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1章寂寞的金春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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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道路的盡頭是個小停車場,停車場延伸出兩條上山的小路,小路遠方分別有兩群人,桃芳眼神很好,看見鄭媛媛和範維傑在左邊那群人中,她告訴和楠楠打算過去看看。楠楠沒看見遠處山坡上那些人,她的注意力在路邊山坡上的院落,看見神拳範維傑媳婦正一個人在一把遮陽傘下悠閑的品茶觀景,楠楠不想上山去找鄭媛媛,她想陪金春蘭聊聊。
金春蘭聽見楠楠的呼喊,轉頭一看是桃芳和楠楠,趕忙起身招呼道:“我當是誰,原來是你們倆啊,來來來,快點上來坐,剛沏的一壺上好雪青,你們倆運氣真好,媛媛前幾天來剛帶過來。”
山南盛產各種各樣茶葉,其中尤以雪青為山南特有獨產,產自隔斷山脈海拔兩千米左右,必須是壓在春雪下的嫩芽,隔斷山脈南麓春雪不是很常見,加之雪中登山困難,因此格外珍貴,目前整個山南年產不到五百斤。王仁智很喜歡品茶,他每年隻給自己留一斤春雪,其餘的一半用來贈送貴客拉關係,一半分配給軍方以及朋友,平時他自己舍不得品嚐,也不知道鄭媛媛是從王仁智手裏還是時朗逸那淘弄的這點雪青。
雖然桃芳三人不是很喜歡飲茶,但是桃芳依舊每年可分到五斤雪青,楠楠和娜娜每年分得三斤半,三人可用於招待客戶或者朋友,也是贈送重要客戶的上好禮品。即便金凱悅每年招待達官貴人無數,每年也隻分得十斤雪青,金春蘭在桃芳眼裏隻是個家庭主婦,沒想到鄭媛媛竟然如此討好她,楠楠知道她還有品酒師的另一個身份,並不覺得奇怪。
兩個人都不知道的是,鄭媛媛也不是衝神拳範維傑的身份,而是為了感謝範維傑放下自己手裏的事情,應王仁智之邀赴山南研究適應軍方官兵的新拳法。通往小院是一段三十幾個台階的階梯,桃芳和楠楠沿著台階拾梯而上,兩人繞過房屋來到右手邊院壩時,金春蘭已經給兩人倒好了兩杯茶,滿麵笑容的道:“快請坐,你們倆可是大忙人,見一次不容易,我整天一個人守著偌大個院子也沒個伴,無聊死了,看你們倆這麽悠閑,可讓我抓住了,今天就別走了,晚上就在這兒住一宿。”
這裏距離兩人的居所沒多遠,兩人近期也沒有什麽大事急事,給那邊留句話,晚上留在這裏也無不可,楠楠道:“不對吧?媛媛不是在這兒嗎?妹子怎麽說隻有一個人在這兒?一個人清閑多好,別說上好的雪青,就算尋常的雲片什麽的都行,品著茶欣賞美景,多自在。”
桃芳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王翔勤的事,如今把王翔勤安置在熊背梁,正想找個地方輕鬆一下,於是道:“媛媛一天到晚風風火火的坐不住,哪能指望她,沒關係,她不陪你我來陪你,不過金姐姐我可把話說在頭裏,上好的雪青可要管飽啊。”
金春蘭聽後哈哈哈的笑道:“那你可快拉倒吧,別說這兒就媛媛偷偷從時大師哪兒偷了點雪青,也就夠泡幾天,就算在鄭家窩棚我也不敢答應你,我若是天天給你泡雪青,我們家老爺非和我翻臉不可。”
金春蘭夫唱婦隨,範維傑走到哪兒她便伴隨到哪兒,從不計較生活條件好壞,鄭家窩棚雖然條件較差,但是也隻是相對而言,比起官草坪村要好很多。範維傑常年在鄭家窩棚授徒,偶爾因事去昭通神州幫總舵走走,不過他授徒和川江的童大業不一樣,童大業是以收徒傳授武藝為職業,但凡孝敬高昂的學費即可拜師,範維傑隻收神州幫以及王仁智所屬勢力的子女為徒。
童大業的武藝很高,一隻半腳已經踏進煉師門檻,在業界有一定名聲,不過不是因為他的武藝,而是因為他的眾多弟子,國家聯盟很多武士出自童大業門下。習武很辛苦,權貴富豪子弟吃不了這個苦,習武之人多出自平民子女,童大業門下大多為權貴富豪出資的平民子女,藝成之後回報恩主,因此童大業門下可算遍布國家聯盟。
即沒有資本也沒有資源,即使刻苦努力求學,可是能夠大成者寥寥無幾,何況在這個貨賣富豪家的社會,大成之後也需依靠富豪,習練武藝成為武士是平民子弟改變命運的一條捷徑。習武之人多講究傳承,想拜師學藝的孩子很多,師傅看上有資質的孩子寥寥無幾,童大業這樣隻要有錢來者不拒的極少見。
童大業收徒不問資質隻認錢,弟子晉級成為武士後即告別師門,似元臻豪那樣長期留在師門的弟子不多,江湖上童大業的弟子數量多,不過多為武士,武師很少。因為弟子武藝平庸,所以童大業的名聲也受影響,這也是各地童大業名聲不好的一個原因,另外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童大業沒有下限的收徒也是影響其名聲的原因之一。
