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婆婆的秘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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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應該不會告訴她老公,但是她要是救不了胡嬌,胡嬌萬一真的把事情告訴給小婉或者唐闊,她想她肯定會完了的。-
孟長青那性子若是冷漠起來肯定六親不認,他是絕對不會因為她在這個家好多年就原諒她的。
孟子喻回到家看到小婉已經睡下,大步走上前去躺在她身邊,輕輕地將她擁著。
那一刻他才覺得心裏踏實一些。
還好,就算段初晴背叛他,母親背叛父親,就算這天下男女都那麽亂情,但是至少她在他身邊,至少她為了他拒絕了所有男人的好意。
哪怕他們比他優秀,比他深情。
但是她是他的。
不由的把她抱的緊了一些,這一生,絕不能負她。
隻是這件事,怎麽想,他也希望壓製住,不僅是她,誰他都不會說。
他想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裏,但是胡嬌那邊,他要如何?
或者也隻能去趟監獄,如果不是唐闊有說讓胡嬌在監獄裏度過下半輩子或者他會把胡嬌送出國讓她再也回不來了事。
但是唐闊有言在先,他要是找了關係,而且那一場他差點失去小婉,他也不願意再多管閑事。
但是對胡嬌,到底怎樣讓那個女人閉口?
孟長青早飯的時候便要出去,張慧看著便是立即跟了上去:“老公,馬上就要早飯了。”
“我出去有點事,不用等我。”孟長青淡淡的一聲,看都沒看她一眼。
張慧的心裏七上八下的,他走的越遠她就越是沒有安全感。
孟子喻在家陪她吃早飯,不由的看著她安靜吃飯的樣子有點難過:“是不是不合胃口?”
“不是,不太餓。”她低低的說了聲索性放下了碗筷。
他還沒等做出表情她已經找李姐抱過孩子,一起喂小萌包吃飯。
孟子喻便是又應付了幾口就去了公司,秘書見他來立即站了起來,小聲提醒:“您父親在裏麵。”
孟子喻抬眼看她一眼,然後伸手抓著門把手把門打開,眼神優遠。
孟長青已經抽了好幾根煙:“上班倒是很準時。”
他笑不出來,隻是坐在父親旁邊的沙發裏:“來很久了?”
“五根煙的時間。”孟長青也是淡淡的一聲,臉上的寒氣不減。
孟子喻的眸光淺淡,內斂有餘,隻等父親開口問他。
張慧做了這麽多事情孟長青肯定會有所懷疑,何況唐闊早就跟他懷疑過一些事情,今天這一趟,其實他早有預料。
“你媽媽的事情你肯定都知道吧?”孟長青靠在沙發裏,又用力的抽了一口,像是在逼迫自己不要發火。
孟子喻抬眸看著自己的父親,父親的手段其實他知道很多,但是畢竟這些年他接管集團,父親已經收斂很多,想必孟長青的狠絕,其實他還算是理智一些。
“不是很清楚。”孟子喻敷衍一句,卻是很認真的。
孟長青笑了一聲,看兒子那淡漠從容的樣子:“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的話我會什麽都查不到?”
孟子喻早就在查清楚之後把知道這件事的所有人的嘴巴給封住了。
孟子喻垂了眸,拿起父親煙盒裏的一根煙也放在嘴邊,打火機點燃的那一刻他就深吸了一口氣:“您就認定是我做了什麽?”
“除了你還有誰有這個能力,封住c城所有偵探社的嘴?”
孟子喻便是淺笑一聲,聲音也淺淡:“您可真看得起您兒子。”
“我隻問你一句,你媽有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
他知道自己查不出來便是也不查了,索性來直接問兒子要個答案。
孟子喻坐在沙發裏又猛抽了一口煙,許久,直到煙霧盡了,他才淡淡的說了一聲:“沒有。”
那淡淡的一聲,似隻是一聲歎息。
孟長青盯著自己的兒子看了快一分鍾,孟子喻也抬了眸,爺倆犀利的眼眸互相對視著,像是在較量什麽。
最後孟長青點點頭:“我也希望她真的沒做過,其餘的事情,哪怕是殺過人我都可以眼皮不抬一下。”
也就是說,隻要不是背叛過,那別的事情都有商量的餘地。
“那您呢?您有沒有背叛過我媽媽?”
