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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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善一頓,表情逐漸冷了下來。過了一會兒,才淡淡道,“不客氣。”
    說完,她像是看到一個陌生人,起身離開。
    梁子卿坐在輪椅上,他把書放在腿上,雙手置於輪椅手柄處,眼神看似寡淡無波。
    梁子卿這個人,著實能放在季善最討厭的人選裏了,當年在非洲,在一場暴亂中她的確救了這個人,但是這個人明顯不是好人,前陣子她在昊昊學校看到一名跟梁子卿長相相似的女人,本以為是意外,竟沒想到這個人果真是臨城的。
    不過這是臨城,不是梁子卿一手遮天的地方,季善隻是心裏短暫的一怵,也沒有多麽當回事。
    一晚的夜班,就算沒有什麽大事,但也有不少病人有點小問題。
    早晨下班時,季善隻想躺床上睡覺。
    剛出辦公室的門,恰好碰上宋佳琪。
    “早。”宋佳琪的臉有點紅,一向還蠻大老粗的人忽然溫聲細語,季善被嚇了一跳。
    “幹嘛這個樣子?”
    說著,季善給宋佳琪讓了個位置,兩個人又重新回了辦公室。
    宋佳琪含羞帶怯的,輕輕咬了下嘴唇,小聲說,“我跟狗子,好了。”
    並不是季善在這個時間挑撥,同樣是摯友,但她還是更心疼宋佳琪一點,她默默暗戀了十多年,這段感情是神聖的,她不想宋佳琪被傷害,“你們冷靜下來決定的嗎?”
    宋佳琪的臉色瞬間有點僵硬,她抿了抿唇,默了一會兒,還是說,“可能也有昨天他受了他爸刺激的緣故吧,但我好不容易看了點希望,不想這樣鬆手。”
    “好。”季善嘴角挑起一抹笑容,“那就好好過,你們改天請我吃飯。”
    宋佳琪笑嘻嘻地點頭,“嗯呢。”
    這抹笑,完全發自內心,像是向日葵,燦燦向朝陽。季善看她開心成這個樣子,也不再說什麽。
    “你要下班了是吧?”宋佳琪問。
    季善點點頭,“是啊。”伸了個懶腰,“實在是困到不行,整個人都要廢掉了。”
    宋佳琪拍拍她的肩膀,“快回去老公孩子熱炕頭吧,小天使。”
    季善聳肩,“白日宣淫,你想什麽呢?”
    她挎著包,同宋佳琪一起出來,揮手再見。
    出了醫院的門,清晨的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落在身上,季善深深嗅了口清新的空氣,站在路旁打算攔輛車。
    而這時,一輛白色的卡宴緩緩停在季善麵前,後座窗戶搖下來,露出梁子卿的臉。
    “善善,你要回家嗎?車可能不容易攔,我送送你吧。”他淺笑著,配上溫潤的臉,絲毫沒有攻擊性。
    但誰又能想到,這樣一張臉,這麽一副幾近燈枯的身子,會舉著槍,對著無辜的人開槍,一槍斃命呢?
    “梁先生,醫生救死扶傷,這是職責。我這輩子救過的人也不在少數,您用不著這麽放在心上。更何況,我們隻是萍水相逢過的陌生人而已。”
    梁子卿劇烈咳嗽過後,用手帕擦過嘴角的血跡,仰起頭,單純地朝著季善笑,“善善,我對你來說隻是陌生人,可你對我而言不是的,是我的恩人。”他平鋪直敘,聲音清清冷冷,溫柔無比,“你在我這裏,是不一樣的。上車吧,送你回去,我不會傷害你的。”
    這三年,季善不知道受了這個人多少何種言論的荼毒,實在是惡心得不得了,能將騷擾說得這麽堂而皇之,天下少有。
    “神經病。”
    “嗶嗶——”
    季善轉身之際,看到一輛熟悉的車。
    眉頭一揚,通過車窗,瞧見那張輪廓分明深邃的臉,不禁嘴角帶了一抹笑。這個人,什麽時候來的?現在是要完美地承包上下班了嗎?
