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霜晶的記憶,其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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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之力的風暴開始湧動,腳下的地麵因為高溫而變得柔軟,無數晶亮的粉塵散布在空氣中,相互碰撞著出明亮的火光。看起來僅僅隻是一個獄炎的異象,然而對於一位密修佛之根本的佛來說,絕對不是結束,隻會是開始。
巨大的晶體石柱從四麵八方升起,其頂端均生著一座八葉蓮台,總共有八個之數,將蘇星極與大日如來圍在正中。每一座蓮台之上都有一佛,慈悲與憎怒在他們的臉上來回的交替,手上的結印均不相同,形態也各有變化。
麵對被圍攻的極度不利局勢,蘇星極卻顯得沒有方才那般的緊繃,右手習慣性地想要雙手抱在胸前,卻意識到左手還未接回原位,有些尷尬。
算上周圍八根石柱,一共九位大佛,同時開口聲音洪亮而響徹,震得他耳膜生疼:“孽障,你難道不知道你犯下了如何的罪業!”
“我自然是明白不過。”青年完全不將大日如來的話語放在心上,“佛要的是渡與智,力量用於渡人而智用於開化,一切的生靈都有引導為更高等的權利,不論是成佛還是為業魔,都是每個生物所應該持有的。”
聽著蘇星極的話,大日如來響起洪亮的大笑,連同著周圍八位大佛一同大笑,“看來你對於佛的理解僅限於此,作為一位曾經的密宗子弟來說,你還需要繼續修行。”
“可是那沒有必要。”一直背對著大佛的蘇星極忽然轉身,金色的眼瞳毫不避諱地盯著其的本體,無視周圍熾烈的佛光,“人類的腐朽遠任何一位救世主的想象,妄圖渡下這趟渾水者無一例外地被其的愚蠢和瘋狂所同化,也正是因為如此,神才會以人類為苗床,違反天地人之道摧毀著整個世界的每一部分。”
而你,也不例外。
最後一句他故意隻動嘴唇卻不出一點的聲音,似乎在蔑視又像是在譏諷。如此的神態令大日如來連連搖頭:“人類固然已經腐朽然而度化他們抵達純淨的彼岸和無可複製的極樂,也正是佛存在的意義。看來是我錯了,你已然奈落,便由不得我為了所有需要拯救的人類出手。”
“真是稀奇,一位神竟然會為了人類著想?還是說你隻是行名義上的度化實際上的毀滅?”
“無可理喻,無可理喻。”九位大佛的聲音戛然收斂,隻剩坐鎮在東的一座大佛還在張口。他的手中出現一口金缽,其中盛滿了華麗的寶石與財務,全身上下開始閃耀著金色的光澤,無需細細感受便可以知曉其中洋溢的富氣。
臉上充斥著無盡的慈悲,手中的結印展現著無數人類的願景,從最基礎的飽腹之欲到精神的無上升華,在他的結印之中都獲得了滿足。此為寶生如來,有著成諸天萬界之願力的威能。
隨著大佛開始展現自身的全能,蘇星極卻更加不將其放在眼中,一副無趣的模樣,既不將視線鎖定在其中,也不將注意力集中,散漫的觀察著周圍飛散的粉塵痕跡。
正如他所猜想的那般,這位大日如來周圍的八根石柱代表的正是胎藏界曼荼羅十三大院的中台八葉院。然則胎藏界的有著無數的曼荼羅和種族,中台八葉院之外又有十二大院,大日如來作為根本佛所能投現的絕不隻有現在這九尊大佛換而言之,這位神的象征性遠遠大於了他的危險性。
至於為何會是大日如來,恐怕也隻有將“聖環唯柯”取出後再做研究。
甚至不等寶生如來開始運轉他的權能,一顆子彈便正中他所坐的八葉蓮台,磅礴的神之力膨脹為一顆明亮的火球將其完全地吞噬在其中,燃燒著炙烤著,神之力與神之力相互碰撞著抵消著。如此的威力就算是罪魁禍的青年也沒有想到,待到火焰消退,石柱的頂端已經被徹底地削去,隻剩猙獰的石塊燃燒痕跡。
誇張的威力令大日如來臉色變得些許陰沉,四周飄散的粉塵碰撞的火花也變得明亮,而蘇星極,隻是讓手槍在手中不斷地旋轉著,沒有急於立刻動進攻。
那顆子彈的原理與當初攻擊燭龍的類似,隻不過在那的基礎上,加入了一點小小的魔改和把神格結晶灌輸的神之力以斯萊布尼爾取代。原先的斯萊布尼爾僅僅隻是一位初入級的神,相比陳芬注入的神之力還要弱上些許然而現在它已經臣服於蘇星極,除了最後剩餘用來維持魂之境的神之力是屬於它的,其餘用於動權能的神之力全部由蘇星極提供。
如此一來這顆子彈實際上便是有著蘇星極神之力強度和斯萊布尼爾一部分權能的事物,有著極強破壞力是顯而易見的。
“原來這就是你的依仗嗎,的確是出了我的想象。”大日如來俯視著青年,後者卻還是沒有正視著他。
