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02 皇上詐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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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忠親王自然願意在如今危難之時挑起南越的重擔,保護……。”

    “我不同意。”

    “你說……什麽?”

    段太後激昂的聲音一下子就被關澤秋給打斷了。

    “多謝娘娘抬愛,臣不願,也沒有資格成為南越的皇帝。”

    段太後的臉綠了。

    “皇帝遺旨如此,由不得你同意或是不同意。”

    “娘娘你又錯了。”

    樂正容休掀了掀唇角:“您所說的遺旨,不是得將死之人說的話才能稱為遺旨麽?”

    段太後心裏麵咯噔了一聲,立刻浮起了一絲沒來由的不祥。

    “皇上已與昨夜……。”

    “小路子?”樂正容休沒有等她將話說完,朝著匍匐在地上的路公公瞧了過去。

    眼看著方才還卑微乖巧的路公公立刻站起了身來,將手裏拂塵一甩搭在了自己胳膊肘上。

    “皇上駕到!”

    太監特有的,陰柔而嘹亮的嗓音立刻回蕩在了鸞鳴殿上空,所有人都給震傻了。

    皇上?皇上不是駕崩了麽?

    怎麽就駕到了?

    樂正容休不急不慢低下了頭去,朝著禦階之上躬身一禮:“臣,恭迎皇上。”

    腳步聲在龍椅巨大的屏風後響了起來,如今大殿中靜的針落可聞。這腳步聲便如同一步步踩在了人的心尖上。所有人都將君臣之禮給忘了,一個個伸長了脖子朝著龍椅看了過去。

    功夫不大,便瞧見穿戴整齊的容時,精神矍鑠的從屏風後轉了出來。一步步走上台階,端坐在了龍椅之上。

    路公公一聲輕喝:“跪!”

    眾臣驚醒,齊齊跪了下去:“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吧。”

    容時緩緩抬了抬手,群臣卻都低著頭,一個個在心裏麵盤算著方才到底有沒有什麽不合適的言論。

    話說,今日皇上這一對母子到底玩的是那一出啊!

    “給母後請安。”容時瞧向了身邊的段太後。

    “你……你怎麽……。”段太後再也沒有了方才的犀利。

    如今這個場合,她一身的素白顯得是那樣的可笑。

    “多謝母後肯配合朕演了今日這一出戲,也好叫眾位愛卿瞧清楚了,到底誰才是南越心腹大患。”

    眾臣:“……。”

    所以,方才段太後的逼宮,實際上是人家母子兩個商量好了,演的一出戲麽?

    段太後瞪著眼睛,對自己方才聽到的一切根本沒有能夠反應過來。

    “前些年朕便感到了身體不適,卻並非自然生病。朕並不能知道是誰在暗中操控一切,便請了大皇兄回國幫助朕一同查清此事。”

    容時一字一句緩緩說著,段太後的麵色越發難看。

    “直到昨日那人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原來,她長久以來一直在朕的膳食中下毒,企圖將朕毒死。之後又假傳聖旨,告訴母後朕要立忠親王為帝。她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要以此來挑起南越的動蕩,等到各位親王為了爭奪皇位自相殘殺的時候,她好坐收漁翁之利。”

    群臣張大了嘴巴,這故事真真是跌宕起伏一波三折,精彩的很。

    “多虧了母後假意逢迎,叫她以為您真的上了當。才能無所顧忌的發動兵變,方才在大皇兄,唐督總和忠親王部眾的聯合絞殺下,叛亂已然平息。罪魁禍首伏法。”

    段太後眉峰一挑瞧向了關澤秋,原來這事情你也有份?

    關澤秋低著頭,根本不敢與她目光接觸。

    “母後想不想知道那背後操控一切的人是誰?”

    “……想。”段太後覺得自己此刻就如同吃了一顆黃連,直接苦到了心裏。除了順著容時的話,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能說些什麽。

    “就是貴妃林蘭若。”

    “……啊?!”

    這個答案莫說是眾臣,就連段太後都吃了一驚。

    “林氏一門滅族,林蘭若一直懷恨在心假意逢迎。實際上私下裏則一直在聯係林氏舊部,企圖謀反。如今所有亂臣賊子已經盡數拿下,這還真得感謝大皇兄呢。”

    “連朕體內的餘毒也已經都叫大皇嫂給清除幹淨了。母後覺得,大皇兄和大皇嫂是不是咱們南越的大恩人?”

    “……是。”段太後恨不能直接暈過去。

    “朕也覺得是。”容時勾唇一笑,終於將眸光從段太後身上移開了。

    直到了這個時候,段太後才覺得懸在自己頭頂上的那一把刀徹底的消失了。整個人都癱了下來,渾身上下濕透了,叫風一吹,真冷。

    “今天是個普天同慶的大日子,朕宣布從即日起休朝三日,百官同慶。”

    “退朝!”

    路公公一聲大喝,百官們隻能跪地謝恩。一個個尚如同罩在了雲裏霧裏,卻已經稀裏糊塗的叫人給趕出了鸞鳴殿。

    說是林蘭若謀反麽?聽上去合情合理,可是……

    誰不知道林氏一族除了林蘭若都死幹淨了,她拿什麽謀反呢?

