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六百七十一章 絕密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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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中之處,典韋深思戰局,心有所慮。
司隸洛陽,高順詳細布置,應對可能發生的任何意外情況。
魏郡之處,郭嘉亦是考慮周詳,以麯義龐統,文武相兼。
三方的考慮都集中在了一點,冀州大戰塵埃落定,漢中戰局定邊軍勝券在握。曹操劉備會如何?他們就這麽看下去?
葉歡此時,身在前往南皮的途中,袁紹約他在距離南皮六十裏的和縣一會,有些事情,終究是要二人見麵,方能解決。
外間寒風呼嘯,逍遙車內溫暖如春,飄散著一陣淡淡的香氣。似蘭似麝,卻又非蘭非麝,聞之令人恬淡沉靜,縈繞鼻尖。
葉歡靠在軟靠之上,伸手撩開窗簾,讓冷風微微吹進,拂與麵上。雙眼看向對麵,帶著欣賞,又有極多的愛憐。
案幾之側,宮裝美女眉目如畫,迎著對方欣賞的目光,眼中全是柔情蜜意,亦有一絲憐惜。那淡淡的清香,正是出自其身。
“別看我,想你的正事,早點安定天下,省的這般勞神。”檀口輕啟,猶如黃鶯出穀,久別未見,愛郎清減了許多。
空穀幽蘭,略帶嬌憨,葉歡對麵正是甄宓,逍遙車旁,一人縱馬而行,未著軍服,卻是晉陽葉府的大管家葉丁。
甄宓是按照約定,北上與葉歡相會的,葉丁親自帶人至上黨迎接。到了晉陽之後,袁鸞亦來相迎,將她安排在葉府別院之中。
原本身為大婦,合該甄宓前來拜見才是,但袁鸞知道,甄宓這幾年,為丈夫做了不少大事。此番親迎,也是表示一種態度。
其時冀州戰事未了,甄宓心中縱有千般思念,也知在此時不能打攪葉歡。隻是天天在院中祝禱,希望定邊軍一舉而定戰局。
到那時,她可以拋下一切進入葉家
,葉歡答應過,會給他一個不輸糜貞的場麵。甄宓對之很是期待,兩人也有好幾年未曾相見了。
等到捷報傳來,心頭的思念越來越甚,卻不能開口。好在那一日葉丁登門,言及賈軍師允可,送她前往冀州,自己隨行相護。
對葉歡的忠心,葉丁是極為純粹的,也許一開始有不少的雜質,但十餘年下來,早就一心一意了,他亦是真心要去伺候主家。
為此,葉丁還特地在賈詡麵前,表演了一番馬術,練了兩套拳腳。在葉秋眼中,那都是三腳貓的功夫,可對葉丁,極為不凡了。
賈詡自然有自己的考量,冀州甄家,乃是天下六大商家之一,在冀州更是首屈一指。主公與之聯姻,亦能在戰後安定人心。
“司徒,此話詡隻能與司徒一人言及,事後若有人提起,詡亦不會認。”當司徒張昭前來之時,賈詡之言,令他頗為驚訝。
“主公納甄家小姐,待戰事安定之後,甄家豈能不全力相助?別的不論,當可補司徒之事與五六吧?”
賈詡的笑容與別時不同,也許隻有在葉歡郭嘉張昭等少數幾個人麵前,才能看見賈軍師這般笑容,餘時他都是令人生畏的。
張昭聞言不禁啞然失笑,賈詡有此言,也足見對自己的尊重了。
主公的信用的確是千金不換,向來一言九鼎!但凡事總有例外,而這例外,似乎總是出現在他的身上,這不,又超支了。
“有軍師此言,昭無憂矣,冀州所需,已然齊備,昭隨時聽軍師安排。”對賈詡的神機妙算,張昭素來深信不疑,當下笑道。
至於那不認之言,乃戲言而,但往深了一想,卻又極為有理。
“司徒,還有一事,需要司徒親自安排,場麵越大越好。”
“
哦?場麵越大越好?軍師所言何意?”
