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護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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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柔越說越激動,她是替女兒不平,也是感覺抱歉,女兒的今天,都是她的錯。

    “小柔!”唐建國緊緊地抓著她的手:“你跟老爺子還長青說這些做什麽?又不是他們為難小婉。”

    唐建國試圖安慰妻子,聲音也輕了下去。

    “確實不是他們,可是張慧不是孟家的主母嗎?”

    高柔轉頭瞪著自己的老公。

    老爺子歎了一聲:“小慧這段時間確實很過分。”

    “弟妹你放心,以後孟家主母的位子是小婉的。”

    高柔這才回頭看他:“你此話當真?”

    “自然當真!”孟長青說。

    老爺子自然不開口,畢竟張慧是他兒子的媳婦,要是真要做什麽,也得是他兒子做。

    “好,那你給我個期限。”高柔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給女兒要個身份。

    按理說張慧在,輪不到小婉說了算的,在孟家。

    “肯定時間不會太長,具體日期你容我再思量一下。”

    孟長青很認真,話是自己先說出來的,他自然是想給小婉補償。

    “好,隻要你說話算數,我現在不逼你,但是小婉流產這件事——最起碼你們父子倆今天要向我保證,再也不能讓小婉在你們孟家受半點委屈,若是再有下次,那麽就算你們父子來賠禮道歉,就算是小婉不願意離婚,我以死要挾也是要讓她跟孟家脫離關係的。”

    高柔從來沒有這麽狠絕過。

    曾經以為跟張慧關係還不錯。

    但是現在,她突然明白過來,這世界上沒有真正的姐妹,至少張慧這個女人,不是她想的那麽簡單。

    唐闊回到家就聽到他們在談論那件事,卻是對孟家生不起一點好感來。

    “大少爺回來了!”傭人見他回來上前打招呼,他把外套給傭人,然後往客廳沙發那裏走去。

    “今天家裏這麽熱鬧。”

    高柔看著兒子回來像是一下子有了主心骨,卻是故意問:“你妹妹流產的事情你知道還是不知道?”

    “我也是才從小婉那裏回來,她心態還不錯,您別太緊張了。”他說著走上前去,第一次摁著高柔的肩膀跟高柔坐在一塊。

    “你去看她了?她怎麽樣?”高柔聽到兒子見過女兒了心裏更是激動。

    “她隻是有些憔悴,但是她的性子你該了解,天大的事情她也比任何人的從容理智。”

    高柔點點頭:“對,那丫頭就是那樣的性子,天大的事情她也能從容不驚。”

    唐闊抬頭看向孟家長輩:“爺爺,伯父,我今天在這裏有個疑團希望能從你們這兒找到一點線索。”

    老爺子昂首:“你說!”

    “我媽曾經幾次借孟伯母的錢,而且都是大數目,我不知道她們倆的交情真的好到那種地步,還是多年前她們倆之間有什麽交易?”

    唐闊直說自己的困惑,他想,如果孟家父子真的知道什麽那最好,就算不知道,這事告訴他們,那麽張慧在孟家的日子便是也不會太好過。

    “小慧跟胡嬌有什麽瓜葛?她們倆應該不算很熟吧?”孟長青微微皺眉,想不出來。

    “當年你媽就愛賭,你孟伯母一直陪著你伯父在公司,她們倆之間能有什麽秘密?見麵次數都屈指可數吧?”老爺子也說。

    “那,後來呢?伯母生了孟子喻跟孟佳那幾年。”

    父子倆又互相對視著,卻是想不起什麽。

    胡嬌從來不主動去孟家的。

    張慧更不屑與胡嬌那種人聚在一起。

    “你在懷疑什麽?”高柔好奇的問。

    “起先孟伯母跟小婉的關係不是也還算融洽?”唐闊提醒一句,深邃的眸子裏盡是精明。

    四個長輩想了想也都點頭。

    “突然間就對小婉看不順眼,甚至到後來大打出手想要讓小婉離開孟家,你們就不覺的奇怪?”唐闊繼續說。

    其實孟長青早就覺得不對勁,但是實在是想不出原因。

    晚上孟子喻在洗澡,小婉的手機響起來,溫暖安靜的房間裏突然有了悅耳的鈴聲,她從沙發裏奔向床沿坐下,拿起床頭櫃的手機:“哥!”

