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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家門口也來了個瞎眼的算命先生。[【^d9cn.net$】
“看相――,卜卦唻――!不準不要錢唻!”……,這人誰呀?正是易了容的師爺上官飛。他一手搖著響鈴,一手拿著卦牌,邊走邊叫喊。
朱財貴正坐在房裏發悶,一聽到叫喊聲,馬上站了起來,心想:我不如讓他來給我卜上一卦,看我能不能化險為夷,既能叫那小子入獄,又能救出夫人?……於是,他叫過家仆:“去,把那個看相的給我請進來。”
家仆出去,時間不大,把上官飛領了進來。
“員外,您是要看相還是要卜卦?”上官飛一進來就問。
“就你這眼神還能看相?”朱財貴看看他的眼睛,像是天花造成的白瘴,滿臉的麻點比綠豆小不了多少,黑眼珠被蒙在裏麵、還總是朝上翻著,不由懷疑道。
“老爺有所不知,別看我這眼神平常不靈光,可一看相就亮起來了,人送外號‘瞎半仙’。”上官飛摸摸眼睛說道。
“哦?那你就給我看看!”朱財貴將信將疑道,“說好了啊?不準不要錢的啊?”
“老爺放心,江湖上混的,這的誠信還是有的。”上官飛故意湊近他,仔細看了看他的麵相,又拿起他的手瞅了瞅,然後倒吸一口冷氣:“哎呀!不妙哇!”
“啊?因何不妙?”朱財貴緊張得站了起來。
“員外莫急,坐下說。”上官飛見他坐下,又說:“看相的照相直說,員外可千萬不要見怪……”
“好,我不怪你,你就直說吧!”朱財貴連忙說。
“那我就直說了?……我看員外麵相印堂發黑,是家門不幸啊!……”
“啊?……”
“您別動!嗯……”看朱財貴又驚得站了起來,上官飛趕忙按下他又抓過他的手故作看了又看說,“從手相上看,您也是克妻之相,命中無子女啊!”
“啊?”朱財貴更是大驚失色,慌忙起身施禮,“先生果然神算,說得一點不差!還望先生指點迷徑!”
“員外無需多禮。”上官飛讓他坐下又說,“看來卦上所示不差,你無福消受魚水之歡,老夫少妻實難白頭,您似乎還有牢獄之災啊!……”
朱財貴一聽,嚇得“撲嗵”跪倒:
“先生連這個都能看出來?真是活神仙哪!請先生救我!”
“老爺不必行如此大禮,快快請起!”上官飛扶起他,心的話:你的事我不一清二楚,那我也白當師爺了!嘴上卻說:“老爺若想求解救之法,必須將禍患根源道出,否則絕無回天法術。”上官飛故意嚇唬他。
“好,我說,我說!”朱財貴趕緊說,“老夫早年喪妻,一人掌管這麽大的家業,可再想續弦就難了。”
“以你的家業,再取妾室又有何難?”上官飛不由奇怪道。
“說出來不怕先生笑話,老夫少時這裏就殘了……”朱財貴指了指身下。上官飛這才明白他因何至今無子女。
“白天還好,一到晚上,我就煩惱了。我也是血肉凡胎,麵對嬌妻卻不能發情,這種痛苦是旁人無法體會的。我被折磨得快要瘋掉了!就想辦法發泄,對她施以暴虐,直到她昏厥為止。……”
“你……!”上官飛脹紅著臉站了起來,本想斥責他幾句。當他看到朱財貴詫異的眼神和自己現在的身份時,又坐了下來。
“可能是有人半夜聽到慘叫聲,給傳了出去。事後我也很後悔,就用我的細心照料來彌補她,可她還是去了。你說還有誰再敢把女兒嫁給我?……”
“那你怎麽又取了呢?”