“便是主公與甄家小姐之事,大戰之後,有此一場盛會,恰好能安冀州世家百姓之心。詡若所料不差,其後當必有所變。”
賈詡一言,葉丁帶著甄宓立刻出發,軍師特地從九曲駐地,招來一隊士卒相護。一路上日夜兼程,終於趕上了葉歡的隊伍。
久別重逢,兩情相悅,雙方心中都很是歡悅。有葉丁在,葉歡從來不擔心各種安排,包括十二隊,對這個管家都很服氣。
打仗,他不行,可要是論起伺候將軍?楚南李雲邊保花奇都一致確認,這世上,最懂將軍心思的,一定是葉丁,沒有例外。
甄宓說著起身,輕輕到了葉歡身邊坐下,一刻臻首很自然的靠上對方肩膀:“宓兒說的是真的,現在不能耽誤了你的正事。”
說完,一雙美目閉上,麵上神色安詳之極。靠在愛郎身邊,感受著對方的有力,可以讓甄宓放下一切心事。
看著那張近在眼前的絕美容顏,葉歡忍住了衝動,再度沉思。
三日之前,他收到了典韋的親筆信。信中,典韋對漢中戰局分析的極為詳細。定邊軍拿下漢中,是必然,但損耗當是極大。
“李文優,為他人做嫁衣裳?何必呢?”葉歡想著暗暗歎氣,隨即拋在一邊,李儒如此,多半也是被他逼出來的。
“鑽空子就鑽空子吧,奇襲漢中,是長久之計。有點難度,對葉某而言也不是什麽壞事,孟德兄,你到底有何招數?”
在葉歡眼中,李儒的表現,當然是極為優秀的。可那是敵軍,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幕,典韋的判斷,也是他對戰局的判斷。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有高順陷陣坐鎮洛陽,可保安定。但後者手中機動兵力太少
,怕也不能兼顧,曹操不會看不見。
冀州兗州戰後,他雖然也損失頗重,但對付自己,怕隻有眼前唯一的機會了。再被定邊軍喘過氣來,將會是風卷殘雲!
謀勝還是力勝?葉歡和郭嘉的判斷都是前者。隻不過結合各地軍情與消息,加上兵力分布,一時想不出有何翻轉之策。
想不出,不代表沒有,這才是葉歡和郭嘉的擔心所在。眼下,唯一能做的,是盡量調動機動兵力,同時加強各處消息的打探。
“哦,我忘了一件事。”此時甄宓美目睜開,出言道。
“何事?”葉歡伸出右臂,將玉人攬入懷中,陣陣香氣縈繞鼻尖,難不成,這便是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的滋味?
甄宓的嬌軀稍稍顫動一下,深吸一口氣方道:“葉郎,這幾年宓兒都在揚州,見了不少人物,葉郎眼中,孫權如何?”
葉歡聞言眉頭微微一皺,孫權?想了想方道:“文台兄之後,皆有乃父之姿,以伯符為最,仲謀比之……”
說著,他拈動胡須,本來想要說稍遜一籌,但見甄宓的麵色。
“這話,我也隻敢在你麵前說。孫權自南山書院學成之後,自有風度,文武兼備。可每次看到他,雖是禮數周全,可……”
甄宓說到一半,也皺起了眉,似乎在斟酌用詞。
“可我就是感覺,他像是帶了一張麵具,並非其本來麵貌。十七歲的少年,卻是心機深沉,並不似其兄那般豪傑心性。”
葉歡聞言心中一動,言道:“宓兒你走南闖北,閱人無數,那般感覺當是準的。”葉歡心道,畢竟是東吳大帝,沒點城府怎麽行。
“而且,而且,我總是覺得,他們兄弟沒有看上去那麽和睦!”甄宓稍稍猶豫,還是認真的道。
“嗯?宓兒是說,他們兄弟有不和之處?”葉歡問道。
“也不是,孫少將軍待弟自是全心全意,宓兒看見的,也全是兄友弟恭。但總是少了,少了,哦,葉仁與葉禮的那種自然!”
此一言出口,葉歡忽覺心中一緊,似乎有什麽撥動了心弦。下一刻,心跳忽然加快,他不禁眉頭皺的更緊,這種感覺?
“葉郎,怎麽了,便是兄弟之間,有所不和,也算不上太過吧?”甄宓見狀,情知有異,葉歡的表情,證明她看的不會錯。
本來還不能說的如此清楚,但這段日子在晉陽,沒少見葉家兄弟之間的那種自然。加以對比,她更加確信,眼見未必為實!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葉歡恢複從容,笑容再現麵上,剛要說話,耳中卻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南向而來,迅速接近!
有一件事,葉歡不會對甄宓說,方才那種心悸的感覺,在他十餘年的軍事生涯之中,出現過幾次,每一次,都有大事發生。
上一次,是三年前,少帝劉辯駕崩,直到現在回想,葉歡還會心庝。看著對方長大,師徒父子,當真不遜親生。
另一個,無疑就是小霸王孫策了。葉歡一直覺得,他們師徒之間的感情是純粹的,他甚至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但無論如何,他都不希望小霸王會如同原本時空中一般!
馬蹄聲越來越近,葉歡的心也提的越來越高,甄宓剛剛提起孫策兄弟,自己的感覺一起,便傳來了馬蹄聲,那……
馬蹄聲到了車旁,葉丁的聲音響了起來:“主家……”
沒等他說完,車簾掀開,葉歡已經走了出來。來的是一名黑衣騎士,定是隸屬暗影,他們來此,就代表著絕密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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