孟長青已經起身要離開,聽到兒子這一聲的時候轉頭看著兒子那似是殺人般的眼神,很嚴肅:“有。”
孟子喻的心裏猶如被壓了一塊大石頭,他當然知道,他把那年發生的事情都查了一遍,他隻是沒想到孟長青坦誠的這麽不留餘地。
自己犯了錯就不要接,老婆犯了錯卻是不能饒恕?
他狠狠地抽了兩口煙,想著自己對小婉,當初大概也有過這種想法。
但是這一生,他好像再也看不上別的女人。
好像除了小婉,他對別的女人都看不順眼。
再美的女人,再清純的女人,在他看來也不合胃口。
他希望他們倆之間,能一輩子都這樣互相在意,即使發生在大的變故,他們倆之間的感情不會變,感覺也不會變。
他想要牢牢地抓住她。
孟長青回到家看張慧從沙發裏立即站了起來,便是走上前去:“有事?”
張慧看他的眼神裏多了些低微:“去哪兒了?這麽晚才回,吃過早飯了嗎?”
“這都要晌午了我還能不吃早飯?去了趟辦公大樓然後跟朋友在外麵吃了點。”他說著已經坐下,張慧立即端茶。
他接過,看了張慧一眼:“你怎麽會讓胡嬌那種女人牽著鼻子走?你自己告訴我到底是什麽事情讓你望著胡嬌那麽害怕?”
張慧聽到這句話便是立即知道孟子喻沒有背叛她,心裏鬆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也緩和了一些,眼神裏的防備漸漸地消散:“剛開始我是因為看她可憐借給她錢,後來她就威脅我,說如果我不再給她錢她就會告訴別人是我讓她去買炸藥,在後來她進了監獄,又給我打電話恐嚇我,說會找律師幫忙翻案,想要起訴我才是那次爆炸的主謀,我也是給嚇壞了。”
她說完低了頭。
孟長青看著她的眼裏也不似前兩天那麽冰冷:“就是這件事讓你這陣子一直疑神疑鬼,那對小婉呢?這些事情應該跟小婉無關,你為什麽那麽怨恨她?”
張慧的臉色一緊,轉瞬卻笑出來:“胡嬌做這些事情逼的我快要瘋掉,都是因為唐家,我心裏有氣自然就撒在她身上了。”
“那你要去給小婉賠禮道歉,否則對小婉來說就太不公平了,她流產還不到一個月,正是需要安慰的時候。”
張慧的眼神一下子淡漠了:“好,我待會兒就去給她道歉。”心裏想著先把老公這一關過去。
孟長青點了點頭,心裏還是不舒服,總覺得心裏有個疙瘩沒解開:“我待會兒還得出去趟,跟朋友去吃午飯,然後晚上回來。”
她點點頭:“嗯。”
小婉一個上午都在家寫稿子,中午的時候時萌來家裏蹭飯。
兩個女人看著小萌包這裏走走那裏爬爬的玩著不由的心情也很清澈:“哎呀,小孩子真幸福,無憂無慮的。”
小婉看萌萌有心事的樣子:“怎麽了?”
“我倒是沒什麽事,就是因為沒什麽事才覺得空虛的厲害啊。”
前陣子還說看著人家談戀愛就累,煩,這陣子又空虛了。
女人也真是很奇怪的動物,總是覺得這樣不如那樣好。
“那怎麽辦?打算交個男朋友?”小婉低低的問了句,還蠻好奇這丫頭的未來將是怎樣一位男子接手。
畢竟寫小說的女人其實都滿奇葩的。
心裏想的東西特別多,感情也太敏銳。
“不要,暫時沒打算,隻是太無聊,不如抽空咱們一起去參加個聯誼排隊怎麽樣?”時萌突然來了一句。
小婉嚇的往後仰了一下子:“我可是已婚女人。”
“你不說誰知道你是已婚女人?何況我們可以捯飭一下,換個發型什麽的,保證沒人知道你是孟家大少奶奶就是。”
小婉連連搖頭:“你還是另找出路,或者另找人陪你吧。”
時萌皺著眉看她,很憂慮:“那我找誰?李爽那丫頭竟然說我是神經病。”
“話說回來,那丫頭是不是真跟你哥在談戀愛呀,我怎麽覺得她最近總是心事重重的。”
“她大概在考慮跟我哥之間的種種可能。”李爽是個心思縝密的人,一旦決定要跟這個人交往,必然會先把他們之間的種種都考慮清楚了。
其實大多數女人在決定自己要不要交個那個男人的時候,都會想想未來的事情。
或者她們三個之間最能飛蛾撲火的那個就是她眼前的時大作家,小婉心裏其實有那樣的感覺,萌萌是個肯為了一見鍾情飛蛾撲火的女子。
李爽卻不是,她更不是。
愛情在心裏或者占據著很重要的位置,但是他們的愛情裏,卻沒有那麽盲目的奮不顧身。
除非確定那個人的心,否則,絕不讓自己沒有退路。
吃飯的時候萌萌一直誇李姐的手藝好,李姐笑了聲:“時小姐,今天午飯是王姐做的呢。”
萌萌啞口無言,小婉卻笑了聲:“貪吃鬼拍馬屁拍錯地方了吧?”
