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5章獎懲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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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和事物的變化都有個過程,王仁智的變化絕大部分是他為了適應這個社會,另一部分來自陳蘇丹長期潛移默化有目的的改造,王仁智並非一點也感覺不到。陳蘇丹不是適應能力極強,而是她在生存都很困難的情況下的極度恐懼心理,陳蘇丹不敢想象自己像市場上的牲畜般被買賣交易,在一個個主人之間轉賣,所以她逼迫自己改變適應這個異世界。
王仁智和陳蘇丹均深知隨著細砂島大捷接踵而至的是前所未有的挑戰,不過兩人之間應對危機存在分歧,王仁智認為保持低調積蓄實力迎接挑戰,陳蘇丹則認為應當廣交盟友整合內部。新年越來越近,萊恩完成對山南的考察,他得趕在新年假期前返回細砂島,若是滿意山南對細砂島軍民的安置,年後細砂島民眾遷居即將開始。
考慮到之前的恩怨,王仁智決定把細砂島軍民安置於山南西部,為此四支施工隊伍緊急抽調精兵強將以及施工機械,半數軍墾官兵全部集中在山南北部修建簡易公路。能源基地來不及建設,胡秀萍不得已暫停其它地方能源網絡建設,集中力量給西部地區興建兩條能源線路,為此時朗逸很不高興,他的鋼鐵廠即將投產,因此耽誤半年左右。
十二月十九日傍晚,胡秀萍和伊莎貝拉一同回到麻坡司令部的家裏,經胡秀萍一說才知道,她們兩人是在外邊碰巧相遇,看見伊莎貝拉和王仁智團隊的兩個人,胡秀萍不用介紹就知道伊莎貝拉是誰。當天的家宴遂成為伊莎貝拉的接風宴,王仁智夫妻,還有胡秀萍三位妾室,給沒入門的伊莎貝拉接風洗塵,夏雪梅兼任伊莎貝拉的翻譯。
酒過三巡,胡秀萍便替伊莎貝拉向王仁智要人,伊莎貝拉旗下首家公司已經成立,名為山南金橋供銷公司,公司在山南銷售外來的日常生活用品,同時收購山南出產的手工業品。胡秀萍這次外出正是為了組建經銷山南手工藝品的公司,金橋公司已經初具雛形,得知伊莎貝拉將組建山南輕工業集團公司,順便給了她一個見麵禮,伊莎貝拉便擁有了山南輕工業集團所屬的首家金橋供銷公司。
不過金橋供銷公司目前沒有一個員工,連經理都沒有,所有員工都是由奴工和女工兼職,胡秀萍替伊莎貝拉要隨同伊莎貝拉考察山南的王春香、王春美兩人。這兩人是王仁智團隊成員,時常替王仁智東跑西顛,對山南比較熟悉,有一定的管理經驗,有勝任金橋供銷公司經理的能力,她們兩個經理親自招聘公司員工。
陣亡官兵家屬情願遷居山南的不多,天好地好不如自己家鄉好,寧肯在原籍忍氣吞聲生活也不願背井離鄉前往他鄉生活的居多,不過每月都遷入山南一兩戶。這次細砂島戰役陣亡和傷殘官兵過萬,胡秀萍清楚按照以往慣例,這些官兵家屬都可能組織他們遷往山南生活,金橋供銷公司一來招聘員工,二來給陣亡傷殘官兵家屬個飯碗。
胡秀萍聊的挺興奮,其中也有趁機顯擺自己的意思,陳蘇丹道:“你自己親自跑這些事情,那你身邊團隊的人都在幹什麽?”陳蘇丹的言外之意是指責胡氏姐妹沒盡到自己的責任,她們應該對山南經過四年建設,如今仍然混亂不堪負全責,供銷公司這種小事情交給所屬團隊即可。
胡秀萍感覺很冤枉,三姐妹隨同直屬集團軍進駐山南確實時間不短,可是當初並沒有各自所屬的團隊,姐妹仨需事必躬親才行,如今能在山南站住腳已經很不容易了。一旁的王仁智看著不忍,一邊是陳蘇丹,他得維護陳蘇丹正妻主母的威信,又不好委屈胡秀萍,何況這是伊莎貝拉的第一次家宴,於是開口和稀泥,道:“眼看新年假期就到了,說說這個新年好不好?”