    改口竟然是很容易的事情。

    當他住進她的心裏,再讓她叫他的名字她也叫不出。

    “下午孟家父子來過了,為你流產的事情。”

    唐闊站在窗口看著外麵的夜色跟她低聲道。

    小婉吃了一驚:“好,我知道了!”卻隻是低聲答應一句。

    “另外我去過監獄,胡嬌說她抓著張慧點小把柄,但是具體什麽事情她不肯說。”

    雖然沒說具體什麽事情,但是張慧一再的羞辱她卻好像是有了說法。

    怪不得有次張慧說他們唐家的人都太複雜。

    “嗯,她既然不願意說就算了,今天麻煩你了!”

    “跟哥哥還客氣?”他也是少有的溫柔,除了對女朋友。

    “不客氣啦,以後都不跟你說客套話。”小婉心裏暖暖的。

    “阿姨很擔心你,可能明天就會去找你,你自己做好心理準備。”

    “好!”小婉答應著,兄妹倆又說了幾句才掛斷。

    孟子喻從浴室裏出來就看到她在想什麽,不由的眼神裏也是閃過複雜的情緒,卻是走上前去摟住她:“在想什麽?”

    她轉頭,看著他精致的五官輕輕地靠在他懷裏:“爺爺跟爸爸今天去我爸媽那裏了。”低低的一聲,滿是溫柔。

    他點點頭:“我知道,正要跟你說這事,有人提前一步。”

    “是唐闊打來電話跟我說,你不會因此記恨他吧?”小婉還是有點擔心這兄弟倆會鬧別扭。

    “我要恨死他了,可是他做的卻也都是為你,所以我再怎麽狠也隻能白白的浪費感情了!”

    他說著握著她的手:“不過你流產這件事是我考慮不周,我早該跟爸媽說一聲的。”

    她回頭看著他:“我才不願意讓他們知道。”

    她靠在他的懷裏,心口有些發悶:“還有件事要跟你說。”

    她懷疑張慧的事情雖然有些過分,但是還是應該告訴他,夫妻之間最好是沒有保留,免得日後鬧了誤會,生了猜疑。

    “你說!”他把她摟在懷裏,兩個人半躺在床頭。

    臥室裏很寂靜,也很溫和,她靠在他的懷裏低低的說著:“我懷疑媽之所以這麽對我是有別的原因。”

    漆黑的眼一滯,眼裏閃過一些複雜的東西,隨後卻是微微扯了扯唇角:“然後呢?”

    “我懷疑她被胡嬌要挾了,所以氣不過才處處與我作對,但是我想不到是什麽事讓她跟胡嬌有了後來的這些交涉。”

    “你想怎麽做?”他低聲問,手撫著她的黑發,輕吻了下她柔軟的發絲。

    “我讓哥哥去監獄找了胡嬌,胡嬌承認自己拿著媽的把柄,但是具體又不願意透露。”

    孟子喻微微沉吟了一聲:“嗯,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深邃的眸子裏有些別人看不懂的情緒,正如這無邊的夜色,讓人猜不透是到哪裏。

    “我不打算深究。”她靠在他懷裏。

    孟子喻微微垂眸,他自然知道她不打算深究的原因是她:“你放心,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其實他也不希望她在繼續追查下去。

    小婉淺莞:“算了吧,我不打算要你給我一個交代。”

    “小婉!”他突然叫了一聲。

    “嗯?”小婉的心竟然動了一下,不由的抬頭看了他。

    那漆黑的眼眸也是望著她的,然後突然翻身把她摁在眼前,低頭便是吻上她的唇瓣,她的臉已經消腫,雖然肌膚有點不好看,但是卻更惹人憐愛。

    她不要別人的憐愛,她隻要他明白她的心意。

    她可以很堅強,隻要他願意站在她身後。

    她也可以很軟弱,隻要他願意讓她軟弱。

    有時候,任性是因為感覺得到他在意,才會放肆的任性。

    有時候冷漠執拗是因為抓不住他的心,才會冷若冰霜,仿佛銅人。

    第二天早上一早孟子喻就去了那條街,簽約儀式很快便是搞定,人家請他吃午飯慶祝,他卻是辭掉,看著那個協議淡淡一笑,眼神裏的冷冽,仿佛坐擁天下對任何事鬥運籌帷幄的帝王。

    上車後張馳問他:“現在去哪裏?”