時萌吐吐舌頭:“味道竟然是一樣的,說明你們倆做飯都好吃。”
“小婉,你有沒有後悔過嫁給孟子喻?”她突然問。
小婉一滯:“怎麽問這樣的話?”
“我總覺的男人太厲害,對女人來說會缺少一些安全感,尤其是現在這個花花世界。”
小婉卻是無意間想起那天孟子喻突然問她關於出軌的問題,不想還好,一想就頭疼。
“他不會。”小婉很肯定的回答,卻在想,他那天到底是指誰出軌?
不由自主的想到張慧,難道是張慧跟別的男人有染?
小婉想到張慧對自己突然不好的幾個原因,心裏如針紮一般難受。
她決定再去見見胡嬌,下午萌萌一走她就開車從家裏出去。
“胡嬌受傷了?”
“是的,鍛煉的時候被幾個看不過去的女犯人給打了。”
小婉大吃一驚:“那她現在……”
“已經找醫生看過,沒有大礙,過陣子會好。”
她從監獄裏出來還有些想不明白,胡嬌被人打?
一上車就迫不及待的給唐闊打電話:“你媽在監獄裏被人打受傷了,這事你知道嗎?”
唐闊在酒莊裏,聽到這話也是一驚:“誰告訴你她受傷?”
他交代了熟悉的人讓吩咐不讓胡嬌在裏麵受委屈的。
“我剛從裏麵出來,本來想問她些事情,但是裏麵的人告訴我她受傷現在不能見人,我這才打電話問問你,按理說如果真的出了事情,他們不該不通知你才是,畢竟你打過招呼。”
“我馬上打電話問一下,你身體不好早點回去,待會兒我再找你。”
唐闊說著掛了電話,想了想還是給熟人打電話。
小婉也開著車往家裏去,到了家停好車才發現門口也停了輛車,而張慧已經朝著她走來:“你去監獄幹什麽?”
小婉被她突然的一問問的有點發懵:“你怎麽知道我去監獄?”
下午的太陽已經有些淺淡,小婉站在車子旁邊看著張慧走到她麵前站定,看她那滿臉怒意的樣子:“你還有臉問我?你公公讓我來為流產的事情給你賠禮道歉,卻碰到你去監獄。”
“你是從這裏跟我到監獄?媽,您怎麽能跟蹤我?”
“我跟蹤你怎麽了?你要是不做虧心事還怕我跟蹤?”張慧理直氣壯。
小婉怎麽能不生氣,跟蹤了別人的人還理直氣壯一點也不覺的自己過分,別人的*,誰也無權幹涉不是嗎?
“您跟蹤我就是不尊重我的*,您還這麽理直氣壯的,而且我去監獄也沒什麽可虧心的。”小婉覺得婆婆肯定不是來道歉的。
即便是沒有監獄這件事,她也不是來道歉的,隻不過是打著道歉的幌子。
“你去找胡嬌?還是她打電話給你的?”咄咄逼人。
三天期限已過,但是她沒想到辦法救出那個女人,她想,會不會是那個女人心急了?
小婉也上前一步,眼裏更多的懷疑:“您這麽想知道她跟我誰約誰嗎?您好像很害怕我跟她見麵,您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怕我知道嗎?”
