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夫妻之間,我可以包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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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善之前做過心裏準備,隻不過這個畫麵不在她的承受範圍罷了。
    很衝擊。
    印象裏,周景川連晚上的睡衣都裹得嚴嚴實實。她記得清清楚楚,這個人曾經限製她的著裝,露個胳膊露個大腿都要批評兩句。
    而現如今,他這個樣子令她有些陌生。
    季善推開門之後,包廂裏就安靜了。溫褚揚靠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一副調侃的模樣。
    周景川擰了擰眉頭,眯著眼睨著溫褚揚。
    溫褚揚跟周景川碰了碰杯,桃花眼幽幽上挑,“我不知道啊,我什麽都不知道。”
    雖是這麽說,他跟季善招手,“善善,過來坐。”他讓坐在身旁的女人離開,招呼季善坐在他身邊。
    季善順著杆就下來了,她迅速勾起笑容,坐在溫褚揚身旁。
    坐下後,恰好另一側便是學生妹,學生妹旁邊是周景川。
    溫褚揚特意給季善倒了杯酒,“來來來,喝一杯?”
    除了起初看那一眼,周景川就沒再給季善眼神。
    他放下酒杯,起身,“走了。”
    一點麵子不給季善留。
    季善握了握手。
    溫褚揚一愣,“喂。”
    人早已出了門。
    學生妹拎起周景川落在沙發上的西裝,紅著臉,“周總衣服落下了,我去送。”
    溫褚揚收回目光,訕訕地望了季善一眼,他把煙頭碾滅。隨而將包廂裏的人驅散,等人離開後,先跟季善拉開距離,正要開口,就見季善忽然一笑。
    她說,“謝謝,不過我不用安慰的。”
    撂下兩個字,她起身,“我先走了。謝謝剛才溫總給的台階。”
    溫褚揚掃了一眼季善的背影,眸內鮮少地劃過一抹欣賞。
    他覺得這個女人挺狠的,對自己狠。
    季善出了包廂,她拍拍臉頰,長吐了一口氣。剛好跑兩步去追周景川,頭又開始疼。她按照太陽穴,靠在牆壁上站了一會兒。習慣在疼的時候吃藥,季善找出一粒藥,直接吞了進去。
    緩了一會兒,痛意輕了些,她才起身。
    在一樓環視一圈沒看到人,季善又上了三樓,確定周景川專屬包間裏鎖著門,她下了樓去車庫。
    果真,在車庫看到了周景川。
    那個學生妹跟在他身後。
    季善向後退了一步,恰好後頭就是她的車。
    上了車,季善降下車窗。
    接著就聽到——
    “周總,你的衣服。”學生妹的聲音壓得幾乎要釀出蜜來,甜到發齁。
    “臨大的?”是周景川的聲音。
    接著,學生妹道,“周總,我其實……其實是因為您才考到臨大的,可是誰知道我考入之後您就已經離職了。我很崇拜您。”
    字字句句,緊張又小心翼翼,拳拳真心,季善聽得越發覺得心頭繁亂。
    她搖上車窗,踩住油門,操縱方向盤,車子向前開了幾米,穩穩地停在周景川身旁。
    停好後,季善再次降下車窗。手臂抵在車窗上,紅唇上挑,“周總,行情很不錯嘛。”
    她笑著凝視周景川,周景川看到她,淡漠地收回視線,打開車門,上了車。
    不一會兒,就開走了。
    那名女學生咬唇,小跑著追上去,“周總,您的衣服……”而此時,周景川的車早就開走了,絕塵而去隻剩下一個車尾。
    季善也驅動車子,停在女學生身旁,她伸出手,冷淡道,“給我。”
    女學生一臉排斥,“你是誰?”之前在包廂,就是因為她的忽然出現,周景川才離開,而現在又是她,明明她差點就能勾搭上大人物,以後的路想怎麽暢通無阻便怎麽暢通無阻的。
    季善臉色冷涼,“最後一遍,給我。”
    女學生:“憑什麽!”
