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零八章 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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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安家是要起複了就是。

    依著皇上眼下的情況,此時既然提了納側妃的事情必然是盡快落實的,不然,皇上的情況朝不保夕,國喪守孝期間,金哲斷不會再娶妻納妃。

    也是迎娶正妃之事太過重大,畢竟極有可能是以後的皇後,人選之上優選優是必然的,導致一時間人選定不下來,所以才起了先納側妃的念頭,不然若等到皇上撒,新皇登基後宮卻空無一人,也是不妥。

    不過,這年的時間足以讓安若素站穩腳跟,若是運氣好,生個庶長子也不是不可能的,那樣一來,安家水漲船高!

    想來,這次哥的案子就算證據確鑿的牽扯了兵部,安世客這個兵部尚書的處置也是不傷筋骨的。

    轉眼日,將軍府派出去的人在東邊找到了彭禮。

    人是在一農戶家裏被找到的,農戶說是在山撿的,見小孩子受了傷長的又很討喜,可憐可愛之下便帶回去養了,也沒有報官。

    不管如何,人總歸是找到了,好生的帶了回來。

    思妍失蹤,彭禮挾持後的前因後果無人知曉。

    農戶和彭禮都早已囑咐妥當,必不會露餡。

    所以後來金哲派去東邊查證的人,並未問出什麽端倪。

    次日,宮裏便傳了旨,皇後知道了彭墨大安,所以邀她賞花。

    四月裏開得好的莫過於杜鵑了,來了宮裏才發現牡丹竟然也開了,禦花房裏的藝果然了得。

    坐在一處,剛寒暄說笑了幾句便有宮人報哲王殿下來了。

    彭墨垂睫,眸暗流湧動;金柔嘉挑眉奇道:“這個時候他怎麽得空了?”

    皇後微微皺眉,下意識的看了眼彭墨,壓下心的思緒含笑派人請了。

    金哲在亭子外躬身請了安,皇後說了起,這才邁步上了台階,在亭子內唯一的空位上落了坐。

    身邊坐著的恰好就是彭墨,他好似才看到她一般,頜首笑道:“許久不見慧寧郡主了,不知可大好了?”

    彭墨起身福了福禮:“多謝殿下,已經好了。”聲音清淺,軟糯。

    金哲笑了笑,打量著她的氣色,點頭道:“嗯,精神頭倒是不錯。”

    彭墨含笑應了,又對他派禦醫為她診病的事情道了謝,態度嚴謹的挑不出一絲的錯。

    金柔嘉看著拉了彭墨坐下,嗔怪的看著金哲:“你一來,彭墨都不自在了。”

    皇後好笑的敲了敲金柔嘉的腦袋。

    金哲好脾氣的笑道:“就不許我來湊湊熱鬧?”

    亭子內氣氛倒是不錯,彭墨安靜坐在一側,陪著笑。

    說笑間到了午膳時分,皇後心情不錯,吩咐禦膳房多備幾道菜,留了彭墨一同用膳。

    金哲也沒走,好似很清閑一般,一直也沒見內侍來報朝務。

    午膳後,皇後麵露倦色,彭墨適時提出了告辭。

    皇後身上確實有些乏,也知道彭墨身子虛弱,禁不起長時間的耗神,便和聲準了。

    金柔嘉卻依依不舍的拉著她,說得空來看她,哀怨的語氣聽得皇後和金哲笑了起來。

    彭墨點頭應了,離了承乾宮流螢低聲道:“主子,哲王殿下跟了上來。”

    轉身,果然看金哲不疾不徐的跟著,見她看了來,忙緊走了兩步,在她身前站定。

    “哲王殿下。”彭墨斂裾行禮。

    “起吧。”金哲虛抬,目光從她低垂的腦袋轉到兩側高牆上,他笑道:“怪悶的,郡主可否願意陪我走走?”

    “殿下請。”彭墨自從見了金哲便知道今日不那麽好脫身,聞言也不推脫,大方的側身讓他先行。

    金哲笑笑,率先走在前,彭墨默然跟在一步後。

    內侍宮女遠遠的跟在後。

    一路來了荷花池,亭子內早已準備了茶點,彭墨看著垂眸,果然這相邀不是心血來潮。

    分主次落座,金哲率先開口:“蕘縣之行前,我問郡主的話,郡主可有了答案。”

    知道他說的是什麽,彭墨眼睫低垂,恭敬又木納道:“皇上親旨,將臣女許配給了宸王殿下。臣女不才,但也知道從一而終的道理。”

    金哲安靜聽完,微挑眉頭,笑問:“你在拒絕我!”

    笑聲低淺,惹得彭墨多看他一眼,比起兩月前,他詭譎了許多也自信了許多,已經非常有一個上位者的威勢了,小小年紀到如此,也難怪金修宸那般緊張以待!

    “臣女不敢,臣女隻是實言告知。”

    金哲起身,負站在欄杆前看著那一湖碧波粼粼的池水,眸光深沉道:“為了你,我不顧流言紛紛,將九皇叔拘在宮裏半月餘,不讓他與驪姬坐實了夫妻之實,為的就是與他公平競爭。”

    他被拒絕了!縱然她言辭委婉,卻一丁點的可能性都沒給他留!

