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該寵就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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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能這樣活著,是這樣好。

    曾經差點就以為自己過的生活周而複始沒有意義,但是經過這一個多月的不見天日,不換衣服,曾經差點以為自己就要那樣到死後又重見天日以後的心情,就是再也沒比現在更舒服的了。

    他坐在她對麵,看著她喝了一碗湯才問她:“你說你們被關在一座島上,你知道那些人的身份?”

    小婉剛喝了一口湯聽著他的話抬眼看他一眼,然後淡淡一笑搖了搖頭:“不是很清楚,但是那些人都有槍。”

    “如果我告訴你我知道海邊的大樓是誰的,是不是代表我就知道了是誰綁架了你們?”

    他繼續說,她想隱藏,但是她如何隱藏的住?

    小婉臉上的表情稍微嚴肅:“你知道是誰的還問我?”

    她的心裏更緊張,她其實是不想他在調查這件事,過去就過去了吧,人家有心要放他們。

    “對,我隻是不知道他還有個女兒。”

    可見那個人把自己女兒保護的多好。

    “將來你也要好好保護小小婉,不過可千萬別慣壞了她的脾氣。”

    隻這樣說了一句然後又安靜的吃飯。

    他無奈的歎息:“唐小婉,我現在很認真。”

    她隻好點點頭,眼皮也不抬一下,輕聲道:“我知道你很認真,我也很認真,算了。”

    最後兩個字才是真正讓他不高興的,終是擰起眉:“你可真大度。”

    小婉這才又抬眼,眼神裏的敏銳卻是不容忽視。

    當然孟總的眼神更冷漠敏銳:“如果我說我不會這麽算了呢?”

    “不要,這是一個父親對女兒疏於管教造成她不懂人情世故的事情,我不要你因為我這將近兩個月的缺失去跟他們父女拚命。”

    是不願意讓你為我冒險。

    太危險的事情,她希望他們不要故意去觸及。

    她不是害怕,卻也不是不害怕。

    畢竟,還能像是現在這樣坐在一起吃飯聊天,看著他們的孩子長大,就已經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

    她從來不喜歡報複什麽的,隻希望自己的生活裏別太複雜。

    她想,她從來不與人爭什麽,總不至於這輩子一直凶險吧。

    然而他的眼神越來越犀利,就那麽望著她。

    盡管她說的很少,但是已經足夠了。

    當他突然起身離開,她不由的站起身:“孟子喻!”

    高蜓的身材立在客廳中央,卻是沒有回頭的意思。

    “孟子喻,我隻希望我們能平平安安的度過一生,我並不覺得委屈,我隻是很慶幸,希望我們都是一樣的想法。”

    他卻是又邁開長腿走了。

    或者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不同。

    女人這樣的性子自然是再好不過,不惹是非,不參紛爭。

    寵辱不驚,閑看庭前花開花落。

    去留無意,漫隨天外雲卷雲舒。

    這樣的女人,是很多男人所夢寐以求的。

    但是這樣的男人卻隻會被說成是軟架子。

    這樣的男人隻會是無用之輩。

    試想一下你受了萬般委屈你的男人卻什麽都不做,你會怎麽想?

    但是真正遇上這些事的小婉此刻便是什麽都不想叫他做,然而他卻是一個從來不吃虧的性子。

    他老婆的虧自然就是他的,他對她的視如己出讓她很欣慰,卻又很擔心。

    “少奶奶,您就別管了,讓總裁去處理好了。”

    就連李姐都看不下去她受的委屈。

    小婉卻是慢慢坐下,隻苦笑了一聲:“李姐你不懂。”

    隻有兩個人都好好地活著,便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不管再怎麽有分歧,也不要對方出事。

    “您不知道您出事那天就是您跟總裁去出差的那天,總裁半路上接到二小姐的電話說是太太在老宅自殺。”

    李姐忍不住一句句的說與她聽。

    小婉吃驚的抬頭:“什麽?”

    從昨晚見麵到現在,他們都沒空說那天發生的事情。

    “我也是後來跟老宅的下人去買菜的時候聽她們講的,現在二小姐跟太太都被囚在老宅裏,自從您離開她們就再沒出過老宅。”

    小婉聽著這一切隻覺得不可思議,想了想卻也能想通:“是我婆婆不願意他跟我一起去出差吧!”

