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零四章 情敵相見不能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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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處,下月垂首走進房間,看到書桌後的理雲慕,駐足不語。

    理雲慕從書抬眼看了看他,深諳的眸光閃了閃,道:“醒了?”

    “是,剛醒。”下月實在搞不清楚理雲慕的思想,既然想要留住彭墨,為什麽又要竭盡全力的幫助金修宸驅除蠱蟲呢?

    按照他的立場,不是更應該幫助驪姬,讓金修宸去遠離彭墨,從而他出得到彭墨!

    理雲慕沉吟一會,嘴角勾起淺淺的苦笑,他合了書繞到書桌旁邊的一小盆盆景旁,拿出鎏金剪刀,溫柔的將多餘的枝丫減掉。

    房間內一時間隻有剪刀剪除樹枝的聲響。

    下月看著沒有言語,心暗想,殿下一定是極其傷心的吧。

    “定國王的事情如何了?”半晌,房間內重新響起理雲慕的聲音,溫潤柔和一如既往。

    “已經查到蹤跡了,屬下故意放出了思妍郡主的消息,引了他回城。”在定國王的心,隻怕此刻隻有思妍的消息才能動搖他的行程了。

    理雲慕笑了起來,側目看了眼下月:“你倒是歪打誤撞。”

    “殿下說什麽?”下月不解反問。

    又剪了一片嫩葉,他後退兩步,端摩觀詳了一番,滿意的點了點頭,將剪刀放下,他拿起帕子擦了擦,道:“沒什麽。你去讓人告訴彭墨,就說她囑咐的事情有消息了。”

    下月頜首,領命離去。

    彭墨這邊正在看理雲慕拿來的檀木盒子,裏麵靜靜躺著驪姬的人頭。

    “主子,怎麽處理?”流螢將盒子蓋住,輕聲詢問。

    起身將後窗戶打開,伴著花香的空氣湧了進來,驅散了房間內的血腥,她深蹙的眉心舒展,淡淡道:“埋了吧。”

    “是。”流螢點頭,將盒子交給了門外的暗衛,輕聲吩咐了。

    望著窗外稍有複蘇的枝丫,彭墨有些出神。

    重生這麽許久,她上的鮮血越來越多。

    那些前世險些玷汙她的地痞流氓,狼心狗肺的趙仕,吳小柔,趙青櫻人,思妍,驪姬。

    地痞流氓惡貫滿盈,她殺了他們是替天行道,他們死不足惜。

    而趙仕,母親慈悲通融著給了他流刑,可他不知悔改,聽信了思妍的話,妄想對她做下齷齪事;吳小柔,趙青櫻更是厚顏博取母親的同情,勾結思妍,在將軍府內大肆殺戮。

    思妍,她的對!

    她若沒有殺了思妍,那麽金睿就會順利登基,前世將軍府的結局大概就會重新發生,而被挾持的禮兒則極有可能性命不保。

    大哥愧疚,大嫂怨恨,可想而知,他們這一輩子都會活在陰影內。

    驪姬,心思歹毒,以蠱控製金修宸,還妄想取她性命,現在身首異處,實是活該。

    縱然有因才有果,她是為保性命才沾染鮮血,但終究罪孽太重。

    “主子,下月來了。”流螢走到窗邊,看著發呆的彭墨輕稟。

    彭墨回神,聽了下月的話,拾步去了花園裏的亭子,不過片刻,理雲慕就緩緩的走了來。

    “怎麽不見宸王殿下?”理雲慕在彭墨對麵坐下,看了看空曠的花園內,沒有金修宸的影子。

    彭墨抿唇輕笑:“白禦醫說讓他泡一泡溫泉,能活血祛瘀,有助於驅除身體內殘存的毒素。”

    理雲慕含笑點頭:“你們什麽時候離開?”

    “也就這兩日了。”彭墨笑道:“這幾日多謝銳王殿下的幫助,大恩不言謝,彭墨銘記在心。”

    理雲慕笑了笑,對於她的話不置可否,轉而道:“定國王找到了,最遲明日傍晚就能入城。”

    “殿下是否已經猜到我要做什麽了?”雖是疑問句,但話卻帶著篤定。

    “大概猜到了些。”理雲慕笑笑,將紅泥小爐上燒的滾開的小銀壺提了起來,放了茶葉的杯衝了水,頓時茶香四溢。

    彭墨捧著茶杯,輕聲道:“現在南燕國內戰事不斷,婺城國和大庸國沒必要摻和這些事情,大可趁此休養生息,兩國邊境的百姓也可安居。”

    理雲慕看著杯的茶葉,淡淡笑問:“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哲王的意思?”

