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你要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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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鳥語花香的山穀之前,兩道人影一前一後趕路著。
“孫師姐,你慢點,我快跟不上了!”
趙豐滿頭大汗,氣喘籲籲,向著前方之人招呼著。
前方是一名女子,頭挽兩個發髻,模樣嬌俏可愛,正是孫靈。
若白歧在此就能看出,這二人的修為竟都達到了練氣第八層,可見在這朔靈境內,二人也是獲得了不小的機緣。
此時被一團清風包裹著的孫靈,速度很快,向前飛掠的同時,聽到趙豐的話,回過頭,皺了皺瓊鼻:“讓你平時偷懶,才趕這麽幾天路就不行了,真是的!”
嘴上這樣說,孫靈還是掐出一道印訣,周身清風徐徐消散,速度也慢了下來,停在原地等起了趙豐。
“哎喲我的孫師姐,你可冤枉我了!”
很快從後方趕來的趙豐,額頭汗水涔涔滑落,前心後背濕透,整個人就像是從河了打撈上來的,一邊走一邊嘴裏還抱怨著。
“不是我太慢,是師姐你太快了!我說孫師姐你這清心風就不能分我一點嗎?還有這鬼天氣,明明沒個太陽,怎麽熱成這樣,真是遭罪啊!”
“哼哼~想得美!”孫靈一揚腦袋,雙手插著腰,輕哼道,“我這清心風簡隻容得下一個人!”
說到這裏語帶輕蔑道,“你還是不是個男人,連這點罪都承受不住!”
這話頓時讓趙豐受不了了,猛的一挺胸脯,還用力拍了幾下,碰碰作響,一本正經道:“像我趙豐這麽鐵骨錚錚的人,又怎麽會不是男人呢?孫師姐這話我就不愛聽了!”
“喲嗬~還蹬鼻子上臉了!敢跟我橫是吧?”孫靈一瞪眼,佯怒道,隻是再怎麽看,其眼底卻始終深藏著一絲笑意。
“不敢不敢!”趙豐立馬慫了,如變臉般堆上一臉諂媚笑意,“師姐趕路這麽多天,累了吧?要不要小的去替你摘些靈果解解渴,坐下來歇歇腳,讓小的替您捏捏肩什麽的......”
聽到這話,孫靈立刻露出一絲警惕,“你想幹什麽?”
“沒什麽!沒什麽!”趙豐連連擺手,“隻是...孫長老給的那些寶物,能不能...這天也忒熱了......”
說到這裏,趙豐的雙眼露出一絲希冀,說完還順手抹了把汗,一甩落在一側的岩石地麵,頓時發出孜孜響聲,很快就被蒸幹。
孫靈似笑非笑的看著趙豐,遲遲沒有開口,仿佛吊足了胃口,趙豐臉上的希冀更多,然而汗水依舊滾滾滑落。
“算了算了,誰讓我心軟呢,給你這個吧!”孫靈看趙豐這幅樣子,也有些不忍,一拍儲物袋,取出一物丟給他,“這是百年寒玉髓,貼身攜帶可以禦熱!”
“多謝孫師姐!”
趙豐喜滋滋的接過後小心翼翼的放入胸口,頓時一個激靈,放出一聲暢快的呻吟,周身一清,熱意全消。
見此,孫靈眼底的笑意更濃。
清風再起,將孫靈嬌軀包裹,向著前方掠去,而趙豐也是一掃之前的頹廢,一臉輕鬆相,緊隨而至。
很快的,二人度過這處內穀,攀上前方的山巒。
雲霧繚繞下,巍峨山脈如巨龍蜿蜒,雄踞在前,宛若分割了天地,已然在望......
***
另一邊,白歧亦在趕路著。
因初始傳送的位置,距離彌臨山脈較遠,花費的時間要長上不少。
白歧沒有再隱藏速度,而是爆發出練氣第十層應有的極速,飛快穿行在山林間。
距離當日出關,已過去了七日之久,這段時間裏,白歧所走的路程也有近兩千裏,卻不過度過了全部路途的大半而已,還需數日的趕路,才能最終到達。
礙於夜晚朔月之力的影響,白歧隻在白天趕路,一到夜晚便會尋找一處歇腳,待到第二日再行趕路。
若非如此,或許白歧早已趕到。
即便這樣,白歧的速度也不慢,每天能行進數百裏,至少在下月之前趕到,應是不成問題。
這一路上,白歧也見到了不少其他宗派的弟子,皆是遠遠看見人影,並未接近。
其中大多都是三兩成群,多的也就七八人的樣子。
從穿著上便可看出,這些人大多來自不同的宗門,很少有同屬一宗的。
在其中,白歧還看到了幾名曲風宗的弟子。
那些其他宗派的弟子,也有曾注意到白歧的,隻是大多都選擇了忽略。
畢竟,如白歧這類於朔靈境內獨來獨往修士雖然不多,也還是常見的。
而白歧更加也不會主動湊上去。
因此,兩者之間幾乎沒有任何交集。
唯一一點令白歧感到意外的便是,這一路四大宗門的修士都有見到,唯獨未見兩大魔門之人,仿佛於這朔靈境內蒸發了一般。
這一點讓白歧皺眉沉思了良久,隱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隻是,不論這其中有什麽陰謀,目前還看不出任何跡象,隻能先放在一邊,目前還是先趕往彌臨山脈再作考量。
***
這一日白歧正趕路著,前方隱約有人影閃現,還有交談聲遠遠傳來。
白歧沒有在意,保持著速度,很快接近了前方之人。
接近後才看清,前方共有五人,其中一名男子身穿白袍,相貌俊逸,顯然來自流雲派,仿佛此人便是這一群人的領頭,有著練氣第九層的令人修為。
旁邊還有三名峒蒼派修士,以及一名曲風宗修士,這幾人表麵笑談風聲,看向那名青年的目光始終帶著一絲敬畏。
白歧經過之時,五人神色皆動,紛紛側頭看了過去,詫異於白歧的速度,唯有那練氣第九層的青年,眼底閃過兩道精芒。
“咦~可是白師弟?”那名曲風宗的修士突然開口。
白歧正巧從這幾人身邊附近略過,微微一愣,停了下來,轉頭看向這人,“你認識我?”