    低落是因為,她怎麽都打動不了那個女人的心。

    “也可以這樣說,也不可以這樣說。”王姐走過去嘀咕著。

    小婉望著她們,隻覺得這話講不通。

    “總裁在回老宅的半路上遇到壞人要害他,但是這件事是別人提前安排好的。”

    他遇到人想要殺他?

    小婉驚的臉色大變:“他——快點講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一個字都沒說,沒說自己曾經身處險境,沒說他沒去找她的原因不是別的事情耽誤,而是有很重要的原因。

    “姓段的那個女人搗鬼,設計的總裁,她假裝路過遇見,還假裝差點被打死,總裁那天後來帶著這個女人去了醫院才沒能趕上跟您的飛機。”

    小婉呆呆的坐在那裏,一個字也再說不出來。

    “但是總裁多敏銳的人,您剛消失的那晚他還沒來得及懷疑他們,當您的事情得不到結果,他卻是把心思分在他出事的那天,經過調查知道是二小姐跟太太跟那個女人合謀的。”

    “那姓段的女人編了個理由說自己快死了想用那個留總裁在身邊,誰知道暴露了,不過她也已經消失很久了。”

    小婉嚇的要命,隻聽著這一些,就像是一場夢,一場一個人一世的夢。

    “她消失了是什麽意思?”

    “那天的新聞上是說早上醫生去查房她不就不見了,醫院裏沒找到,醫院自然沒有義務在出去找人,但是實際上可能是——”

    兩個女人還是留了一口沒說出來。

    小婉卻已經想到些什麽。

    “您呢?說說您到哪裏去了,是什麽人綁了您跟陸城?”

    她聽著人家這麽問不由的嘲笑一聲:“這陣子肯定很多關於我跟他失蹤的新聞?”

    “不,他的新聞鋪天蓋地,您的——沒什麽。”

    小婉又笑了一聲:“他能做的出來。”

    孟子喻的心思其實很好琢磨,他不想讓人知道她跟陸城一起消失的原因應該隻有一個,那就是不想讓人知道孟家大少奶奶失蹤。

    她並不懷疑他,他就算吃醋也會分清時候,在她失蹤的日子裏,他肯定想的唯一一件事隻是怎麽把她找到。

    夫妻快三年,她對他唯一的信心便是這裏吧。

    他跟阿豪一起到了醫院,陸城正在指使助理給他弄水果吃。

    但是大夫說他不能吃,於是乎執拗的燕燕就那麽跟他僵持起來,於是他們一進門的時候他正被氣的臉紅脖子粗。

    燕燕看到他們先是吃驚,後來卻是請他們進去。

    “你來幹什麽?”陸城看了他一眼,現在小婉不在,他也不想委曲求全了。

    “自然是為了你們被綁架的事情。”

    燕燕搬了張凳子給孟子喻,孟子喻坐下後阿豪到沙發裏坐下,燕燕也在沙發裏,其實她切了好多蘋果,不過隻能一個人享用。

    現在還有阿豪一起享用。

    而孟子喻坐在那裏與他對視,陸城撐著身子坐起來靠在床頭:“唐小婉沒告訴你的話,你別打算我會告訴你。”

    孟子喻微微垂眸:“你倒是很知道她的心思。”

    “那當然。”他淡淡的一聲,對孟子喻很不屑。

    盡管孟子喻現在坐在他麵前,如一個威嚴的王者,但是他依然不屑。

    隻因為不同行業,不需敬畏。

    何況又喜歡同一個女人。

    “她無非就是怕我因為這件事受傷,她不知道這種事根本不是我親自去做。”

    陸城這才抬頭看他一眼,想了想還是有點不知道該不該說:“其實人家不是衝著你老婆,雖然我很不爽,但是人家也把我們給放了,所以——”

    想想島上那條遊艇,好像是提前給他們準備好的。

    “你先告訴我唐小婉怎麽樣了?”陸城還是問了自己最關心的事情。

    燕燕吃了一口蘋果被哢住喉嚨,她的個老天,什麽時候了都,還問人家老公人家怎麽樣了。

    孟子喻果然微微皺眉,眼眸間很深的質疑望著陸城:“她很好,隻是些輕傷。”

    “那就好,那個死女人竟然跟我說她死了,你不知道我見到她的時候有多驚喜。”

