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章 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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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那個,我不是故意的,你繼續,繼續……”他似笑非笑的樣子,讓她回過神來,閉著眼睛,語無倫次地說。

    他對探索她身體奧秘這件事一向很熱衷,過去在浴室,也做過不少荒唐事,可是兩人之間的情事,向來都是以他為主導,她被動接受。

    而現在,她卻像一個貿然闖入窺視的登徒子,這個認知讓她的臉瞬間變得通紅。

    水聲忽然停了,她身體一僵,感覺他正向自己走來,頓時頭皮發麻,窘得不敢抬頭,慌慌張張地想要把門關上離開,誰料到她的輪椅好死不死地被卡住了。

    她又羞又急,可是越急就越動不了。

    “這麽想和我一起洗?”他就這麽大喇喇地走到自己麵前,聲音帶著濃濃的笑意,“我還一直擔心你的身體,看來恢複得不錯……”

    他身上的水氣和熱氣熏得她的臉龐發燒。

    “我已經洗過了。”話一說出口,她就一臉懊惱,自己的聲音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嬌軟酥麻,好好的一句話,怎麽被她說出來,不像在拒絕,反倒像是邀請期待。

    他果然得意地笑了,俯身將她打橫抱起,輕輕放在洗臉台上,“看來你還想再洗一次。”

    “嗬嗬,不用麻煩了,我可以叫看護過來幫我……”她的眼神四處亂飄,就是不敢好好看他,美色誤事又誤人啊。

    “你的身體隻有我能看。”他不由分說地給她解扣子。

    “看護是你自己請的。”她不服氣地說。

    “明天就辭了她們。”他冷哼一聲,她重傷之後身體很弱,他擔心自己親自幫她洗會把持不住弄傷她,這才請了幾個女看護幫忙,現在看來,已經完全無須有此顧慮了。

    “可,可是我這個樣子,不是很方便……”她舉著自己左的石膏,笑得尷尬又無辜,“身上打了這麽多石膏,就像個大白,你也有興趣?”

    以她現在這副尊容,他要還有興趣,那口味得有多重啊。

    “不會不方便。”他的聲音很溫柔,笑容卻很危險,“我的口味可以依照你的狀況隨時調整。”

    他的勢在必得讓她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眼前這個是她的心上人,她愛他愛得發瘋,他對她同樣有著致命的吸引力,這段時間兩人雖然住在一起,因為她的傷,他們始終都是發乎情止乎禮的,出浴美男當前,她也不是完全不為所動的……

    “那你輕一點……”她聲如蚊呐,決定順從內心的渴望。

    “好,我會很溫柔的。”他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鼓勵,溫柔地誘哄。

    “那你快點結束……”她的腦子昏昏沉沉的,被他撩得快要缺氧。

    “你這是在侮辱我嗎?”他頓了一下,似乎有些惱怒。

    接下來,她未出口的抗議就全都被他吞進了喉嚨裏,她沒有想到他竟然能夠完全不受她身上那厚重的石膏影響,解鎖了新姿勢。

    “你,你,你也未免太有天賦了……”她顫著聲音控訴道,過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我一向聰明,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一臉得意,壓抑了許久總算得到滿足,格外神清氣爽。

    “你還真當我是在誇你?”她沒好氣地說,顯然氣不足,她如今精力不濟,經不起折騰。

    “我就當做是讚美了。”他的臉皮倒是很厚,將她小心翼翼地包好,才抱著她走出浴室。

    “我本來要和你說正事兒的。”累到了極致的她,含糊地嘟囔著。

    她真的困死了,幾乎是頭一沾枕頭就困得睜不開眼,腦一片漿糊,隻記得要和他說正事兒,究竟要說什麽事,竟然是絲毫不記得了。

    “睡吧,我就在這兒,等你睡醒以後再和我說。”看到她累成這樣,他到底還是有一絲愧疚的,明知道她的狀態不好,他還是太放縱自己了。

    她的長發如海藻,濕漉漉地散在枕上,她甚至連等頭發吹幹都來不及,就昏睡過去,他隻得動作輕柔地給她吹著頭發。

    看著她倦極而眠的模樣,他的眸色漸漸深了起來,今天曲從簡果然找上了他。

    曲從簡找他,在他的意料之,他提的要求卻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並沒有反對他們的婚姻,卻提出了一個要求,那就是把李婧從非洲調回來。

