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7 抄沒蕭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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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說著說著,將蕭芷晴也給牽扯進去了?蕭廣安可以不在乎唐韻這個女兒,反正這個女兒也從來沒有給過他應有的尊重。

    但蕭芷晴不同。

    莫說他自幼就對那個女兒寄予了厚望,即便如今她太子妃的身份,也斷斷不能放棄。

    “奴婢可沒有胡說。”秋晚瑟縮了一下立刻說道:“這盒子太子妃娘娘給了所有的小姐一個,大人們若是不信隻管到各院子瞧瞧去,指定都有這麽一個的。”

    “所以說。”秋彩眨了眨眼:“這東西是一早就裝在了盒子裏頭給了我們小姐的麽?啊呀呀這可真是防不勝防呐。”

    蕭廣安瞪起了眼,但口舌之爭素來不是他的強項,唯有扭頭朝著宗政鑰瞧了過去。

    “殿下,太子妃娘娘斷然不是這樣的人。您可萬萬不要誤會啊。”

    “嗬。”定國公勾了勾唇角:“原來這事情裏頭還牽扯到了太子妃麽?臣懇請殿下,允許臣緝拿太子妃一同送往天牢待審。”

    “定國公你不要欺人太甚!”蕭廣安立刻就怒了。

    “這可怨不得本將軍。”定國公笑的誌得意滿:“所有的事情可都是你自己的女兒說出來的。”

    “小東西。”樂正容休將麵前的清美女子一把給攬在了懷裏,屈指在她鼻尖上點了點。指尖帶著幾分力道,分明有那麽幾分懲罰的意味。

    “將水攪渾,蕭王府隻怕要就此沒落了,對你有好處?”

    唐韻眨了眨眼:“那可未必呢。”

    “都是你!”那一頭蕭廣安滿麵怒色:“你自己惹出來的禍端就自己擔著去,非要叫所有人都跟你陪葬麽!”

    唐韻掙開了樂正容休的懷抱,麵色漸漸冷凝了下來。

    蕭王府富貴的時候,蕭廣安從來沒有給過她半分的好處。如今出了事了就想著將她給推出去。

    同樣都是他的女兒,差距真不是一點半點的大。

    “蕭王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唐韻淡淡說著:“什麽事情都有個是非曲直,是我做的我不會不認。若不是我做得,我憑什麽要認?”

    她冷笑了一聲:“誰惹出來的禍端誰擔著去。”

    她直視著蕭廣安的眼睛:“今天這事情裏頭,不要以為誰誰就是幹淨的。想要我死,就要做好了魚死破的準備。”

    蕭廣安一下就啞了嗓子,便如唐韻所說。他自己的妻女他了解,今天這事情原本就詭異,處處都不合理。若說這事情跟他府裏的人沒有關係,他真是不能相信。

    “這批東西太子妃同本宮提起過。”宗政鑰冷不丁開了口:“的確是當初定製的模樣。”

    唐韻忍不住朝著宗政鑰看了一眼,他這算是在幫自己說話麽?

    “那麽敢問殿下,可知道這些盒子的出處?”

    “司珍房。”宗政鑰輕聲說道:“宮裏麵的飾物自然均是出自司珍房。”

    “這事情同我女兒有什麽關係。”女子尖利的聲音陡然間響了起來,誰都沒有想到林氏居然闖了進來。

    樂正容休皺了皺眉,眼看著藏在寬大衣袖中的手指一縮。唐韻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腕,幾不可見的搖了搖頭。

    這麽一耽擱便叫林氏衝到了唐韻麵前。

    “你這個喪門星小賤人。”林氏塗著豔紅蔻丹的手指狠狠指著唐韻:“你自己該死就死去,幹什麽要拉著旁的人一起下水?我晴兒是北齊的太子妃,她有什麽理由做對不起北齊的事情?”

    她語音雖然粗俗無理,但說出來的話卻有那麽幾分道理。

    蕭芷晴已經是北齊的太子妃,未來的皇後,她瘋了才會做這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事情。

    “這你可問不著我。”唐韻慢悠悠說道:“我又不是她,誰知道呢?”

    “你說這事情跟我晴兒有關係,那我就要問問你這些個證人是怎麽回事?”林氏朝著院子裏飛快掃視了一眼。

    “大家夥口口聲聲說你早就跟那個什麽南越的奸細有接觸,今天這一出不知道你計劃了多久。這會子隨你怎麽說,也逃不脫你滔天的罪孽。”

    “咦。”唐韻輕聲說道:“側妃不是一直在自己的桂園休息呢麽?怎麽這邊發生的事情居然能這麽清楚?就跟自己親眼看見的一般?”

    林氏一下子給噎著了,半晌沒能再說出一個字來。

    “今天這事情牽連甚廣,一時之間難以決斷。本宮認為,不如將相關人等統統收押天牢,等查清楚了再做論斷。”

    “查不清楚就不查。”樂正容休淡淡說道:“統統殺了,幹淨又省事。”

    “國師大人是要將宣王妃也一同殺了麽?”