    彭墨眸光閃了閃,低緩笑道:“是我的意思。”

    理雲慕吸了口氣,目光看著亭子外的一株長了嫩芽的柳樹上:“我是未來婺城國的君,我要做的事情就是將婺城國壯大,你所說的那些事情,我很想同意,但還要結合實際審視而行。”

    意思就是,若大庸不動,婺城國自然不會妄動,但若大庸想要在南燕國分一杯羹,那時,婺城國也不會落人一步。

    彭墨了然,點頭。

    她說這番話也沒想過理雲慕會滿口應下,為的是探一探他的心思,果不其然,他想在南燕國內鬥取得利益。

    猜想不錯的話,京都內的哲王隻怕也是此等思想。

    金修宸回到房間沒有見彭墨,便問了流螢,這才知道被理雲慕請了出去,桃花眼眯了起來,狹長帶著銳利。

    他可是記得理雲慕對彭墨的居心,還有前兩日彭墨揚言要做婺城國王後的事情。

    想著,再也按耐不住,急哄哄的往花園的亭子去。

    “好香的茶。”未走進就聞到了清新的茶香,他嗅了嗅,笑著道。

    彭墨驀然聽到背後傳來的聲音,側首去看,沒有忽略他眼的絲絲光亮和嘴角意味深長的笑,她縮了縮脖子,突然萌生出了逃跑的想法。

    “宸王殿下可大好了。”理雲慕抬眼看了看,語氣不鹹不淡態度也不見熱情。

    金修宸一點不在意理雲慕的態度,笑著走近亭子,在彭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自顧自的端起了彭墨的杯子,淺嚐了一口杯的茶水。

    彭墨臉頰發燙,暗自嗔了他一眼。

    理雲慕麵上不顯,隻是呼氣吸氣時的幅度要大了很多,他扯了扯唇,道:“宸王殿下省親的隊伍還在禮部,走的時候莫要忘記帶走。”

    金修宸揚唇淺笑,音色和煦:“自然不會忘,銳王殿下多慮了。”

    理雲慕溫柔的看向彭墨,嘴角笑意淺淺:“墨兒是本王的知己,她在乎的事情,本王自然要照拂一二。”

    “知己?”金修宸側目看著彭墨,特意拉長了尾音。

    彭墨聽得一個頭兩個大,輕咳了一聲道:“那個,天色不早了,也該回去吃午飯了。”

    理雲慕一聽接話道:“墨兒想吃什麽?我派人去吩咐。”

    “銳王殿下這般好客,倒讓我生出了在自己府裏的感覺,既然說到了吃,那我就點幾道菜,不知銳王殿下可同意?”

    “宸王殿下請說。”

    金修宸也不客氣,點了數十道彭墨喜歡的菜色,這些時日她消瘦的太多了。

    彭墨聽得心甜蜜,抿唇笑開。

    理雲慕與金修宸就是天生的對頭,相見生厭。

    這會聽到他的話,心十分的不痛快,但這些菜是彭墨愛吃的,他也沒有駁回,吩咐下月去安排了。

    “既然無事,那我們就回去吧,也該趁此時候多休息休息,不然過兩日趕路又要辛苦了。”金修宸說著握住了彭墨的,順勢將她攬在懷裏。

    理雲慕隻覺得眼疼,磨了磨牙,轉身走了。

    “你可真幼稚。”彭墨好笑的捏了捏他的臉頰。

    金修宸反捏住她的臉頰,又捧在裏揉了揉,眯眼笑道:“對待情敵永遠不能軟!”說著頓了頓,滿臉的好奇問:“不過,知己是什麽?我有些不明白,墨兒可否解惑?”

    他眼底的小火苗看得彭墨心頭一顫,輕咳一聲轉移了話題:“那個我想起來了,我也要去泡一泡溫泉,去一去身體內的寒氣。”說完忙下了台階往花園外走,可還沒走幾步,身子就猛地騰空,她整個人被金修宸給抱了起來。

    “你這裏可是婺城國,你瘋了。”彭墨掙紮著要跳下來,卻被抱得更緊。

    “別擔心,這附近沒人。”對於理雲慕的保密措施,他還是十分的滿意的。

    她哪裏是在乎這附近有沒有人,他的話倒好像是她要做些什麽似的,嗔瞪他一眼,他還不曾怎樣,她倒是先紅了臉。

    金修宸笑意加深,低頭睨著她羞紅的臉,明知故問道:“墨兒,你的臉紅了,是在害羞?還是因為知己之言而緊張的漲紅了臉?”說著話,腳下也不曾停歇,穩步往彭墨的院子走去。

    前半句話可真是耳熟,可不就是她曾打趣過他的話!後半句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麵對吃醋的男人,她還是不打算找死的!

    “殿下風姿卓著,小女傾慕,自然是害羞。”

    這話雖是恭維,但也是事實。

    對於他的風采,她是沒有半點抵抗力的。

    此時,他眸光含情帶笑,身上是幹淨溫和的香味,頭發半幹鬆鬆束著,比之以往少了些許的疏離多了幾分的親近之意。

    她不覺的環住了他的脖頸,看著他臉上蕩起的笑,做壞的笑道:“隻是。”

    金修宸心正覺得熨帖,忽的聽到她的話,斂笑挑眉反問:“隻是什麽?”

    睨著他,她貝齒輕啟,櫻唇張合:“隻是,也有緊張之意。”

    這小丫頭!金修宸眯了眯眼,抱著她的收緊了些,腳下步伐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