    孟子喻想說,他其實不是來聽這些的。

    但是陸城既然要講,他不防就全都聽一下。

    反正昨晚她說的時候也貌似在說小說裏的某個場景而已,好似完全與自己無關,雖然淚流滿臉。

    “雖然她是你老婆,不過我覺得我沒愛錯人,她是我見過最堅強,最勇敢,最敢於承擔並且心理承受能力最強的女人。”

    說著撇了自己的助理一眼,要是有那樣一個助理,他想,他肯定一點緋聞也沒有,除非是他需要一場緋聞。

    “可惜你晚了一步。”孟子喻淡淡的說,眼裏的寒意越來越深。

    “是你不講究先來後到,我不過是去拍了一場戲她竟然就成了你老婆,還沒結婚你就……”

    “咳咳……”

    燕燕已經被搞的要暈過去,連忙咳嗽製止某人在胡說八道下去。

    不過陸城最近是快要瘋了,有點神經質。

    所以才敢跟孟總這個高高在上的家夥胡言亂語。

    如果小婉在,他可能就什麽都說不出來。

    兩個人從裏麵出來以後阿豪就問:“如他所說,你打算怎麽辦?”

    “上次處置段初晴的那幾個人呢?”他淡淡的問了一聲。

    兩個人在醫院門口站著講話,陽光打在兩個男人的肩上,竟然是有些怪異。

    阿豪皺著眉:“段初晴在這個城市沒有根深蒂固的靠山你想怎麽做也就做了,但是這個女孩,可是黑道老泰山的女兒。”

    “你不知道我老婆才是我獨一無二的女人?”

    一句質疑,立即讓阿豪說不出話。

    他的女人對他而言也是這個世界上最獨一無二的。

    想想自己的老婆孩子,想想自己這兩個月差點瘋掉,憑什麽他們過的水深火熱那些人卻隻是隨便指畫一下。

    那些讓他通過的人必須付出點代價才能讓他咽下這口氣。

    並且這一生,那些人他都不想再見到。

    上車後想起她昨晚說那些話的時候明明在哭卻還那麽要強的樣子,他就不自禁的用力的沉吟了一聲。

    那女人啊,真是讓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明明想捧在手心裏好好疼愛,但是她又總是不讓他做到。

    車子發動,他沒急著回家,她回來了,他反而有了走走看看的心情。

    不像是前陣子,一有時間就是家裏,總是兩點一線的生活。

    走到花店的時候他的車子停下,想到已經很久沒送花給她便是按照門頭玻璃上貼著的電話打了進去。

    這一次,隻是一捧,但是足以。

    半躺在沙發裏跟兒子女兒玩著,聽著門鈴響的時候倆小家夥都往外看去。

    李姐去開門,送花員直接把花送到她懷裏:“這是您先生幫您訂的花,不過這次我們不收錢,我們老板讓我來問問您,今年您過生日的鮮花可不可以由我們花店全部承包,您放心,隻要您確定,到時候我們花店會一支不少的全都給您送過來。”

    可是現在才初夏。

    她的生日是冬天。

    不由的滯住,她抱著花坐在沙發來:“那個……”

    李姐不由的笑了一聲,想來都是前幾年孟子喻從他們花店訂花造成影響了。

    “這位小哥您還是先回去,送花的事情您還是問我們家男主人好了,我們女主人隻是負責收花而已。”

    於是小婉很感激李姐給她解圍了。

    然而她的話也還不等她自己欣賞,小小婉早就已經忍不住好奇趁她不注意抓了好幾把花瓣,一把給弟弟,一把放在自己嘴邊。

    不過弟弟顯然對這些東西不敢興趣,隻是看了看,鮮紅的花瓣就從指縫間掉在地上。

    小小婉皺了皺眉:“子喻!”