    季善腳下步子快了幾分。
    周景川伏了伏身給她打開車門。
    “你怎麽過來了?”季善上了車,把包扔到後座,親昵地抱著他的胳膊。
    周景川表情挺嚴肅的,他昂了昂下巴,“前麵你朋友?用不用我去打個招呼?”
    季善鬆開他,上上下下打量著周景川的臉,窺探他的表情,最後嘖嘖兩聲,“你確定要跟人打招呼?而不是要去打人?”
    周景川發動車子,“胡說八道。”雖是這麽說,表情卻十足不自在。
    季善噗嗤一聲笑出來。
    “笑什麽?”周景川擰眉。
    季善:“很難得啊,笑你吃醋啊。”
    周景川餘光掃了她一眼,沉聲,“用得著?”
    季善不反駁他,畢竟自己男人的麵子還是要給維護一下,“對啊對啊,用不著,周總氣度不凡,才華出眾,高冷男神,財大氣粗,當然用不著吃醋了。都是爾等小人物才會做出吃醋這種事啦。”一頓彩虹屁,還不忘貶低一下自己。
    倒是說得周景川神色不自在,“行了,油嘴滑舌。”
    季善笑笑,看了看外頭,這才發現不是回家的路,“去哪兒啊?”季善偏過頭,狐疑地盯著周景川。
    周景川調轉車頭,“公司。”
    季善捶了捶後背,“不去,很困。”
    “有休息室。”
    季善無話可說。
    星河這三年來日新月異,營業額直接超過周氏,各行各業開花,甚至還在不斷開拓新領域,尋求新發展。
    回國這陣子,季善查過不少消息,說實話,也挺好奇的。
    站在星河樓下,季善抬頭。
    星河大樓直聳入雲,巍峨挺拔。
    “我是淘到金龜婿了嗎?”
    周景川主動牽著季善的手,跟周子謙似的,挺傲嬌地哼了一聲,“說得像四年前你不是調查好了,確定了我的身家才華才下鉤的。”
    哪有人這樣變著法欣賞自己的?季善有點無言以對,“周總,自戀是病。”
    兩個人氣氛融洽,一個健碩挺拔,一個纖細動人,宛若畫中人,一個仰著頭打趣,一個雖然依舊沉穩,眼中帶笑,嘴角也在上挑,完全是‘你在鬧,我在笑’的狀態。
    很短的時間內,周總女朋友的消息就傳了整個星河大樓。
    “不是女朋友吧,當初我還跟著周總在周氏幹的時候就知道這位,是周太太吧。”
    “啊?那這位總裁夫人可真夠佛係的,能忍周總這些年的桃色緋聞。”
    “三年前飛機失事還記得嗎?當初聽說周太太就是出事名單的一員,周總這三年可都沒個笑容,早就一副守身如玉,撫養兒子的姿態了,媒體的新聞能信?”
    “可不是,聽咱們公司娛樂部的人說,消息都是周總放出去的。說是老早周總就知道周太太還活著,是想刺激人回來呢。”
    季善從周景川的辦公室出來接個電話,聽到秘書們一句接著一句的八卦,不禁覺得有點好笑。
    原來不管在哪裏,就算是星河如此高端集團的精英女士們也會偷偷八卦兩句。
    有人看到她,連忙咳嗽兩聲,剛才還在八卦的女秘書們紛紛停了嘴。
    “夫人是想喝咖啡嗎?”
    季善搖搖頭,溫和一笑,“謝謝,不用了。”
    這時,周景川推開門,“季善,進來。”
    季善跟主動打招呼的女秘書笑了笑,便收起手機,朝周景川走去。
    周景川瞄了眼她的手機,不悅蹙眉,“什麽話要背著我說?”
    這人……
    季善關上門,攤手,“悄悄話。”
    剛才周景川也在通電話,季善生怕打擾到他,就出去了。
    這也能醋上?
