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成長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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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衛二是個宜居的星球,在經過了改造之後,比之本星地球差不了多少,所以在這裏成為了不少的豪門貴族們移居的最佳選擇。
聯邦與帝國的爭鬥從地球人開始正式走入宇宙開始,就在不斷的增加。隻是雙方互有克製,大摩擦沒有,小摩擦不斷。木衛二在經過艱難的長達千年的磋商中,終於分割完畢。
故事是發生在木衛二的聯邦第四區,第四大道上,從火星移居來的一對漂亮夫婦。
兩人剛剛結婚沒有多久,很幸福美滿的樣子,這讓住在臨邊的單身漢很是不滿。
因為房子原因,兩家臥室靠的極近,單身漢幾乎每天都能聽到一些古怪的聲音。他知道這是什麽聲音,每次忍受不了的時候都隻能讓自己的五姑娘上場。
後來那個女人懷了孩子,單身漢還以為自己能夠安靜一段時間,沒想到那古怪聲音變成了抽打聲。
他在每天晚上關燈後,都會偷偷摸摸的拉開窗簾的縫隙觀察一下對麵的臥室,本來對麵臥室一直以來都是緊緊的關閉著的,那天,那對夫妻臥室的窗簾似乎隻是半拉著。
沒有燈光,看不到對麵臥室的情況。單身漢拿來自家已經很久沒有用的夜視鏡,偷窺對麵。
那對在外人麵前極其恩愛的夫妻,居然在抽打一個孩子!而那個懷孕的女人,居然是一個長得幾乎可以以假亂真的男人。隻是注射的基因調整藥劑貌似出了狀況,顯出了一個大肚子。
兩個男人……抽打孩子?單身漢震驚的看著對麵半掩的窗戶,那個渾身血淋淋的孩子抱著頭坐在地上一聲不吭。
似乎孩子有著很強的感知力,他突然轉動眼珠子,盯向窗戶。
冰冷空虛的目光透過窗戶,直勾勾的盯著單身漢。
單身漢被這恐怖的目光盯的全身發冷,嚇掉了手中的夜視鏡,下意識的直接拉緊窗簾,脫力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第二天單身漢出門的時候,正碰上那對夫妻,正說著要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單身漢聽著他們說的話,突然心思有些活絡了,他其實有些可憐那個昨天晚上看到的孩子。
然後單身漢又退回自己的家,隱匿在窗戶旁邊,看著在別人眼中親密無間的夫妻坐上懸浮車,走遠了。
單身漢等了好久,確定他們不會再回來,才從桌子下拿出自己的工具,帶上一雙無色透明的手套,又在腳下套上和鞋子一個顏色的腳套,走出家門。他知道他們這相鄰兩家之間的公共監控器壞掉了,一直沒有來得及修理,這為他的偷偷潛入製造了極其方便的條件。
這個時間點正是人們很少出來的時候,他很自然的走過去,迅速的用工具將門鎖完整的打開,然後走進去。
房屋內部有夫妻自己安裝的監控攝像頭,他隨手將掛在牆上的一張京譜麵具套在頭上,以防意外還專門打開了電磁幹擾機。
攝像頭在幹擾機的作用下失效了。
單身漢背著工具箱朝臥室走去,然後輕輕打開房門。
臥室有些淩亂,和普通人家的臥室並沒有什麽兩樣。他掃視一圈,沒有發現那個孩子,低頭走看了看地麵。他記得昨天晚上看到孩子滿身的鮮血,地上也塗抹了好多,現在什麽都看不到了,看樣子被很仔細的處理過。
仔仔細細的檢查完臥室,沒有發現孩子的蹤影,單身漢退出臥室,朝旁邊的次臥走去。
次臥裏放慢了夫妻兩人的雜物,很久沒有處理過,地上積滿了灰塵。沒有明顯的腳印,單身漢知道這個屋子不可能藏著那個孩子,他又朝著裏麵最後一件屋子走去。
推推門,沒有打開,單身漢又擰了兩下,還是打不開,看樣子是鎖住了。他把背著的工具箱打開,拿出鐵絲,搗著鎖眼,他很慶幸木衛二的豪門貴族們喜歡這種古老的鎖門方式,然後理所當然的,在整個木衛二都統一使用了這種舊曆的門鎖。
吧嗒!