張慧被她逼的有些緊,不由的竟然哽咽了一下子:“你亂說什麽?我會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小婉的眼神更為犀利,看著張慧那明明虧心卻不願意承認還反過來咄咄逼人的樣子她狠了狠心那句話便是衝口而出:“比如您曾跟什麽男人好過被胡嬌撞見。”
張慧的臉刷的白了:“唐小婉你亂說什麽?你是氣不過被我訓斥想要報複我才亂說的吧?我早就看出你這個女人心腸歹毒。”
“我歹毒?我再歹毒也不會把自己的孫子逼死,我再歹毒也不會因為自己做錯了事情卻還理直氣壯的找小輩來出氣,我再歹毒也不會背叛家庭。”
小婉的一字一句像是針尖一樣一針針的紮著她的心髒深處。
張慧被她的話激的要喘不過氣:“你,你……你再亂說,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張慧氣急的指著小婉的鼻子吼道,每個字都是咬牙切齒。
“撕爛我的嘴?我這麽年輕,您都一把年紀了,您真以為如果要動手我會不是您的對手?您推我一下我接著就爬起來了,我要是推您一下,您還能爬起來?”小婉不自禁的笑了一聲,卻是眼淚差點冒出來。
她那個對她還算溫柔的婆婆去哪裏了?她很懷念那個端莊嚴肅的婆婆。
“你——反了你了還?你還要打我不成?我可是長輩,不尊重長輩你會遭雷劈的,唐小婉。”她叫著小婉的名字,叫的那麽狠絕。
“殺自己的孫子也會遭雷劈的,壞事做多了會做噩夢的,您都不顧凶險對付我了,我還能怎麽怕被雷劈死?”她望了望頭頂的藍天,還真是希望現在一道雷下來,不知道會劈死哪一個。
“你你你——!”張慧氣的捂著自己的胸口,覺得心口疼的厲害,望著小婉的眼神更是恨不得吃了她。
而小婉也不想在理她:“我不需要您來賠禮道歉,孩子的死我不會怪在您身上,但是如果您想來吵架,我想也該吵夠了,再見。”
她說完便轉身朝著房間裏走。
張慧卻是氣急的立即跟上去,一把揪住小婉的頭發:“死丫頭,讓你亂講話!”
“啊!”疼的小婉立即低著頭轉了身:“你幹什麽?”
果然無意間的一推,張慧就倒在了地上。
她吃驚的看著張慧仰躺在了地上想爬起來卻爬不動,然後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的手,眼睜睜的看著,她沒想到自己真會推她,她隻是想保護自己。
但是張慧已經倒了,在那鋪滿鵝卵石的小路。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推你。”她說著就要上前扶張慧,卻是剛上前就被張慧給拉住,張慧踩著她的頭發便是要打她的臉,她感覺有什麽在眼前經過立即轉頭,可是那幹淨的長指甲還是把她白希的脖子上劃了一道。
像是被樹叢裏淩亂的小樹枝給劃了一道那慢慢犀利了的疼痛。
她想要推小婉,卻是剛想要起來就覺得心口好像沒了跳動,然後捂著自己的胸口倒在了地上大喘氣。
小婉也坐在地上大喘氣,這個老太太還蠻有力氣的。
“胡嬌到底跟你說了些什麽?她真的告訴你我跟別的男人有過關係?”張慧捂著難過的胸口卻是不能不問這一句。
小婉轉頭靜靜地望著半躺在地上爬不起來的女人,看著那女人蒼白的臉色,波瀾不驚的眸底一閃即過的複雜情緒:“是!”
張慧喘息的更困難了,眼神也更凶惡:“那個女人當真那麽跟你說?那她有沒有跟你說是誰?”
小婉卻是滯住了。
張慧這樣的疑問,無疑是暴露了自己曾經真的發生那件事。
她突然有些心驚,張慧如果真的背叛過孟長青,那麽除非孟長青不知道,不然那驕傲了一輩子的男人如何容得下?
