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請保持這個距離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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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悅悅——”

    聽到聲音喬欣悅和薑銘河同時轉過頭。

    喬欣悅在看到趙振赫的那一刹那臉上的笑漸漸斂去。

    趙振赫的眸光暗了暗。

    “悅悅,時間很晚了,回家吧!”趙振赫在喬欣悅麵前站定,視線轉向薑銘河。

    “薑先生。”

    他看著薑銘河的目光很深,很沉,很複雜。

    “趙先生。”

    薑銘河朝著趙振赫清清淡淡的打了個招呼,隨後起身向喬欣悅道別,“晚安!”

    “晚安!”

    直到薑銘河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喬欣悅才回頭望向麵前的男人,“你來了?”

    他是該來的,他還欠她一個解釋。

    “嗯”

    趙振赫背光站著,喬欣悅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可以感受到他壓抑堆積的情緒。

    喬欣悅心中冷笑:明明是他對自己隱瞞了這麽重要的事,是他理虧,如今倒搞得好像她背著他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似的。

    喬欣悅起身不理會他,徑直往自己家走去。

    男人一聲不吭的跟著她上樓。

    到了家門口喬欣悅突然轉身望著身後的男人,“你回去吧,今天我沒心情,我們下次再談。”

    男人平靜地看著她,眼睛在走廊的燈光裏亮得驚人,卻格外的憂鬱,矛盾地散發著一種創傷式的男性氣質。

    喬欣悅說不下去了,不是她矯情,實在是今天晚上自己情緒不對。

    徒自轉身開門,進屋,反手關門。

    就在門快要合上的一瞬,門縫裏突然伸過來一隻手,橫在中間,被門重重撞上。

    嘶——!

    喬欣悅心一顫。

    趙振赫卻麵無表情。

    喬欣悅迅速拉開門看向他快速青腫起來的手背,又氣又惱,“你這是幹嘛,苦肉計?”

    “今晚我能住這兒嗎?”完全是答非所問,但他問得很自然,語氣卻帶著沮喪。

    那種頹廢的,沒有精神的、要死不活的,似乎被全世界拋棄與遺忘後從哪個犄角旮旯的墳場裏爬出來的狀態,倔強又頹廢。

    喬欣悅心一扯。

    這還是趙振赫嗎?

    那個她認識的那個霸道,傲嬌的趙振赫?

    喬欣悅的心軟了一半,“為什麽?”

    “陳宣怡在我家,我不想回去。”

    半晌,喬欣悅緊了緊手臂,目光瞟到門外的那處角落,問了一句與之前毫無關係的話,“那堆煙蒂全是你抽的?”

    趙振赫默不出聲等於是承認。

    “怎麽不抽死你?”喬欣悅冷哼一聲,讓出門,“進來吧!”

    喬欣悅從櫃子裏找出消腫止痛的藥膏丟給已換了鞋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趙振赫接住藥膏放回茶幾上,“不用擦,過兩天腫就消了。”

    喬欣悅咬牙,她最恨這種不聽話,不遵醫囑的病人了。一屁股坐到趙振赫身邊,粗魯的拽過他受傷的手,擠出藥膏使勁的搓。

    男人看著喬欣悅嘟著嘴氣呼呼的樣子,嘴角慢慢揚起,眼眸中恢複了笑意,褪盡了先前的頹廢之色,又恢複了往常的活力。

    看著看著,男人就起了色心,低頭去吻喬欣悅的臉頰,卻被人家一把推開,“臭死了,滿身的煙味。”

    趙振赫立馬起身,“我去洗澡。”

    喬欣悅瞪著他,“剛抹好藥怎麽洗澡?”想了想進廚房,拿出一筒保鮮膜,抓著趙振赫的手一通折騰,直到把他那受傷的右手裹成了豬蹄,才放過他,“現在可以了,洗去吧!”

    趙振赫舉著那完全失去了功能的右手搖頭失笑,“就剩一隻手能用了,怎麽洗?要不……你幫我洗?”

    男人說這話的時候向喬欣悅拋過來一個騷性十足的魅笑。

    喬欣悅丟過去一個大白眼,“你如果不想住這兒立馬可以走,沒人留你。”

    趙振赫馬上換了人設,恢複一副剛正不阿的模樣,“不就洗個澡嗎?一隻手足夠了。”

    然後在喬欣悅似笑非笑的眼神中乖乖拿了行李箱中的備用換洗衣服進了浴室。

    喬欣悅冷哼:“小樣,還治不了你了!”

    趙振赫洗好澡出來的時候喬欣悅正在鋪客房的床。他默默的望著那道纖細的背影,一股暖流淌過心頭。喬欣悅就像是他生命中的一盞明燈,照亮了他生命中的黑暗。

    喬欣悅不經意的扭頭看到站在房間門口的男人。

    他穿著一套絲質的短袖睡衣褲,褪去了往日的剛硬冷漠,整個人給人的感覺懶懶的,甚至還帶著一點……孩子氣。

    喬欣悅扭回頭,一邊鋪床一邊冷聲調侃,“趙先生,倒是有先見之明,連睡衣都備著。”

    趙振赫挑挑眉,沒有反駁,就這麽站在她背後默默的看著她。

    被男人這麽盯著,又是在一個私密的空間裏,麵前還有一張現成的床,喬欣悅隱隱覺得氣氛不太對。

    她壓住浮躁的心緒,加快手上的速度,整理好被褥,拍了拍手,“可以了,早點休息。”

    說罷,一轉身,剛好落入一個溫熱的懷抱中。

    “悅悅。”

    趙振赫聲音很輕,很柔。

    喬欣悅抬頭,“趙振赫,你別得寸進尺,你結過婚瞞著我的事,我還沒原諒你呢!”

    她的不悅寫在臉上,趙振赫感受到了,平靜地盯住她,“不是瞞著你,是還沒找到合適的機會跟你說。”

    喬欣悅麵色一斂,從他懷裏掙脫出來,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眼中是冷漠和疏離,“是不是如果不是吳姨說漏了嘴,就永遠都沒有合適的機會了?”

    趙振赫與她對視好幾秒,突然苦笑。

    對他來說,這也是一個陌生的課題。

    這麽多年,他一直與人保持著距離,有些事情,哪怕是最好的朋友張澤捷,他也未曾提起過半分。他不需要人家的同情,也不願意像個祥林嫂一樣,一次次對外人訴說自己沉重的過往,不是每個人都願意被人窺探的。

    但喬欣悅不一樣,她是他認定的準備共度一生的人,所以他願意把自己的一切告訴她,不論是痛苦的還是快樂的都想與她共同承擔和分享。隻是中間出現了誤差,引起了喬欣悅的誤會,但是這種誤會真的很難解釋的清楚的,信不信全在喬欣悅的一念之間。

    但不管喬欣悅信不信他必須說出事實。

    趙振赫站在喬欣悅麵前,一臉嚴肅,“我領過證這事真不是我有意要瞞著你,隻是一開始你也正式沒有承認我,我不好意思也不敢開口,畢竟本來就還沒被你承認,如果我一說那就更沒機會了!”

    趙振赫看著喬欣悅眯起的眼,訕笑兩聲,繼續說道,“自從正式成了你男朋友後我就一直在琢磨尋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告訴你這件事。”

    喬欣悅:“那你找到了嗎?”

    趙振赫慢慢靠向喬欣悅,卻被她伸手擋住,“請保持這個距離說話。”

    趙振赫看著喬欣悅歎氣,“我本來就是打算今天下午找個時間跟你細說的,誰知道……”

    “誰知道陳宣怡回來了?”喬欣悅接下了他下麵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