清脆的聲音終於響起,單身漢知道,門開了。
他收好鐵絲,關上工具箱背好,開門走了進去。這間屋子裏空蕩蕩的,隻有一口巨大的紅木棺材,擺放在屋子正中央處。
他走過去,趴在棺材上聽了聽,有輕微的呼吸聲。很好,是那個孩子!單身漢精神一震,迅速的推開棺材板,看到瘦小的孩子躺在棺材裏縮成了一團。
單身漢把孩子抱起來,摟在懷裏。這個孩子輕飄飄的體重,他覺得自己一隻手都可以很隨意的拎起來。
單身漢出了房間,把放在門口的幹擾機別在自己身上,觀察了一下門外,沒有發現有鄰居走動,才出門離開。
快速的走回自己的家,單身漢在窗戶前又張望了一會兒,沒有別人經過,才把孩子放在沙發上,摘下那個忘了還回去的京譜麵具。
孩子已經醒了,從單身漢打開棺材,陽光從外麵透進來,他就已經醒了,隻是自始至終,他都沒有開口說話罷了。
“孩子,你還好吧。”單身漢有些窘迫,他實在是不知道怎麽還如何與未成年的孩子交流,隻好幹巴巴的問了一句。
瞧見孩子身上的血印子,還有聞到的奇怪臭味,單身漢似乎明白了什麽。他默默無語的將孩子領到浴室,脫掉孩子身上的肮髒的衣服,用幹淨毛巾沾水擦淨孩子身上的血漬。
但是那些私密處他還是拉不下臉來處理,於是他問:“剩下的能自己處理嗎?”
孩子默然點頭。
單身漢把毛巾塞在孩子手中,自己出去了,等了好久,浴室裏傳來幾聲輕輕的敲擊聲。單身漢進入浴室,看到孩子裹著浴巾,赤腳立著。頭發濕漉漉的,一雙漆黑的眸子,安靜的注視著他。
單身漢好不容易才才從自己的衣櫃裏找出來一件還算是小的襯衣,幫孩子套上。兩人在與主臥相對的次臥那邊進行了對話,這間次臥沒有窗戶,又不臨近那對夫妻的屋子,隻要孩子不亂跑,可以讓孩子很好的隱藏。
“能不能告訴叔叔,你叫什麽名字?”單身漢輕聲問。
孩子突然皺眉,沉暗的眸光中閃過一抹戾氣,隻是單身漢恰好低著頭沒有看到。
孩子的沉默讓單身漢實在是沒有什麽辦法,他左右看看,又想了想才道:“你告訴我你來自哪裏,那對兒是你父母嗎?”
孩子坐在床邊,單身漢麵對他盤腿坐在地毯上,這個角度讓孩子剛剛好可以俯視著他。
然後單身漢聽到了讓他驚恐的回答:“我是克隆人,沒有名字。”
在新曆中,你可以克隆你缺失的任何一個部件,就是不可以克隆一個完整的人。舊曆時候被禁止,在新曆時代依舊被嚴格的禁止。
是誰敢這麽大膽的克隆人?
瞧見單身漢驚懼的表情,孩子突然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道:“不過,克隆我的原主人已經去世了,被我殺死的。”
單身漢感覺有一股子寒氣聰腳底板一下子衝到了頭頂,他全身的汗毛都驚悚的立了起來。
“你放心,沒有人知道,我才是那個冒充貨。”孩子得意洋洋的表情讓單身漢整個人都僵硬了。
“你救了我,我不會害你的。”瞧出了單身漢的緊張,孩子輕聲道。他是信任單身漢的,隻因為他救了自己。
單身漢這個時候也震鎮靜了下來,他道:“既然沒有人知道你是克隆人,你何不回家呢?”