    小婉看著女兒對兒子發火不由的一滯,她竟然還叫子喻,好像張慧叫她老公時候的樣子。

    小小丫頭竟然還挺有派頭。

    然而——姐姐雖然有派頭,弟弟卻完全不屑,連撇她一眼都沒有就默默地拿著玩具走了。

    姐姐嘟著嘴看著媽媽,似是很委屈。

    小婉不由的笑了一聲:“算啦,媽媽跟你玩也是一樣。”

    於是反正一直可以再收,這次就這樣了。

    當娘倆把花瓣弄的茶幾上全是,李姐端著水果出來也是嚇一跳。

    然而夜裏孟總回來才是真的心寒。

    怕她以為他太擔心她才故意晚回來,但是以為自己回來晚了之後肯定看著他送的玫瑰放在家裏某個花瓶裏。

    但是花瓶裏什麽都沒有。

    李姐出來打個招呼,他沒吩咐李姐就下去了,他上了樓,臥室裏沒人,然而臥室的花瓶裏插著的也還是前幾天李姐買來的百合。

    不自禁的皺了眉,輕輕地推開寶寶的房間,看到小婉坐在地毯上逗著還沒睡的兒子,母子倆也不說話,隻是大手跟小手之間的交流。

    小子喻後來聽到門響就轉了頭,像是很無奈。

    小婉有點落寞,兒子好像嫌棄她的遊戲很幼稚。

    高蜓的男子站在她的視線裏,那刀削斧劈的輪廓裏,唯有那雙幽暗的眸子裏讓人驚豔無比。

    她小婉緩緩地起身:“你回來了。”

    安靜的空間裏總算有了一點聲音,不似剛剛跟兒子在眼神交流時候的俏皮,更多了些溫柔以及隱忍。

    “什麽時候才能改掉坐在地上的壞習慣?”

    他緩步上前,靜靜地站在她麵前,看著她光著的腳不自禁的沉吟。

    小婉低下頭看著腳下,然後柔聲道:“地上比較踏實!”

    說完後卻立即羞愧的低了頭,地上比較踏實?

    其實也是啦,但是這話說出來就是感覺怪怪的。

    “回房吧!”他微微垂眸看了眼熟睡的女兒還有裝睡的兒子,然後輕聲對她說。

    “哦!”她覺得這個男人可能是個慢熱的男人。

    “啊!”隻是腿上一陣麻木,她一邁開腿就疼的呲牙咧嘴的然後用力的咬著下半片嘴唇,再也不敢動作。

    “怎麽了?”他轉頭,看她彎著腰的動作不自禁的皺眉。

    “腿麻了!”她痛苦沉吟。

    又過了半分鍾:“好點?”

    她點了點頭,他傾身,一手抱著她的腰上一手抱住她膝蓋下麵,小婉條件反射的立即摟住他的脖子。

    他便是冷冷的看她一眼,但是眼神裏又似是有著無盡的耐心。

    到了臥室她竟然放開他,他站在那裏抱著她望著她,幽深的眼眸看著她垂著眸害羞的樣子不自禁的淡淡一句:“還不放開?”

    小婉聽到聲音才回神:“啊?”

    完全沒聽到,但是下一刻立即鬆開他,他才彎腰把她輕輕地放在床上:“身上的傷還疼不疼?”

    他沒立即起身,隻淡淡的道了一句。

    小婉搖了搖頭,抬頭望他:“今晚我洗過澡了,是淋浴。”

    因為他昨天說隻有傻瓜才會在那種情況下沐浴,她想了想好像也是。

    “那現在上藥?”

    她的倆刷的紅了:“那個——”

    “從哪裏開始?”

    “那個——”

    “那個什麽?”孟總配合的問了句。

    看她那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他側坐在她身邊,小婉尷尬的理了理頭發:“其實你可以先休息下,你要不要喝點水?我去幫你倒。”

    她說著就要下床卻被他摁住了柔弱的肩膀,小婉抬眼,就那麽直勾勾的望著他,竟然有些緊張。

    “不用。”他淡淡的一句,然後大掌抓著她的肩膀,輕輕地把她放倒在床上:“乖乖躺著。”

    他說完起身去拿了藥膏。

    她便是躺在床上不再動了,看著他拿著藥膏回來隻是靜靜地靠在床頭。

    其實早一些的時候李姐已經問過她要不要幫忙,她竟然說——不要。

    她在等他,想想自己也夠不知羞的,一個女人,竟然盼著一個男人上藥。

    不過又怎麽樣呢?反正是自己的老公。

    隻是這一次沒再困到睡著,隻覺得很緊張,這感覺很微妙。

    難為某人還一本正經的樣子。

    後來他抓著她的手,輕輕地給她的手上擦藥,其實他也完全可以讓她自己做的,手上自己可以夠到,其實哪裏自己都能夠到。

    隻是她卻願意讓他抓著手,哪怕是要擦一晚上。

    看著他那專注小心的樣子小婉不由的花癡了一下:“爸媽還好嗎?”