然而她卻來不及想他們夫妻之間的種種,許久,她都矗在回憶孟子喻的一些話的情景裏拔不出來。
而張慧看著她那陷在自己思緒裏的樣子更是心驚的渾身發顫:“唐小婉,你敢亂說的話,我保證你跟孟子喻的日子不會太久了。”
小婉這才回過神,抬眼望著她:“你為什麽這麽恨我?就算你曾經跟什麽男人有過什麽關係跟我又有何幹?難道那個人是——我爸爸?”
她說出來最後三個字自己也震驚了,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的痛苦難言。
“你爸爸?所以,你肯定不會把這件事在告訴其他人了吧?除非你想讓我們兩家的關係真的結束。”
小婉說不出話,隻是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顧不得扶起張慧便跌跌撞撞的往裏走。
老宅的司機來把張慧拉了起來扶著她上了車離開。
小婉回到家裏,李姐看著她脖子上的傷:“太太剛剛那是幹什麽?”
小婉低著頭,把頭埋在膝蓋裏,她腦子裏空空的什麽都沒有。
怪不得張慧現在這麽討厭她媽媽,一切迷惑好像就要揭開。
但是心裏堵得厲害,像是心髒病人要發病的時候。
張慧回家的路上也是癡呆的樣子坐在車子裏,司機從後視鏡裏看著張慧那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由的有些擔心:“太太,您沒事吧?”
張慧這才回過神,搖了搖頭,臉上的神情很冷漠:“沒事!”
司機點點頭:“要是有事我們去醫院。”雖然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事,但是遠遠地婆媳二人都倒在地上,後來少奶奶也沒扶她起來就自己走了。
小婉隻是想不通,張慧跟她父親?
如果真是那樣,那可真是糟了。
突然想起某個時間段很流行的一句話,天下相愛的都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妹。
晚上孟子喻應酬完回到家她還在沙發裏安靜的看著書,那種寧靜,像是自內向外很隨性的散發出來的,像是就算天塌下來也驚不了她。
其實她也會受到驚嚇,比如他跟孩子們,還有親人們。
聽著他的腳步聲漸漸地靠近,隻待他到了身邊微微傾身,她才抬眸。
眼眸裏閃過的歲月靜好,讓他不自禁的在她性感的唇上落上一吻。
“怎麽這麽晚還不睡?”好聽的聲音在她耳前圍繞著。
她便是昂著頭感受著那個吻的餘溫,看著他滿眼的溫柔:“等你!”
睿智的深眸裏立即盡是深情款款:“是嗎?這麽想我?”
“抱我回房間!”她伸手讓他抱。
“遵命!”他便是又低了腰,抱著她。
小婉摟住他的脖子,讓他橫抱著上樓,眼神裏閃過色彩斑斕,卻是無法從他的臉上把視線移開。
床上他把她放好,雙手依然撐在她兩旁:“今天怎麽這麽看我?”看的渾身不自在了。
她隻是淺笑:“你有沒有聽說過,天下相愛的人有可能都是親兄妹。”
“亂講什麽?”他哭笑不得,眼眉間的溫柔卻不減。
她的長發從肩頭滑落到胸口,那靜默的眸光望著眼前的男人,她想,他肯定是知道的,知道張慧的事情。
孟子喻被她看的真難受了,不由的心裏有些發虛,看了她一眼之後垂眸看著她的長發,性感的手指抬起,把她的長發撩到頸後,卻是在那掩飾自己情緒的時候無意間落在她頸上的一眼,性感的手指滑在她的傷口處:“這是怎麽回事?”
眼裏的柔情立隱,換上的是被侵犯後的冷鷙銳氣。
他是絕不容許有人敢動他的妻子的,看到這樣的一幕,他恨不得立即找出那個人來把她碎屍萬段。
“是你媽媽抓的。”
她的眼眉間特別的明媚,她沒有怨恨或者不高興,她隻是那麽靜靜地望著他,觀察他。
淩厲的眸子微微眯起,眉心緊蹙。
停在她脖子上的手緩緩地落下,然後坐在她身邊:“今天又是什麽事?”