孩子臉上的笑容瞬間破碎了,他看著單身漢,看了好久,看的單身漢幾乎要有些神經質了,才緩緩開口道:“那對夫妻就是我的父母。”
“夫妻?”
孩子點頭。
“那明明是兩個男人。”
孩子瞥了他一眼,理所當然道:“隻是變性而已。”
這次談話到此為止,單身漢是絕不會把孩子再丟給那對夫妻的。他立刻入侵了聯邦的人口信息網,為自己和孩子編造了一個新身份,落戶在地球本星的波多城。
然後他就直接裝起一些換洗衣物帶著孩子揚長而去。
當他們坐的短途跳躍飛船起飛的時候,那對夫妻才剛到家門。
有了新的身份,單身漢和孩子在波多城開始了新生活,他給孩子起了一個叫青悠的名字,他還得意的對孩子說,名字來源於舊曆的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青悠麵對單身漢的得意,隻是撩了撩自己的眼皮子。
漸漸的,單身漢發現,青悠是一個極其聰敏的孩子,他能夠做到過目不忘,能夠精準省力又正確的做任何事情,他開始為這個隻有兩個人的家賺錢,用他自己的方式。
單身漢覺得他可以放手讓孩子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了,而他也該需要找個女人成立一個真正的家。
“你去哪裏了?”
那次,單身漢第一次夜不歸宿,天蒙蒙亮的時候回來,看到昏暗的大廳裏,青悠坐在沙發上,背脊挺直,目光淩厲。
昨晚喝的酒,酒癮還稍有殘留。單身漢有些遲鈍的晃悠著倒在一邊的沙發上,嘟噥:“有個女人……真美啊!”
青悠猛的站起來,繞到單身漢躺著的沙發後麵,趴在他耳邊,清冷的出聲:“那個很美的女人,是誰?”
呆呆傻傻的笑著,單身漢暈暈乎乎的指指點點著:“她是莫莉,莫莉。”
“她在哪兒?”
“城北第八區三十街20號……”
青悠冷冷的笑著,轉身從浴室接了一盆冰水,全部潑在單身漢頭上。
“我擦!”冰冷的刺激讓暈暈乎乎的單身漢立刻一個激靈跳了起來。
“青悠!你個兔崽子要幹啥?”單身漢冷的直哆嗦著,罵罵咧咧的回自己臥室去換衣服。
“我等了你一夜。”站在臥室門前,青悠聲音直板的道。
單身漢有些不耐煩了,這個孩子的控製欲望好像越來越強烈了,每次出門都要問去哪裏,幹什麽。
“以後不用這麽等我。”
青悠漆黑的眸子瞬間緊縮,然後擴大,幾乎擴散了整個眼球。
“好。”
單身漢隻聽到了一聲平靜到極點的同意,然後腳步聲響起,漸漸遠去。
幾日後,青悠在客廳中溫習心理學知識,單身漢恍恍惚惚的回來了。
“回來了?怎麽這樣一副失了魂的表情?”孩子的聲音平靜無波瀾。
“莫莉死了。”單身漢沙啞著聲音回答。
青悠緊盯著書本的瞳孔猛然散開然後重新聚攏,他放下書本,雙手交疊擱在下巴處,看著單身漢。
“死了?”
單身漢痛苦的捶打著自己的腦袋,低聲喃喃道:“死的好慘,亂箭穿心……”
“這個家夥痛苦的還不到極限,看樣子,還不夠慘……”青悠默默地想著,又拿起書本看了起來。
青悠頭也不抬道:“保溫箱裏有留給你的食物,吃完就去休息吧。”
單身漢乖覺的吃完然後去休息了。
半年後,單身漢又交往了一個新的女友,一個同樣很漂亮的女人,碧綠色的大眼睛,長發飄飄,很是愛笑。
正式確認關係後,單身漢高高興興的領著新女友回家讓青悠看。這半年多來,青悠再沒有管過他的任何私生活,但是他還是很尊重青悠的建議。
“很漂亮。”青悠坐在沙發上,眸光微帶著冷峻,聲音平靜的道。
“你喜歡嗎?”單身漢牽著新女友的手問。
青悠扭頭,問她:“你叫什麽名字?”