    “公證處!”

    他說過這條街要送給小婉。

    張馳挑眉,卻是立即開車。

    而那棟樓裏走出來的女人不敢相信的看著那車子越走越遠,竟然真的是他。

    那天去找他,他明明在卻不見,這兩天她一直在打探,今天,終於看見了。

    所有的幻想都擊滅,他竟然一絲幻想都不留給她了。

    “孟子喻,我對你而言,真的什麽都不是了麽?我在你身邊那麽多年,你還曾問我為何不答應跟你結婚,可是現在……”

    段初晴的心疼的厲害,卻是冷笑了一聲,事已至此,她也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麽好留戀。

    他可以讓她在這條街無法立足,但是她就不信他能讓她在c城混不下去。

    張慧在家養病,接到監獄的電話的時候緊張的四處窺視,確定沒人之後才說:“你想幹什麽?”

    “來見我,不然我就把你的醜事說出去。”

    張慧掛掉電話,氣的臉色發白。

    樓梯拐角處孟長青站在那裏,看著她慌慌張張的神情不由的便多想了點什麽。

    不出半個小時,張慧打扮了一下,便是挎著包出了家門,家裏司機問她去哪兒,她往後看了看:“監獄!”

    孟長青站在書房的窗口,望著外麵車子離開的地方,卻隻是轉了身。

    他想,唐闊說的是對的,她肯定有什麽把柄被胡嬌抓著。

    但是到底是什麽把柄?

    張慧也算是經曆過大是大非的人,不該這麽輕易就被人給威脅了的。

    張馳看著孟子喻手裏的材料不自禁的倒吸一口氣:“當你老婆真好!”

    孟子喻轉頭奇怪的看他一眼,然後笑了一聲:“也不是誰都能擔得起孟太太這個稱號!”

    他看著手裏的公正:“其實她承受的遠比你想象的要多。”

    望著車外的風景,他想,在她去找他之處也肯定想不到後來會承受這麽多的羞辱指責,也肯定想不到後來的後來,她會因為他而流產。

    內心的愧疚根本無以複加。

    張慧在監獄門口下車,叮囑了司機:“在旁邊等一下,我馬上出來。”

    司機點點頭,她戴上墨鏡,圍著頭巾,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才下車。

    監獄的門一打開她的身上便冷了下來,雖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可想而知,這種地方她當然不願意來。

    胡嬌見到她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樣子慢吞吞的坐在她對麵,不自禁的嘲笑了一聲:“來都來了還包裹成這副德行。”

    張慧氣急,雙手握著拳頭:“你到底有什麽事非要把我叫來這種地方,快說。”

    她努力地隱忍著讓自己的聲音不至於太大,卻是每個字都虛力很強。

    那副黑色的大墨鏡明顯礙眼,她摘下來丟在一邊,兩眼像是要把胡嬌給瞪死。

    尤其是現在胡嬌樸素的著裝跟不染脂粉的模樣,活脫脫一個窮酸樣讓她看著都想吐。

    胡嬌卻是冷笑一聲,也是稍微上前傾著身,戴著手銬的一雙手也是握成拳頭,臉上卻掛著匪夷所思的嘲笑:“你凶什麽?現在已經有人懷疑你了,若不是我記著你借我錢的情份上,你以為你現在還可以安安穩穩的做著孟家主母的位子?”

    張慧一驚:“你說什麽?”柳眉緊皺。

    “給你十天,想辦法把我從這裏弄出去,不然我就會打電話給唐小婉或者孟長青,不管是告訴哪一個,相信你的下場都是一樣的。”

    張慧氣急:“胡嬌你別逼人太甚。”

    “我逼人太甚?我就是逼你了怎麽著?你讓唐小婉受了那麽多委屈,你以為她知道這件事後還能替你隱瞞?還是你覺得孟長青知道後還會跟你同床共枕?”