聲音裏是低落跟疲倦。
小婉有些心疼他,一下子竟然後悔跟他說。
但是既然已經說了,她便會一直說下去。
“媽說是來跟我道歉,為了我上次流產的事情,但是——”
她微微垂眸,他卻是一雙銳利的眸子望著她:“說下去。”低沉的嗓音裏充斥著王者獨特的氣場,並不凶悍,卻是讓人不會違背。
“但是到了家門口正好碰上我去監獄,她跟著我去監獄又跟著我回來,她以為胡嬌跟我說了什麽所以自亂了陣腳。”
小婉的眼睛就那麽望著他,不再移開。
他想知道,在張慧不高興她去監獄的那一刻,是不是其實他也是不希望的。
他果然是不希望的,眼神裏的不悅立即湧上來,被她清清楚楚的收進眼底。
“是她先自亂陣腳還是你先使了計才使她自亂陣腳?”
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小婉卻是眼睜睜的看著他的情緒在變化。
“她逼我,我便把猜測說給她聽,她問我是不是胡嬌告訴我她跟別人有過往,我說是——她說那個男人是我父親。”
小婉把最後的一點疑惑一並說給他。
孟子喻垂著的眸子這才抬起,對上她那問心無愧,無辜又無害的眼神。
“她肯定是故意那麽說,不可能是你爸爸。”他突然笑了一聲,想著她剛剛說什麽天下相愛的人都是親兄妹。
所有的脾氣在這一刻都沒了,隻是又心疼的望著她,那樣深情款款,看著她那雙清澈的眼眸,慢慢的從她的鼻到她性感的嘴巴,到她白希的頸上那一抹紅,手指在那傷口輕輕地摩。
有點刺痛,但是她卻平靜如初,隻望著他:“我們不是親兄妹!”
他低頭,手在她的頸後把她的額頭壓向她的:“對!”
兩個人傻笑起來,房間裏全是旖旎。
他是不願意讓她知道這件事的,但是她已經知道了。
他把她壓在懷裏,然後深深地喘息了一聲:“小婉,這件事我不願意告訴你。”
小婉便是乖乖的低著頭在他的肩頭:“我知道!”
她知道,他是因為那是家醜,他孟家的家醜。
換做是她,她也不願意把自己媽媽的那種事說給他聽吧。
小婉抬手輕輕地摟著他的後背:“孟子喻,如果不是我爸爸,那她為什麽針對我?”
這是她心裏唯一的疑惑了,她低低的問著。
她不想知道那個跟他媽媽好過的人是誰,她一點興趣都沒有。
她隻想知道張慧對她的百般刁難到底是因為什麽?
那與她根本沒有任何關係啊。
“她怕你知道這件事後會把她踩在腳底下!”
他說完後笑了一聲,想來張慧真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做了那麽多之後小婉如何能不起疑心?
她做那麽多之後,誰都會起疑。
所以孟長青也起了疑心,孟長青並沒有相信孟子喻,隻是苦於找不到證據,也心存僥幸。
畢竟已經過了大半輩子,誰也不想再老來的時候突然家變。
他的聲音很輕,因為她沒有責備他隱瞞這件事,他以為她一定會責備,她是個在現實麵前很較真的人。
但是這次,她沒有責備,也正是因為她沒有責備,他才會把事情這麽輕易地說出來。
而小婉卻是心痛不已,這就叫你無心招惹誰,卻無端成了別人的眼中釘。
“那現在怎麽辦?”她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隻好求助自己的老公。
“你一點都不記恨她?她那麽為難你,傷害你,羞辱你,還殺了我們的孩子。”他摁著她的肩膀讓她麵對他。
她的寬容讓他覺得自己真的是太自私。
“她是你的媽媽,我的婆婆,兩個孩子的奶奶,我如何記恨她?”她望著他,那麽認真的說道。