“米莎麗。”愛笑的女子伸手想摸摸青悠的頭。
青悠皺眉把頭移到一邊,他不喜歡女人的碰觸。
米莎麗有些尷尬的縮回手,單身漢很喜歡這個女子,青悠看出來了,至少勝過於喜歡莫莉。
兩人出門前,青悠送他們。看著兩人親親蜜蜜的下樓離開,青悠的眸子越發的暗沉無光了。
他關上門,回到臥室,拿出通訊器撥通一個號碼,直接冷聲吩咐:“14點53分從我家離開的那個米莎麗,我要她的全部資料。”
掛斷通訊,青悠鑽進浴室,仔仔細細的將自己清洗幹淨,然後帶上一具京譜麵具,穿上緊身的兜帽長衫,帶上隱形手套,出門了。
——————
米莎麗很晚才回家,她和自己的新男友玩兒的太晚了,隻是單身漢家裏的小孩子真是討人厭啊!米莎麗有些疲倦的拿出鑰匙,這個地方是她租的屋子,離工作的地方很近,房租還便宜,她也就很愉快的租住了下來。
“命運的車輪掌握在上帝手中,我追隨你的輪痕,命運的車輪永不會終止……”聲音從打開的門中瞬間溢出來,透著極其濃重的宗教氣息。
米莎麗瞬間脊背發涼,她推開門,看到瘦小的孩子安靜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低頭翻閱著書籍。
聽到開門聲,孩子抬頭,輕聲道:“你回來了。”
扭曲誇張的京譜麵具,帶在臉上,詭異的笑臉讓米莎麗有種拔腿逃跑的衝動,但是,她的雙腳卻不受控製。她害怕了,她害怕這個孩子,如同無害的兔子見到了蹲在身邊的凶獸。
“8根輪輻支撐著車輪運轉不休,這是超越世界的魔力,你將一直永生,一直永生……”有些破舊的播音器裏循環著空靈的女音。
米莎麗揪緊了自己那顆急劇跳動的心髒。
孩子翻閱著書籍,淡淡的道:“請進來,不要打攪到你的鄰居,這很不禮貌。”
米莎麗機械的走進來,關門,然後僵硬的站立在玄關,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怎麽辦了,空氣中有奇怪的分子越發的稠密,令人窒息。
“你很緊張?”孩子終於放下書籍,抬頭看著她道,“這本《人際交往》被翻閱的很舊,你應該是看過很多遍的,難道還不懂基本的禮節?”
米莎麗終於邁動步伐走進客廳,坐下,然後強笑著:“真……真是,真是歡迎你來我家。”
“這是超越世界的魔力,你將永生……”
“我很不喜歡你!”孩子直白道,“請你離開他。”
“我現在就和他分手!”米莎麗有些顫抖的拿出通訊器。
蒼白的小手抽走了米莎麗的通訊器,米莎麗有些惶恐的看著詭異的京譜麵具。
“我們來做個遊戲,你贏了,那麽你們之間就隨意,如果你輸了……”孩子把手放在她的頭頂上,米莎麗感覺到一股冰冷從頭頂傳來。
“舊曆有一種死法叫淩遲……我很想嚐試一下。”孩子的尾音微微上揚,帶著異樣的顫抖。
那種人足足要在身上片下3600下的死法,讓米莎麗的眼淚終於忍不住噴湧而出,暴君!隻有暴君才會對這種死法表示感興趣!
“你將掌握命運之匙,年複一年的審視自己,你將尋到天堂之橋……”
“嘛!不要哭,妝花了,會變的很醜,醜陋的東西不會有人喜歡。”冰冷的手指輕輕抹掉米莎麗的眼淚,孩子圍著她轉了三圈,然後退後兩步,道,“遊戲從現在開始。波多城有個叫屠夫的人,你去找他,他會告訴你接下來的遊戲,你隻有七天的時間。”
七天,上帝創造世界的時間。
門輕輕的關上,孩子走了。
米莎麗呆坐了好久,才終於活過來,慌亂的擦掉眼淚,與單身漢進行通訊。
“喂?米莎?怎麽了?”
