是看了一眼。之後站起身,臨走前看了季善一眼,“你好好想想。”
話畢,周蕊起身,途徑周景川時,她頓足,壓低聲音低笑,“早點離了吧,不然有些視頻放出來,嘖嘖嘖,你想讓她看到十八歲的你伺候那麽多人的……”
周景川閉上眼,額頭上暴起青筋。下一刻,他掐住周蕊的脖子,“你可以試試。”雖然掐住周蕊的脖子,周景川的手卻在發顫。周蕊所說的那件事,永遠是他不能觸碰的痛點。偏偏周蕊依舊踩著他的底線,甚至攛掇季善離婚。
理智,蕩然無存。
“你找死。”
季善連忙下了床,她扣住周景川垂在腿側的手腕,“你做什麽!”
周景川看著季善,“你幫她?”
季善被周景川的眸光盯得頭皮發麻,他的目光太逼灼,季善別開臉,“你把人放開,這是我們之間的事。”
周景川看到周蕊嘴角的嘲笑。
他胸口狠狠一起伏,把周蕊甩出門,他一腳將房門踢上。
季善被這一道刺耳的關門聲嚇了一跳,她向後退了一步,“你在做什麽。”周昊回了醫院,可屋子裏還有小寶,關門聲刺耳,小寶頓時哭了起來。
季善瞪了周景川一眼,連忙將小寶抱起來,細細安撫著。
周景川站在原地,他攏了攏手,閉上眼睛。壓製住胸口的暴戾,他重新睜開眼。
滴答。
手機震動了一下,周景川郵箱裏來了一條消息,最近事情多,周景川直接打開消息,可打開後,他的臉色便徹底變了。
大概半個小時,季善安撫完小寶,她發現周景川不見了。
她咬了咬唇,胸口忽地一緊。哄著兒子睡著後,季善將兒子放在嬰兒床上,出了臥室。
每個房間都看了一遍,季善沒找到周景川。而等她從一樓折返回二樓,二樓臥室一片混亂。
季善瞳孔收縮,連忙進入房間。
就見周景川幾乎要拆掉房間,他將床上的床單、被子通通都掃在地上。
季善握住手,先是看了一眼兒子,確定兒子安慰地睡著,她壓低聲音,質問,“你在做什麽!”
周景川後背一僵,他轉身,盯著季善。漆黑的瞳眸中目光深沉,他步步緊逼,將季善逼到牆角後,抓住她的手,將人抱起,衝側臥去。
季善在周景川的眼睛裏看不到溫情,她拍打他的後背,“周景川,你瘋了嗎!”
季善被他身上刺鼻的酒氣刺得腦仁疼,“你耍什麽酒瘋。”
周景川踢開側臥的門,把人壓在床上,他像是瘋狂的獸類,撕扯季善的衣服,從脖子一路向下。
身上涼颼颼的,季善咬著唇,她掙紮,可周景川的手如烙鐵,扣住她的手腕,她連動都不能動一下。
“周景川!”季善屈膝,膝蓋抵在周景川的那處。
周景川醉熏熏的,反應偏慢。若是以往,季善的小伎倆完全不會得逞,而這次,他根本沒意識到季善想做什麽,直到下腹有股刺痛,他才稍微清醒一點。
周景川停了動作,季善當即將人推開。整理好衣服,她匆匆往外跑。
她在哺乳期,本來就溢/奶,周景川剛才荒唐的動作弄得她胸口黏黏糊糊的。
季善又羞又惱內心又折磨。
周景川轉身,反應極快地抓住季善的手腕。喝醉的人,比之前情緒外放,他從後麵抱著季善的腰,下巴抵在季善的肩膀上,像個大型的犬類。他啞著聲,“我找了人,那個名額我給你廢掉了。不準想七想八,當初是你招惹我的,就沒道理風輕雲淡地離開。你敢離開我,兒子就不給你,周昊我也有辦法留在我這裏。”
季善一怔,她一根根掰開周景川的手指,轉過身,臉色不善,像個將要爆炸的炸藥,“你憑什麽!”她攥著手,拍打在周景川的胸膛,“你怎麽能這樣!”
周景川大掌包住季善的手,一瞬不瞬地定著季善的視線,“你又有什麽資格隨隨便便把我當垃圾一樣丟掉?要拿到那所學校深造的機會,要從去年六月份就開始準備。季善,你把我當什麽?!半年的時間,你要我從周蕊那個女人嘴裏得到你要出國深造的消息,季善,我就當真是你報複季家的一個工具嗎!你可曾對我有一點點的真心!”
季善被周景川眼睛裏的冷光刺得心尖酸痛,連帶著嗓子裏也發酸,眼眶也酸澀。她掉著眼淚,不斷點頭,“是啊,你說的都對。我就是個混蛋,把你當工具,一點也不愛你!”
周景川瞳孔鎖緊,他麵帶冰霜,“季善,你再說一遍。”
季善半步也不退讓,“我不愛你,一點也不。我恨你,恨你們周家的人,恨到想要跟你劃清關係,一點也不想沾上!夠了嗎?”
“那你哭什麽?”周景川捏著季善的下巴,冷聲質問。
季善拍開周景川的手,她哭著說,“我賤,夠了嗎!你要逼我到什麽地步,我們之間隔著我媽媽,你讓我怎麽辦?你說我利用你,可你還想要我怎麽跟你證明!我的腎給了你,第一次給了你,為了你把自己變成一個很陌生的人,嫉妒猜忌委屈全因為你受了,孩子也給你生了,我從十九歲就跟了你,你但凡心裏有我,你怎麽可能問我這種話。周景川,我季善就算再惡毒,也用不著糟蹋自己!”
周景川胸口驟然刺痛。
他捧著季善的臉,粗糲的指腹給季善抹去眼淚,嗓音沙啞,慌亂著說,“不哭了。”
季善真的不知道怎麽辦了,隻要跟周景川呆在一起,她就覺得自己活在水深火熱中。可就算不見他,她也騙不了自己,這個人真真切切地長在她心裏。
“我們離婚吧,好不好,好不好。我受不了了。”季善握住周景川的手,她異常痛苦,哀求道,“我快堅持不住了,我快瘋了。你饒了我,也放過你自己,我們分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