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2 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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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漱好後,任紫嫣將床鋪中間擺放了兩個硬枕。

    解豐看到後很是不解。

    “你這樣做,是在暗示我什麽嗎?”

    “暗示你不要輕舉妄動啊。”

    “你好像還沒有認清這個現實。”

    “現實就是你睡枕頭這邊,我睡另一邊。”

    “……哼,早晚有讓你後悔的那一天!”

    解豐翻個身就睡覺了。

    任紫嫣偷偷看了他很久,發現他真的睡著了後,自己也睡了過去。

    午夜開始有幾聲蟲鳴,任紫嫣兩年後第一次又睡在了解豐的旁邊,她卻渴望這種感覺,身邊有個人守著,是她經曆這兩年後所希望的事情。

    這一夜似乎格外的安穩。

    皇宮裏,蔣貴妃的妝容已經卸下一半,她穿著皇後製的寢服來到了皇帝養病的宮殿。

    宮殿燭火不多,勉強能看到人臉的輪廓。

    皇帝仿佛老了幾十歲,白發蒼蒼的躺在床上,麵色慘白,除了呼吸,沒什麽生氣。

    而再往裏瞧,赫然出現了一座巨大的鐵牢籠放在那裏,關著許多後宮的女人,她們時候抽泣,時而用惡毒的詛咒謾罵著籠外的那個女人。

    蔣貴妃冷眼看著她們,沒什麽好理會,她隻是來看看這個皇帝死沒死而已,如果皇帝駕崩,這些皇帝生前“點名”要求侍疾的人都會被要求陪葬。

    蔣貴妃每天都在祈禱皇帝快些病死,每次來都是一次刺激的翻牌子。

    可惜,今天的皇帝沒有死。

    蔣貴妃正要離開宮殿,角落裏卻走出來一位儒雅書生打扮的人。

    這個人竟然是——董舒駿。

    董舒駿不再穿著內官的服飾,他現在可以穿著自己喜歡的衣服,隻是到底不再是完整的人了。

    蔣貴妃見到他,不忍嗬斥,隻帶著他又往宮殿的深處走去。

    “你怎麽又出來了。”

    這不是一句問話,而是責備。

    董舒駿似是一點也不害怕。

    “難道我這後半輩子,就真要這樣過下去了?”

    蔣貴妃眉頭緊緊的鎖著。

    “等我的淵兒當上了皇帝,到時候你想去哪裏都可以。”

    “不是我潑你涼水,你等他當上皇帝,還真不如趁著還能生,再培養一個靠譜的。”

    “董舒駿,注意你的言辭,別忘了你早就是一個‘已死’之人。”

    蔣貴妃對他真的是很惱火。

    “我知道我知道,我感激您把奴才我救下來,我這不每天都盼著您什麽時候過來利用利用我,我在這裏都要無聊死了。”

    “你無聊?這些女人如此怨恨咒罵我,還不是你每天變著花的打她們打出來的?”

    “那些隻是消遣,一點意思都沒有。”

    “我、本宮最後一次警告你,老老實實在這裏待著,露出破綻你就真的死定了,我可沒那個本事保住你。”

    “尊命咯。”

    董舒駿看著匆匆離去的蔣貴妃,眼神中閃過一瞬的清明,但又瞬間變回渾濁。

    另一邊,解豐得知崔襄被楚瑛叫了回去,自己則被楚瑛要求留在京都待命。

    解豐能想到楚瑛的目的,這也是他第一次覺得和楚瑛有了心靈上的默契,解豐覺得,讓楚瑛當上皇帝,要比其他皇子要好很多。

    清明將至,解豐路過熱鬧的街巷,看到一家賣首飾的,他走進去,見許多貴婦驕女都在仔細挑選,心中一動,也想挑一個送給任紫嫣,他看了一圈,隻被一條紫色的淚墜吸引。

    “這位俏郎君好眼力,這可是西域進貢而來的紫玉,形狀天然,連孔洞都恰到好處,再看這穿鏈的細金,特意從洋國打造,如膚色般,含蓄且奢華,極品啊,極品啊客官。”

    解豐覺得這個確實是個極品,剛想問價格,突然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咳咳,這條項鏈,我家小姐要了。”

    店家有些為難。

    “可……這是這位客官先看上的,要不我問一下人家的想法?”

