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七百三十九章 事不宜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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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忠來前,郭嘉自然要交代,孔北海的脾氣是很怪的。
不過黃將軍眼中,孔府君出言之時,卻是充滿了真誠。對主公,他有著最大的信任,甚至將北海士卒,全部交給自己指揮。
“漢升將軍,不用多想,戰場之上,融隻信悅之!漢升乃悅之愛將,信任有加,北海士卒,在將軍麾下,更能盡其力。”
說到做到,孔融將太守的印信交給黃忠,讓他號令三軍。
“府君如此,忠深銘之,當全力以赴,不負府君所托。”黃忠推辭不得,隻能接受,了解之後,才發覺北海士卒,亦頗精煉。
“黃將軍,無需顧忌,麾下如何,你盡管與國言之。”和孔融的態度一脈相承,北海大將武安國亦是全力相助。
葉歡的到來,也改變了他的命運,原本很可能要在虎牢關一戰之中殘疾,今生卻沒有發生,且無論武勇統軍,都更勝以往。
和車胄一樣,武安國將軍也曾入南山武院,二人說起來還是同窗。
武將之間的溝通,更為順暢。駐守琅琊之後,黃忠便與武安國合力,再度精煉士卒。定邊軍種種戰法,前者也不藏私。
軍師交代,孔府君是值得信賴之人,黃忠便不會有太多顧慮。
他是白馬營的副統領,數年以來,與嚴綱率領這支強軍,屢建奇功!比起當年袁術麾下,黃忠的統帥得到了很大的進步。
還不單單是騎軍,定邊軍最為講究各兵種之間的協調與聯
合作戰。步騎配合,則是漢末的主題,嚴綱黃忠都要深研步軍戰法。
有了深入的了解,你才能在戰場上,與同袍合作無礙。不過旬日功夫,武安國練得興致勃勃,眼看屬下戰力不斷提升。
今日一早,便是慣常的訓練,北海軍在武安國的親自率領之下,已經漸漸可以跟得上黃忠的腳步了,越來越為默契。
練到激烈之時,黃忠的目光,卻被空中飛速掠過的幾隻信鴿所吸引。雖是速度極快,他也看的清楚,是定邊專用的信鴿。
信鴿前來,代表著什麽?肯定是緊急軍情。派親兵去請武安國,黃將軍縱馬便往偵察營所在去,胯下戰馬,猶如青煙。
到了帳前飛身下馬,恰有士卒從帳中而出,看見將軍,麵上驚訝之色一閃而過,隨即恢複正常,快步迎了上來。
“將軍,最信軍情……”士卒說著一頓,左右紛紛退出三丈。
“速速說來。”黃忠看著麾下退出一段距離,立刻出言道。
“將軍,兩處軍情,宛城之地,曹軍以李典的陳留營牽製我軍,樂進率領青州營攻擊荊州江夏郡,進展極快……”
“徐州之處,夏邱的曹豹所部有所動,揮師向南,該是意在廣陵!下邳關羽,亦引大軍出城,恐要成掎角之勢推進。”
偵察營士卒語速平穩,解釋詳細,傳遞軍情,有條不紊。黃忠麵色不改,心中暗道,兩處皆有所動,此才是曹軍之謀。
說話間,武安
國也飛馬趕來,靜靜的到了黃忠身邊,一同聆聽。
“武安將軍,曹軍果然有所圖謀,牽製宛城,轉攻荊州,是避實就虛,看準了典韋將軍被董卓牽扯,司隸目下兵力不足。”
“荊州之外,還有廣陵,主公當年明見千裏,在此處留下兩支精銳。如今曹操劉備眼中,當時如,如芒在背如鯁在喉……”
“漢升兄,不是國不敬,廣陵之處,國隻知陳到將軍,乃葉將軍母族子弟,稱之為能,但似乎還不能與……”
武安國想了想,出言之時有些猶豫,他畢竟不了解陳到。且與麯義於禁徐晃等將相比,此人就有些寂寂無名了。
黃忠微微搖頭:“武安將軍,主公的眼光不會錯,陳到此人,必定能征慣戰。且軍師早已算到,派了胡風將軍前往助之。”
武安國聽了眉頭一揚:“漢升兄,莫非是陷陣一軍統領,胡瘋子?”
黃忠微笑頷首:“正是此人,我在晉陽與之見過一麵,他還給嚴綱將軍提了不少意見,將軍言及,他足可為一軍之將。”
“嗯,有他在,廣陵之地,當要堅固許多。是謂能攻者,必善守,陷陣有攻無不克之名,想來胡將軍防守,當也堅強!”