    季善的手指叩擊著方向盤,砰砰的聲音在空氣裏異常令人心生惶惶。
    “你究竟是誰!憑什麽這麽陰陽怪氣的。”女學生憋紅了臉,用力抓住周景川的衣服,不肯鬆手。
    季善:“臨大現在專門培養小三?”
    “我……我沒有!你是誰,你憑什麽這麽說。”
    “勾搭周景川之前,沒查過他的戶口本?”季善伸手,“給我。”
    女學生被季善的話嚇了一跳,怔怔地瞪大眼睛,好久沒緩過勁。
    季善一把扯過周景川那件衣服,之後,冷漠地重新啟動車子。隻不過路過一個垃圾桶時,她將那件衣服直接扔進垃圾桶。
    女學生被季善的動作重重打臉,她的手不停地顫抖著。立即掏出手機,她給一個朋友打電話,“怎麽回事啊,你不是說周景川的老婆很懦弱嗎?對,我剛才遇上了,你快幫我……啊……”
    “疼……”
    女學生的手腕被用力握住,她疼得叫出聲,手機也掉了下來。
    一抬頭,看到一個黑著臉的陌生男人,陌生男人後麵,周景川赫然站在那兒。
    女學生臉色大變,“周……周……”
    周景川將煙頭扔進垃圾桶,淡淡地交代手下的人,“查清楚底細,送給臨大校長。告訴他,我年年資助,不是培養野雞的。”
    ……
    季善一路上飆車,好在時間挺晚的,路上沒什麽人。
    趕到棠廊,季善把車停在公共停車場。步行到家門口,她偷偷去車庫看了一眼,確定在周景川之前趕到,眉頭舒展開。
    挑起嘴角,她坐在門前的台階上。
    本來是想賣賣慘求收留,誰知實在困得不行,竟然坐在台階上睡著了。
    周景川下了車後,看著門前腳下這一團,眉頭緊了緊。
    季善依稀覺得麵前投下一道暗影,一愣,趕緊抬起頭。她按照自己心目中的劇本,懵懂地眨眨眼,手按住太陽穴,啞著聲,“能收留我一晚嗎?”
    生怕周景川不同意,她抱著周景川的小腿,不斷朝周景川眨眼,可憐巴巴的,“我無家可歸了。”
    周景川眉頭都要擰在一起了,他啞著聲,“放手。”停了停,他涼颼颼道,“我妻子在樓上睡覺。”
    季善一臉心痛的樣子,“這樣嗎?那我自己呆著吧。”
    周景川嗤笑,“一晚給人一千塊陪睡錢,還差這點錢去住賓館?”他把腿抽出來,拿出鑰匙,開始開門。
    季善額頭上劃過幾根黑線,她當時以為周景川再婚了嘛,心中很煩,手裏又正好有錢,給點勞務費怎麽了。畢竟是大把年紀的霸總,總不能讓人白幹活吧。誰知道,竟是自己挖坑讓自己跳。
    迅速站起身,在周景川即將關門之前,她憑借自己瘦弱的體型,成功塞進屋子裏。
    她立馬抓住周景川的手,將手指插入周景川的五指之中,跟他十指相扣,用力一拉,將人按在門上。
    屋子裏沒開燈,很黑。
    周景川喉頭一滾,“季善,你給我住手!”
    唇瓣貼在周景川的耳垂上,她笑,“不是說我滿足你了,你就讓我看兩個孩子嗎?而且,這樣的話,周總是不是可以收留我?”
    她捂住周景川的薄唇,“別說你老婆了,我知道你對他忠心耿耿。不過,你們男人的心跟身體不是都能分開嗎?在你老婆樓下跟我這樣,刺不刺激?”
    周景川眸子發紅,“季善!”他扣住季善的腰,將人往外推。
    誰知,“哢嚓——”
    季善解開他的腰帶。
    周景川的呼吸灼熱發燙。
    “季善!”他咬著牙,“誰教給你這些爛七八糟的!”