範維傑其實當初也和童大業差不多,隻不過他不是收取弟子的錢款為學費,而是弟子以無償勞動替代,顯得略微比童大業好那麽一丁點。如今的範維傑依然如此,不過和以前有本質的不同,不是為自己謀取利益,而是為了鍛煉弟子,範維傑身為神州幫兩大護法之一,享受的待遇很優厚,但是比起金春蘭的年薪五百萬金幣,範維傑真不如老婆。
鄭家窩棚頗為隱秘,範維傑在鄭家窩棚給眾弟子傳授武藝很少外出,因此外界幾乎不知道神拳範維傑的存在,不過並沒有忘記範維傑,他也分得一斤雪青。桃芳和楠楠雖然在社會學院學得茶藝,也喜歡飲茶,但是並不善於品茶,範維傑夫妻倆都喜歡飲茶也會品茶,金春蘭這幾天感覺太過無聊心情不好,範維傑為了哄金春蘭高興,特意拿出鄭媛媛帶來的雪青讓她品嚐。
楠楠道:“嘻嘻,其實我和桃芳隻要有茶就好,說句大實話,就算雲片和雪青,對我們倆來講沒什麽大區別,金家妹子真用極品好茶招待我們,和糟蹋了差不多。”
桃芳瞪了楠楠一眼,雖然楠楠說的是實話,但是也不該這麽講啊,怕金春蘭和兩人客氣,趕忙開口道:“我瞅著那邊人好像不少啊,金姐姐咋還這麽無聊。”
金春蘭聽後道:“哼,別提了,說起來氣人,每天看著人是不少,可是人家從不來我這兒,那些人是軍方士兵,軍紀管束下他們不敢串門,也沒有共同語言,最關鍵的是怕他們騷擾侍女。這地方平時隻有我們仨和一個侍女,王兄弟時在時不在,我每天隻能和侍女閑聊,他們仨就算在家也很少和我搭話,整天琢磨招式。
這地方清閑的難受,還不如在鄭家窩棚每天忙忙碌碌的舒服,雖然那些孩子稍微疏忽就給你闖禍惹事,但是一個孩子能惹多大的事,每天操不完的心,忙的晚上倒頭就打呼嚕。想去逛逛散散心,可是大清早到處是學藝的孩子,其它時間連個人都很難看見,我們家老爺還叮囑我,說是這地方在商議大事,怕我打擾人家,也不能打擾那些孩子,你們說說我有多無聊。”
為了加快工程進度,桃芳的鋼鐵廠工地有部分山南軍官兵,年初開始有一些從細砂島戰場歸來的官兵,因此桃芳聽說過一些細砂島的戰況。雖然不多,但是有個別時候依然需要徒手殺敵的技藝,尤其是秘密潛入敵後的部隊以及精英部隊,近距離格鬥非死即傷,軍方認為不能空有神州幫,特別是川江母暴龍以及王仁智,應該創立一套可碾壓對手的近距離擒敵格鬥拳法。
楠楠參與了少量細砂島戰役籌備工作,主要負責後勤物資補給,時常出沒於麻坡司令部、廣寧軍港、廣寧市以及吳川軍港,頻繁接觸山南軍官兵,深知部分最先潛入細砂島官兵的傷亡情況。楠楠不止一次從官兵嘴裏聽見細砂島一線的消息,官兵們感覺很難麵對那些朝夕相伴的戰友與敵軍近距離格鬥流血犧牲,俘獲敵軍後卻不能手刃敵人為戰友複仇。
軍紀令官兵們不能抗命對戰俘下手,因此官兵們尋求提高擒敵格鬥技能減少己方近距離格鬥傷亡,王仁智才召集神拳範維傑和鄭媛媛研究簡單實用,普通官兵易於掌握的擒敵格鬥技能。楠楠開口道:“金家妹子,這我可要為我們家老爺說句公道話了,妹子隻是閑極無聊,在這兒有吃有喝,風吹不著雨打不到,熱了還有遮陽傘,要多舒坦有多舒坦。妹子看那些孩子訓練很辛苦,那些孩子無論多麽辛苦,他們都沒有生命危險,頂多訓練不當有些損傷,極個別的甚至可能造成傷害甚至傷亡,妹子就受不了了。
可是官兵們上戰場殺敵,那是真刀真槍提著腦袋玩命,每時每刻都伴隨著危險,不說這次細砂島戰役傷亡上萬官兵,單論近距離格鬥就傷亡了近百名官兵。官兵們一致認為咱們有老爺以及媛媛,還有範師傅這個神拳,近距離格鬥的傷亡不應與敵方傷亡相近,而是應該碾壓敵軍,老爺也是應廣大官兵要求。
妹子守著號稱神拳的範師傅,自然比我們清楚任何拳法都很難掌握,否則就不會這麽缺武士,任何拳法都是前人經過無數代的傳承,有著非常成熟的經驗總結而成。可是現在老爺和範師傅以及媛媛在研究創立簡單宜接受的新拳法,還是可視為普通人的官兵,難度可想而知,妹子應該做好範師傅的後勤,不應這麽消極,拖範師傅的後腿。”
楠楠的話有點不好聽,可能令金春蘭臉上掛不住,桃芳趕忙道:“楠楠別這麽說話,工作也不能不分白天黑夜,弄的金姐姐守著三個大活人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擱誰都有牢騷,沒有牢騷才說明有問題,證明金家姐姐和範大哥有隔閡。我這麽說沒錯吧金姐姐?金姐姐你也真是,這麽多天不知道給自己找個開心的地方,我和桃芳昨天才來這兒,就發現了個好地方,我敢說雪梅歌舞團那些孩子學跳舞的地方金姐姐絕對喜歡。這個地方離這裏沒多遠,步行也就十分鍾的路程,金姐姐寂寞時可以去那個地方,風吹不著雨淋不到,金姐姐又是山南的貴客,茶水飲品小點心自然少不了,以後金姐姐可以去那邊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