所謂人名樹影,聽見胡風之名,武安國的心裏當即安定了許多。不知不覺之間,他也將自己,帶入到了葉歡麾下的位置。
此時,黃忠卻是陷入了沉默之中,武安國見狀亦不打攪。北海毗鄰徐
州,東萊更與東海接壤,倘若徐州要攻擊廣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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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定邊軍同袍之間的協作,黃忠身為一軍之將,是絕不會坐視的。或者說,哪怕隻有三千白馬義從,他考慮的,該也是協作。
“軍師之處,可有消息來?”片刻之後,黃忠問道。
“暫無消息,此訊到達龐軍師之處,最多比我們晚三個時辰。”偵察營士卒顯然了解自己的主將,不用問就能回答。
“三個時辰,三個時辰……”黃忠兩道濃眉蹙起,似在喃喃自語!武安國沒有看錯,得到軍情的第一刻,黃忠想的就是配合。
他相信將軍的眼光,陳到必是良將。也更相信胡風之能,後者打出了無數經典戰例,但廣陵之處,還是敵眾我寡。
相比荊州,黃忠自然更看重廣陵。前者遠在千裏之外,用不著他操心,而徐州若對廣陵出兵,北海的位置是能策應的。
加入定邊軍有三年了,黃忠的習慣早已被改變,沒有一支主力軍將領會僵硬的一味等待命令。戰陣之要,就在隨機應變。
又是一陣思索之後,黃忠的目中閃過決然,對武安國道:“武安將軍,徐州要對廣陵用兵,忠不可坐視,當引軍策應!”
“但北海之地,也是要害所在,武安將軍可率軍在此坐鎮,忠當引本部人馬,進逼東海,看看徐州會如何應對。”
“黃將軍,敵軍此時攻擊,當是準備充足,將軍勇猛無敵,但麾下隻有三千士卒,雖
是強軍,兵力是否……”
武安國斟酌著道,正說著,卻又有數隻信鴿,展翅飛至。
很快,偵察營士卒便送來了軍情。
“黃將軍,清風急報,下邳之處,呂布的飛獠雄騎亦有所動,清風之處推測,當是要與曹豹軍形成合力,側攻廣陵!”
“呂奉先,飛獠雄騎?”聞聽此訊,黃忠當即目光一寒。無雙虎將呂奉先加上飛獠雄騎精銳,對誰都會是沉重的壓力。
“呂布?”武安國亦是心有所感,當日虎牢關下,他曾經出馬與之大戰二十回合,雖是敗北,但那一戰,印象深刻。
與典韋張飛大戰不分勝負,兗州之戰,擊敗虎癡許褚,冀州之戰,雙戰顏良文醜!呂布的戰績,擺在那裏,容不得忽視。
就是天下無敵的葉郎,他也數次逃出生天。葉歡自己也承認,對方是自己最大的對手之一,飛獠雄騎,更在虎豹騎之上。
聽見這個消息,黃忠更堅定自己,策應廣陵的決心了。無論如何,憑借手中的三千白馬義從,他也要牽製徐州方麵的兵力。
至於向麯義和龐統求援,這個念頭隻是在腦海中一轉就被黃忠否決了。主公軍師布置兵力必有深意,他要以大局為重。
且對龐統,他更有著說不出的信心。隻要軍情到了,龐軍師一定可以做出安排,他要做的是搶時間,再將詳情告知。
“立刻與麯義將軍龐軍師做書,徐州之處,威脅廣陵,忠當領軍,兵壓
東海,窺戰機而出戰,希能為廣陵同袍,分散壓力……”
“將軍軍師有何吩咐,忠當照而行之,隻是戰機不可錯過,忠會謹慎用兵,不到必要之時,不會與敵決戰!”
記憶停當,黃忠便口述訊報,偵察營士卒記錄之後,當即送出。
“黃將軍,三千士卒,兵力還是太過單薄,並非是國不信將軍之言,一旦兵力過少,恐怕將軍未必能調動敵軍大軍……”
“似此,將軍出擊,便……國引軍屯與東萊,向南移動,借水之勢,當不懼敵軍突襲,也可與將軍成掎角之勢。”
聽了黃忠給麯義龐統所報,武安國暗暗佩服,定邊軍眾將,在戰機麵前是絕不會猶豫的,且為了同袍,他們亦不惜自身。
簡簡單單的語言,黃忠的豪情卻顯露無疑,武安國深受感染。
黃忠聽得也很認真,尤其是那句,兵力不足,調動不了敵軍,反而不美。其實在他心裏,三千白馬騎,也的確單薄了一些。
“武安將軍,你還是坐鎮東萊,暫時不要南向,北海騎軍,忠當領之,將之與白馬騎混編,當可收虛張聲勢之效。”
說著,見武安國還要出言,黃忠擺手道:“武安將軍,忠若所料不差,元偉將軍和士元軍師聞報必有所動,不需一時。”
武安國聽了,這才微微頷首,欣然道:“好,國聽黃將軍軍令,將軍進軍,確保訊息通暢,國隨時南向與將軍配合!”
“行,如此方
是穩正之法,那事不宜遲,忠立刻整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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