    季善她露出一嘴整齊的白牙,嘿嘿一笑,“這樣啊,那算了。”她抽出手,“衛生間還在原來位置吧?”她打開燈,挑眉看了周景川一眼。
    周景川的臉冷硬,他惱火地抓住季善的手,“誰教給你這些的!”
    季善聳聳肩,把他衣服解開的那兩顆扣子係上,笑嘻嘻的,“隻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周總一如既往的雙標啊。您都成夜店小王子了,還不準我多學點東西?”她的臉靠近周景川,低頭意味不明地掃了一眼,“還是說周總欲求不滿了?”
    周景川火氣燒得旺盛,直接衝到頭頂,他胸口起伏,使勁握住手。但怎麽壓也壓不下去,想到這個該死的女人用這些招數應對溫崢嶸,他的血液都翻滾個不停。
    性感的喉頭上下浮動,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季善。
    季善隱隱覺得有點不妙,笑說,“我去衛生……”
    後麵的字,都吞沒在熾熱的氣氛中。
    周景川將季善壓在沙發上,“去衛生間做什麽?自己解決哪裏比得上跟你匹配的大小?況且,你付錢了,我該好好伺候伺候你,不是嗎?”伺候伺候四個字,季善感覺到他咬得特別重。
    但暫時,季善無暇去揣摩周景川的心思。周景川短短的這一句話,就足夠掀翻她的世界觀。
    周景川居居……居然能說出這種話?
    “老頭,你在做什麽!”
    樓下氛圍持續升溫,而一道清脆的聲音摻雜其中,迅速將空氣中的曖昧破壞得一幹二淨。
    季善嚇得都不敢動了,但可怕的不是兒子忽然出現,可怕的是……
    是周景川那個位置,逐漸軟下來了。
    季善瞳孔縮緊,連忙把人推開,一臉關切地望著周景川,“沒事吧?”
    周景川早就把季善的衣服給脫到一半了,瞧著她裸露在外的白皙肩頭,他把身上那件襯衣脫下來,扔在季善身上,“閉嘴。”
    周子謙這時挪動小短腿,迅速下了樓。他抱著胳膊,站在季善麵前,瞪著周景川,“你怎麽能打人?”
    周景川心情不好,很不好。
    他睨了一眼麵前的小蘿卜頭,冷聲,“滾去睡覺。”
    兒子麵前,周景川就暫居第二位了,季善擰眉,“你怎麽能對兒子這麽說話?”
    周子謙腰板挺得更直了,“就不去,你為什麽要打人!”
    一個周子謙就夠受了,再來一個惹人煩的,周景川頭疼欲裂。
    “周老頭,你為什麽打人!你要給我一個交代。”周子謙擋在周景川麵前,插著腰,使勁仰著頭,冷著臉瞪著他。
    周景川不想被纏上,言簡意賅:“沒。”
    周子謙看向季善,“喂,他打你了嗎?”
    這是跟兒子套近乎打好關係的好機會啊,季善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上,她迅速入了戲,吸了吸鼻子,學著那個學生妹的語調,軟綿軟綿的,“恩。他想打我,幸好小男子漢出現。”季善甚至很‘敬業’地掉了兩滴眼淚,吸吸鼻子,她接著說,“謝謝你,謙哥。”
    周子謙小跑著跑到季善麵前,他抓住季善的手,還踮著腳拍拍季善的頭,“你別哭了,我會保護你的。”
    季善很乖很乖地點頭。
    周景川嗤了一聲,臉上抽了抽。
    說著,他抬腳上了樓。
    周子謙:“老周,你做錯事,怎麽能不道歉!不能打女孩子的!”他正兒八經的,擋在季善麵前,維護季善。
    季善心裏別提多柔軟了。
    誰知下一刻,聽到周景川說,“你可以問問旁邊那位女士,我‘打’她‘打’得舒不舒服。”
    季善的臉,轟得炸了。
    周景川嗤笑,“周子謙,再不睡覺,明天給我滾去幼兒園。”
    周子謙萎縮了,等周景川進了屋後,他朝著周景川上頭吐了吐舌頭。然後,他看向季善,“喂,你不能這樣。”
    季善:“???啊?”
