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你算個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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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顏被季善嘴裏‘白子顏’三個字給驚了一下。
而她還沒等有所反應,頭皮上的疼痛完全奪走了她全部的思緒。
“疼,放……放手。”
季善蓐住白子顏的頭發,生生將人向後拉了好幾步。
站在白子顏的身後,她抬起腳,一腳踢在白子顏的腿彎上。
白子顏站不穩,雙膝跪在地上。膝蓋與地板碰撞,發出悶響。
季善冷眼盯著白子顏,見她掌心著地想要撐起身體。
哼了一聲,踩在她的後背上。
盯著後麵被她喊上來的保鏢,聲音冰冷,“瞎了還是聾了?”
保鏢這才立即衝了上來,鉗住白子顏的肩膀。
季善收回腳,吩咐保鏢道,“關進地下室,要是人跑了,我拿你們是問。”
白子顏從來沒有這麽狼狽過,就算當初醜事被爆料,因為有盛遠及時護著她,她也未曾受過這種罪。
之前換上的性感睡衣肩滑下去,頭發亂七八糟,嘴上的口紅也模糊了。
眼睛瞪得眼珠子感覺都要掉出來似的,一張整容過後的臉由於不能做大動作,顯得尤為僵硬。
“季善,你放開我!!”她瞪大眼睛,逼灼地凝視著季善,那樣子像是要吃了人似的,“你有什麽資格站在景川身邊,你不過是一個廉價的送上門的女人!用孩子綁住一個男人,你不覺得可笑嗎?”
白子顏的胳膊被扣住,保鏢試圖帶著她往外走,可她使出渾身上下所有的力氣來抗爭,頭使勁向前傾。
“季善,你幸福不了的!你這種肮髒的女人,哈哈,景川一定會嫌棄你的。”她越說越有些放肆,甚至意味不明地笑了起來,“你別以為你就贏了,我告訴你,永遠不可能的。關於景川,我知道的,永遠比你多。我才是最懂他的那個人,很多事情他都沒告訴你吧,哈哈哈哈。”
白子顏笑容崢嶸又癲狂。
周景川體內的藥性越發強烈,額頭上暴起一道道的青筋,就連手臂上手背上橫著一條條的青色血管。聽到白子顏這一係列的話後,他倏地眯起眼睛,眸內暗潮洶湧。
胸口微微起伏,他擰緊眉頭,打開抽屜,從抽屜中取出一把消音槍,直接對準了白子顏的腿部。
與此同時,季善捏住白子顏的下巴,“那不巧要告訴你,我們情投意合天生一對,你算什麽東西。”
腿部的痛意以及季善高高在上的模樣一同刺激到了白子顏。
白子顏的眼珠子瞪得更大,瞳孔狠狠鎖緊。
下一刻,從她嘴中爆發出尖銳的疼痛聲。
周景川熟視無睹,他淡淡地將槍扔回抽屜裏,沙啞著聲音,“帶出去。”
保鏢親眼看到周景川拿出槍打在白子顏的腿部,都嚇得不得了。再也不敢推遲,連忙將白子顏帶走。
漸漸的,白子顏歇斯底裏又顫抖的女聲漸漸消失,房間裏隻剩下季善和周景川兩個人。
季善慌忙扭頭,想要上前攙扶著周景川。
不過,尚未靠近,就被周景川一把箍住了手腕。
還沒反應過來呢,季善隻覺得頭暈目眩。
再次睜開眼,麵前隻剩下周景川健碩寬厚的胸膛。
他的身體很燙,溫度很高。
連帶季善的臉都有點熱。
手被按在床頭,衣服被一件件撕裂。
季善咬著嘴唇,“別……”
“等不了。”
一聲喑啞後,房間裏響起一道清脆的聲線。
周景川解開了腰帶。
藥性極強,這一夜,季善隻覺得自己就是砧板上的肥肉,被隨意切割。又如烙餅,被翻來覆去。
最後時,季善連聲音都喊不出來了。
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動一動手指都費勁。
……
結束後,把自己縮在薄毯下。隻露出了一個腦袋,一雙好看的眼睛裏霧氣蒙蒙,眼眶邊沿還有點紅。
周景川攏了攏身上的睡袍,靠在床頭。
他手裏夾著一根煙,不過沒點燃,就是放在手裏。
“事後煙?”季善聲音沙啞。
周景川抓了兩把季善的頭發,“沒試過。”
季善發現,不知什麽時候開始,周景川就喜歡抓她的頭發,像是對待一個小寵物。
“你試試?”