    不管怎麽樣,她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問一句,這麽久沒回來。

    而且他發生的事情,難道他就不想解釋給她聽?

    他微微抬眸看她一眼,她覺得他的眼眸,就如獵豹的眼,那麽睿智,淩厲。

    “還好。”他淡淡的一聲,家裏的事情不想多提。

    她點點頭,不知道他也已經好久沒回去。

    他也不知道再怎麽麵對家人,太多事,太多原因,讓他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麽。

    小婉便也不再多問,隻看著他放下那隻手又要她另一隻,自己乖乖地把手遞給他。

    深邃的黑眸望著她一眼,然後繼續給她擦藥,他也知道她自己能做。

    但是夫妻之間,竟然有些心照不宣的。

    或者再怎麽不高興,但是心裏,都太渴望,哪怕是一點點的觸碰彼此的肌膚。

    那種想要狠狠糾纏卻不能的感覺,他想著,她現在身體也不好,便是忍著不招惹她。

    而且他孟子喻的女人竟然給別的男人擦腳,他是真的想想就來氣。

    “我可以問晚上你跟誰吃的飯?”小婉想,氣氛有點沉悶。

    於是她試探著問了一句,他沒抬眼,長睫遮住眼眸裏的所有思緒。

    “就是阿豪他們,大家為了找你都很久沒好好休息,雖然是你自己逃出來,但是總要謝謝人家。”

    說的還挺像是那回事。

    其實,明明……

    是自己吃的。

    小婉點點頭:“那是應該。”她望著他,仔細端詳,他比前些日子瘦了好多。

    “你今天沒收到花?”他突然問了句。

    “花?收到了!”小婉想到那已經被她跟女兒玩殘了的玫瑰,不由自主的愧疚,看他的眼神也漸漸地帶著防備跟疏離,然後傻笑了一聲。

    孟子喻微微皺眉:“放哪兒了?”找了一圈沒找到。

    別問孟總找那個做什麽,他隻是想確定她很喜歡。

    他送的東西她大都會好好地收藏,就連花也一定會放在花瓶裏擺在家裏她認為最重要的地方,比如樓下的玻幕前,或者是樓上的主臥。

    但是這次他沒看到。

    她抓了抓後腦勺:“那個——在樓下放水果的盤子裏。”

    “什麽?”他以為自己聽錯了,水果盤放鮮花?

    放的下?

    “那個,其實是小小婉喜歡那些花瓣,所以我——好一陣子不見她,就跟她一起玩——你不會生氣的?”

    她試探著,小心翼翼,生怕讓他不開心。

    可是他不生氣?

    他的一片心意都被她玩掉了。

    可是他真是又生氣又無奈,隻好歎了一聲:“你們玩的開心?”

    小婉哭笑不得,這個說開心好像有點不尊重人家的心意,但是說不開心,好像又有點違心。

    “小小婉很開心,兒子根本不玩。”

    “你呢?”深邃的黑眸望著她,那麽直勾勾的。

    小婉便是有些驚的望著他,那黑亮的瞳仿佛初出塵世不然塵埃的瞳,那樣美的讓人驚豔。

    “我——很愧疚!抱歉!”

    她道歉後低了頭,像個犯了錯的小女生。

    “早點睡吧,我去洗個澡。”孟子喻沉了一聲,終是無奈歎息。

    他說完起身拿著藥膏離去,她還是靠在床上,順溜的黑發搭在胸前,她垂著眸看著自己手上的婚戒。

    好在人家雖然玩綁架,卻沒有把她的婚戒搶了去,也算是很人道,不然這個婚戒要是被搶走她真的會去拚命奪回,估計還沒奪回就被斃了。

    現在陸城的病房門口很多人在守著,關鍵是怕他在有閃失,一家人指著他吃飯呢。

    陸城不管外麵站著多少人,隻是一個人躺在床上,即使是很晚了也睡不著,拿著手機給她發信息:“你老公又為難你了沒?”

    小婉聽到手機響了一聲不自禁的挑了挑眉:“沒有!”