米莎麗想到那個京譜麵具,有些絕望的哭著道:“那個孩子……孩子……”
“青悠?青悠怎麽了?”
“我……”米莎麗還沒有來得及說,通訊器中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忙音,然後孩子的聲音從通訊器中傳來。
“不乖的人,沒有好下場。”清淡的像是在說早上好。
“喂?喂?這什麽破通訊器,怎麽突然沒信號了?聽得見嗎米莎?”
米莎麗猛然掛斷通訊,心亂如麻。
滴滴聲傳來,她拿起通訊器,是一個陌生人的短信。
“遊戲已經開始,你逃不掉的!”
然後短信又突然詭異消失掉了,就像從沒有出現過。米莎麗知道,自己被這個魔鬼暴君盯死了,逃不掉的。
“屠夫……屠夫……”米莎麗要找到這個屠夫,可是,誰是屠夫?誰是?
——————
青悠到家的時候,單身漢還在罵罵咧咧的不停的撥打通訊器。
“回來了?”心不在焉的問候。
青悠把麵具放好,脫下外套,聽到問候,清冷的“嗯”了一聲。然後換睡衣,洗澡,舒舒服服的睡覺。
躺在床上,青悠聽著客廳裏單身漢終於和米莎麗通了話,他翻了個身,整個人蜷縮在了被子裏。
不多久,孩子從被子裏伸出手,打了一個指響,放在床頭櫃的播音器接到手勢命令,播出音樂來。
“求主憐憫……”
在濃厚的宗教氛圍中,青悠終於安穩香甜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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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的時間真的很短,米莎麗跑遍了整個波多城。波多城一共有152個名字叫屠夫的人,每一個都不是!都不是!隻剩下最後一個屠夫了……
米莎麗握緊手中的通訊器,猩紅色的倒計時從一天前就出現在了她的通訊器上,她開始慌張,如果最後一個屠夫也不是她要找的人,她應該怎麽辦?
還有10分鍾!
米莎麗把懸浮車開到了極限的速度。馬上就到了……
這是一個破舊的城區,破敗,落後。米莎麗麵色蒼白,七天裏瘦了一大圈兒。
她看到了自己要找的地方,胡桃路37號。
懸浮車停下,她有些踉蹌的跑到37號門前。
6分25秒。
敲門,大力的敲。
“嗨,有人嗎?有人嗎?求求你,開門啊……”
5分26秒。
米莎麗用力的踢了一下破舊的鐵門,巨大的咣當聲傳出老遠,鐵門依舊安靜。
5分01秒。
米莎麗沒有時間了,旁邊一家聽到這巨大的敲門和踢門聲,打開自家門,看到了狼狽憔悴的米莎麗。
“小妞兒,找屠夫啊?他搬家了!”瘦削的尖臉男人意味不明的笑著。
搬家了?搬家了?米莎麗無力的退後一步。
4分20秒。
米莎麗絕望的抬頭,蒼白的太陽,沒有溫度的光明啊。
3分46秒。
“小妞兒,別失落嘛,來我這裏玩玩兒。”男人慢慢靠近。
“滾!”米莎麗一腳踹上去,男子一把抓住了她的腳,聳著鼻頭嗅了嗅。
2分53秒。
“放開我!”米莎麗一巴掌扇上去,她已經絕望了,真的要死了嗎?
她嚐試過報警,沒有成功過,也嚐試著直接去找警察,每次一靠近警察局就會有車禍或者其他慘烈的意外發生在她的麵前,她的每一次實驗性靠近都會帶來死亡。
1分03秒。
如果有來生,她絕對不會再和單身漢有任何交集,不!她絕對不會在波多城多呆一秒。
0分54秒。
“上帝啊……”米莎麗失魂落魄的低聲喃喃著,男人嚐試著在她身上探索。
0分37秒。
“求你……”
0分20秒。
鐵門吱呀一聲慢悠悠的打開了。
“呦,女士,你坐在我家門前做什麽?”