山南條件遠不及麻崗鎮莊園,按理應該選擇在麻崗鎮莊園迎接新年,陳蘇丹決定來山南度新年有幾個目的,其一是為了清靜,細砂島大捷後勢必有些人巴結,這種勢利眼必須躲避。其二是為了王仁智,細砂島戰役雖然基本上告一段落,但是還有許多善後工作要進行,論功行賞自不必說,撫恤陣亡傷殘官兵,戰後總結等等,王仁智這個新年必須留在山南。
其三,山南如今如同一團亂麻,家裏眾姐妹趁這個新年,為山南出謀劃策,整頓捋順山南,雖然襄平是根基之地,但是遠不及山南,山南沒有任何外部勢力介入,完全屬於自家私產。其四,通過在山南度新年,以此來安定軍心民心,無論是軍墾官兵還是女工以及奴工,總不能長期與國家聯盟本土大陸完全隔絕,必須讓這些人把山南視為自己的家。
此外,新年後不久,細砂島軍民即將遷居山南,山南基礎設施還很不完備,細砂島軍民更是需開墾蠻荒之地,王仁智一家在山南度新年,多少可以令細砂島軍民心態平衡一些。商雅蘭這次任性的作為,白曉麗和夏雪梅為了小鮮果在昭通的行為,以及伊莎貝拉的到來,促使陳蘇丹決定家裏也該立規矩。
“這個新年你有時間嗎?別告訴我你晚上抽時間,等你九十點鍾回來,孩子們也該睡了,一年就兩個假期,錯過這個假期,你等於一年隻陪孩子們一個月,這個月滿打滿算有幾天?你也就有打孩子媽媽主意的能耐,你不說我都有氣,別假惺惺的好不好?你幹你的大事,我們過我們的年,咱們誰也別幹涉誰。今晚給伊莎貝拉妹妹接風洗塵,給你點麵子,不過你最好少說話,否則別怪姐妹們對你不客氣,誰讓你虧欠姐妹們太多,這是你自己欠的賬。”陳蘇丹連數落帶譏諷,以此來回擊王仁智維護胡氏姐妹,她是嫌胡秀萍有點跑題,今晚的話題不該談公事,而是應該聊些溫馨的話題,以使伊莎貝拉盡快融入這個家。
夏雪梅嘰裏咕嚕的給伊莎貝拉翻譯,兩人不時低聲發笑,眼神不時偷瞄王仁智一眼,想來不會是什麽好話,多是陳蘇丹如何懟王仁智,家裏姐妹不懼他等等。陳蘇丹白了眼夏雪梅,道:“你就趁機糟蹋三哥吧,小心伊莎貝拉妹妹過兩年沒了語言障礙,到時候出賣你,到那個時候別後悔。”
陳蘇丹的話等於鼓勵夏雪梅,王仁智頓時成為眾矢之的,嘴上功夫本就不及陳蘇丹,夏雪梅更勝陳蘇丹,王仁智毫無招架之力,罰酒喝個不停,眾姐妹都知道他酒量大,無需擔心撂翻了他。王仁智想轉移話題,其他姐妹以及孩子們這兩天都將陸續來到山南,理應關心一下,家裏年貨備足了沒,桃芳就在山南,娜娜兩人為何至今未到等等。
不料他越想轉移話題越狼狽,笑笑是他的貼身生活管家,年貨不足是他對笑笑督促不利,到底是關心孩子還是借關心孩子想孩子的媽,家裏這麽多姐妹看不見嗎?有了這麽多姐妹還想著桃芳,桃芳就在山南,你回來這麽長時間沒見過,誰相信啊,娜娜和楠楠忙著給山南輸送年貨,你還惦記人家,家裏姐妹你咋不惦記。
