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三章 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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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s,這裏還很危險,請到車裏去!”黛米捂著傷處,艱難地開口,在警察趕來之前,這裏始終不安全,那些歹徒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而他們這些保鏢保安,大部分已經喪失了戰鬥能力。

    趙晗如回過神來,被黛米前胸後背的血嚇了一跳,不知道她究竟傷在哪裏,正準備過去看她,突然從她身後衝出來幾個騎著車的歹徒,在眾人來不及反應的時候,給了她一記幹淨利落的刀將她砍暈,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她擄上車,揚長而去。

    眾保鏢這才反應過來,立刻開車追了上去,隻是路上不僅有來往的車輛,還有不少行人,汽車遠不如車來得靈活敏捷,他們身上又帶著傷,很快就被甩開了一段距離。

    那幾個小夥子第一次做綁架這種事,還是對趙晗如這麽個大人物下,雖然出其不意地讓他們得了,但到底還是太過緊張,所以他們下並不重,她眩暈了一下,很快就清醒過來。

    “別動!”坐在她身後挾製住她的歹徒發現她這麽快就醒過來十分緊張,就連聲音都在發抖,但的槍還是十分堅決地指著她的太陽穴,“你再動的話,我就開槍了!”

    她的眼閃過一絲疑惑,剛才那夥胡亂砍殺的凶徒肯定是程豹的下,目的就是要嚇唬嚇唬她,給她一個教訓。

    可這幾個年紀輕輕,一看就知道沒什麽經驗的少年是怎麽回事?程豹竟然會把劫擄她這麽大的事情交給他們來辦?

    稍微動腦想想就知道不可能,這幾個人究竟是程豹臨時起意的意外,還是其他人派來的?

    其他人?難道是張嘉?腦海如電光石火般閃過這個念頭,她的神誌立刻變得無比清醒,一定是張嘉!隻有他才會細心謀劃這一切,包括之前程豹派人來砍殺恐嚇她,都在他的計算之內,無人可用的他,隻能煽動這些毛頭小夥來綁人。

    如果落到程豹裏,她還有把握用錢打動他,但是張嘉和她已然是死仇,她絕不能落到他裏。

    念頭閃過,不過一瞬的時間,她就立刻做了決定,眼一閉頭一歪,似乎再次被嚇暈過去。

    挾製她的小夥子,早就緊張得出了一身冷汗,濕漉漉的後背被風一吹,讓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見她暈過去,這才整個人鬆懈了下來,嘀咕著將槍插回了腰間。

    這是一個老練混混無論如何都不會犯的致命錯誤,趙晗如等的也就是這個時,她猛然發力,掙開後座的人,在那人驚恐的眼神,用力往路邊一躍。

    她很清楚在疾馳的車上突然跳車有多危險,但是她完全沒有其他的選擇,與其被綁走被張嘉*,倒不如拿命賭上一把。

    車失去平衡,向旁邊傾倒,車上的兩人也摔了下來,同樣傷得不輕,而身後不止有一路追蹤過來的保鏢和警察,還有張嘉派出的另外幾輛車。

    好在這條路還算熱鬧,來往的行人不明就裏,隻以為這是一場車失控的車禍,紛紛圍上前來,那幾輛車上的小混混膽子並不大,猶豫了一下,沒敢再停留,扔下傷重到底的同伴自行離去了。

    等她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在醫院裏了,她聞著無處不在的消毒水味道,神情恍惚,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醒了?”

    熟悉的聲音落入她的耳,讓她頓覺安心,無論她傷得有多重,隻要不是落在張嘉裏就好,否則恐怕他會將她千刀萬剮,以解心頭之恨。

    她輕舒一口氣,想要朝眼前這個溫柔的男人,露出了一個笑臉,結果卻扯痛了傷處,疼得她眼前一黑,幾乎又要暈過去。

    “你剛脫離生命危險沒多久,就別亂動了。”簡櫟一邊歎氣,一邊給她做了幾個基礎檢查,“你知不知道你傷成什麽樣了?剛被送到醫院來的時候,不僅雙骨折,右腳骨折,而且還斷了一根肋骨,這根肋骨刺入你的心肺,差點就沒搶救過來,你知不知道?你這條命真是我們從閻王上搶過來的!”

    “水……”簡櫟的嘮叨讓她的頭暈得更厲害了,身上的傷處雖然疼,可也漸漸適應了,她覺得自己神智還算清醒,至少沒有簡櫟說的那麽誇張,就是喉嚨火辣辣的,幹渴得厲害。

    簡櫟按鈴叫了一個護士進來,用棉簽潤濕她的唇舌,“暫時還不能喝水,先忍一忍吧。”

    “簡醫生,又要麻煩你了。”她安安靜靜地緩了一會兒才開口,聲音啞得十分厲害。

    “真是夠麻煩的了。”簡櫟搖頭歎息,想起她剛送到醫院來的樣子還是心有餘悸,“你暫時沒有什麽生命危險了,接下來就要花時間慢慢養傷了,這些傷不輕,一定要好好養著,短時間之內就別想著工作了。”

    他的話讓她皺起了眉頭,“我覺得還好,應該很快就能出院了吧?”