    張慧的手緊緊地握著拳頭,眼裏更是被逼急的怒火,那滿腔的憤怒:“我會想辦法,但是能不能救你出去我可說不準,但是胡嬌,我也告訴你,這件事情你要是敢告訴任何一個人,我保證讓你在監獄的日子不會在這麽逍遙。”

    “我的逍遙是我兒子給我的,跟你有半毛錢的關係?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麽把我弄出去自保吧。”

    胡嬌更是字字清晰,雖然兩個女人說話都是噓聲,但是氣焰卻是一個比一個高。

    張慧看了看裏麵那個門口站著的看守人員才忍下那口氣,用力的點點頭,起身:“你等著!”

    說完又拿起墨鏡戴上,大搖大擺的走出去。

    胡嬌坐在那裏微微沉吟,不自禁的笑了一聲。

    張慧上了車卻是迅速車裏,摘下眼鏡跟圍巾,臉上的表情那麽陰霾。

    隻有胡嬌,把她威脅的有怒不敢言。

    “太太,現在回家嗎?”

    “不,去市中心的tk小區。”

    孟子喻跟張馳回到公司,阿豪已經上班,聽張馳說他買下了又一條富華的街不由的問了聲:“你是想買斷整個c城嗎?”

    如此,市裏一把手都要把他給供著,但是一些名副其實的大人物心裏又會怎麽想他?

    隻會讓人覺得他野心太大,太目中無人。

    然而他就是目中無人,卻是因為目中還有一人。

    他冷笑了一聲,辦公室裏三個男人聚集:“那邊的事情都辦妥了?”

    阿豪點點頭:“不辦妥我怎麽敢回來見你?”

    孟子喻笑著看了他一眼然後看向窗外的陽光,天氣突然好的讓人心情也跟著大好。

    “不過你回來幾天,但是來辦公樓的次數卻是屈指可數,豪助理你可是很久沒親自簽到了。”張馳立即給他一刀。

    “趕明個老大咱們的打卡機器換成人臉識別吧,那樣有些人就不能投機取巧了。”

    孟子喻笑一聲:“主意還不錯,盡快把這件事給辦了,就交給你去辦。”

    “得令!”

    “得令?這件事你辦下來,咱們辦公樓的人都會視你為敵,到時候你走到哪兒都要被同事們的眼神給秒殺你信不信?”

    這事倒是也真。

    張馳一下子明白過來,自己這不是挖坑讓自己跳嗎?

    孟子喻笑了兩聲卻不再說話,他現在隻在浮想著老婆看到這份公證之後的小模樣,她肯定會很吃驚,然後說那些話。

    是的,他對她已經如此了解。

    而小婉其實在家有點苦逼,高柔果然找上門:“你說你為什麽這麽大的事情也不吭一聲?你真是怕你媽擔心,還是把你媽媽不當自己家人?”

    高柔自己內心有愧因為她小時候不在家裏生活,所以這些話說出來也是特別的恨。

    小婉無奈沉吟一聲:“你這是說了些什麽話,你生我養我是我親媽,我當然是因為怕你擔心,你看你現在的樣子,我不就是怕你這樣才不敢告訴你嗎?”

    “我知道你從小自己在國外長大,習慣了一個人承受所有的事情,可是小婉啊,媽媽就你這麽一個親女兒,你知道媽媽對你有多麽愧疚的,是不是?”