    周景川:“哦。”
    季善朝他招招手。
    周景川揚眉,“怎麽?”
    “你低頭。”
    周景川遲疑兩秒鍾,俯下身子。
    季善湊在他臉龐,重重地親了一口,“我嚐嚐這味道酸不酸。”
    親夠後,周景川還沒回神,季善輕笑,“好困,我去補覺了。”
    等休息室的門關上,周景川直起身,摸了摸被季善親過的臉頰。
    季善坐在周景川休息室的床上,心裏泛著柔軟,就如同被春風吹皺的一汪清泉,蕩漾起一圈圈的漣漪。
    瞥見桌子上的一個相框,季善一愣。
    竟然是結婚證上P過的那張照片。
    頃刻間,心裏混雜了不少的感情。
    但,這樣的好心情沒持續多久,她的頭又開始疼了。
    回國不過幾天,頭疼幾乎每天都出現在她的生活中,煩不勝煩。
    吃了藥,季善蓋上被子,縮在床上。閉上眼之前,她想,一定要盡快找家醫院瞧瞧,這不對勁,當年救梁子卿的時候的確性命攸關,傷到了頭部,可這後遺症也不該在兩年後複發啊。
    ……
    梁家。
    梁子卿看季善吃藥,關閉了監聽。
    漆黑的房間裏,他隱匿在黑暗中,一動不動,唯有一雙眼,空洞裏有股惡意。
    “先生,您早些年安排的人,聯係上了,一切都按照您的意願安排好了。”門被推開,梁子卿的管家進來,雙手負在腹前,恭恭敬敬。
    梁子卿將咳血的手帕扔進垃圾桶,“給我找個女人過來吧。”
    管家愣了。
    梁子卿輕柔笑著,“我身體不好,怕滿足不了她,先找個女人練練吧。我總不能被別人男人比下去不是嗎?”
    說完這話,他又默默地說,“周景川這個人的性格你給我總結一下,明天我要。”
    ……
    季善是被餓醒的。
    清醒了點,季善揉揉太陽穴。
    吸了吸鼻子,她嗅到一股香氣。
    隨著味道,她出了休息室。
    就見周景川的助理將點好的外賣一盒一盒地放在桌子上。
    “吃吧,晚上帶你出去玩。”
    如果不是助理在,季善簡直想跳起來,使勁親周景川一口。這男人,現在是進化到了什麽地步?一舉一動,體貼撩人。
    ……
    周景川所說的出去玩,就是楚荊南開的‘在人間’。
    “喝酒嫖娼逛夜店,周總什麽時候這麽浪了?”季善打趣他。
    周景川:“沒嫖過,隻被人扔了一千塊錢嫖過。”
    季善挑眉,“周總是覺得價格低了?”她笑嘻嘻的,“可我覺得周總的價格,這樣挺合適的。”
    很久之前,周景川就記得季善對他的能力不是很滿足,如今再提起這個話題,他臉色臭極了。
    “季善,不要胡言亂語。”
    季善哼了聲,推開包廂的門。
    一推開門,季善被裏麵的人驚了驚,扭頭,壓低聲音,“挺多人的。”
    “楚荊南要求婚,過來捧個場。”頓了頓,周景川補充,“人也不是很多,就是我們幾個人又帶了女伴,不用拘謹、。”
    季善瞳孔收緊,“跟茜茜?”
    朝人群裏看了幾眼,發現賴茜茜的確在人群中。
    “這麽慢,三缺一,快來。”溫褚揚衝周景川招手。
    周景川牽住季善的手,帶著她過去。
    季善先跟周景川的三個‘狐朋狗友’打了招呼,就去找賴茜茜了。
    周景川自然而然椅子上,開始摸牌。
    賴茜茜抱著胳膊,打趣地同季善說,“和好了?”
