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九百六十五章 金光閃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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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到率領白耳軍,對關羽徐州軍發動全麵反擊。準確的說,不是反擊,而是主動攻擊,白耳全軍投入,再無隱藏。
一軍、三軍、五軍,在最前方列出品字陣,穩步壓進。後續各軍,形成一個梅花陣,中路陳到集結了主力弓兵,策應四周。
品字陣,兩翼稍稍落後,中路突前,呈現鋒矢狀。主攻方向,可以隨著敵軍的防禦強度而變化,兩翼隨時可以主攻。
後跟的梅花陣,中路是最大威力所在,數千把穿雲弓組成的箭陣,可以應對戰場上出現的突發情況,遠近相宜。
加入穿雲弓弓陣的威力還不夠的話,那就加上器械營的轟天炮。
梅花陣外圍,各軍協調一致,護衛中軍的同時,有力增援前方。
沒有騎兵營,白耳軍還有偵察營和騎馬步軍,他們遊弋在兩翼,和中軍拉開一段的距離。倘若敵軍突擊,便加以防禦。
今日的陣型,主要還是以防禦為主,騎馬步軍的戰力,是要略遜於騎兵營的。但不要忘了,他們是略遜定邊主力的騎兵營。
距離三百步左右,如今這個距離,在曹軍和徐州軍大將眼中,含義十分清楚了。隻要敵軍想,他們的轟天炮就能加以覆蓋。
倘若騎兵營在,距離會更遠,因為前者戰力強大。即使對上敵軍的優勢騎軍,也有遊擊騷擾的能力,配合步卒,隨時反擊。
此為定邊軍常規陣法,玄襄九變之中的第五變,南山武院
的軍事理論中。這種變化最利於堂堂之陣的交手,攻守兩利。
陣型如何,戰術如何,在戰場上,你的對手,是最有發言權的。
看著陳到擺出此陣加以強攻,關羽麵沉如水,眉頭緊皺。以他的眼光,更能看出陳到如此列陣之中,包含的變化。
前番交手,並非此陣,且與前戰相比,頂在最前的白耳軍士卒裝備,又有變化。一部全身重甲,一部半身皮甲,輕重有致。
重甲步卒,左手半身盾,右手破陣槍,全身都掩蓋在鎧甲之下。沒有在白耳軍見過,關羽卻有耳聞,破陣之威,不下鐵騎。
騎軍強在衝擊力,但衝擊步卒堅陣,傷亡必大。重甲步卒則不然,他們的衝擊力當然不如騎軍,可陣型的穩固卻要遠勝。
尤其白耳軍的遠程力量,對徐州軍而言是壓製性的存在。一旦失去遠程的掩護,那麽最關鍵的一陣,就在陣型前方。
以重甲步卒衝陣,以身著半身皮甲的輕步兵作為補充。嗯,按裝備論,白耳軍的輕步兵,足以抵得上徐州軍的重步兵了。
三軍排開,近萬步卒齊齊挺進,根本不用呼喝,也不用戰鼓。那整齊一致的沉重腳步,就似踏在徐州軍士卒的心坎之上。
“踏踏踏……踏踏踏……”敵軍的壓進,亦暗合某種節奏。
麵對這樣一支白耳軍,從未見過的雄壯陣型,新式裝備。徐州士卒雖是意誌堅定,卻也不免心中打鼓,氣勢前所未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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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你帶入另一個視角,那麽,眼前的白耳軍,是一支“金光閃閃”的雄師,鎧甲,兵刃,戰靴,裝備,不知多少金錢。
單單眼前白耳軍先鋒三軍的數千具重甲,徐州軍全軍恐怕也湊不出來。就是那些半身皮甲,他麽也唯有軍官才能穿戴。
土豪,太土豪了。很多老兵的心中,立刻出現了兩個字。不要懷疑,隨著夢戲的推廣,葉大公子的很多言語,都深入人心。
直到這一刻,很多徐州軍士卒才真正相信,葉將軍說過,如果能用錢來打仗的話,那麽,定邊軍早就掃清大漢天下了。
土豪是一方麵,關羽知道,給自己同樣的裝備,他也至少需要一年半的時間來訓練步卒。重裝備的使用,不是那麽輕鬆的。
隻是一個壓進,關羽便可以確定,擔任主攻的白耳軍重甲步卒,是訓練嫻熟的。他們的腳步,他們的移動,都在說明這一點。
所有的想法匯聚成一個問題,麵對全力出擊的陳到,我能扛住嗎?他不禁有前鋒堅固的戰甲,還有中軍強大的遠程。
最讓人頭疼的問題在於,關羽沒有辦法對對方形成牽製。玄襄五變,近乎完美的陣型,讓太史慈的騎軍,不敢輕動。
倘若騎軍出動,想要牽製中軍的遠程威力,別的不說,傷亡慘重是跑不掉的。沒辦法,麵對優勢敵軍,就是這般無奈。
人數?步軍交戰,你麵對敵軍如此堅陣,那般戰力,就算
有兵力優勢,卻也很難在戰鬥的前期甚至中期展露出來。
拚消耗的話,拚到後期有那個可能,可到那時,還有優勢嗎?
關羽不敢確定,他另一個不敢確定的是,陳到如此全力以赴,難道除了眼前的白耳軍,就沒有其他騎軍的配合?比如說……
張海龍的六曲,所有的軍情之中,這支王牌都似乎消失了,胡風率領廣陵丹陽軍,激戰曹洪,無論何種情況,騎兵不動。
單靠步卒,他就能抗住曹洪曹豹外加曹純的進攻,戰鬥激烈。
關羽可以欣賞胡風的步軍指揮能力,卻談不上佩服,因為在他眼中,無論瘋子打的如何精彩,卻總是少了一些靈氣。
換了我,有這樣的裝備,這樣的士卒,關某不會弱於他。
現在的局麵,唯一的隱患,就是張海龍的六曲。相比胡風,他就要狡猾的多,報定一個心思,不到必要之時,絕不露頭。
“設若我是廣陵軍的主帥,也一定會這麽幹。六曲這般王牌,眼下用在戰陣之上,不如不用,他隱藏起來,威懾力更大。”
道理不難,關羽看得出來,曹洪看的出來,曹豹看得出來,曹純也看得出來。可看出來,不代表你可以預知對方的出現。
張海龍奔襲定縣,帶來了四千六曲騎軍,經過激戰,暫且以三千視之。而三千六曲騎軍,足以擔當一方戰局的主力了。
他不動,曹洪和關羽這樣的大將,卻始終要顧及他的存在。
除非你豁出去賭一把,可局勢如此,上風者誰願意去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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