    理由很簡單,李婧是他的生母,既然他要結婚,作為母親來參加兒子的婚禮是天經地義的,他不讓李婧回來,寒的不僅是他們做父母的心,還會讓所有人都覺得他絕情。

    他覺得很可笑,曲從簡一方麵幫著曲峰上下活動,另一方麵還想著讓李婧回來,都到了這個份上,他還想著左右逢源。

    對於曲從簡來說,李婧和曲峰,一個是魚,一個是熊掌,都是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人,明知道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可他依舊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所以到了最後,他注定丟了魚,又失去了熊掌。

    他自嘲地一笑,在曲從簡的心裏,他不止是最不重要的一個,恐怕已經上升到了恨不得將他除之後快的地步,否則也不會拿這件事來威脅自己。

    她不安地動了動,因為打了石膏的原因,這段時間她的睡眠質量變得很差,越是睡不好,第二天就越犯困。

    往常見她睡不安穩,他總會伸出輕拍著她的背安撫她,今天卻不見他有任何動作,這讓她在迷迷糊糊更加不滿,輕哼了兩聲掙紮地睜開眼。

    她的身邊空空蕩蕩,被褥上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溫度,她倏地坐了起來,現在已經是淩晨點了,他總不會還在加班吧?

    大概是聽到了房裏的動靜,曲嶽從陽台走了回來,看到她一臉迷茫地坐著,連忙快步上前,“怎麽了?做噩夢了?”

    “沒什麽,就是你不在我身邊,睡不好。”她揉揉眼睛,靠在他胸前蹭了蹭撒著嬌,很快又一臉嫌棄地轉過頭,“身上怎麽這麽冷?大半夜的不睡覺去吹什麽風?”

    他失笑,“還有力氣抱怨?看來今晚還不夠累。”

    “別給我顧左右而言他,到底出了什麽事?”她在他腰間掐了一記,他不睡覺,也不加班,半夜出去吹涼風,肯定是心裏有事。

    他伸將她攬入懷,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才艱難地開口,“如果我媽從非洲回來……”

    她身體一僵,指尖瞬間變得冰冷。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就算是李婧償命,都無法平息她內心的憤怒和怨恨,可她偏偏什麽都做不了,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看著她逍遙法外,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看著她倏然變冷的神色,他開始慌張起來。

    即使她從來都不提,他也知道李婧是她心裏一道永遠無法愈合的傷,是橫亙在他們之間永遠無法忽視的天塹,他每一天都在邊緣小心翼翼地行走,生怕一不小心就摔得粉身碎骨。

    因為太愛對方,所以她說服自己忽視李婧的存在,他則不顧母子情分將李婧送得遠遠的,這是他們為彼此做出的妥協。

    可盡管如此,不聞不問,隻字不提,並不代表李婧不存在,她就像一根刺,時不時地冒出來將他們紮得遍體鱗傷。

    她抬頭望著他,一向清冷鎮定的他眼一片慌亂,近乎哀求地看著她,陡然硬起來的心腸,又無法控製地軟了下去。

    她不是沒有試過離開他,可是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他的身邊,既然分不開,那就好好在一起,這是當時她就已經想好了的,又何必再拿舊事來反複傷害他們的感情?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為什麽?”

    “我爸拿她來要挾我,隻要我讓她回來,他就不再反對我們的婚事,還會聯係那些反對派,讓他們不再反對你進入鴻海集團。”

    她冷笑,“他反對不反對,對我來說很重要嗎?”

    “好,”他沒有解釋,也沒有懇求,甚至都沒有多說一句話,就忙不迭地點頭應下,“那我就不答應他。”

    她的身體微微放鬆下來,知道他其實並沒有一口答應曲從簡,而是先和她商量後再決定,這一份尊重讓她的心又慢慢熨帖起來。

    “對不起,我不想讓你媽回國,因為我不想見到她。一見到她,我就會想起我爸媽的無辜慘死,想起我痛苦怨恨得難以入眠的日日夜夜,你知道的,這麽多年我一直背負著這樣的仇恨。”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他緊握著她的,當年的他親眼看著她被噩夢纏身而痛苦不堪,那時候的他多希望自己能夠撫慰她,為她擋去所有的傷害,沒想到諷刺的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他的母親。

    因為憤怒,她的聲音有些發顫,“我愛你,但並不意味著我能夠原諒你媽,接受你媽,任由她一天到晚在我麵前晃來晃去……”

    “好,我答應你……”他愧疚心疼得無以複加,明明知道她和他在一起,必須忍受這樣的痛苦,可他還是做不到放。

    他愛她,愛得義無反顧,愛得可以不顧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