他輕撫著她受傷的地方,很慚愧,她卻是抓住他的手:“僅憑她是你的媽媽這一點,我便跟她不會有仇怨,流掉的那個孩子的事情——隻當那個孩子與我們的緣分太淺吧。”
說道那個孩子,她的眼裏也有些晶瑩,卻是片刻後就笑了一聲,當時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了孩子。
何況,張慧要是知道她真的又有了身孕,又怎麽會那麽跟她針鋒相對。
一切或者都是命數。
她哽咽了,卻沒落淚,她不想為了那個孩子的離開而落淚,她想,那個孩子肯定是去了另一家溫暖的人家投胎去了。
“我還以為別人告訴你這件事後你一定會罵我不跟你坦白。”他淡笑著,輕吻了下她的眼睫。
“原本是要怪你的。”她笑著說,握著他的手,感覺他的手特別的性感,她握著便不想鬆開了。
他們的手指上帶著婚戒,她看著便是溫柔的笑了:“但是因為太冷靜,無法罵你。”
他便撫著她的臉溫柔的吻她,一下下的:“我還是第一次這麽喜歡你冷靜。”
說完自己也笑出來了,曾經因為她太冷靜,對待他們的感情沒有把握所以對他從來都是保持著剛剛好的距離,那時候,他恨死了她的冷靜。
人都說冷靜理智的人很明白事理大家都喜歡。
但是偏偏是讓他遇上了這樣的女人,他有時候真想咬死她,讓她沒辦法對他那麽冷靜。
可是今晚,他卻是很感動,因為她懂的他的難處才冷靜。
他便是抱著她,她心裏有個疙瘩,不是因為自己跟孩子,而是因為唐闊差點死掉。
不管是什麽原因,但是是張慧鑄就了那場意外。
但是她不會說出口,因為孟子喻不會想她跟張慧之間有道鴻溝,而她自己,也不願意讓任何人知道。
但是了解了婆婆的事情,對她來說卻真是一件好事,最起碼以後知道該怎麽跟她相處。
或者盡量不要相處吧。
張慧突然又病倒,整個人像是散了架子躺在床上爬不起來。
老爺子找下人給孟子喻打了電話,孟長青看老婆好幾天不怎麽說話也不怎麽理他,倒是疑心了一下子卻是什麽也沒做,整日該怎樣生活就怎樣生活。
孟子喻趕到家的時候家裏就張慧一個人,她躺在床上睜著眼睛卻不說話,像是在等待著什麽。
孟子喻輕輕地把門合上,銳利的眸子忘了她一眼,然後走到她的床沿坐下:“怎麽了這是?”
其實心裏已經猜測到原因,卻是不願意自己說出來。
隻要她有臉說出來。
張慧看著他之後細細的端詳著他,看他臉上的冷漠,不自禁的眼神也冷漠了些許:“你是來告訴我你老婆這幾天是如何嘲笑我?還是她讓你來看我的笑話?”
幽深的眸子裏閃過些許的冷漠,卻是直勾勾的盯著張慧:“別把所有人都想的跟你一樣可惡。”
張慧被他那一聲可惡給震驚的立即從床上爬了起來:“我可惡?現在在你眼裏就屬我最可惡了是不是?是不是你老婆在你耳邊亂嚼舌根?”
“她亂嚼舌根?就你那些事我早就一清二楚,如果不是我替你隱瞞,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安慰的躺在這裏?”
他氣急的站了起來,雙手掐腰往窗口走去,要不是家裏沒別人,他也不會把心底的火氣都發出來。
“您真的是太可惡,原來那個端莊賢惠的女人根本就是裝出來的,在遇到事情之後立即就原形畢露,假惺惺了這麽多年您肯定累壞了吧?現在像個瘋子一樣讓周圍的人都對你疑心四起你很滿意?”
那一字一句更滿是質疑,他甚至希望這個女人根本不是自己的母親。
她對小婉做的那些過分的事情,他真恨不得現在就跟她斷絕母子關係。
“孟子喻,你有什麽資格這麽對著我吼?我是你媽啊?難道你真要看著我跟你爸爸離婚?是,我當年是做過對不起你爸爸的事情,但是那也是他有錯在先。”
“您可以在當年就提出離婚,為什麽要用這種方式去報複?”