0分13秒。
上帝真的垂憐了她,米莎麗一把抱住現在鐵門前的陌生胖男人,痛聲哭出來。
0分09秒。
“告訴我……下一步遊戲……告訴我……”
0分01秒。通訊器上的猩紅色倒計時停止了,然後消失。
一隻嶄新的通訊器被粗魯的塞到米莎麗手中,全新的倒計時,黑紅色的刺目光芒。
“去吧,十字鍾,從底層爬到頂樓,倒計時開始了,20分鍾時間。”
啪!19分59秒。
鐵門重新關閉,隔絕了一個世界。
米莎麗拿著那如同磚頭一樣嶄新的通訊器,狠狠地砸在瘦削男人頭上。
“哎呦!”他放開了她。
18分03秒。
她爬上了自己的懸浮車,衝出了胡桃路。車子不斷的爬高,爬高,直到發出警報,這已經是懸浮車能爬高的最高限度了。
16分21秒。
十字鍾是波多城的地標性建築,她可以在10分鍾內抵達,可是她還要爬上去,剩下的時間不夠,完全不夠!
14分20秒。
她一路撞飛了四輛靠她很近的懸浮車,警車盯上了她,一路追隨。
“前麵的車請放慢速度,前麵的車請放慢速度。”
12分38秒。
她看到十字鍾了,白色大理石構造的哥特式石頭機械鍾表,足足有兩百米的高度,巨大的白色表盤上,血紅色的指針,一步一步轉動。
隱隱約約中,有空靈的唱詩音傳來。
12分01秒。
她抵達了十字鍾的底部入口處,聽清楚了歌唱的聲音。
“存在八種可能的幸福未來,你將掌握命運之匙,年複一年的審視自己……”
七天前聽到的熟悉音調。
11分17秒。
她爬了三層樓,10米高度。
9分27秒。
她爬了50米高度,雙腿在抽搐。
4分06秒。
她勉力爬了100米高度,嗓子裏的血腥味濃厚的幾乎讓她窒息,雙腿已經開始腫脹。
3分59秒。
繼續向上,她爆發了自己最後的潛力。
2分11秒。
她在143米高度,聽到了鍾表轉動時,內部機械轉動的哢哢聲,她真想就此倒下再不起來。
不!她不想死……
1分26秒。
她艱難的邁步繼續爬樓。
0分59秒。
她還剩下最後4層樓,可是,這短短的距離成為了天塹……
0分26秒。
“你將尋到天堂之橋,這是超越世界的魔力……”
莊重的唱詩聲在哢哢的轉動中傳來。
0分06秒。
米莎麗不顧一切的四肢並用的趴,悲痛的哭。
0分02秒。
“一直永生,你將一直永生,一直永生,幸福的輪轉,永具光輝。”
0分0秒。
吧嗒——一腳踉蹌,米莎麗扶著的內測護欄裂開,她掉下去了。
鍾表內部的機械轉盤上有無數的鋒利凸起,一步一步的旋轉著,愛笑的女子在不斷的墜落中,一層一層割裂皮肉,最後掉在十字架上,十字架中央突出的格擋剛好插入腦後大孔。
層層疊疊被削下來的皮肉在十字鍾的底部掉落成一隻紅色盛綻的花,恰似一朵層層開放的蓮花。
當——
淩晨一點時間。
按照慣例,十字架準時被機械從內部拉出去豎立起來,掛著血淋淋的女人。
青悠慢悠悠的繞著那朵盛開的花,滿意的點點頭,自己的掌控力越來越精準了。
很好,這要努力保持住。
十字鍾下的小教堂裏依舊唱著空靈的歌謠,青悠走進去,虔誠的跪拜在牧師的腳下。
“主啊……請您憐憫……”
紅蓮綻放,見證著他的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