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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用啊!眼見娘子含冤死去,卻無法替她報仇。”範儒節淚如雨下,泣不成聲:“這十六年來,我夜夜做夢,都與娘子相見,如登仙境。醒來後,卻要麵對你們三個仇家的嘴臉,時常感覺生不如死,這是何等的折磨!”

    “天不絕我,我忍耐了十六年,原本以為要今生空度歲月,卻沒有想到,終於等來了你們王家的報應!”範儒節一步步走近馬玉梅,臉有淚痕,卻是目光明亮,顯然準備動手!

    “且慢,聽我一言!”馬玉梅嘶聲高喊:“我肚中已經懷著一個孩子,求你看在孩兒的份上,讓我生下他,再殺我不遲!”

    看到範儒節臉上露出遲疑之色,馬玉梅心中為自己暗自叫好:“還好我有急智,肚中又懷著一個孩兒,隻要度過了眼前的難關,你一個又老又弱的書生,還能是我的對手?”

    就在馬玉梅暗自高興的時候,突然看見範儒節狠狠一腳,踢到自己站立的圓椅上,隻是因為力氣不夠,這把圓椅晃動兩下,沒有跌倒。

    “你,你為何還要殺我?”馬玉梅滿臉不可置信:“你的心,太毒了……連我肚子裏無辜的孕兒都不放過。”

    “不好意思,我隻能說,這是報應!”範儒節冷冷一笑:“我娘子上吊的時候,同樣是肚中已懷上我的孩兒。一屍兩命,你都還回來吧!”

    說完,範儒節用盡全身力氣,雙手拉著馬玉梅腳下的圓椅,狠狠一拽……

    “不,饒命啊!饒……命……”

    馬玉梅兩眼翻白,身體拚命抖動,但是無濟於事。半壺茶的功夫後,她嘴裏肌肉失去控製,舌頭長長伸出來,臉色紫黑,一命嗚呼!

    範儒節靜靜地看著馬玉梅一步步走向死亡,麵無表情,直到確認馬玉梅徹底死透之後,他才露出一絲輕鬆的微笑:“玉琳,害你的三個仇人都已經死去,我此生心願已了,終於可以來冥間陪你!”

    帶著這種解脫的笑容,範儒節緩緩走出了馬玉梅的房間……

    第二天下午,吳雷急匆匆地衝進了高星河的石屋:“星河,你讓我關注的王家和範家出大事了!”

    “有什麽事發生?”高星河隨手將一塊隻剩下兩成靈氣的靈石扔給吳雷。

    吳雷也熟悉了高星河這種奢侈的習慣,他接過靈石,有些八卦地敘述道:“昨天夜晚,據說王家的遺孀馬玉梅,被人吊死在屋內的橫梁上。今天白天,瓊台鎮的捕快去詢問王家旁邊的鄰居,才發現範儒節也在家中服毒自盡。”

    “根據範儒節留下的遺書記載,是他殺死了馬玉梅,為的是報仇。馬玉梅這個女人名聲很不好,大家沒有一個替她說好話的,捕快們最後也沒有動範儒節的屍體,隻是讓好心人替範家收拾後事。”

    “那王家呢?不是還有一個男孩王小寶嗎?”高星河追問了一句。

    “王家!不少人都看中王家留下的財產,誰去管王小寶的死活?”吳雷冷笑一聲,露出不屑的表情:“王氏兄弟活著的時候,大家都忍著一口惡氣,現在王家樹倒猴猻散,每個人都想去王家咬一口肉下來。也算是報應吧!”

    “吳雷,那你去給瓊台鎮的捕快們說說,範家的後事,我接手下來。王家的事情,讓他們搶搶錢財也就罷了,王小寶不能出事。”

    高星河想了想,還是決定按照玉芒子的叮囑,將王家和範家都照顧一下,王家留住王小寶這條根就夠了,範家比較可憐,徹底無人管理後事,需要高星河幫助照料一下。

    深夜時分,高星河和吳雷來到了王家大院,整個院落中已經被洗劫一空,甚至連沒建好房屋的木頭和灰磚,也全部被搶走。王小寶孤零零地躲在廚房中,蹲坐在地上一聲不吭。

    看到高星河和吳雷,王小寶的眼睛一亮,因為高星河和吳雷穿的都是太嶽峰的青色長袍,上麵畫著一個小小的陰陽魚。吳雷不久前,也利用聚氣散,順利地進入到煉氣境界的一層,身份完全發生了改變。

    “你們是來替我家報仇的嗎?”王小寶興奮地喊道:“所有來搶我家財產的人,我都記住他們的長相了,一共是115人,這些人的模樣,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這孩子煞氣太大,一生會挫折不斷,不過,如果能夠活到成年,倒也可能會是個人物!”高星河暗自心想,對於王小寶的期盼,他搖搖頭:“不好意思,我對幫王家報仇,沒什麽興趣。我過來,隻是想問問你,太嶽峰馬上又要招人,其中有一些孤兒的名額,你願不願意去?”

    “我可以去嗎?”王小寶原本很是沮喪,不過聽到高星河的後半句話,他立刻興奮起來:“我當然要去,我要學會一身本事,然後回來把這115人殺個全家不留。”

    “星河,這小孩簡直是個殺星,送他去修行,恐怕會後患無窮!”吳雷聽到王小寶的話語,皺起眉頭,輕聲對高星河言道。

    “無妨,以他這種個性,很容易就被孤立起來,如果他不能及時醒悟過來,恐怕還有性命之憂,一切看他的造化吧!”高星河淡淡的一笑,對吳雷說道:“你先帶他去太嶽峰報名,然後管他幾天的夥食,等到太嶽峰大試之後招人的時候,再把小寶給推薦上去。”

    “好!”吳雷答應一聲,拉著王小寶離開,這個五歲小男孩一路上蹦蹦跳跳,渾然不知道他的命運要發生怎麽樣的轉變。

    離開了王家的殘垣破壁,高星河又來到範家小院,這裏麵基本沒有什麽移動,甚至連範儒節的屍體,也被幾個鄰居湊了口薄棺材給裝了起來。就停放在正屋的中間。

    一片陰雲慢慢飄來,徹底擋住了月光,整個屋內顯得更加昏暗。在棺木的前方,就是範儒節的遺書,按照他的說法,他希望有個好心人能夠收留他後屋中的一隻老龜,因為那隻老龜也是病入膏肓,沒有幾天好活。

    這隻老龜是範儒節在妻子死後的第二天,從房屋後方的爛泥塘中撿到的,一人一龜也算有了個夥伴,幫助範儒節熬過了這十六年的歲月,如果說範儒節死前還有放不下的,那就是這隻歲月無幾的老龜。

    “去看看那隻老龜吧!反正我身邊養的各種龜也不少了,再來一隻也無傷大局。”高星河一邊想著,一邊來到了範家的後屋中,果然,一張破爛的木床上,有一隻老龜緊緊閉著雙眼,安靜地躺在上麵。

    按照老習慣,高星河對老龜發動了源力之眼,不過發現的東西立刻讓他暗自大吃一驚:“這隻老龜的所有基因鏈早已經死去,失去了活性。百分百的是一隻死去的龜。但是為什麽它的腦部還有意識反應,胸口也在起伏呢?這明顯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