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山不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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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片積雨雲,如果是在地球,那麽雲底高度一般約在400-l000米。
封無並不確定賽場的積雨雲與地球的積雨雲是否有區別,所以他不敢打包票說這片雲層百分百有問題。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認,那就是他們在雲層中浪費了太多的時間。
這也是他懷疑的原因,不過畢竟不是地球,所以他沒有把話說死,接下來兩人繼續向上攀爬,歐治子顯然已經有些急了,開始不顧體力消耗,全力往上攀登,兩隻手甩動鉤爪的頻率大增。
歐治子使用的鉤爪是帶鐵索的鉤爪,每一次甩動都可以向上鑿開山體,以歐治子的力量,隻需有借力點,手臂發力一拉,自身就快速的往上躥升,接著另外一隻手甩出鉤爪,而之前甩出去的鉤爪則直接回收。
他這種攀爬方式十分費力,但如果力量足夠強大,爆發力足夠驚人,那麽效率會非常高。
封無全力往上爬,依然漸漸被歐治子甩開,最後剩下他一個人在雲層孤獨的往上攀登。
狂風帶著細雨打濕了山壁,封無不得不改變自己的手,使得手掌具有極強的吸附力,甚至手指都變長不少。
正常成年男性的手指也就八厘米到十五厘米左右,主要是看體格。
封無的手指原本大概是十二厘米,體型暴增之後的手指長度是二十厘米,而他現在的手指已經超過三十厘米,而且長滿倒鉤,一旦刺入山體就會勾住泥土,保證自己不會脫落。
雖然安全性大幅度提升,但有利有弊,這種手指拔插都很麻煩,每一次插入都需要勾住石塊或者泥土,拔出的時候又需要收起倒鉤,一來一回雖然花不了多少精力,但卻很浪費時間。
不過封無依然堅持這樣做,主要是他有點畏高,以前他都沒有發現自己畏高,這次大概是爬的太高了,反而導致他有些緊張。
畢竟他之前一直都隻是普通人,現在驟然得到力量,心態也不會一下子就轉變過來,即使他冷靜的告訴自己,自己摔下去也摔不死,但有些本能並不是那麽容易克服。
所以他隻能盡可能的穩重行事。
與此同時,歐治子以極快的速度往上躥升,中途他甚至吃了丹藥,激發身體的潛能,從而爆發出本來沒有的速度。
在連續躥升數十分鍾後,他身體一下子從雲層中竄出,接著抬頭看到上方依然無窮無盡的高山。
“怎麽可能有如此高的山峰。”
歐治子看著望不到盡頭的山峰,忍不住哀歎道。
他幹脆的劈開一部分山體,一屁股坐在山體凹陷的位置。
這座山還不知道有多高,他需要跟封無討論一下,該怎麽解決這個問題。
他這一等就是兩個小時,接著就看到封無不急不緩的穿出雲層,並且穩穩當當的向著上方攀爬。
“前輩,你在這裏等我?”封無先看了一眼依舊看不到盡頭的山峰,接著看向歐治子問道。
歐治子點頭道:“這座山太高了,完全看不到盡頭,恐怕七天都爬不上去,你怎麽看?”
“確實不對勁,從我現在這個角度看過去,隻能看到山體消失在遠方。”封無看著上方,皺著眉頭分析道。
這座山的高度具體是多少還不好說,但可以確定的信息很明顯,那就是他們爬不完。
不是說他們沒有體力攀爬上去,而是他們沒有時間攀爬上去。
正如歐治子的判斷,這座山根本不可能七天爬完。
這就好比人不可能一天內做完一百天的工作,他們也不可能爬完本來需要一年半載才能爬完的山峰。
古人喜歡用天數計算距離,比如某村到某村需要幾天的腳程,一般而言正常行走,那麽是幾天的腳程就是幾天的腳程,除非有載具或者馬拉鬆式的奔跑,不然不可能提前太多。
封無現在的判斷就是基於歐治子的速度,但得到的結論依然是七天爬不完。
況且他們沒有七天時間。
封無皺著眉頭,他意識到他們或許陷入了思維誤區,有時候人們總會下意識的將一些世俗的規矩當作是規則。
但這次尋寶,很多關卡都天馬行空,雖然不可思議,但又符合基本邏輯,並沒有超出考驗的範圍。
“歐治子前輩,既然我們爬不上去,為什麽不讓這座山遷就一下我們?”封無眯著眼,突然開口道。