一晚上王仁智沒翻身,被陳蘇丹率領夏雪梅等姐妹窮追猛打,伊莎貝拉雖然很多話聽不懂,夏雪梅來不及翻譯,但是她從眾人神態表情上知道在拿王仁智開涮,感覺自己未來的這個家很和睦溫馨。伊莎貝拉為自己感到慶幸遇見了陳蘇丹這個善解人意的正妻主母,正當她為今晚如何麵對未來陪伴一生的男人時,陳蘇丹及時出手,讓她盡快的過語言關,別到了床上和啞巴一樣,隻能通過比比劃劃交流。
有了這場接風宴,王仁智也長了心眼,不管家裏誰回來了,隻要沒人特意通知,他總是在司令部食堂用餐,晚上十點多才回家,細砂島戰後的事情太多。軍情處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山南這兒支聯輝先負責搭班子,新年後請張雲嵩來山南詳談,請張雲嵩的同時還得找借口,張雲嵩川康國防軍副總司令還需保留,他軍情處的身份是個秘密。
對於成映威夫婦以及商雅蘭的事情,牽扯到幾個問題,一個是軍隊的指揮係統,一支軍隊講究的是令行禁止,可是他們的所作所為顯然把山南軍視為一支私軍,出了天大的事情有王仁智替他們兜。羅家業認為無論何時何地,王仁智都應該絕對掌握軍權,這就是他的私軍,不過他也同樣認為,決不能助長成映威商雅蘭等的任性行為,特別是出自隆武軍校的成映威。
隨著軍隊規模迅速擴張,王仁智能夠絕對控製的隻有川康磐石軍和熊背梁的直屬集團軍,山南軍隻有部分掌控能力,尤其是軍墾官兵,有些軍墾官兵已經視自己為普通平民。今後的主要任務之一就是改造軍墾官兵,第五方麵軍山南所屬,包括細砂島參戰各部,均半軍半民,以軍為主,山南建設的勞動力短缺太嚴重。
成映威耿夢瑤包括商雅蘭,雖然都犯了很嚴重的錯誤,但是他們的功勞也不可抹煞,特別是耿夢瑤和成映威,兩人可算立下奇功,獎懲力度不好把握。此外,成映威等人之所以能夠犯錯,充分說明汪檀嘯張唯清等各級軍官對軍隊的掌控不利,否則成映威等人很難實施行動,尤其是商雅蘭,一個軍醫憑什麽調動的軍隊。
家裏天天都有酒宴,不是這個就是那個,接風宴擺個不停,每天晚上王仁智進門總是落一通埋怨,可這些大事確實必須要辦,並且時間很緊。第五方麵軍番號已經基本上確定,年後即可見報,這是聯盟軍以及軍委會為山南軍考慮,細砂島大捷的熱度還在,年後稍微涼點下發相關文件,可令熱度保持的更久。
第五方麵軍不舉行表彰慶功大會,表彰功臣和祭奠陣亡官兵同時進行,三月三日借助祭奠陣亡官兵大會之際同時宣布第五方麵軍成立。表彰有功將士,處罰作戰不利指揮不當官兵,總結細砂島戰役等等,都需要在三月三日之前完成,時間僅有兩個多月,汪檀嘯等還得駐守細砂島,直至向聯盟軍移交防務,參戰官兵的意見必須得到尊重。
停戰合約已經簽署,年後細砂島海空軍將陸續轉至山南,逐步向日昇王國海軍移交海防,聯盟軍空軍進駐細砂島,山南還需做好接收工作。海軍還好,起碼有小野佑東訓練的部分官兵,小野佑東本人具有指揮一支聯合艦隊的能力,可是空軍卻沒有絲毫基礎,唯一欣慰的是麻坡機場已經建成,可一千多架各型飛機不那麽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