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曾幾時，他也是脆弱人類中的一員，可惜的是，這個世界已經將他所有的耐心與軟弱消磨殆盡，被瑞爾流放的那一刻，他就已經不是他了，現在的隻是一個名為紮爾克的空殼罷了。

    紮爾克偏頭看向多斯，好奇地問了一句：“多斯，你們為什麽，嗯，不會感到厭煩呢？”

    “厭煩？不，從來沒有過，因為我們都有目標，不是嗎？”多斯笑著反問，他知道紮爾克說的‘你們’指的是誰，他們生存的價值全部都來自紮爾克，離開了他，多斯估計很多人都會不知道該幹些什麽。

    “目標？是我跟你們說的那些嗎？現在想想，那時候好像有人在控製我一樣，說出那麽蠢的話。”紮爾克歎了口氣，他從來不是什麽冷血動物，隻不過經曆的太多，現在連血也沒有了。

    “原來船長覺得自己的計劃很蠢啊，可我們不這麽覺得，事實上，船長要是想一輩子都待在船上，當海盜，我們都不會有怨言，奧蘭多、克魯、巴德、朗克，還有我，說實話我們幾個人，都沒有什麽想做的事情，哈，就隻能拿船長你的目標來當做自己的目標了。”

    多斯說著，就笑了起來，抱著禪風靠著船舷坐下：“人生就是那麽的無聊，船長能有一個不錯的目標，已經比我們強上太多了，說起來可能您不知道，朗克那家夥的目標是去外麵見見世麵，遊遍整個大陸，真是的很沒意思，這個我最了解了。

    克魯不用說，他就像多知道點知識，多研究研究法術，然後開一所自己的學院，教魔法的，哈哈，他現在也有了好多個亡靈學生，也算是達成心願了吧。

    奧蘭多，這個家夥可能是以前被黑冬給洗了遍腦子，倒沒有什麽有意思的目標，像個木頭。

    至於巴德跟奧蘭多差不多，腦袋空空，我還好點，禪風有四五歲的智力了，早晚能跟黑冬她們一樣。

    瞧，船長，跟您爭霸世界的理想不一樣，我們每個人的想法都那麽微不足道，所以既然是您的理想，自然就是我們這群閑人的目標。”

    紮爾克聽完，沉吟了片刻，慢慢道：“多斯，我幾年前跟你說過家鄉，你還記得嗎，其實，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紮爾克從船舷上起身，“我，想回家。”

    多斯垂下眼簾，隱下笑容：“船長的事情，自然就是我們的事，您沒必要自責。”

    “沒有自責，我隻是有些感慨，能遇到你們。”紮爾克同樣靠著船舷坐下，“很多東西，都已經偏離了軌道，人或事，我，從一開始，真的想安安穩穩的生活，家鄉不敢再想，我隻是一個小小的海盜船長而已，能養活自己就已經不錯了。

    很多東西，不是自己能做出選擇的，而是命運這個該死的東西，替我們做出選擇，那時我就像是入了魔一樣，內心對於教會的恐懼無限放大，大到逼著我做出了選擇，當理智回籠的時候，它又讓我看到了回家的希望。

    真是玩弄人的行家，可是回家的欲望，又開始無止休的膨脹，這個球，接著被瑞爾給戳破，死了，就什麽都沒了。

    有時候我在想，我到底在幹什麽，回頭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已經染滿鮮血，我想了好一段時間，你想知道我得出的結論嗎？”

    多斯看紮爾克這麽問，自然點了點頭，其實這一切，也讓他很疲憊了，他現在倒有些想知道紮爾克的想法了。

    “我們都在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操控著，幹著自己不願意的事，不喜歡的事情，還生硬地給我們安上一個可笑的想法和目標。”

    紮爾克平淡地說道，他不蠢也不笨，雖然沒有了前世的記憶，但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想法，有些時候平和善良，有些時候，卻極端瘋狂，紮爾克沒有理會多斯疑惑的目光，能夠影響到他的，也就隻有那個東西了。

    “你還記得我拿出來引誘海妖的寶石嗎？”紮爾克伸出手，一大塊橙紅的寶石出現在他的手中，精純的混沌之力在內翻滾不休，折射出絢麗的光彩。

    “記得，船長，您是說這個東西影響了您？封存起來不就好了？”多斯看了一眼寶石，並沒有發現奇異的地方，除了以前的幽綠色，變成現在的橙紅偏暗的顏色，好像也沒有其他變化。

    “不不不，這個壞東西，在我靈魂裏還有三分之二，怎麽也拿不出來。”紮爾克帶著調侃地語氣說道，他一直沒在意過寶石，直到前段時間，他在克魯麵前發出那通豪言壯語後，他才有了疑慮。

    他才開始懷疑這個一直帶給他好處的寶石，不是說以前沒有想過寶石的壞處，而是他身上說實話根本沒有什麽值得去覬覦的。

    多斯皺起眉頭，說道：“船長，那您這麽說出來，它不是知道了？”

    “沒事，它估計興許早就已經知道了，它待在我的靈魂裏，能知道我的想法，但奇怪的是，它一直沒有舉動，想來應該是覺得我沒有辦法將它從靈魂中拿出來了。”

    紮爾克擺擺手，將寶石重新收回體內，他還真沒有辦法，索性寶石隻是影響他的心智情緒而已，也沒有幹出什麽大事，紮爾克也就隨它去了。

    雖然總感覺寶石修改他的靈魂都是輕而易舉，但紮爾克也沒有著急，要改早在他靈魂弱小時改了，不會留到現在的。

    當然也有可能它根本沒有智慧呢？不過這個說出來紮爾克都不相信，它能完美地把控自己的情緒想法，選擇性放大，大到除了這個想法，再無其他，沒有智慧，逗誰呢。

    多斯和紮爾克兩人再沒有說話，安安靜靜地透過天幕看著一望無際的天空發呆，現在什麽事情，什麽想法都不重要了，這個充滿暴戾的世界，已經無法避免要被亡靈碾壓卷入，或許那一刻才是真正的天空。

    （PS：突然覺得好無聊，爭霸世界好無聊，啥都好無聊，對於爭霸世界的人的想法理解不能，好吧，其實隻是補個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