    “你這條命差點就沒了,還想著賺錢?”簡櫟匪夷所思地看著她,終於明白什麽叫作要錢不要命了,正常人都不會在剛從死亡線上被搶下來的時候想著出院吧。

    她卻一臉無辜,籌謀了這麽久,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否則這些傷痛都白受了,就算天塌下來也要把事情做完,“我覺得我的恢複能力挺好的,……”

    “你覺得現在不疼是嗎?”簡櫟這麽溫柔的人也被她氣得一臉黑線,“那是因為你現在正用著鎮痛泵,你要是真的出院撤掉鎮痛泵,看不把你給疼死,別忘了你當時動個闌尾炎術就在家裏躺了一個月。真不知道你怎麽想的,平時那麽嬌氣的一個人,竟會從車上跳下來,真是不要命了……”

    簡櫟沒好氣地想著,她明明那麽怕疼,上回一個闌尾炎術就把她疼得唉唉直叫,現在倒是故作堅強起來了。

    她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會傷得這麽重,簡櫟口的傷情聽起來挺可怕的,可她現在的自我感覺卻挺好的,起碼現在的疼痛她尚可忍受,就連剛才幹澀的喉嚨都慢慢地恢複了正常,不過難得看到簡櫟這麽生氣,她不由得也有些心虛,訕訕地為自己辯解,“我的運氣怎麽就這麽不好,我看電影裏麵的人跳車,打個滾就起來了,連擦破皮都沒有……”

    “你相信電影?”就連溫柔的簡櫟也忍不住破功,這位不是號稱華爾街女魔頭嗎?怎麽單純到這個地步?

    “你知不知道有的人從高速行駛的車輛上跳下來,直接就命喪當場了?”簡櫟的聲音都扭曲了,“電影裏那好歹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你這麽個平時就身體不好的小姑娘,拿什麽身體去和人家學跳車啊?”

    她被他說得一臉尷尬,隻好心虛地岔開話題,“我昏迷了很久嗎?”

    “久到你們家曲嶽千裏迢迢趕過來,差點把這家醫院給拆了,你還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知,”簡櫟唇角微勾,想到一向沉穩的曲嶽如一頭暴怒的狂獅崩潰怒吼,就覺得好笑,如果這頭狂獅發完怒回來,發現守了一夜的心上人醒來看見的第一個人竟然不是他,想必那畫麵會更精彩。

    “他怎麽也來了?”她的第一反應不是欣喜,而是更加心虛了,他們之前就謀劃好了,她在美國負責最後的掃尾工作,他則在國內配合,出於種種原因,在最後的這段時間裏,他不會再來美國。

    “你都這樣了,能不來嗎?”簡櫟覺得她的問題問得十分奇怪,“你被送到醫院來的時候,已經被下了病危通知書,誰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活下來,這麽大的事情怎麽能夠不通知他?”

    “真有這麽嚴重?”她這才有些後怕,原以為萬無一失的安排,最終還是被人找到了破綻,如果自己的運氣再差一點,恐怕就真醒不過來了。

    “你說呢?你們這件事都已經上了電視新聞了。”簡櫟打開電視,新聞裏正好在專題報道這件事,這場槍擊案雖然沒有死人,但卻讓十幾個人受了傷,包括趙晗如在內有個重傷的,社會反響極大。

    雖然警方在全麵追捕歹徒,但是輿論態度卻是幸災樂禍的,金融危爆發後,華爾街的金融家簡直就是人人喊打,她遇襲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平民百姓拍叫好,甚至還有人說她是“多行不義必自斃”。

    “好了,你剛醒來,好好休息,別看了。”簡櫟有些尷尬地關掉電視,他的本意是想讓她知道這件事的社會反響很大,並不是想要嘲諷她。

    那些電視節目裏的嘉賓評論也未免太沒有同情心了,無論如何,她一個弱女子都受了重傷躺在醫院,他們卻在那裏冷嘲熱諷說她“活該”,這是什麽人品修養,簡櫟一臉憤憤不平。

    “沒事的。”她笑了笑,是真的不以為意,從她做空的時候開始,就沒有考慮過別人怎麽評價她,隻有弱者才喜歡這樣嘰嘰喳喳,上躥下跳。

    她就喜歡他們看不慣她,卻又幹不掉她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