    看完信息立即回過去,然後把手機關機。

    既然他已經安全,千萬的謝意,她大概也無法謝回去,因為她可不願意也挨兩槍,知道他現在有人照顧著,她便是不再擔心他了。

    隻是想來他大概需要休息很久。

    陸城也沒再多給她發過去,知道她肯定不希望他在打擾,便是又雙手抱頭躺在床上望著屋頂。

    想著他們被綁架那天,若不是自己說錯話,也許她也不會經曆這一場。

    於是,既然自己已經連累她那麽多,再也不舍的連累她了。

    隻要她幸福,他便是乖乖的過好自己的小日子,想來也許哪一天還會在找個小妞談一場不算轟轟烈烈,平平凡凡的戀愛。

    小婉躺在床上也望著自己的手發呆,藥膏沒有味道,但是那涼涼的感覺很是讓人越發的精神。

    他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她便合上眸假寐。

    靜靜地感受著他的步子越來越靠近,然後自己的身後陷下去一塊。

    記憶猶新的是他第二次跟她在她家裏的同床共枕,那是他們第二次躺在一張床上,不過是第一次清醒著躺在一起,那時候她還懷著孕,他可是壞的很。

    說什麽合法合理的把她嚇的半個晚上睡不著。

    但是現在,他竟然跟她裝——

    好吧,人家今天還送了花,證明人家心裏其實還是很想哄她。

    再過一會兒她不敢再想下去,因為突然感覺獨屬於他的男性氣息在自己的臉上環繞著。

    不用說呼吸,就連心跳她都不敢用力,努力壓製。

    但是他卻隻是給她蓋上被子,然後躺在她一側望著屋頂發呆。

    紅彤彤的臉蛋上沒有一點變化,隻是心裏有些失望,她還以為他要吻他。

    好吧,算他是個正人君子,對自己的老婆。

    半夜裏睡著前還是把她擁住,仿佛隻有做了這件事才能睡的踏實。

    小婉轉個身在他的懷裏靠著。

    那一刻他無意識的低下頭,看著她的臉貼著他的胸口,不自禁的淺莞。

    就那麽輕輕地,悄悄地,偷偷地在她的額上親了一下,然後微微圈著腰把自己壓低,看到她紅撲撲的小臉上。

    她的眼睫非常的漂亮,很長卻並不亂,反而,有種特有的溫柔感。

    她的肌膚特別的嫩,像是剛出生的嬰兒般的紅嫩,性感的手指不自禁的就那麽輕輕地撫著。

    睡夢中被摸的不舒服,她便微微的蹭了蹭:嗯!

    發出來那樣輕柔嬌媚的聲音,隻讓某人聽的心神亂顫。

    這天一早唐家就很忙碌,高柔早早的煲好了湯:“今天孟子喻要是再不讓我見小婉,也別怪我這個當嶽母的沒有嶽母的樣子。”

    思念了將近兩個月的女兒,昨天想去見卻被人家攔住,哪怕隻是站在房門口看一眼她也好放心啊。

    唐闊站在旁邊:“孟子喻說沒什麽大礙您就盡管放心,他別的事情敢騙您,這種事情他還是不會的。”

    “那最好了,我管有沒有大礙,女兒是我肚子裏出來的,反正我是肯定要見的這一趟。”

    唐闊無奈挑眉,不過他也擔心的很,要不是孟子喻一再的保證他肯定不會就此罷休。

    陽光很明媚,現在已經可以露露胳膊了,中午的時候陽光更是很足,她有點喜歡,又有點討厭,因為會讓整個人懶洋洋的。

    但是一睜開眼發現自己在他的懷裏,竟然有些緊張,悄悄地摁著自己的胸口緩緩地掀開那好看的眼簾,映入眼前的那張俊美不凡的臉不自禁的感歎著。

    然後就那麽仰著頭,像個精致的小女人那樣望著自己的丈夫。

    他是個藝術品的話,肯定很多女人願意花大價錢買來的。

    直到後來,聽到樓下有些動靜,她才起了床。

    當她穿著睡裙下樓,看到媽媽跟唐闊站進來,然後站在樓梯上激動了一下子,剛要跑下去。

    “少奶奶,您還沒換衣服。”

    因為唐闊在,李姐趕緊一句提醒,她才慌張的立即轉了身,唐闊正望著她那瘦小的身板哭笑不得。

    小婉尷尬的回房,門一關立即聽到一聲低沉:“怎麽了?”