周景川瞥了季善一眼,“不。”拒絕得很幹脆,“二手煙對身體不好。”
他就是這麽一個人,甜言蜜語不多,就算真的在說甜言蜜語,比如現在,也用一板一眼的語氣說出來,真是讓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季善眉眼彎彎,心田宛若被注入了一汪清泉。
但好心情沒持續多久,周蕊所說的那些話又在耳畔響了起來。心上宛若纏縛了一條條藤蔓,不斷收緊,季善心像是被刀子割過一樣。
“你怎麽知道陳然冉是白子顏的?”周景川沒注意到季善細微的表情變化,將那卷沒點燃的香煙扔進垃圾桶,他重新看向季善。
季善這才回神,她跟周景川解釋,“我見到真正的陳然冉了。”
“在哪兒?”周景川眉頭漸漸擰起。
季善:“暫時住在我那裏。”想起真正的陳然冉脆弱的模樣,季善抿了抿唇,“應該是被盛遠囚禁了,怎麽逃出來我沒問,不過她應該不是什麽惡人。挺可憐的,脖子上有被侵犯的痕跡,精神也很脆弱。”
季善抓住身下的床單,手掌漸漸攥成拳狀。
“盛遠究竟愛白子顏到什麽地步,竟然能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周景川臉色也不善。
季善隱隱知道,大概是陳然冉的被侵犯刺痛到了他,勾起了他最無法接受的回憶。
心裏,不是滋味。想安慰,卻不知從何說起。周景川從來不提及,她也不會主動去問,畢竟如果真如她推測那般,該是多麽痛苦。
“早點睡,別想太多,有我。”周景川掃到季善緊握的拳頭,那些回憶被有所遮斂。大手握住季善的手,他說,“睡吧。”說著,他關了燈。
關了燈,他也就下了床。
季善及時抓住她的胳膊,“不睡嗎?”
周景川說,“如果我沒猜錯,這件事是梁子卿在背後主導。他將白子顏安插進來,目的是為了離間我們。在他發現我們發現了白子顏身份之前,我們要將真正的陳然冉帶進來,將計就計,引出他真正的目的。”
季善也猜測如此,不過……
眉頭一擰,她問,“可是,如果真是這樣,梁子卿一定會時時刻刻監視我,可我今天頭沒疼。”
月光的餘暉灑在周景川的肩頭,隨著周景川側身,落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他線條分明的深邃輪廓。
季善在他臉上看到了從容與自信。
莫名的,特別的安心。
“好好睡,他今晚很忙。”
季善來了興趣,眼睛亮亮的,“你做了什麽?”
周景川輕笑,“小舅舅要開拓非洲市場,而梁子卿的產業都在非洲,我這個做晚輩的,自然要幫長輩兩把。”
“你們什麽時候……勾搭上的?”前幾天,不還是勢不兩立嗎?季善完全看不懂男人的感情,“而且,你別叫小舅舅了吧,怪騷氣的,而且,小舅舅比你小一歲呢。”季善哆嗦了一下,“總之別喊了,聽起來太別扭了。”
周景川的臉色難看到不能看,“再提年齡,你今晚就不用睡了。”
季善現在還酸脹呢,立即閉上嘴,縮在被窩裏,“你快去忙吧,趕緊回來睡覺,晚安。”
乖乖巧巧閉上眼。
周景川無奈又寵溺地撩起嘴角。
……
梁家。
梁管家將梁子卿扔在地上的資料都撿了起來,擺放在原來的位置,“先生,您別生氣了。被搶一樁生意沒什麽的,等我們解決了這裏的事情,到時候回了非洲,一定可以再奪回來的。”
梁子卿距離咳嗽,身子如浮萍,顫顫巍巍。
“嗡——”
梁子卿看了眼屏幕上顯示的名字,眉頭鎖住。擦過嘴角的血漬,顫抖著手,拿起手機。
“梁總,總公司這邊情況緊急,您能回來一趟嗎?咱們好幾筆大生意合作方忽然毀約,我們的生產線,已經斷掉了。”
梁子卿一口血,直接吐了出來。
梁管家嚇得身子一顫,慌忙給梁子卿遞手帕,卻被梁子卿一把推開。
梁子卿啞著聲音,他問對方,“誰?”
“溫崢嶸,周景川。”
梁子卿捂住胸口,他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若非手撐在桌麵上,就險些向後倒。
“先生,您……您沒事吧……”等梁子卿掛斷電話,梁管家才敢問。
梁子卿撐著桌麵,“訂機票,快點。”
一個溫崢嶸,他有信心能贏得過,畢竟溫崢嶸早先是部隊出身,掌管溫氏不過是趕鴨子上架,但周景川……
梁子卿尚未到自負昏聵的程度。
……
周景川從臥室離開,便去了地下室。
地下室經年不用,晦暗又潮濕。
“周總,這是手機。”保鏢將白子顏的手機遞給周景川。
周景川接過來,跟領頭的保鏢使了個眼神。
保鏢意會後,帶著手下的人離開。
周景川打開手機,掃了兩眼,內容消息早就處理掉了,過於幹淨。
嗤了嗤,周景川將手機收起來。
白子顏被關在籠子裏,她歇斯底裏地晃著,“放我出去!”