“哈哈~白師弟的大名彭某如雷貫耳,內門大比第一人的名頭可不是白說!”這人笑著開口。
此人相貌尋常,一身練氣第八層的修為很是不俗,之前徐帆替白歧介紹曲風宗眾弟子時曾提到過幾句,白歧印象中,隱約記得此人應該是叫作彭非。
於是,白歧客氣抱拳道:“彭非師兄過譽了,運氣罷了!”
那彭非眼睛一亮,“白師弟竟認識我?”
“彭師兄的大名,白某素有耳聞!”
別人對他客氣,白歧自然也不會失了禮數,口頭上迎奉幾句倒也無傷大雅。
“嗬嗬~客氣客氣!”彭非果然很受用,臉上笑意更多,心中一動,突然道。
“白師弟可是要往彌臨山脈?不若於我等同行,有流雲派的王師兄,還有峒蒼派的周道友、李道友和葉道友在,相互之間也好有個幫襯,王師兄意下如何?”
說這最後一句時,彭非轉頭看向那姓王的青年,仿佛征求他的意見。
之前白歧與彭非交談之時,那青年也在看白歧,見彭非問自己,王姓青年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道,“既然是曲風宗的道友,自然是可以!”
白歧又是一愣,皺了皺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莫非白師弟有什麽為難之處?”彭非詫異道,神色很是真誠。
“並非如此,”白歧搖了搖頭,略帶一絲歉意,卻不得不開口拒絕道,“隻是白某還有些事要辦,不便與諸位同行,還請見諒!”
“哦~”彭非忍不住露出一絲失望的神情,卻很快笑道,“既如此,師弟還是先忙,告辭!”
“告辭!”白歧亦是抱拳,正欲轉身之際,一聲陰陽怪氣的腔調從旁傳來。
“實力一般,架子倒不小!”
說這話的乃是峒蒼派二人中姓周的那名男子,眼中帶著一絲不屑。
白歧還未有所表示,彭非的眼中閃過一絲慍怒,率先開口低喝一句,“周陽,你說什麽?”
“我說什麽你沒聽到嗎?還有你彭非,若非王師兄好心接納,豈能安然到現在?早已身死多時吧!嗤~”
這周陽眼中的不屑更多,嗤笑著道,根本不將彭非看在眼裏。
見到這一幕,白歧於心中一歎,曲風宗勢若從此可見一斑,這周陽在白歧看來,不過剛剛突破到練氣第八層的樣子,體內靈力虛浮,根基不穩,卻敢以這樣的語氣嘲諷彭非。
而那王姓青年卻仿佛沒有任何插手的意思,一副看戲的表情。
“你!”彭非臉色脹紅,指著周陽一句話也說不出,因為他說的是實情。
“你什麽你?難道我說的不是實話?若說不過要想出手,我等三人奉陪便是!”
說話的同時,周陽斜睨著彭非,看都不看白歧一眼。
另外的兩名峒蒼派修士亦冷冷的看著彭非與白歧二人,其中那名姓葉的峒蒼派男子,猛然上前一步,一身隱隱即將達到練氣第九層的驚人氣息,轟然散開。
彭非一滯,被這股氣勢壓得有些喘不過氣,隱隱露出一絲蒼白。
此地峒蒼派修士最多,每一個修為都不弱,若要出手,結果不用多想。
彭非目光看向那王姓青年,卻見他一副不管不顧的神情,頓時失望。
雖有不甘,還是略帶歉意的看向白歧道:“抱歉白師弟,你...還是先走吧......”
這話出口,白歧便聽出了他的隱忍,不願與這幾人撕破臉。
“哈哈~他說得不錯,趕緊夾著尾巴滾蛋才對!”
周陽嘲諷的聲音異常刺耳,停在彭非耳中,臉上蒼白更多,還有一種憋屈和羞憤,卻不得不隱忍。
此時出手,不僅害了自己,連白歧也要被牽連,之前的一路,這樣的事發生了多次,每次彭非隻能忍氣吞聲。
若在平時,對於這些人,哪怕言語挑釁,白歧能不理會便不理會,換做如今,卻......
“你說什麽?”白歧淡淡開口。
彭非麵色一變,有種不妙的預感,連連向著白歧使眼色。
那周陽卻是一愣,小聲嘀咕了一句什麽,重複道:“我讓你滾,沒聽到嗎?”
“前麵一句!”白歧根本不在乎彭非的示意,兀自冷冷說道。
周陽麵色一沉:“小子,你敢耍我?我說要出手我等奉陪,你待如何?”
“等的就是你這句!”
轟~
一股強橫的氣勢轟然爆發開來。
峒蒼派的三人麵色刹那慘變,還有那王姓青年,駭然變色中,瞳孔急劇收縮起來。
唯獨彭非,眼中露出不敢置信之色,同時升起強烈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