    可是,沒有人想要去追究這個。既然皇上都說是這麽回事,那就一定是這麽回事。

    “母後請留步。”

    容時瞧著剛剛被嘉寧給攙扶起來的段太後輕輕開了口。

    段太後身子一僵再度坐下了。

    “事到如今,母後就沒有什麽要同兒臣講的麽?”

    段太後的目光朝著四下裏飛快掃過。

    禦階下麵站著樂正容休和關澤秋,身邊坐著容時。身後站著的是嘉寧和小路子。

    “哎呀我來晚了,怎麽戲都散場了呢?”女子軟糯動聽的聲音從殿外傳了進來,帶著毫不掩飾的惋惜。

    “不晚。”樂正容休微笑著說道:“剛剛好在最精彩的時候。”

    “是麽?”唐韻眸色一亮:“那我也來添個彩頭吧。”

    她朝著容時拱了拱手:“皇上,宮裏宮外的餘孽都已經盡數清理幹淨了。自此以後,這個皇宮裏再也沒有不該出現的人。但是……。”

    唐韻微微一笑:“以後還會不會出現就不好說了。”

    容時唇角一勾:“多謝。”

    “嗬嗬。”段太後徹底的癱在了椅子上:“原來你們一個兩個早就串通好了,想要看哀家的笑話麽?哀家告訴你們,哀家也不是貪生怕死之人。成王敗寇,你們要殺要剮,隨便!”

    “太後娘娘還真是不知好歹呢。”唐韻撇了撇嘴:“若是皇上真想殺了你,哪裏還需要找出來一個替死的林蘭若?那蠢女人死的還真是冤枉呢。”

    唐韻冷笑著:“先是叫你給拉來當墊背的,之後又替你背了鍋。活該就是一頭替罪羊。”

    “哀家,不用你們假好心。”

    “我隻恨!”段太後瞧向了關澤秋:“哀家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沒想到到頭來居然連你也出賣了哀家!”

    關澤秋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太後娘娘的垂愛臣消受不起啊,臣是南越的臣子。臣永遠都忘不掉父王臨終之前曾經對臣說過,我們關家世代忠良萬不可作出對不起南越之事。”

    “你……姓容的沒有一個好東西,你效忠他做什麽?”

    “母後請慎言!”容時低聲開了口。

    “今日之事兒臣已經解決了,兒臣希望母後也可以忘記這件事。自此之後,您仍舊是我南越最受人尊敬的太後。”

    段太後冷哼:“哀家不需要你的施舍。”

    “娘娘。”嘉寧跪了下來:“皇上仁孝,您就莫要再與他這般僵持了吧。”

    “滾!”段太後一肚子的氣無處發泄,正好瞧見嘉寧送上門來,抬腳便朝著她狠狠揣了下去。

    嘉寧正跪在禦階的邊緣,加上她身子胖行動不便。這一下正讓段太後踹了個正著,咕嚕嚕就從禦階上滾了下去。

    唐韻眼疾手快,手指一勾便抓住了嘉寧腰間的絲絛。之後大力將她扯著往自己懷裏麵帶。

    無奈嘉寧身體太過肥胖,雖然叫她給拽住了,化解了從台階上摔下去的致命危險。卻將唐韻給狠狠撞了一下。

    樂正容休眯了眯眼,一把攬住唐韻的腰肢,伸手將嘉寧給推在一邊。也不去管那胖嬤嬤一個屁股蹲有沒有摔疼,隻管瞧著唐韻。

    “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喜歡舍己為人,看來本尊這一次給你的教訓還不夠!”

    唐韻心裏麵咯噔了一下,一把扯住樂正容休的衣領,八爪魚一般纏住了他:“夠了夠了真的夠了,你可不許再一聲不響的跑了。這四年……”

    眼看著小丫頭眼圈泛紅,樂正容休立刻就心軟了,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尖:“我不走,等會子換個法子好好的教訓你。”

    “不走就好。”

    唐韻聽說樂正容休不打算再離開她,立刻就釋然了。抬手抹了抹眼睛,站直了身軀。

    “太後娘娘,我勸你還是對你身邊這個宮女好一些。她若是有個閃失,隻怕皇上心裏麵最後一點孝道都會化為烏有了。”

    段太後聽的身子一僵,瞧著唐韻的神色便帶著幾分不自然:“哀家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嘉寧似乎也被她那句話給嚇了一跳,忙不迭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不妨事不妨事。奴婢皮糙肉厚,跌一下子不妨事。”

    “那可不成。”

    唐韻微笑著走在了大殿正當中:“我昨夜找到了一樣有趣的東西,我想各位該是都有興趣瞧一瞧。”

    說著話,她從自己懷裏掏出了一本類似與賬冊的東西,那賬冊顯然已經很有些年頭,紙頁都犯了黃。

    “這個東西。”唐韻揚了揚手裏麵的賬冊:“是一本彤史,先帝三十三年的彤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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