    季善笑說,“是啊,你說得對啊,有矛盾解開唄,拖著沒意思。”
    有賴茜茜在,季善並不覺得拘謹。更何況,她本來也不是什麽特別正經的性子,看四個男人打牌,她看得挺振奮的。
    知道既然是楚荊南求婚,這場牌局安排得自然別有深意,她知道周景川不會贏,但心裏還是蠻激動的。
    季善以前都不曾想過像周景川這種冷冰冰的木樁子會打牌。
    “沒意思,老周這種人做任何事都喜歡算計,打個牌也愛算計。讓女性同胞們上,我不玩了。
    到後來,季善沒想到,周景川居然贏了?
    當季善跟周景川換了位置,改成周景川坐在她身邊,她上場打牌時,盯著麵前周景川贏來的一大把砝碼,她湊近周景川,在他耳畔說,“是不是可以隨便輸?”
    周景川慵懶地靠在椅背上,壓低聲音,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說,“你能輸光我,我今晚讓你在上麵。”
    季善臉色泛紅,卻冷笑,“周總現在騷得很。”
    季善周景川兩個人自己說著悄悄話,引得溫褚揚不滿,“夠了啊,還帶傳授老千技巧的嗎?”
    周景川覷了他一眼,“用不著。”
    這事兒上季善就任憑周景川吹了,她牌技的確不錯,最起碼碾壓賴茜茜是完全OK的。既然周景川沒提前告訴她什麽需要注意的,她就按照自己的真實水平去玩。
    果真,到最後,確實是季善贏了一把有一把。
    贏到季善都不大好意思了。
    倒是楚荊南開口,“我讓茜茜過來玩的,茜茜輸的我掏。”
    賴茜茜不好意思地擺擺手,“算了,我不玩了。”
    楚荊南眼中閃過一抹亮色,“玩吧,再玩一局。你覺得不好意思得話,輸了自己掏,贏了我再送你個禮物。”
    楚荊南說得虔誠,賴茜茜也不好意思拒絕。
    她點點頭,“行。”
    季善隱隱覺得有點怪了,恰好這時,周景川骨節分明的手點了點她的膝蓋。
    季善跟周景川相視看了一眼,便懂了他的意思。
    要輸了。
    季善低了低頭,在打牌的過程中,她始終在思考。
    她是賴茜茜的朋友,並不是楚荊南的朋友,所以她要考慮,要不要幫忙求這個婚。
    賴茜茜的情況無疑是特殊的,她需要有一個人去溫暖她的內心,帶她走出曾經的陰影。
    在最重要的一個牌下出去前,季善悄無聲息地朝賴茜茜和楚荊南的方向看。
    賴茜茜比之前認真,顯然是想贏下的。若非對一個男人有感情,以賴茜茜的性格又怎麽可能對他的禮物有興趣?
    而楚荊南,在賴茜茜全神貫注盯著牌局時,他則全心全意用溫柔的目光籠罩著賴茜茜。
    下了決定後,季善兀自一笑,周景川這種三觀正到沒有半點岔路的人,如果楚荊南是個不著調的渣男,又怎麽會相處這麽長時間,不然早跟盛遠一個下場了。
    翹了翹嘴角,季善算計一番,確定了最終要出的那張,放在手中反複掂量,最終出了出去。
    下一刻,就見賴茜茜喜悅地將麵前的牌推倒,“謝謝了,善善。”說完後,她盯著楚荊南,微微勾唇,挑眉,伸出手,“來吧,楚總。”
    季善真是好久好久沒見過賴茜茜這麽開心了。
    “砰——”
    房間裏,驟然家爆出一道聲響。
    季善被嚇了一跳。
    循聲望去,就見整個房間忽然變了樣。
    房間裏忽然亮了,昏黃的光打在香檳和鮮花上,整個包廂裏彌漫著浪漫的氣息。
    賴茜茜被麵前的一幕弄懵了,她的手頓時握了起來。
    明白楚荊南要做什麽,她心跳加速,整個人的臉變得慘白。
    “公司還有事兒,我先走了。”她是對楚荊南很有感覺,甚至喜歡他,可她……
    楚荊南臉上的笑容都散去了,一把抓住賴茜茜的手腕,“茜茜。”
    很快,他單膝跪地,打開紅色的小方盒,取出一個戒指。
    “茜茜,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楚荊南眼神深情又執著,灼灼地盯著賴茜茜,“我什麽都不在乎,我隻在乎你。將近四年,我對你的感情,你看不清嗎?”
