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賭鬼(10)

字數:2517   加入書籤

A+A-




    今晚也是照樣的過去,其間榮嬸打過電話來和我寒暄幾句,叫我明天挑個時間過去她那邊。我嘴上應答著,心裏卻是想著明天去找刑叔的事。掛了電話,白玄之問我和榮嬸聊了些什麽,我簡單地闡述一遍,他微笑著說,估計明天過去榮嬸那邊,她又塞很多東西到我們手上,一直到拎不了為止。榮嬸到了這邊後,閑著無事,總喜歡弄些家鄉的小食出去擺個攤,打發打發時間,這些都是在林耀出差不在家的時候她才這樣打發時間的。昔日林耀在家,估計她忙著照管林耀而過得充裕。況且,林耀也不應許榮叔榮嬸這麽辛勞,林耀還是會抽出大部分的時間陪著兩老談笑風生的,或是去喝喝茶,到公園裏打個太極之類的。

    隻要林耀一到外邊公幹,他們就閑不住了,一忽兒到外邊擺個小攤湊湊熱鬧,一忽兒又到搞特價的超市一逛就是一整天,再者就是打電話讓我和白玄之過去他們那兒,陪著他們打發悶慌的時間。有時候,他們見天色已晚,硬是要我們在那邊住下,雖然路程不是很遠,可拗不過兩老的懇求,也就順了他們的意。

    每次去榮嬸那,要返回家時總是滿載而歸,那種情形就好像我去大商場血拚似的收獲頗豐。

    和平常一樣,和白玄之談談如常的事兒,扯東扯西的聊個八卦,或過去所發生的一些趣事兒,他總是忍不住的調遣我,直到我紅著臉兒才算了事。這個時候,我總是會給他投去一個白眼,讓他別太嘚瑟。可他的眼睛裏隻透露出他的喜悅,臉上有一種難以控製的幸福感,見他這般的開心,我也就由著他去,反正被他調遣幾句身上又沒缺斤少兩的。而大部分時間,我又是在使喚他做事,就當這些是他的小小報酬罷了。

    到了十點多,有了些乏倦,也就去睡了。一夜翻來覆去地不曾好好安睡,半夜又驚醒過一回,嚇出了一身冷汗,原因無他,就是夢中被幾隻惡鬼糾纏,又是喊殺又是掐我脖子的,即使我拚命掙紮都無濟於事。好不容易從夢中逃脫出來,卻要麵對寂寞無眠的長夜,這又是另一番的折磨。還是要把這事盡快了結,在這麽折騰下去,估計我會活在誠惶誠恐的恐懼中。

    天蒙蒙亮了,我起了個大早。不一會,白玄之也起了身,見我臉色頗顯蒼白,大概知道我昨晚又發了噩夢。我們簡單吃過早餐也就出門了。

    街巷上沒什麽人,四下裏一片寂靜。車站上連人影也沒有。隻是路邊的早餐攤布滿小路的兩旁,,象是鬧饑荒似的挑著擔子出逃的情形。附近到處彌漫著食物誘惑的香氣,讓我這個剛吃過早餐的人頓時又有了些餓意。

    我吞了吞口水,忍不住挪步到賣燒餅的攤子錢,要了兩個熱氣騰騰的燒餅。給了白玄之一個,他向我道了個謝,開咬起來。到了車站,也吃完了燒餅。這時候人開始多了起來,正是上班的高峰期,候車的人排著長龍隊伍,無精打采的盯著前方。

    上了車,到了站,到了警局大門,等著刑叔。他現在估計在半路上。時間甚早,是我太過焦急,一刻都不想拖延。等了好一會,刑叔才抵達。他見到我們兩人一大早就過來,也稍微吃了一驚,趕忙讓我們進到他辦公室裏坐著。和我們閑談了幾句後,白玄之從他出門前攜帶的皮包裏掏出幾張圖像來,遞到刑叔麵前,大概和他講明狀況。他邊聆聽邊點著頭。完畢,他安撫我們幾下,讓我們放下心,這事他會盡快安排人跟進。

    爾後,他喊進一人進來,這人我們也認識,是刑警隊的小楊,也就大我們幾歲,不喜歡我們喊他叔一輩的稱呼,說他不是和張林同一輩分的,他甚未娶妻,這若是叫別的女同事聽見了,豈不是斷了他的後路?見他都這樣要求了,我們也隻好改口喊他楊哥。他倒是很樂意接受這個稱呼。

    見到我們倆,楊哥一臉笑意的和我們打了個招呼。刑叔簡要和他說明情況後,授權讓他幫我們跟進這事兒。他也接下這檔棘手的案件。

    我們跟著楊哥走出刑叔的辦公室,到了走廊裏,他忽而停下,沉思著,似乎在想著什麽事似的。他拿起手上的幾張畫像端詳了許久,又似在自言自語:“這幾人好麵熟哈,究竟在哪見過呢?”他發出噝噝的聲音,猶豫不決。

    這話到了我們耳裏,白玄之先開口了,“楊哥,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什麽?”楊哥立即反映過來,“似曾相識,可又不是很肯定,隻是見到這些麵孔,有些印象,可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是哪些檔案。這才犯了糊塗自言自語起來。”他拍了拍後腦勺,尷尬的說著。白玄之一聽,眼睛裏冒出火花來,他挑著重點問道:“你以前見過他們?”楊哥又把注意力集中到圖像上,“恩,看著有些麵熟,應該是近幾年的事。”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要不你們一起來幫忙查資料。”我們點頭,他把我們帶到檔案室裏,把陳年舊事的檔案全部搬運過來,擱地上的,擺桌上的,堆積如山,看著怪嚇人的。

    接下來,我們三人陷入沉靜當中,各自坐在一邊,拿起往期的檔案,一張張查找起來。這真讓人難過,平時讓我看書我都覺得是煎熬,這會兒要看這麽多資料,這對我來說,等同於如坐針氈。看了一會,腦袋就開始抗議起來,頭腦似乎也開始停止運行,空白的一片,想不起任何的東西。我坐在座位上,時不時地挪動下身子,又撐開胳膊肘,實在不行的,索性趴在桌子上不住地轉動眼珠子。白玄之輕輕咳嗽一聲,向我使了個眼色,暗示我要注意形象,別丟了張叔的麵子。我會意過來,盡管百般不樂意,可還是端正坐姿,裝模作樣地翻著陳舊的檔案。我眼睛雖看著,可思緒早已晃晃悠悠,仿佛早已在天上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