    “他欺負你,你要欺負回去,你怎麽能覺得好受呢?我對你很失望。你白長了一張臉,太溫柔了。”說完,還一臉失望的搖搖頭,做出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
    季善怔怔地坐在沙發上,有點沒反應過來。她被一個三歲多的小男孩嫌棄了?不過她兒子是不是有點早熟,怎麽懂這麽多?
    等季善緩過勁兒,客廳裏就剩她自己了。
    她覺得有點無望,追夫路漫漫,追子路漫漫,前路坎坷得很呐。
    ……
    季善晚上去一樓客房睡了一宿,她現在要冷靜冷靜。
    不僅懟不過周景川,連兒子也說不過,這有點說不過去了。
    翻來覆去,季善抓了兩把頭發。
    不過,值得她慶幸的是,事情在往好的方向發展。最起碼,她住進來了,往後的事情就好解決了。
    周景川衝了澡,恢複之後,他隨手套了件浴袍在身上。
    想到季善那張嬌嗔的臉,他眉心擰起。思索幾秒,他出了門。途徑周子謙和周昊的房間,聽到裏頭周子謙在說,“我媽媽回來了,哥哥說得沒錯,可好看了。”
    周昊睡得迷迷糊糊,聲音裏帶著沙啞,“最好看。”
    周子謙:“可老周才是最好看的。”
    周昊:“小叔叔是最帥的。”
    周子謙:“你明明說我是最帥的。”
    周昊:“是嗎?快睡。”
    周子謙:“好吧。你明天早早喊我,我要給媽媽好印象。”
    周景川在門外聽著兩個人一應一和,臉色不經意間柔和起來。
    他抬腳,正要離開,房間的門被推開。
    周景川低頭一看,看到周昊紅著眼睛。
    周景川拍拍他的頭,“回去睡吧,她不會走的。”
    周昊眼睛亮亮的,“真的嗎?”
    周景川點頭,“恩,真的。”
    周昊咧著嘴,歡喜地回了房間。
    周景川把門關上,下了樓。他推推門,又收回手,轉身回了二樓。
    ……
    翌日清晨,季善早早就醒了。
    她去了廚房,從冰箱裏取出麵條,煮好後,她做了一個西紅柿雞蛋湯。
    之後,又煎了麵包片,溫了牛奶,一切都準備好,季善將東西放在餐桌上。
    周昊起得特別早,他在房間裏躡手躡腳,非常安靜。特意從衣櫃裏找出一件很帥氣的衣服換上,悄悄的打開房門,才出了門。
    季善剛擺好早餐,就意識到一道強烈的目光看過來。她順著目光看過去,就看到不遠處的周昊,他安安靜靜地站著,瞪著眼睛,拘謹地望著季善。
    季善心頭湧起一股刺痛感,她吸了口氣,蹲下身,張開懷抱。
    周昊抬腿,跑到季善麵前,鑽進季善懷裏,把頭埋在她的胸口,“你好過分,說好了不會拋下我的!”
    三年來,從來都是安靜懂事的人,在季善懷裏撒嬌哭鬧,“你真的好過分。”
    季善摟著人,“對不起。以後,不會了。你原諒我,你好不好?”
    周昊嗷嗷地哭,仿佛要將這三年來積攢的眼淚都掉光。
    季善嘴角帶笑,摸摸他的頭,“不哭了,不哭了,誰再離開誰是小狗。”她鬆開周昊,手指彎著,戳了下他的鼻尖。
    周昊笑起來時,露出兩個小酒窩,他幼稚地彎起小手指,“拉鉤。”
    季善篤定地跟他的手對上。
    而後,她將周昊抱起來,放在凳子上,“先吃飯。”
    周昊很捧場,“特別好吃哦。”
    季善眼眶一酸,“那多吃點。”
    周昊點點頭,他把嘴裏塞得滿滿的,一邊笑著,一邊跟季善討賞,“小嬸嬸,我把弟弟照顧得很好,是個好哥哥哦。”
    “知道,特棒。”季善給他擦擦嘴角的油漬,“還聽說你特別聰明,小女生緣也特別好。”
    周昊臉頰紅紅的,“小嬸嬸你好怪。”
    “恩?”這話題換得有點快啊。
    周昊小臉紅撲撲的,“怪好看的。”
    停了兩秒,“最好看。”
    季善的臉跟著紅了起來,笑著戳他的額頭,“臭小子。”
    樓上,周景川跟周子謙一起從房間裏出來,兩個人相看兩生厭。
    周子謙看了周景川一眼,哼了一聲,昂起頭。
    周景川臉色沉了幾分,“屁股癢了?”