“直到去年,許夫人托人說媒,礙於許家麵場,才答應前去相親。我那時已經心灰意冷,心想我一把年紀,又老又醜,加上外麵的傳聞,肯定會把人姑娘家給嚇跑。誰知許夫人竟說:少配老,是個寶。年紀大點兒的更會心疼人。既然人家姑娘家都願意,我還有什麽好說的?鶯鶯那時就一朵鮮花,粉白水嫩的。想我半白之年還能取到這樣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少活幾年也值啊!於是就備了份厚禮,把她取回了家。可她卻哭哭啼啼地不肯與我洞房,其實我也隻能是看著她的美貌咽咽口水,真要洞房,我也是無能為力。妻子的死對我打擊很大,我努力不讓自己犯相同的錯誤,更不想讓她知道我的無能,怕她知道後更加厭惡我,所以隻能由著她了。……”
“難怪張鶯鶯不願,我看了都惡心!”上官飛看看他、不由心生厭惡。
“按理說,女人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不逼她洞房,還像神一樣供著她,她應該知足了。……”朱財貴咽一口吐沫又說,“可她竟然連話都不跟我說一句,成天躲在房裏拿著條手巾發呆。我氣不過,才搶了她的手巾,這才知道她是心有所屬了。我堂堂大戶員外,豈能容忍她心裏裝著別人?於是就動家法逼問那人是誰,可她打死都不肯說。直到前一段,許夫人派人送信,說是她相好的要來找她,我急壞了!急忙叫人看住大門,自己趕去她的房中看緊她。可當我打開門時,他們倆已經摟抱在一起,還衣衫不整,赤脖露懷的。我當時就要拉他見官,可鶯鶯不知什麽時候摸了把剪刀,比在喉嚨,要挾我放人。我怕出人命,隻好放了他。哪知這小子還蠻橫得很,臨走還威嚇我說,‘再敢動她表妹,叫我朱家永無寧日。’我聽此話是又生氣又害怕,好歹我也是個男人,總不能看著老婆偷人不管吧?於是一不做、二不休,把他除了再說。可又不想攤上人命官司,思前想後,還是把他弄牢裏再說。於是我買了一些迷藥,又差人送信,說鶯鶯病倒,我想他一定會來。果然第二天他就來了,我裝作不計前嫌,熱情招待,看他喝下藥酒,這才帶他去看鶯鶯,這小子還沒走到房門口就倒下了。其實我早在鶯鶯的飯菜裏也下了藥,她現在也是人事不知。我支開了下人,把他們弄到床上,解開他們的衣帶……。然後也假作醉酒,昏昏睡到書房。直到第二天早上,家仆發現他們,我才裝作被驚醒,然後將她們送到衙門……”
“你這是栽贓陷害!”上官飛氣憤地說。
“我不害他,他就要害我?”朱財貴伸辯說。
“人家隻是怕你再打他表妹,嚇唬嚇唬你而已。”
“她是我老婆,我要怎樣就怎樣?還輪不到他護著!……”朱財貴辯著辯著忽然明白了起來,“我說瞎半仙,我是請你來看相的,不是請你來說教的。快說!有什麽解救之法?”朱才貴凶道。
“這個嘛……,你應該去投案自首,方能解除禍患,化險為夷。”上官飛慢悠悠地說。
“投案自首?我為什麽要去自找晦氣?你這是給我解難,還是要害我入牢?”朱財貴惱火地說。
“朱財貴,你蓄意加害他人,就不覺得良心不安嗎?”上官飛“嗵”一下站起來指責他說。
“你算什麽人?憑什麽指責我?”朱財貴氣腦道。
“你看我是什麽人?……”上官飛揭下麵皮說。
“啊?師……師爺?”朱財貴一下子傻眼了。
“你主動投案,我家大人還會念你年歲已高,又有萬般苦衷,會網開一麵;否則……,你陷害在先,誣告在後,二罪並發,後果可想而知……。”
“大人真能對我網開一麵?”朱財貴懷疑地問道。
“念你還有點兒良知,沒有鬧出人命。你隻要主動去認罪,我自會在大人麵前為你說情。”
“那多謝師爺!小人明日一早就去領罪!”……
聽上官飛如此說,朱才貴放心了,趕緊說。
第四十章〔貞節牌坊〕之(指道泗水)
上官飛回到衙內,蘇婉也剛好回來。
“上官,你那邊怎麽樣了?”蘇婉問。
“已有結果,不過,有些細節還不太明白。”上官飛答道。
“我這邊也有些眉目,但不是關鍵。……若秋呢?還沒回來?”
“我回來了!”正說著,杜若秋從外麵回來了,邊脫下獄服邊眉飛色舞地說:“我可慘了!……”
“怎麽啦?”二人同時問。
“為了找到共同語言,我也說是偷漢被送了進來,可她竟然不理不睬。後來我隻好又說是被誣陷的,她這才抬眼看我,但卻一言不發。我便用上各種招術,博她的同情和信任,她這才對我說了實情。原來她和她表哥都是被朱員外陷害的,她懷疑朱財貴在他們酒菜裏下了藥,所以她們才人事不知,被人弄醒後還昏昏沉沉的。……”
“那她為何要擔下這罵名?”蘇婉不明白地問。
“她說了,反正也說不清楚,不如自己攬下罪名,舅媽家對她恩重如山,她不能再害表哥入獄。她跟表哥兩情相悅,即使查出是朱財貴所為,讓朱財貴入了獄,她也擺脫不了是他妻妾的事實,永遠和表哥相近咫尺而遠隔天涯。……”
“那朱財貴說親眼看到他們摟抱在一起是怎麽回事?”上官飛不禁問。
“她說在娘家的時候被表兄誤會,他一氣之下跑出去,一去幾年都沒音信。那天突然來到她廂房,悔恨當初不該不問青紅皂白就離家出走,逼問她是否當真貪圖朱家家財?她就想,事到如今後悔已晚,不如讓他趁早死心,於是當麵承認這是事實。她表哥一聽,又氣又急,推搡之間拉破了衣衫,才發現她滿身的傷痕。在他的一再追問之下,她這才說出實情。正與表哥抱頭痛哭之時,朱員外就過來了……。”
“唉!她二人情投意合,本該是天生一對,可惜讓他娘給拆散了……”蘇婉歎息一聲,把秦氏的事說了出來。
“這個老巫婆,簡直變態!哪有這樣為人母的?”杜若秋氣憤地罵道,“怪不得他們倆個寧願坐牢也不願說出原由?”
見案情此時全然明了,上官飛連忙對蘇婉說:“本案已水落石出,大人明日就可結案了!”
“明天就可結案?”蘇婉還不能確定。【】四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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