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賭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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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玄之插上一句,“孟叔,你剛才說是以前的案件?”孟叔轉過頭來,看著白玄之,點頭示意。我不解地問:“這有什麽問題?”白玄之一臉疑慮,稍微搖了搖頭,“這麽久冤魂不散……”我倒聽明白了,死去這麽久遲遲在那路口徘徊,想必是怨氣未解所致,而我就是那個喝口水都會塞牙縫的倒黴人,人家不找上我,還能找誰?我輕輕歎上一口氣,能怎麽辦,這種與生具有的招鬼體質,我也無能為力避免那些禍端。
有時候想起來,我這一把長大成人的心酸血淚史,可堪得上是曆經千辛萬苦,可謂是九死一生,飽受多磨難的曆程。或許說,我現在能活著,也算是個奇跡罷。
接下來,就是耐心的等待。雖說如此,可我靜不下心來。我們在房間附近徘徊了半個小時多。大家焦慮地等待,就如平靜的湖水蕩起了一絲絲的漣漪。世界仿佛變得清冷幽靜。
楊哥有些呆不住了,“怎麽還沒行?這等待的過程才是最令人煎熬的。”他有點無奈,頗有抱怨。
“再等等,可能需要花費點時間。”相比較之下,白玄之倒是鎮定自若。許久之後,我們所期待的資料終於呈上來。我迫不及待的翻看挺厚的檔案袋,拿出一張張印滿文字的報告,還有鑲在履曆表上的相片,我一看到那名中年男人的樣貌,指著相片說道:“對,就是他,之前我見的男鬼就是他。”我停頓了一會,又繼續往下讀:“陳錦,家住南路29號。這地址好熟悉。”從我的口中,可聽到微弱的聲音念著。
“太平路口附近的小巷。”白玄之接過我的話。楊哥對於我們的事也是略有耳聞的,他結結巴巴重複著一句話:“男……男鬼?”我點頭,“恩,而且有時也被這個男鬼在夢中糾纏,呃,大部分就是恐嚇我,讓我不得安寧。“我邊說著邊將身體慢慢的往椅背靠。
“這麽猛?鬼……是怎麽樣的?”楊哥突然湊過來,好奇問了一句。白玄之眉頭微皺的樣子,“千姿百態,形態各異。大部分都是保持著死前的樣子,不過得看那隻鬼想以什麽樣的姿態呈現在世人麵前。有的就和常人無異,隻是身體溫度低得又如剛從冰窖裏出來的人一樣冰凍凍的。”白玄之看著楊哥,誠懇的解釋著。
“不要對這些好奇,遇上了趕緊逃命。”孟叔補上一句勸告。“那倒是,那些東西還是一輩子都不要讓我碰見。”楊哥縮了縮身子,發了冷顫似的回道。
忽然間,白玄之驚訝地叫嚷起來,“你看這個,”白玄之將一張照片遞到我眼前,讓我過目。我定眼一看,也吃了一驚,驚訝地叫喊起來:“這不是我們所見到的那隻小鬼?”白玄之點頭。爾後,從他口中得知,這名小鬼名為陳苗,是陳錦的大兒子,陳錦一共有三個子女,兩男一女,不過兩個兒子大約在六年前已經死去,而且還是被自己的父親毒殺身亡,事後陳錦自殺,這件事報紙上有刊登。白玄之還找到嵌在檔案袋中的剪栽出來的一小部分舊報紙,就是專門刊登陳錦毒殺親生兒子一事的報道。
“這麽說,他應該還有個女兒?”我幹脆直說出心中所慮。“陳錦是個好賭之徒,欠了一身債,可以說一無所有了吧,高利貸上門來要喊要殺的,澆汽油,寫紅字,大聲喊罵,諸如此類,因此附近的居民曾經報過警,聽說那幫人鬧得很凶,已經影響到附近鄰居生活的日常。”孟叔以簡單明了的闡述對事實做一個精簡版的分析。
“那陳錦的老婆現在在哪?是和他女兒在一起生活嗎?”我開聲問道。這些資料並沒有陳錦老婆和他女兒的詳細信息。又因為陳錦是自殺身亡,當時接手這個案子的警員並沒有調查太多,也就象征似的收集大概的資料後結案陳詞。
正當我們幾人聊得正盡興的時候,“我還有案子要跟進,我先去忙!”孟叔的聲音打斷了我們的談話,“恩,謝謝孟叔!”我很有禮貌的跟他道謝,他朝我笑了笑,又說上幾句話後,大步地走出檔案室。
言歸正傳,我們三個又進行新一輪的探討。不過我們得到一條有用信息,陳錦的媽媽還在人世。最終我們決定,去拜訪這位孤獨的老人家,順便打聽下陳錦老婆的下落。我們三人立刻出發,正值下午五點多鍾,我們三人走在暗巷裏,可是走岔了路,一時找不到正確的方向。後來還是問了行走過的路人,這才到達目的地。我們到了陳家村,一個接近市區的村子。陳錦的媽媽因為有些耳背,村裏人都喊她為聾婆。向村民打聽下聾婆家的地址,我們順藤摸瓜很快就找到了聾婆的家。
可奇怪的是,聾婆見到我們三人,並沒有像照片裏那般開朗與溫和的麵相,反而是厭惡似的掃趕我們出去。還拿著掃帚惡狠狠地詛罵我們三人。
情況並沒有如我們所預期的那般順利,我們別無他法,隻能到了附近的雜貨店歇息並從長計議。各自買了飲料,買了些零食,三人圍坐一桌。我喝了一口冰紅茶後說道:“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聾婆都不聽我們解釋的。”我稍微提高了音量,正好被雜貨店的老板娘聽入了耳裏。她嗤笑一聲,插上話,“你們是來找聾婆的吧?我勸你們別費勁了,她現在無論見到什麽人,二話不說拿起棍子就是一番亂打,你們還算是幸運的,沒被她打到鼻青臉腫的。上一次那幾個人就不那麽走運了。”
楊哥頓時來了想法,他靈機一動,賠笑說著:“老板娘,能給我們詳細講講聾婆的事麽?這樣吧,頂多我們多買幾瓶酒水,多消費一些。你看這樣成嗎?”或許是看在錢的份上,又或許對我們的交易有所期待,老板娘走了過來,坐在我們跟前,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抱起胳膊,道起了一些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