    高柔還是落了淚,小婉隻好抬手把她摟住:“以後別再愧疚了,我已經長大了,也知道你是愛我的,這件事不告訴你純屬是怕你擔心,本來爸爸身體不好已經讓你很累,我不想再給你添麻煩。”

    她說著然後鬆開自己的母親,柔荑在媽媽的臉上輕輕地給媽媽擦著眼淚:“何況我隻是流產,現在流產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她低低的聲音,試圖安慰母親。

    其實她不想大家都因為這件事來看她,她不想一次次的提到那個來不及跟她見麵的孩子。

    但是萌萌跟李爽在怪她,唐闊在怪她,媽媽還在怪她。

    她隻是想靜靜的,讓這件事悄悄地,全當從來沒有過。

    她想悄悄地撫平那點痛。

    但是卻難以如願。

    “是大事小事你自己心裏最清楚,我隻是很愧疚,小婉,若不是看你現在跟孟子喻有了真感情,媽媽真想帶你離開這個家。”她緊緊地握住女兒的手,滿眼的晶瑩。

    孟子喻回來上樓的時候就聽到高柔說這話,本來要推門進去的步子停住。

    漆黑的眸光望著那條細長的門縫。

    他手裏還拿著那份公證書,卻是等在門外。

    “媽,我很愛他,我不想讓他為難,我更不會離開這個家,除非有一天他背叛了我,否則,就算是再多的坎坷我也會陪著他走下去。”那一字一句,她哽咽著,卻是完完整整的說完。

    高大挺拔的身子靠在冰冷的牆壁,黑深的眼望著一樓的燈,臉上盡顯惆悵,卻又欣慰。

    她的話,讓他感到欣慰。

    她就是那麽執著的人,所以,他才更不能愧對她。

    “媽媽當然也希望你好,但是以後有事情千萬別再藏著心裏,你知道那父子倆去道歉的時候我有多擔心嗎?我的心都要跳出來了,你是個多麽要強的女孩子媽媽最清楚了,卻在他們家一而再的受委屈。”

    高柔捧著她的臉疼惜的看著她。

    小婉無奈沉吟,握住媽媽的手:“好,我知道了!”

    臉上多少有些俏皮的模樣,她實在是不願意讓自己的生活顯得那麽悲情。

    這處陰鬱了,不是還有那處有光明嘛。

    人們當然應該往光明處走,除非是去陰冷處找刺激,否則誰會無緣無故的跑到陰冷的地方去。

    孟子喻終於還是敲了門,小婉抬頭往門口看去,他輕輕地推開門,高柔擦著眼淚然後轉頭,看到孟子喻回來的時候表情淡了下去,畢竟女兒流產是因為他母親。

    “媽來了!”他淡淡的一聲,想讓自己盡量的隨和,別太尷尬。

    “嗯!”高柔低低的答應了一聲。

    小婉看他回來:“這麽早!”

    眼裏帶著點俏皮,希望他別太緊張。

    他也看她一眼,眼神特別的灼灼的:“嗯!”

    他不多說話,隻是走上前,小婉看著他手裏拿著東西,他其實本來想要等高柔走了單獨給她,但是卻突然抬手:“打開看看!”

    “什麽?”

    “先打開!”

    高柔也在豎著眼等著看呢。

    小婉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老媽一眼,當打開那裏麵看到那個寫著自己名字的合同,她吃驚的抬頭:“你真買下來了?”

    “我說過要買下來送給你的!”

    英挺的身材前傾,一手扶著她的肩膀一手搭在床頭輕易就做出把她圈住的動作。

    看著她吃驚的樣子,多少有些得意,雖然早就猜到她會這麽吃驚。

    高柔看了眼那個合同也是驚了一下子,畢竟買下一條商業街也需要很大很大一筆錢,何況是那麽繁華的街。

    “你太誇張了,我以為你隻是說說而已。”

    小婉翻了兩頁,看著那裏寫著自己的名字:“怎麽是我的名字?”

    她可不想要吃老公的油水。

    “送給你當然要寫你的名字。”他的眼裏滿是溫柔體貼。

    高柔垂著眸,眼裏的情緒被長睫遮擋住,但是孟子喻對她女兒做的,她心裏還算滿意。

    “我不打擾你們倆說話了,子喻你對小婉有這份心很好,不過我還是要說,以後可不能再讓小婉受這種委屈。”

    孟子喻直起身,對高柔點頭道:“您放心,一定。”

    高柔這才走了,小婉收回目光望著他:“你幹嘛這麽認真?”

    他這才坐在她的身邊,看著她的眼神也是更認真:“我願意!”