    季善聽到聲音,向樓梯處看去,就瞧見一大一小兩張複製粘貼的臉一前一後下樓。
    季善笑,“早。”
    周子謙跟她說,“早。”
    周景川沒搭理她,不過好在他坐在椅子上動了筷子。
    季善心裏舒了口氣。在小寶和昊昊兩個人一言一語說著童言無忌時,季善給周景川倒了牛奶,露出牙齒,她笑著,“煮過的,對你胃好。”
    周景川沒動,他看了眼腕表,站起身,“你沒必要勉強自己做這些,兩個孩子都是你的,勉強去做,得不償失,還會讓人誤解。”
    他拎著衣服,站起身,出了門。
    季善拍拍周昊的後背,“照顧弟弟,我馬上回來。”囑咐完,季善匆匆忙忙跑出去,追上周景川。
    她抓住周景川的手腕,“周老師。”
    “早不當了。”周景川淡淡道,“你想看孩子,固定時間讓孩子去你那裏。別做些違背本心的事兒,沒哪個男人能受得了你腳踏兩隻船。”他這話,意味不明。
    季善胸口刺痛,她跑到周景川麵前,“我沒有。”
    周景川握了握手,鬆開後將季善推開,等司機把車開來,他上了車。
    季善抓住車窗,隨著車跑,“我沒有那樣。當初沒回來,是因為我沒有接到你出事的消息。沒有任何消息,是因為組織很嚴格,而且事情很多很亂。”
    周景川厲聲對著司機說,“停車。”
    季善心頭大喜,她笑著跟車子內的周景川說,“我跟別人沒有關係,真的沒有。”
    周景川的心控製不住發軟,語氣不再那麽冷硬,“回去吧,晚上再說。”
    季善笑嘻嘻地點頭,“那晚上見。”
    ……
    車子越走越遠,鏡子裏季善的影子也越來越小。
    周景川才閉上眼。
    沒多久,他忽然睜開眼,“回去。”
    “周總,接下來的會議很重要。”
    周景川:“回去,別讓我說第三遍。”
    季善看著周景川離開,笑容逐漸消失。她擰眉,捂住刺痛的腿,咬著牙按了兩下,準備回去。
    此時,麵前站了一個人。
    季善怔了怔,抬頭,看到是溫崢嶸。
    溫崢嶸臉色不好看,“你就這麽放縱他?”
    季善沒說話。
    “你的腿在流血,他是瞎了看不到嗎?”
    季善還沒說話。
    溫崢嶸脾氣頓時上來了,“他表麵覺得自己委屈,覺得你跟我曖昧不清,覺得你大概是腳踏兩隻船,實際上不過是仗著你非他不可。你真能。”
    溫崢嶸:“當年是他趕你走的,不過是出了車禍嗎?他的所作所為都是一廂情願,現在罪過都賴到你身上,我看你是瘋了季善,你到現在這麽卑微的去挽留他,你瘋得不輕!。”
    季善忍著疼,笑著問,“小舅舅,您找我有啥事嗎?”
    見溫崢嶸不說話,她沉了沉聲,“小舅舅,夫妻之間,哪有那麽多過錯。他性格如此,下不了台,總要有一個後退一步,多走兩步。況且我知道,他讓我離開,他很痛苦,也很折磨。我知道他很好,也知道這些付出值得,這就夠了。一家人,我可以包容他。或者說,我不包容,誰包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