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九章 反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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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置?”彭碩冷笑道:“楊大人,這新鮮的血腥味陣陣飄來,你說這裏空置了很久?”說著頓了頓,看著幾人的神色又道:“還是說這裏有什麽貓膩?值得讓楊大人說謊?”
左一看了眼楊嚴,眼神詢問著。
楊嚴轉了轉眼珠,睨著彭碩笑了起來,諷道:“將軍這是轉移話題不成?咱們在說刺客的事情,您卻說什麽血腥味?哪裏有血腥味,我沒聞到!”
這血腥味興許是受傷刺客傳出來的,也值得彭碩大驚小怪,他和刺客之間一定有牽扯!
左一忙附和:“下官也沒聞到!”
彭碩也不在意,十分好說話的說:“那好,咱們就繼續說刺客的事情!”
楊嚴看了看彭碩,又看了眼深邃黑暗的鐵門內,忽的含笑開口:“眾所皆知,彭將軍武藝高強,蔽府的這些府兵實在不堪,對付一個刺客就忙成了這般模樣,所以,下官有個不情之請!”
彭碩很是明白彭碩的後半句話是什麽,冷冷一笑,道:“既是不情就別請了!”
左一也第一時間懂得了楊嚴的意思,忙開口道:“將軍還是聽一聽楊大人的話吧。”
彭碩沒說話,霜雪般的眼睛看向了楊嚴。
楊嚴有些心虛膽寒,但還是強硬著揖,開口道:“還請將軍替蔽府抓了這個棘的刺客,下官一定感激不盡。”
左一奉承道:“是啊,將軍武藝不俗,區區刺客定然不在話下。”
“看來楊大人和左大人心意很是相通啊!”彭碩笑了笑,隨意走到鐵門前,眼睛看著內裏,開了口道:“既然如此,我就接下這請求,不過,也勞煩楊大人和左大人一起陪同進去吧。”
“這?”左一躊躇起來,若是進了內裏,彭碩依著心的憎恨,對他們二人動了,反將罪名扣在了刺客頭上,該怎麽辦?
左一心的想法正是楊嚴的想法,也是猶豫起來。
“怎麽?二位大人不敢?”彭碩語帶譏笑,說完看向一眾府兵,再次開口道:“說實話,這內裏的凶險一切未知,你們害怕也屬正常。”
左一又羞又愧的點頭。
楊嚴沒說話,而是疑惑的看著彭碩,不知怎的,他總覺得今日的彭碩有些異樣,這種種做派根本不是他往日的作風!
“就挑選十個武藝精湛的府兵,陪著咱們一同進去,如何?”
彭碩的話落,楊嚴的眼睛重新亮了起來,若是進入牢獄裏麵,趁著彭碩和刺客惡鬥之際,他背後做些腳,然後將殺害將軍的罪名扣在刺客頭上?
屆時,一切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好,就依將軍所說。”楊嚴利落答應,說完看向府兵隊長,吩咐道:“挑選十個精練的人隨我進去。”
府兵隊長頜首答應,快速挑選了十個人帶到了楊嚴麵前。
楊嚴眼帶詢問的看向彭碩。彭碩笑道:“既然是精心挑選的,定然差不了。”
這就是答應了,楊嚴忙讓人預備火把,準備進去。
彭碩帶頭,徑直走了進去,內裏的環境很糟糕,腳下鼠蟲亂竄,他循著血腥味一直走,終於在一閃廢舊的牢房前止了步。
“這裏的血腥味很濃鬱,大家小心。”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就聽見身後是抽刀拔劍的聲音。
他倒不害怕楊嚴現在動殺,因為刺客還未除!
“這刺客縮在了牢室內不成?”左一說著拿著火把向前探了探,果然看到牢室一角縮著一團陰影。
楊嚴疑惑起來,這刺客會這樣傻嗎?自斷後路?
“以防有詐。”彭碩說完就拉開了牢室的門,抽出佩劍,腳步謹慎的向內走。
腳下是沾染了鮮血的稻草,他目光冷萃渾身的戾氣讓人不敢忽視。
火把的照耀下,那一團陰影抬起了頭,混亂髒汙的臉龐讓彭碩定睛,旋即紅了眼,他悠然轉身,怒目瞪著楊嚴,厲聲質問:“楊嚴,這就是你說的刺客!”
“將軍啊!這不是這不是不可能的!”楊嚴剛想反問,就看到彭碩微微側開了身,那角落裏的人就與他看了個對眼。
這一下,嚇得他險些丟了魂魄!
彭昊怎麽會在這裏?
左一的驚訝不亞於楊嚴,他哆嗦著捂住了嘴,這才沒有發出失聲的尖叫!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楊嚴不是說彭昊被帶去了南燕國,怎麽會在楊府裏?還還這樣一副身受重傷將死的模樣?
難道一直以來都是楊嚴的謊言?