    她才記起房間裏還有他:“我媽跟唐闊來了!”立即解釋。

    孟子喻抬眸看她,看她的性感睡衣不自禁的皺眉:“那你——”

    “我先換衣服!”

    她說完立即找衣服換上。

    孟子喻站起來在她身後:“幫我也拿一套。”

    他已經很久沒讓她幫忙了。

    小婉很認真的立即先找他的,然後再找自己的,感覺著他就貼著自己的背後,幾乎沒有距離感了。

    心跳砰砰砰的那個嚇人,好像要跳出來,她卻是忍著一顆忐忑的心情找好衣服。

    轉身頭也不抬一下直接把衣服塞進他的懷裏然後抱著自己的去了浴室。

    他抓著自己的衣服望著她離去的匆忙背影想,他剛剛如果沒看錯,那女人耳際的紅暈是因為害羞?

    選個衣服有什麽好害羞?

    她卻是在洗手間裏迅速的把衣服換好,但是看著自己選的連衣裙,卻又覺得不妥,雖然是長袖,但是腳踝上的傷——

    然後又站了出來,他已經換好衣服:“我先下去招呼一下。”

    小婉點了點頭:嗯,你先去!

    正想他趕緊走。

    然後看他一出門立即在櫥子裏找衣服,脫,換,然後——

    他突然又把門打開,倒回來側身站在門口看著裏麵的景象。

    小婉懷裏抱著牛仔褲跟襯衣,隻因為他那要吃人的眼神立即意識到自己的尷尬:“關門!”

    他回過神不冷不熱的又看她一眼才關了門,卻不是因為她不讓他看,而是怕別人看到他的寶貝。

    不自禁的淺莞,然後緩步下樓。

    她也是拍著胸脯,逼的她惱羞成怒,想想都羞死了。

    “這籃子裏怎麽這麽多花瓣?”高柔好奇的捏了幾片又灑在上麵。

    李姐端著茶水出來:“昨天總裁送給少奶奶的玫瑰被小小姐撕扯著玩,看著還算新鮮就打算留到中午在扔掉。”

    高柔便是沒再說話,隻覺得孟子喻還算是個有心的人。

    唐闊站在旁邊看著孟子喻下來:“阿姨給小婉煲了湯,你該不會不讓她下來喝吧。”

    孟子喻淡淡一笑:“怎麽會?她在樓上換衣服。”

    淡淡的一句,臉上的表情還算溫和,走下來來便對高柔道:“小婉很快下來!”

    高柔這才高興,李姐跟王姐給那一對小萌包換好衣服帶著他們下樓來:“見了外婆要打招呼哦。”

    小小婉一看到外婆就嘿嘿的笑著:“外婆。”

    “外婆!”小子喻倒是淡淡的,但是也怪怪的到外婆身邊去了。

    孟子喻坐在旁邊看著,這倆小萌包倒是很懂事。

    但是小小婉看了桌子上的花瓣一眼後不由的伸出小手抓著小嘴然後緩緩地看向坐在旁邊的爸爸,那眼睛裏似是在擔憂什麽。

    孟子喻隻是默默地看了女兒一眼什麽也沒說。

    小婉換了長褲襯衫出來,脖子上還係著一條紅色的小絲巾,長發垂在胸口:“媽,您怎麽這麽早過來?”

    他們剛做了一會兒,高柔正看著孩子開心,聽到女兒的聲音抬頭望去,小婉消瘦了一些,但是看上去還是好好地。

    至少好好地站在她麵前,立即抬了手:“到媽這裏來。”

    讓孩子經受痛苦是父母最不舍得的。

    大多數父母都是寧願自己受苦,寧願自己把所有的罪都受完,也不願意讓自己的兒女去受委屈。

    兩個小家夥到了爸爸的身邊,小婉坐在媽媽身邊:“您看您,這話還沒說兩句就要落淚不成?”

    小婉看著媽媽眼圈紅紅的忍不住說了一句。

    高柔瞪她一眼,抓著她的手卻是不舍的鬆開:“臭丫頭,這時候還不順順我?”

    小婉便是笑了一聲:“好,我順著您!”