看到周景川過來,她眼淚往下掉,“景川,你放了我好不好?以前那些事,我知道錯了,你不要生氣了,不要再用季善刺激我了好不好?我們重新在一起,我會好好對待你,也不會將那件事放在心上,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周景川一眼都不曾看她,隻將提前準備好的手機扔進籠子裏,“裏麵有盛遠的電話,想出來就讓他來救你。”
盛遠這個人,如果不引出來,不解決掉,遲早會是一個定時炸彈。周景川容不得這樣危險的存在。
白子顏眼淚簌簌地掉,“景川,你不要誤會,我不喜歡盛遠的,我隻是利用他而已,我真正愛的隻有你一個。你回頭,你回頭看看我。”
周景川頓足,嗤了一聲,抬腳走人,吝嗇於說一句話。
……
離開後,周景川連夜趕往了季善那裏,將陳然冉接到家裏。
陳然冉雖然認識周景川,但是沒跟周景川說過幾句話。全程,她都低著頭,不敢看周景川。
“表……表哥,你跟表嫂是好人。”
被安置好,陳然冉才含淚說了這麽一句話。
她怕周景川討厭女人哭,也怕表嫂誤會她跟表哥哭訴,連忙將眼淚擦幹淨,“表哥,我想報仇,該怎麽做?”
周景川將從白子顏那裏拿過手機和一副耳麥一同放在桌子上,“有任何電話或者視頻打過來,都去隔壁房間桌子旁,會有人指示你怎麽做。”
陳然冉臉上頓時浮現出了笑容,她不斷地點頭,堅定地看向周景川,“表哥,我可以的。”盛遠那個變態,她一定要親手報複回去。
還有白子顏,整容成她的樣子,霸占她的身份,任由盛遠將她當成她,肆意踐踏囚禁,這些傷害,她一定要親手還回去。
倒並不是個懦弱的性子,周景川沉聲嗯了一聲,“早點休息。”語氣裏多了星點表哥的關切,並非出於血緣身世。
既然梁子卿敢往他身邊放人,就不要怪他將計就計。
處理完這些事情後,已經是淩晨三點,六點有會議,周景川根本沒睡多久。
兩個小時後,前往公司。
季善醒後,天色大亮。
揉了揉眼睛,她伸了個懶腰,換上衣服,剛坐起身,兩個小家夥推開門進入房間,一起跳上了床。
季善被嚇了一跳,“快下去。”依稀記得上次兩個小鬼在床上躺了一晚,周景川便親自換床單的事情,不禁如此開口。不過說完後,又立即閉上了嘴,她現在是被周景川下蠱了嗎?
“起得這麽早?”季善跳過這個話題。
周昊點頭,“小嬸嬸,早。你昨晚,好棒。謝謝你幫我。”
八歲的孩子,笑起來嘴角有兩個甜甜的小酒窩,曾經胖嘟嘟的小胖子形象已經不複存在。
季善不用想也知道昨天白子顏那個瘋女人對他說了些什麽,昨天那張蒼白的笑臉,像是一根針,刺得她心口酸痛。
捏了捏他的臉,“跟我說什麽謝謝,沒睡醒呢?”
周昊眨眨眼,眼眶裏水蒙蒙的,甜甜地撲到季善的懷裏,“小嬸嬸。”
季善被撞得向後躺了躺,她笑,“鬧什麽呢。”
周昊撒嬌,“沒。”
季善最受不了軟萌萌的小奶音,心都要化了,拍拍他的頭,“差不多行了。”
兩個人互動甜蜜,坐在一旁的周子謙扁了扁嘴,他勾勾季善的手,抬起頭,睜大眼睛看著她。
季善回過頭,與他四目相對。
“以後會不會不要我?”
季善忽然間掉了眼淚,她吸了吸鼻子,搖搖頭,“從來沒有不要你。”另一雙手抱住兒子,她吸了吸鼻子,“但以後,絕對不會隨隨便便把你們單獨留下,會時時刻刻陪伴著你們長大。”
周子謙嗷得一聲就哭了,他跟周昊一樣,撲倒季善的懷裏,“媽媽……”
雖然昨天就已經聽到兒子喊媽媽,但昨天太急了,跟今天不一樣。開心激動,更多的是感動。像是踩在雲朵上,軟綿綿的,也像是泡在棉花糖裏,甜滋滋的。
窗外的陽光透過窗簾,悠然地折射進來。
季善笑得純粹。
她拍拍兩個孩子的頭,“起來了,一會兒吃飯。”
說著,她下床,去拉開窗簾。
瞬間,陽光普照,驅散屋內暗淡,灑下柔和溫暖的光。
季善站在落地窗前,伸了個懶腰,她想,生活裏的烏雲很快就會散去,他們一家四口,會迎來屬於他們的陽光普照。孩子們會健健康康長大,她和周景川會繼續和和美美陪伴兩個孩子成長的每一天。
“媽!快點,不是要吃飯?”
身後兒子脆生生喊了一句,季善回過頭跟他笑了一下,“來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