    說話的是為丫鬟,但看穿著,一定不是普通人家。

    “這位老板,不是我不給你問人家的機會,而是給你以後繼續做生意的機會,我們小姐,那可是大安國唯一的異姓王安陽王的千金的千金,也是蔣貴妃的親外甥女,所以,根本不用問別人了,快快包起來吧。”

    這個丫鬟說完,老板覺得很有道理,馬上就要動手去收拾。

    解豐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那位千金小姐,對店老板說“我無意為難你,但這個項鏈我非常想要,既然是我先來的,我覺得,你還是應該賣給我。”

    “可,客官,不是我不想賣給你,是我不敢啊,這樣,以後我這店裏出了什麽好東西,我都第一時間派人詢問下公子你,方圓五裏地絕對沒問題。”

    解豐心想,這方圓五裏都是豪門貴族,他當然沒問題了。

    “來不及了,我以後可能買不到你家的好東西了。”

    老板一聽這話,以為他就是來一次的那種顧客,幹脆不理會他了。

    解豐見狀,想去和那位千金小姐溝通,一開始被她的丫鬟攔住,但好在這位小姐通融,給了解豐一個機會。

    這位千金小姐模樣嬌俏,打扮得很精致。

    “你為何要買這首飾,是要送與何人嗎?”

    解豐知這京都千金,大多都不似一般婦女,她們習慣於和男子交談,所以一點也沒有嬌羞的姿態。

    “解某送與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姐要小心買到襯托不出您貴氣的飾品。”

    “可我看這項鏈很喜歡,你是想要,才誆我的吧?”

    “如果這條項鏈配得上小姐您,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叨擾姑娘,美玉配佳人,自然也是一句佳話。我看姑娘氣質不凡,又聽您的丫鬟說明了您的身份,我一下子就想到,這店中還有一個更絕妙的首飾與你相配。”

    “哦?是什麽?”

    店鋪老板剛剛收拾好,就看到解豐在和那位貴人交涉,他是不敢上前打擾,就看解豐到底要如何。

    解豐向女子指了指一旁的粉珠鑲金鏈。

    老板暗暗點頭,心說這小子眼光確實是絕佳,這粉珠足有成年男子大拇指寬,光澤似玉非玉,也是上等極品,金邊也是絕版老手藝編織而成,看似張揚,實則貼膚如布,是個工藝極佳的作品,但和那塊純天然的紫玉相比,還是落了獨一無二的下乘。

    這次解豐沒有用老板介紹,他親自給這位千金講解。

    “您請看,單這金絲鏤空的金邊就看得出,是連皇帝都不一定找到得到的大家之手,當然,這不是我要說的重點,世人都說,彩玉難得,但上乘的終究是翡翠,這一點,已是不足以匹配宮廷貴女的身份,再說這顆粉珠,大小上看已是不下百年的大蚌,再加上其顏色獨特,可猜測這隻蚌常年吃食特殊顏色的沙礫,這在大安國絕對是獨一無二,而且紫玉清雅,在姑娘您這裏,隻算得上清淡,相反這顆粉珠多了幾分光彩,配上佳人的容貌,在下隻想得到相得益彰,熠熠生輝這樣的詞語形容,如果姑娘同時還願意忍痛割愛,將這個清淡之物讓與在下,自是菩薩低眉,蕙質蘭心才能形容姑娘你。”

    店鋪老板看著眼前這貴女明顯被這個年輕男子迷住了,心中不覺好笑,他隻知這人要買的項鏈,怕是要送更絕妙的女子了。

    “你說的,當真嗎?”

    解豐聽這語音已經要鬆口了,決定要將它拿下。

    “讓這老板過來,我敢肯定……這個粉珠項鏈一定更金貴。”

    解豐後半句是小聲偷偷對她說的,而這位貴女也難得的紅了臉。

    老板被叫來問話,老板一聽問價,再看解豐自信的麵容,貴女的嬌羞,他麵容一沉,非常上道的說道“這個是咱們鎮店之寶,隻賣有緣人,所以從不特殊推此物,未曾想被貴人識得,實乃天意,但價格恐是這紫玉的數倍,不知客官們,意下如何?”

    女子聽完隻道讓他包好帶走,然後果真讓了那塊紫玉。

    “老板,請將這塊紫玉,親自送上這位公子之府,以表我感激之情。”

    說完,就帶著丫鬟和首飾,大步離開了。

    留下解豐和老板,兩人眼神一對,默契地都沒有再說話。

    解豐告知地點,親自拿著項鏈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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