    隻三個字,她便是哢著嗓子裏很多話都說不出來了,最後隻得瞪他一眼,然後沉吟了一聲,臉上帶著一些俏皮勁:“我發現我現在其實已經是個小富婆了,你去打開前麵那個櫃子看一看裏麵價值幾百萬的首飾已經有多少?再加上這條街,我想,c城比我有錢的女人肯定不超過十個。”

    他笑:“一個都沒有,你絕對是c城最富有的女人。”

    他坦言,眼神裏那灼灼的光芒望著她那假裝貪財的模樣。

    “這話怎麽講?”微微昂著下巴,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你有我!”他隻說這一句,想著剛剛她跟高柔說的話,便是想把心掏出來給她。

    小婉卻看著他那認真的模樣不由的笑開。

    “感覺好點了沒有?”他問她的身體狀況,小婉點了點頭。

    “本來也不嚴重,你們都太誇張了,一個個的都好像我死過去一回那麽嚴肅。”小婉不由的就說了一句心裏話。

    “是麽?”他低眸看著她,那深邃的眸子似是要把她給吸進去。

    小婉隻是看他一眼便低了頭,小臉粉撲撲的,被他看的羞燥不已。

    他卻是也低了頭,一點點的去貼著她的臉,性感的手指勾住她精美的下巴逼迫她抬頭望著他:“寶貝!”

    低低的一聲,小婉不答,隻是羞澀的垂下眼睫,他卻是一下子覆上自己的薄唇,把她柔軟溫暖的唇瓣給親住。

    小婉的心跳莫名的加快,他總是不分時候的就可以很投入,讓她也跟著投入進去。

    高柔回到家去書房找老公,看他在看報紙就走上前去:“你猜今天孟子喻送了女兒什麽做補償?”

    唐建國頭也沒抬,盯著報紙上的新聞:“什麽?”

    “一條街!咱們市最繁華的兩條街都被他包了。”

    最繁華的地段唐建國自然知道,這才放下報紙:“寫的小婉的名字?”

    “當然,不然我怎麽會說送給女兒。”唐小婉在旁邊坐下。

    “那也不枉咱們女兒在他們家受了那麽多委屈,這麽說來孟子喻那小子還算是有些人情味。”唐建國說了一聲。

    “從這件事看他對小婉卻是是不錯,但是這也不能代表小婉在他們家受的委屈就能一筆勾銷了。”高柔對張慧還是有怨恨,那個女人怎麽會變成那樣。

    “小闊打算辦個酒會,你怎麽看?”唐建國換了個話題。

    “辦酒會?那就辦啊,反正小闊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雖然這時候辦酒會可能不太合適,但是相信唐闊總是有他的原因。

    高柔倒是對唐闊還算放心:“你趕緊把董事長的位子讓出來吧。”

    “這個酒會他要是辦好了,位子我自然讓出來。”唐建國其實不舍的,但是兒子已經那麽大,他也身體越來越差,就想著趕緊把事情都交代了。

    唐闊在辦公室給李爽打電話:“過幾天的酒會你會出席?”

    他是想確定。

    “不一定的,我可能會很忙。”李爽說了句,正在餐廳跟相親對象見麵。

    “多忙也要抽出空來。”他說,對李爽,他似是胸有成竹。

    “是嗎?你知道我現在在幹麽?”李爽看了眼前麵坐著的清秀男人笑了一聲問:“你說你在什麽部門上班?”

    那男子笑了笑:“市政廳!”

    唐闊皺眉:“你在幹嘛?”

    “相親啊,我還比較滿意呢。”李爽不避諱那個男子在麵前,就那麽隨意的說著。

    唐闊的性子卻是一下子被招惹了上來:“你確定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說完就把電話掛斷,眼裏的殺氣漸漸地浮了上來。

    李爽看著電話被掛斷也不生氣,隻扯了扯唇角,然後又看著對麵的那男子。

    “李小姐好像很忙?”那男子問了句,還算個彬彬有禮的。

    “唐闊你知道吧?他想讓我參加他們酒莊的酒會。”她淡淡的說了一聲,然後開始吃東西。

    那男子的眼神卻是不由的有些變化,唐家大少的名號他當然知道,那個男人可是黑的厲害,一般人不敢招惹。

    “你跟唐家大少關係很好?”他試探著問。

    “他說他要娶我,不過我沒什麽感覺。”臉上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然後看了看桌上的食物:“你怎麽不吃呢?”