    她也抓著高柔的手,高柔這才稍微滿意:“瘦了這麽多。”輕輕地捧著女兒的臉,確認著。

    小婉努力微笑著,老媽太煽情,她卻不願意這樣的相見。

    孟子喻便是也抬眼望她,他心裏有打算,已經盡快給她補回來。

    唐闊打量了孟子喻一眼然後又看小婉:“現在回來了好好調養一下很快就胖回來了!”

    小婉這才轉頭看他:“唐闊,好久不見!”

    唐闊淡淡的一聲,這打招呼的方式,是她的性子。

    “是好久不見,你的性子倒是一點都沒變!”

    “當然,我這輩子,什麽都變就是性子不變。”

    她對自己的性子,還很驕傲。

    孟子喻便是看著她那驕傲的樣子直勾勾的望著她,小婉感覺到灼灼的目光望著自己,抬眸望去便是撞進他那漆黑的眸子裏。

    “跟媽說說那些日子都是怎麽過的?那些人有沒有欺負你?”

    小婉這才回過神:“沒有,人家要抓的對象根本不是我,隻是怕我報警才把我給抓了,你看我現在好好地坐在您身邊就明白了。”

    孟子喻對她的說法以及表現的狀態都隻是靜靜地看著。

    唐闊也隻是低頭笑了笑,小婉不想讓高柔擔心的心情他們都是可以立即的。

    但是她表現的這麽好,真想給她搬一個表演成就獎。

    “你啊,從來都不跟我講心事。”

    高柔此時不怎麽難過,但是小婉從小到大沒跟她苦鬧過也讓她很心疼,今天她當然知道女兒隻是為了讓自己安心。

    “有什麽好講,您就別為我c心了,要是真無聊多操心操心您的寶貝兒子吧。”

    說道兒子,人家可是一直叫她阿姨。

    高柔看了唐闊一眼更是歎息:“現在你回來了,等身體養好了,跟李爽好好聊聊,差不多我就讓你爸爸上門去提親了。”

    小婉聽到這話倒是很驚喜:“提親?李爽答應了嗎?”

    唐闊看了孟子喻一眼,這陣子小婉不在,他的事情孟子喻卻是知道一些的:“我當然希望她答應下來,不過我也可以直接上門提親,反正那個女人我是要定了。”

    “要定?你要定李爽就要跟你呀?你必須讓她同意。”

    孟子喻坐在邊上不說話,看著兒子女兒已經無聊的又往媽媽身邊飄去也隻是看著。

    他當然隻能要定,因為李爽一直在相親。

    孟子喻也抬了抬眼,看了看唐闊,隻見唐闊的表情很不好。

    小婉看兩個男人眉來眼去的忍不住皺眉:“有什麽隱情?”

    “什麽什麽隱情?就是李爽現在還在跟不同的男人相親。”

    小婉很吃驚,但是仿佛又明白,李家還是不想讓李爽跟唐家接親。

    其實跟唐家結親李家並不吃虧的呀。

    “我抽空找她談談。”

    “你還是先照顧好自己。”

    直到她說要找李爽談談,孟子喻才說了一句。

    唐闊瞪了孟子喻一眼然後看著小婉說:“我的事情你別管了,總有辦法解決,目前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身體養好。”

    高柔仔細地端詳著她,看著她這種季節還戴了條絲巾,雖然很薄,但是總覺得會熱:“大熱天你戴著這個幹什麽?”

    “啊,您不是給我煲的湯?再不喝該涼了吧?”

    小婉說完立即起身,一家人都吃驚的看著她。

    孟子喻也是,幽暗的眸光直勾勾的盯著她,小婉看了他一眼立即笑了一聲:“要不大家一起來喝啊。”

    說完牽著兒子女兒的手:“寶貝們跟媽媽一起去喝外婆煲的湯。”

    “湯湯——”小小婉好不容易說了倆字。

    果真一家人都很愛喝,孟子喻隻吃了簡單的早餐就跟唐闊走了,高柔留下陪小婉。

    兩個人往外走的時候談:“她真沒事?”

    “身上沒重傷,可能是心理上有點問題。”他低低的說了句,也是自己尋思著。

    因為她說道那件事的時候太不正常,不過大多是因為他的態度。

    唐闊便安了心:“那就好,皮外傷好養,心傷可不好痊愈,這種時候你做丈夫的要好好地陪著她,該寵就寵。”

    “你這麽懂還是先把你自己的事情解決了。”孟子喻隻好淡淡的回了他一句。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