    好多雙眼睛看著自己,賴茜茜臉色從白轉紅。可,伸出手卻是那麽艱難。
    “我家裏人,你見過。我媽媽是什麽樣的人,你也知道,她心疼你,恨不得把你當女兒。我爸更是護著你,我們全家就等著我徹徹底底把你帶回去。茜茜。”
    賴茜茜咬了唇瓣,“楚荊南,你別這樣。”
    她固執地搖頭,“你值得更好的,不要這樣,好不好?我……”猛地握住手,她強忍住嘴裏的苦澀,艱難地說,“我隻是把你,當朋友的。”
    楚荊南眼睛裏一陣刺痛,灼灼地望著落荒而逃的賴茜茜,他對著她的背影,堅定道,“這麽多年我都等了,你以為我這就會放棄嗎?有種你就跟別人結婚,我保準立刻放棄。”
    賴茜茜腳步一頓,後背明顯一僵。
    楚荊南嘴角勾起弧度,“茜茜……”
    可賴茜茜停頓不過一分鍾,還是離開了。
    環境裏依舊很嘈雜,響著專屬於楚荊南的聲音,他錄了首歌,在包廂裏放,專門唱給賴茜茜的。
    原本,無比浪漫的調調,此時充滿了淒冷。
    季善都覺得惋惜。
    賴茜茜哪裏是不喜歡,分明是太喜歡。
    抬頭,季善望了周景川一眼,悄聲問他,“要不要,離開?”
    誰知,回複她的是楚荊南,他很寶貴地將戒指收起來,同她說,“走什麽啊小嫂子,你回來,我們哥幾個還沒給你舉辦歡迎會呢。”
    他在淡笑,笑容卻要多苦澀,就有多苦澀。
    季善想說不用了,周景川拍拍她的手,“不是餓了嗎?旁邊沙發上有準備蛋糕。”
    季善注意養生減肥,大晚上從來不吃含糖量高的東西。知曉周景川這是想要支開她,季善點頭,然後就招呼了溫褚揚和崔閣的女伴一起過去。
    她剛轉身,就聽楚荊南對周景川他們說,“行了,不用安慰我。又不是娘們。”頓了幾秒,他抓了抓頭發,“我去找她,你們玩,想吃什麽想喝什麽隨意,老子今天能表達心意就算勝利。”
    ……
    包廂是楚荊南專門準備的,沙發那塊地界本來就是給女性的。
    環境氛圍都很好。
    但季善不認識剩下兩個人,況且,她還擔心賴茜茜,簡單說了兩句,就開始給賴茜茜發消息。
    知道楚荊南去找人了,可沒收到消息,季善還是不放心。
    麵前擺了一杯酒,季善沒在意,直接喝了。
    誰知,酒是調過的,酒勁兒特別大,一杯而已,季善就暈乎乎的了。
    楚荊南走了,周景川他們三個也打算散夥。
    誰知,就在這時,周景川發現季善醉了。
    周景川發現了,溫褚揚自然也發現了。
    溫褚揚勾勾嘴角,他用手臂頂了頂周景川,“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季小姐為什麽要離開嗎?”
    周景川橫了他一眼,朝季善走去。
    溫褚揚跟他帶來的女伴挑了挑眉,接著,周景川就聽到溫褚揚的女伴問季善,“季小姐,你當初為什麽要去非洲啊?”
    季善酒品不好,她單手撐著頭,盯著女人,無辜地眨眨眼,最後輕輕一笑,“我要贖罪的。”
    周景川一愣,他眉頭微皺,顯然沒想到季善會這麽說。
    “贖什麽罪?”女人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