    那男子已經被震驚,唐闊要娶的女人竟然還有人給他介紹,這不是誠心想要毀他飯碗?

    “您慢慢吃,我想起來還有點事先告辭了,對了,賬我已經付過。”那男子說著就拿著外套走了。

    李爽抬眼看著那走遠的男子不由的冷笑一聲,先不說她跟唐闊的事情會怎樣,就憑這男人這膽量,也不配做她的男人。

    自顧的吃飯,等唐闊趕到的時候她已經吃飽,唐闊坐在剛剛那個人坐的地方:“人呢?”

    她低著頭喝湯:“聽說唐家大少想娶我他就走了。”淡淡的一腔,還是不看他。

    “算他識相。”唐闊說,心情沒由來的又好了起來。

    她會跟別人說他說要娶她,明眸裏閃過些許精明:“那麽酒會上做我舞伴的事情我們就這麽說定了。”

    “不一定的哦,我不想跟我父親作對。”雖然父女關係有點僵硬,但是她還是不想大動幹戈。

    尤其是,眼前這個男人,到底值不值得她跟家裏鬧僵。

    他笑一聲:“反正我等你。”

    李爽抬眼,兩個人四目相對,均是誰也不肯認輸。

    餐廳裏放著優美的音樂,但是兩個人的眼神都很冷漠。

    這天一早孟子喻到了公司,剛下車就被攔住,段初晴站在他麵前:“還是讓我等到了。”

    劍眉微微皺起:“我們之間沒什麽好談的,讓開!”聲音冷鷙如刀。

    “找人去砸我花店的人是你?”段初晴幾乎要哭出來,卻隻是問他。

    他的神情更為冷鷙:“是!”

    他供認不諱,段初晴卻是不願意這樣的消息,他確定的讓她連一絲絲的幻想都沒有。

    冷漠的眼神看著她,看到她那委屈憤怒的樣子隻是微微沉吟,對她,真的是沒話好說了。

    “孟子喻,你太傷我心了,你怎麽能那麽做?你知道那些人怎麽欺負我嗎?他們……”

    “我吩咐的,你說我知不知道?”

    段初晴滯住,呆呆的望著他,偌大的停車場,她就那麽矗在那裏,看著他決絕的眼神。

    是啊,他讓人去的,他讓人欺負她的,他怎麽會不知道?

    “你為什麽?”她咬著唇,不願意接受。

    “我為什麽?你會不清楚?你會不清楚我離開的那一周裏你做了些什麽?你明知道我媽媽喜歡去那家店買花你就故意買下那家花店跟我媽設套,你明知道我不想你再去找小婉的麻煩卻還是去別墅找她的不痛快,最後還導致她流產!”

    他很氣憤,越說越是生氣,最後抬手指著地麵:“段初晴你知不知道,我沒有趕盡殺絕已經是對你的寬容。”

    “寬容?是,你是很寬容,寬容到把我整個花店都砸了,寬容到讓那些人對我羞辱。”她大吼。

    “砸了又怎麽樣?錢是你的嗎?羞辱又怎麽樣?就算是羞辱你一萬次也不足以撫平我跟我老婆受的折磨。”

    這個孩子的來去匆匆,對他跟小婉同樣都是一種折磨,隻是誰也不願意想那麽多。

    “所以你知道現在我有多討厭你了?”他冷聲道,眉眼間盡是厭惡,說完繞開她往辦公樓走去。

    阿豪遠遠地看著,看著段初晴站在那裏像根木頭一樣杵著。

    不自禁的歎氣,這倆人,也是他看著走到今天。

    阿豪追上他:“一定要這樣?”

    “你可憐她?”孟子喻看也沒看阿豪一眼,淡淡的問了一句。

    “確實挺可憐!”阿豪坦言,兩個男人一起進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