現在怎麽辦?他看著彭碩噬血的雙眼,一顆心好似掉進了無底洞內。
這下,人贓並獲,他彭碩不會放過他們的!
彭碩不再理會這些人,上前將彭昊攙扶了起來,急問:“弟,你怎麽樣?”
“二哥,救救我!”短短幾個字,好像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體力,腦袋一歪,人就昏了過去。
“快,快去抬一塊木板來。”他聽墨兒說過,彭昊傷了骨頭的事情,現在看他渾身鮮血,他已經能想象到他那時在南燕所受的煎熬,下的動作不禁放的輕緩。
現場的府兵沒有人動作,齊齊看向了自家主子。
楊嚴紅著眼看著牢室內的兩個人,磨著牙狠厲道:“將他們給我殺了!”
他不管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他現在腦海隻有一個詞:毀滅證據!
隻要沒了這一切,誰能定他的罪?誰知道這裏死過彭家的人!
“楊嚴,你敢動我們將軍一根汗毛試試!”現場的府兵收到命令還不待行動,身後就響起一道爆竹般的爆喝,緊接著是齊刷刷的盔甲兵器摩擦的聲音。
左一轉身一看來人,登時膝蓋一軟就萎了,眼睛一陣陣的發眩,口喃喃低道:“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你你們,誰讓你們進來的?”楊嚴看著突然出現在牢室內的張合和數不清的彭家軍,心頭慌亂一片,咬牙怒吼道:“將他們都攔住!”
府兵自知寡不敵眾,但命令所在,他們不得不憑著命的衝上去。
張合一揮,身後的士兵瞬間湧了上來,狹窄的牢房內充斥著肅殺。
客院內,司月再次出現,含笑道:“主子,成了!”
心再一次的欽佩彭墨的計謀,好像什麽都沒做,卻將楊嚴的一切心理和行動算的這樣分明,隻是一日的時間,就除掉了楊嚴這個大毒瘤!
還捎帶著送出了一封毒信給南燕國王!
彭墨急忙問:“哥怎麽樣?”
司月斂了笑,神情捎帶凝重,道:“爺為了戲逼真,做了些準備,不過無性命之憂!”
彭墨眉間滿是心疼,但聽到性命無憂,她鬆了口氣,又問:“那女子呢?”
“屬下剛剛去看,她在偷著收拾細軟,看樣子是要逃跑。”
“逃跑?”彭墨皺了皺眉,那女子了蠱以後,對楊嚴可謂是愛之入骨,怎麽會逃跑?
想著笑了起來:“那就是藥物起效了,你派人跟著她,務必保證其安全,明白嗎?”
司月點頭道:“屬下明白。”
推門走出去,院外已經沒有守門的府兵,模糊可聞西南角一片嘈雜。
她按耐住心找過去的衝動,抿了抿唇角,徑直出了府。
沒有再回軍營,她直接去了安置暗衛的民居。
後續而來的暗衛已經到達,她將齊辛齊木,王陸流螢都留了下來。
點了章澤和司月,還有近四十個暗衛一起往婺城國去。
“主子,為什麽不帶上我?”流螢一聽就叫了起來。
“是啊,主子,我的傷已經好了!”齊木緊接著開口。
王陸和齊辛也是不甘示弱:“王妃,我們向殿下保證過,要保護您的安全的,這次您不能丟下我們!”
彭墨抿唇笑了笑,安撫了眾人,道:“聽我說,這次去婺城國並沒有深入南燕國危險,所以你們就通通留下,盡快養好傷,趕緊的回京保護金修宸,至於我,有他們一路保護,婺城國內還有千麵等人,一定能確保此行的安全的。”
“可是,主子,我。”流螢眼睛紅了起來,雖然主子說的頭頭是道,但理雲慕其實好對付的?
彭墨板著臉,故作認真的問:“如今我的話都不聽了?”
流螢忙搖頭擺:“屬下不敢!”
“這就乖了。”彭墨笑著道:“婺城國內的好玩意,我會給你帶幾件的。”
流螢哭笑不得,這生死關頭,主子還能說笑?她的內心越來越強大了!
齊辛幾人看彭墨心意已定,便也不再開口,少不得要安排司月和章澤等人,盡心保護。
看了看天色,彭墨道:“收拾一下,咱們半個時辰以後出發。”再晚,城門就要關閉了!
暗衛頜首稱是。
她讓流螢找來了紙筆,快速的交代了通城遺留的問題和她的想法,這才說了不辭而別的事情。
出城之後,已近黃昏,他們沒有片刻的遲疑,奔著婺城國的方向走了。
彭碩和彭昊回到軍營,左右不見彭墨的人影,這時有人來報,說是王淵的近侍求見。
他們忙讓人請了進來,卻不是日間的司月,而是流螢。
給二人請了安,流螢將的信遞了出去,垂首道:“我們主子已經出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