    彭墨跟著起身,神情不變道:“多謝殿下,隻是臣女承受不起。”她倒是不知道這檔子事,金修宸也沒告訴她,回程的路上他隻是含糊的說了沒和驪姬發生關係。

    金哲豁然轉身,眸的銳利毫不留情的射向她,喝聲質問:“為什麽?你為什麽舍我選他!我哪裏比不上他了!”

    遠遠侍候的宮人聽到模糊的吼聲,齊刷刷的看了過來,見廳氣氛劍拔弩張,都有些不明所以,卻也不敢貿然靠近,隻是靜靜審視著。

    暴烈的聲音灌耳,彭墨眉梢一跳,眸冷意劃過,輕抬眼睫定定睨著他,嘴角浮現笑意,隻是冰冷的很:“我才要問殿下為什麽!”

    金哲一怔,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露出這般的神情,冰涼的拒人千裏,完全沒了往日的親柔。

    不理會他的怔忡,彭墨繼續道:“對待恩人,我隻會做報恩之事,猜忌和打壓不會發生在我的身上。”說完這句她輕笑起來,逼近他一步,音色十分的低緩的詢問:“這句話殿下可還記得!”

    “記得!”金哲點頭。

    這是他向她許諾過的話!

    彭墨神情更冷,笑意變得嘲弄:“那殿下可否告訴我,我哥的案子遲遲不判,是否是打壓!我侄兒在東邊找到,殿下又為何再次派人去確認,是否是猜忌!我與宸王殿下明旨賜婚,殿下這般咄咄逼人,又是否是在報恩?”

    一字一句的捶在金哲的心頭,他臉色瞬間蒼白,蒼白過後便是囧然的血紅,再又浮現了惱怒的青黑!

    他派人去東邊的事情她怎麽會知道?將軍府在監視他不成!

    目光銳利,他狠狠的捏起了拳頭!

    金哲猙獰的樣子看得流螢的一顆心都提了起來,臂一抖,袖落下一枚暗器,撚在心裏。

    “殿下好奇我怎麽知道您去確認禮兒的事情?”彭墨語氣依舊諷刺:“因為您的人與將軍府派去送謝禮的人撞在了一起。”

    金哲皺眉,是這樣嗎?為什麽他沒有得到稟報?

    不過,這件事情不難查清,隻要召來當日東去的人疑問便知。

    現在需要他在意的是她,她眉宇間暄騰的怒意是對他憤怒的質問!

    彭墨恢複了恬靜之姿,靜靜看他暴怒,質疑,再看著他恢複謙謙君子的模樣。

    半晌,金哲頹然的吐了口氣,道:“我確實忌憚你的勢力,隻是,我無意發覺這忌憚之還有嫉妒!”說著苦笑起來,走近她一步,凝著她如玉的小臉,他低聲道:“我嫉妒了金修宸了!”

    所以,他起了娶她的心思!

    看他一瞬,彭墨緩緩道:“前幾年,緣巧合之下,我救了一個人,為報答救命之恩,那人許了我一件事。”

    話題轉的太快,金哲眉頭皺起,但他沒有打斷她,認真聽著。

    “後來我在宮見到了殿下,比起光鮮亮麗的另幾位親王,殿下實在是可憐,但君臣有別,縱覺得可憐卻也無可奈何。”

    “所以,我就許了一件事情,讓殿下的境況能改善一點。”

    “到後來,朝風波不斷,殿下越走越高,我才知道,他們誤解了我的意思,竟打算將您扶上高位,奪嫡之爭,臣女已經插不了。待塵埃落定,您就拿著那玉鐲來質問我了,我沒說謊,那鐲子我確實沒見過,但也不難猜想,應該是出自他們之。”

    亭靜了一瞬,彭墨不著痕跡的打量金哲,比起皇上,金哲還是太稚嫩了!

    頓了頓,她接著道:“臣女若沒猜錯,殿下懷疑臣女背後的勢力是宸王殿下?是嗎?”

    金哲沒有說話,隻是眸流竄的利光默認了她的說法。

    這件事情他本該保密的,因為,若他猜測的正確,那麽金修宸就是他的隱患,他必須拔掉的荊棘。

    但麵對這個幫他最多的女子,他還是不打算說謊!

    彭墨又是一笑:“那個組織名叫修羅盟,殿下盡可去查,看將軍府與宸王府是否與其有牽連!”

    語氣低沉了下來,嘴角笑意極淡:“這就是臣女幫助殿下的始末,殿下的忌憚毫無道理也實在令人心寒。”

    這些話是他沒想到的,震驚之餘便是懷疑!金哲看著她,猜度著她話的真假。

    她有一雙極好看的眸子,澄淨的眸底好似能倒映出他的一切黑暗的想法,莫名有些心虛。

    ps:今天看章節的時候,發現昨天的章節有些字句上的不合適,稍稍改動了一下下,不好意思親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