中台八葉院中的一葉隕落,沒有影響到大日如來的神之力運轉,反倒是剩下的七葉的神之力波動直線攀升,抵達級才停下。相對的,中央的大佛神之力波動有了明顯的削弱,顯然是將寶生如來的神之力混雜著自身的神之力分別注入其中以強化剩下七葉。
周圍的七尊大佛雙手飛快的動作,結出一道又一道的印,周身環繞的佛光也在變得耀眼,形成一層薄薄的屏障。可以清晰地感覺到極具壓迫性的神之力正在匯集,蘇星極自然也不可能繼續任由他們如此結印,將手槍高高地拋起,同時以極快的度對最近的石柱揮出拳擊。
直拳重重地打擊在其之上,出沉悶的聲響,緊接而來的則是破碎聲,數十米高的石柱化為無數的碎片。青年直接踏著石柱的碎片飛越而上,達到與大佛的平齊的高度,伸手接下落下的手槍,做出直刺的動作以無可匹敵的蠻力將屏障洞開,槍口瞄準大佛的眉心。
大佛還未來得及結印阻擋他的動作便被裹挾著龐大神之力的火球所吞噬,在佛光的屏障之中掙紮著化為灰燼。
麵對著又一葉的隕落,剩下六葉的結印度越來越快,上空壓迫而來的神之力波動不禁讓青年微微皺眉,借用還在落下的碎石塊為支點將手槍踢出。也隻有完全客製化的沙漠之鷹可以承受下他的力量,旋轉著飛向又一尊大佛的屏障。
以手槍的力道經過距離的衰減,撞擊在屏障之上隻是泛起細小的裂紋,還不足以將屏障破開蘇星極的身影出現在屏障之前,腳下隻踩著不足他腳底一半大小的石塊。
隻見他接過彈回的手槍,零距離照著屏障進行肩撞,給原本就已經有裂紋的屏障沉重的打擊,破碎為無數的光點。佛光瞬間的衰減令其中的大佛的無法保持足夠的注意力,當然他也沒有恢複注意力的機會。
反手將手槍在背後拋起,手臂順著轉身的趨勢壓製大佛,死死地鉗著其的喉嚨,以投出投槍的姿態將其向著較遠處的大佛投出。劃圓後退半步穩當地接下手槍,瞄準著佛肉炮彈的眉心部分打出一顆通紅的子彈。
炮彈一般地撞在屏障之上,龐大的力量直接讓其骨頭盡數骨折,內髒也被破碎的骨片所刺穿,如果不是身為神有著神格的支持,恐怕已經當場死亡。而受到撞擊的屏障也被打開一個細小的裂縫,緊接而來神格結晶的子彈穿過一尊大佛的眉心,擊穿他的神格徑直飛向內部大佛的眉心。
又是一顆火球出現在石柱之上,兩尊大佛於紅蓮的光輝中隕落,映襯在周圍如同大日的光景中隻是一點不起眼的紅光閃過,粉塵甚至沒有絲毫的撼動痕跡。紅光印在大日如來的眼瞳之上,正是生在他的正麵,毫無疑問是蘇星極對他的蔑視與挑釁。
就算隻剩下四尊大佛,壓迫力仍舊沒有絲毫的衰減,反而是中央的大日如來因為神之力的消耗而臉色略顯蒼白,輕輕地抬起手做出慈悲的手印。
匯聚已久的神之力瞬間壓下,宛如有十萬座大山沉於肩上,哪怕是以蘇星極那驚人的身體力量也不禁露出吃力的神情,身形顫抖著。大日如來似乎也有些訝異於如此的攻擊無法將青年就此壓癟,再度抬手,蘇星極所站立的石柱開始向上抬起,與神之力形成的壓迫形成包夾之勢。
石柱出呻吟的聲音,青年的身形顫抖著,黃金色的眼瞳卻像是不經意般地瞟了大日如來一眼。看不出其中到底蘊含著什麽,更無法從那不似人類的眼瞳中分離出任何可以理解的事物,大佛放棄了如此的行為,開始加重來自於上下的壓迫。
終於,石柱表麵徹底無法承受如此驚人的壓力,蘇星極的身軀陷入其之中,伴隨著石柱的壓縮逐漸被其吞噬而入,最終徹底地被封入石柱之內。由於突然增加一件成人大小的異物,石柱的側麵也開始出現擠壓的裂縫,大佛的手輕輕地合攏,神之力的壓迫便將石柱完全地包裹,不僅將裂縫的擴張中止,而且開始進行新一輪的擠壓。
看起來及其簡陋的方式卻意外的有效,石柱之中沒有傳來任何的掙紮,反而是裂縫開始因為壓縮而奇跡般的愈合,體積也開始以肉眼可見的度縮小。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最後化為了拇指大小的球體。表麵因為極高的密度出現了剔透的光澤,原先樸素的灰色也轉化為了完全的深藍,光線無法從其中透過,隻是如同在內部霧氣一般的結構反射著。
大日如來伸出手,讓深藍色的小球落入手中:“唵捺麽末遏斡碇,薩唥末”正是大日如來淨世咒,用於度化已經業障之行者,縱使有諸天萬佛不容之罪責,隻要誠心吟詠此咒便可以於命終時分前往極樂之境土。
咒文戛然而止,大佛伸出手輕輕地將深藍色的球體拋出,任憑其在空中與粉塵不斷地碰撞燃燒,化為紅蓮的光亮從這片空間中磨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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