所謂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但如果能力足夠強大,其實反過來也一樣。
這座山根本不可能爬到山頂,那麽就讓這座山的高度變得符合他們的要求不就行了。
其實一開始封無也沒想到這一點,他是看到歐治子鑿開的山壁才意識到這座山對於他們這種超人而言,並不是什麽太堅硬的存在。
“你是說,我們把山哢嚓了?”歐治子立即意識到封無的意圖,瞪大眼睛問道。
這座山很高很高,高聳入雲之後又出雲,出雲之後又入雲,完全看不到山頂,看不到盡頭。
但它並不粗。
當然,這是以歐治子的角度進行判斷,對於普通人來說,這跟傳說中的不周山已經沒有多少區別。
“這是我們唯一可能成功的選擇。”封無點頭道。
歐治子想了想,點頭道:“嗯,你說的對,現在隻有把山砍了,我們才能抵達山頂。”
不過這個山頂肯定需要打上雙引號,但卻並沒有違背規則,規則隻是要他們爬上這座山的山頂,至於山頂有多高,那就要看這座山有多高。
“那我們下去吧。”封無笑道。
既然要砍掉這座山,那就沒有必要爬的那麽高,畢竟耶樺跟花蒂想要爬到他們現在這個高度,依然太難了。
所以他們必須返回下麵,在適合的高度將山峰砍斷,從而締造新的‘山頂’。
接下來,兩人同時鬆手,幾乎貼著山壁快速的往下墜落。
一般人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但在他們這裏卻不一樣,對他們這種強大的生命體而言,上山容易下山也容易。
事實上,他們自然墜落的速度跟往上攀爬的速度差不多,甚至還稍慢於往上攀爬的速度,尤其是歐治子,顯然不太滿意自己下墜的速度,幹脆取出一根鐵棒,驟然插入山體,隨後雙手握著鐵棒旋轉,身體蜷縮雙腿踩在鐵棒上麵,當腦袋向下之後直接雙腿發力一蹬鐵棒,整個人瞬間如炮彈般向下墜落,速度快的產生音爆雲。
封無眼睛一亮,立即按圖索翼,於是他的下墜速度也猛的暴增。
說實話,其實他有點腿軟,畢竟是畏高的人,即使理智上保持冷靜,身體也很難不去恐懼,這屬於本能,不是人可以控製的。
就像有些人嚇尿了。
其實她們並不想尿,隻是控製不住自己而已。
下方,耶樺和花蒂還在攀爬,兩人都灰頭土臉,身上的衣服全都髒兮兮。
以她們的體力,就算是爬珠穆朗瑪峰都隻是小意思,但這座山實在是太高了,怎麽爬都爬不到盡頭。
尤其是進入雲層之後,完全沒有參照物可以確定自己攀爬的高度,也無法確定四周的情況,兩人隻能相互扶持,這才堅持下來,如果是一個人的話,可能都已經開始疑神疑鬼了。
這時,花蒂看向耶樺,問道:“可憐的耶樺,你聽到什麽聲音了嗎?”
“什麽聲音?還有,別叫我可憐,我真沒那麽可憐。”耶樺有氣無力的問道,至於後麵糾正花蒂的話,其實一路上她已經說了八百遍。
花蒂並不在意耶樺說什麽,她閉著眼睛仔細傾聽道:“我好像聽到什麽聲音了。”
“這裏有什麽鬼聲音,我就隻聽到風聲。”耶樺擦了擦臉上的水漬,沒好氣道。
雲層裏又濕又滑,她的衣服全都濕了,黏在身體上麵非常不舒服,而且她隱隱感覺不能明說的地方有點癢,非常的難受,想撓。
她這時候不禁有些羨慕花蒂,花蒂雖然外表看著像人類,但本質上是植物人,在這種水汽充裕的環境裏,反而有點如魚得水。
“不是,我真聽到有聲音,在上麵傳來的。”花蒂認真道。
耶樺皺了皺眉,不禁抬頭往上看,但除了看不到盡頭的雲層……
不等她思考,突然雲層爆開,歐治子以極快的速度墜落,她的眼睛一下子瞪大,驚呼道:“歐治子前輩!”
歐治子看到兩女,雙眼頓時微微眯起,下一個身體驟然扭轉,一條鉤爪瞬間甩出。
鉤爪以極大的衝擊力撞入山體,接著因為歐治子下墜的力量極強,所以就像是犁地一樣在山體犁出一條足有上百米的凹痕。
歐治子在鉤爪停下的瞬間,身體吸搖晃著撞向山體,雙腿直接插入山體之中。
在他平穩下來的時候,雲層再次爆開,封無轟隆隆的落下,他看到歐治子和兩女之後,立即一隻手插入山體,將手臂當作‘刹車’工具,一路火花帶閃電的滑著下來。
“封無!?”耶樺看到封無也下來了,瞪大眼睛,不解的叫道。
封無和歐治子快速往下爬,落到兩女附近,封無才開口道:“這座山不可能爬的完,我們決定將這座山砍了,人工製造一個山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