“離婚?”張慧大吼。
“報複?我要是真想報複他,這些年也不會這麽安心的守著他,我隻不過是喝多了酒,那年他經常不在家,我便受不了的出去喝酒,然後才有了那段情,可是那段情並沒有維持很久,本來也是沒人知道的。”
張慧說著說著就要哭出來,再也沒了力氣去炒。
“可是現在,我寧願當初你們就離了婚。”他絕望的說道。
他原本以為自己的家族是多麽的榮耀,可是光榮的昏暗處,竟然也有這麽多見不得人的事情。
所有人都以為他的父母多麽相親相愛,所有人都把他家當成模範。
可是……
他的心涼透了。
張慧更是捂著胸口吃驚的看著他那涼薄的背影:“子喻,不要再說這種傷媽媽的心的話了好不好?媽媽現在真的好怕,萬一小婉要報複我讓你爸爸知道了這件事——我怕。”
他卻是苦笑了一聲:“如果有天我爸爸真的知道了,別再去求我幫你。”
她還在懷疑小婉,她的懷疑讓他不悅,如果她對小婉大度一點,把小婉想的好一些,他或許還會念及母子情分,但是現在,他真的不想再幫他的親生媽媽。
他走到門口,手抓著門把手很用力,那種恨,是因為太愛。
這個女人說到底是他母親,而他母親曾經做的事,現在做的事,無疑都是讓他痛心的。
孟佳站在門口呆呆的,那修長的脊背貼著冰冷的牆壁,她接到爺爺電話回來看病重的老媽,但是剛剛媽媽跟哥哥的談話——
“小婉不會把你的事情說出去,但是人作惡多了,總要為可能會在將來發生的事情做好心理準備。”
他好意提醒,張慧卻是坐在床上頹廢的動不了。
房間裏冷漠的像個冰窖,似是沒人願意再走進來這陰森森的地方。
他一打開門便看到妹妹脆弱的模樣站在那裏望著門口,她忍著哭意緊緊地咬著自己的嘴唇。
淩厲的眸子被那脆弱的模樣給吸引,下一刻卻是把門關好後拉著她就往外走。
車子在老宅門口停著,兄妹倆坐在裏麵,各自懷著各自的心事,一車的寂靜。
“孟子喻,媽媽真的……”她說不出口,她最親愛的媽媽竟然做過那種事。
“把你今天聽到的全都咽到肚子裏去,一個字也不準吐出來。”他冷冷的說。
孟佳看他那麽嚴肅,咬著唇用力的點頭,卻是忍不住哭出來,還是忍不住再轉頭看他:“孟子喻,媽媽——爸爸會不會不要媽媽了?”
她活了三十多年,還是第一次這麽害怕,她一直引以為傲的家會不會突然之間就真的沒了。
她怕極了那冷冰冰的家裏。
她知道,爸爸的性子要是知道媽媽跟別的人好過,肯定不會再跟媽媽同床共枕的。
說不定還會離婚。
那她恐怕就是想要在聽媽媽嘮叨她去相親也不能了。
“會,如果爸爸知道了,就一定會跟媽離婚,所以你今天,就什麽都沒聽到,這件事沒人知道,你懂嗎?”
他很謹慎,看著她的眼神也格外的嚴厲。
她用力的點頭:“嗯!”
“可是,小婉不是知道?”她突然想起。
孟子喻的眼眸裏更是一下子殺人的氣焰:“別再讓我從你跟媽媽的嘴裏聽到對她的質疑,她是什麽樣的人我清楚,你們也該清楚。”
孟佳沒想到自己隻是隨意的一句話讓他這麽反感:“我也但願。”
孟子喻不高興:“下車吧,就當你剛回來去陪陪她,剛剛的事情別再提。”
孟佳點點頭:“好,那你回去慢點。”
她一下車孟子喻便立即開車離開,孟佳站在那裏不自禁的心裏就難過,如今他是真的很相信小婉,小婉也不是壞人,但願她真的不會說,如果她說了……
孟佳的眼裏閃過一些複雜的情緒,卻是很快收起,她記得初見小婉時小婉微笑的模樣很是得人心,那樣一個聰明的女孩應該不會做糊塗事。
所以先回家關心自己的老媽去了。
張慧還在絕望中,靠在床頭上捂著自己的胸口,哭也哭不出來。
孟佳輕輕地把門推開一條縫,看著那靠在床頭失魂落魄的媽媽著實心疼起來:“媽媽!”
門被輕輕地推開,她的聲音柔弱無力。
張慧聽著聲音才又抬了眼,好久不見的女兒終於想起回來:“你還知道回來?”
像是生氣,眼神裏卻再也沒了往日的犀利。
孟佳咬了咬嘴唇:“爺爺給我打電話說你生病了讓我回來看看。”
“哦?你爺爺不給你打電話的話你還不回來了?剛剛碰到你哥了沒有?”她淡淡的說了一句,始終是自己的女兒生不起氣來。
她便點了點頭:“在大門口碰到了,他讓我好好陪陪你。”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