    “自然不能。”樂正容休說道:“我的人自然誰都不許碰。”

    定國公說道:“你這樣說話未免有失公允!”

    “定國公是要同本尊聊聊公允的事情麽?”樂正容休挑眉,酒色瞳仁中一片血霧朦朧。將印入瞳仁中的人都蒙上了一層血腥,如同在無間地獄的血海中盤旋沉淪。

    “太傅和定國公都是國之棟梁,何必要為了這些事情傷和氣。”宗政鑰說道:“不如將所有相關人等都暫時收押,等查明了真相再做定奪。”

    定國公吸了口氣:“本將軍沒有意見。”

    說罷,側目瞧向了樂正容休。毫不掩飾自己眼底的挑釁。樂正容休半眯著眼眸,指尖摩挲著手指上碩大的寶石戒指。

    “我也沒有意見。”

    “丫頭!”樂正容休瞳孔一縮,眼中分明帶著不快。

    “你去吧。”不過瞧了懷裏小人一眼,樂正容休便改了口風。

    唐韻輕巧的自他懷中掙脫了出來:“我也不想就這麽不明不白的背負了這麽大的罪名,總要讓自己清清白白的才好。”

    定國公瞧她一眼:“這可是你自願的。”

    “是。”唐韻點頭:“但,我必須親眼瞧著所有與這案子有關的人都一起下了天牢。一個都不許落下。”

    “可以。”定國公自然求之不得,他今日來原本就是這樣的目的。雖然事態的發展後來有一點脫離了軌道,卻也與他當初的設想相差無幾。

    “將人帶走。”他大手一揮,定**立刻就行動了起來。

    “去幾個人給定國公幫幫忙,萬不可叫人犯中途出了什麽意外。”男子柔糜慵懶的嗓音不在意的淡淡說著。

    定國公瞧了他一眼便低下了頭,顯然是默許了他的說法。

    繩索是早已經準備好了的,容庚第一個被帶走,接下來便是蕭蘭和吳侯。

    這一下吳侯可不幹了:“抓我幹什麽?這事情跟我有什麽關係?”

    那人一貫是個潑皮,這會子更是將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精神給發揮到了極致。若不是地方實在不夠,那人指定能躺在地上滾上幾個大圈。

    定**一時間沒了法子,這人再不濟也是個侯爺,如今這種不明朗的局勢之下真將人磕著碰著了也不好交代。

    樂正容休朝著金魂使了個眼色,眼看著半空裏一道金光閃過。一條人影遊魚一般從定**的人群縫隙中鑽了過去,咣一下子便朝著吳侯狠狠踹了一腳。

    吳侯早已經叫酒色給掏空了身子,哪裏禁得住金魂一腳?嗷一嗓子就昏了過去。

    金魂手腕一抖,便將吳侯給捆了個結結實實。

    “魂部辦差,閑人退散。”他說。

    四下裏一片寂靜,定國公瞪起了眼:“國師,你這麽做是什麽意思?”

    “你們辦事不力,本尊隻能出手幫忙。”樂正容休不在意的說道:“定國公不必客氣,需要幫忙隻管說話。”

    定國公嘴角抽了一抽,飛快扭過了頭去:“帶走!”

    鐵鏈聲響,吳侯和蕭蘭也給押走了。

    “宣王妃請吧。”定國公瞧向了唐韻。

    “還差了好些人呢。”唐韻懶洋洋說道:“我剛才說的是所有與案子有關的人統統都要帶走,定國公是忘記了麽?”

    定國公掀了掀嘴角,那個意思儼然是就差了你一個。

    “還差的遠。”唐韻眸色一冷:“盒子曾經的主人我可沒有見到呢。”

    曾經兩個字咬的極其清晰,唐韻相信該聽得懂的人一定聽得懂。

    定國公麵色一變,她居然要他將太子妃也給關起來麽?

    “可有難處?”樂正容休緩緩說著:“需要本尊幫忙麽?”

    “太子妃稍後本宮會親自送去,太傅還信不過本宮麽?”

    “這個就不勞煩太子殿下了。”萬公公微笑著走了過來:“老奴臨來的時候皇上給了道旨意,說是隻要與這案子有關的人無論多尊貴的身份,都可以直接拿下。”

    所有人都朝著那臉上的白,粉直掉渣的老太監看了一眼。這個才是妥妥的一隻老狐狸。

    他來的時候就有人問過他是不是來傳旨的,那會子他卻隻說自己是來瞧瞧。直到了塵埃落定的時候,才將自己揣著的聖旨拿了出來。還不是怕自己得罪人麽?所以想等等看,事態都了最後究竟是怎麽發展。

    “那便這麽辦吧。”宗政鑰第一個反應了過來:“太傅尚且不打算徇私,本宮亦不會包庇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