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找活幹嗎？”

    “要醫療物資麽，羅傑、緹娜、藍天白雲，應有盡有！”

    “想不想知道自己的未來，我這裏有最新的命運算法……”

    “義體，綠林城最便宜的義體！”

    “比最便宜還便宜！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我看兩位需要幫手，隻要一萬點數，就可以雇我一整天，怎麽樣？哎別走啊，我還可講價的！”

    “兩位~要不要找點樂子？我們提供的服務可不是擬真程序可以比的~”

    “看什麽看，不買就別站在那礙事！”

    “大甩賣！你想要的程序都在這！保證安全無毒！買一贈十！”

    擁擠、昏暗、汙濁、雜亂……這座垂直都市般的巨型大樓內給我的感受就是這樣。桶狀的主體結構圍繞中間的天井而建，無數原有和後搭的空中走廊在天井中縱橫交錯，連接了樓體的各方向但也嚴重阻礙了自然采光，照明依然要靠五顏六色的人工光源。樓體靠近天井一側的通道是這裏的“主幹道”，剩下的區域則全部是網狀分部的“格子間”，擁有我能想到想不到的一切行當。各種身著奇裝異服（在我看來是）的外地人穿梭在寬窄通道間，還有更多招攬生意的店家毫不顧及地對行人吆喝著。

    “天~這地方比我待過的貧民區還要貧民區，感覺完全沒有人管理啊！城中村至少還有市政景觀的人每月巡察一下呢！”

    白楊花緊緊抱著懷裏的小動物，寸步不離跟在我的身旁，生怕自己在這裏迷路。

    “這裏的人其實並不窮。”

    “你怎麽知道？”

    “真正的窮人可沒有這麽多亂七八糟的需求，這裏隻是混亂而已，畢竟是專門服務外地人的。在這種時代，能竄到別的城市的肯定都不怎麽差錢。”

    “也是哦~我是真沒想到這個看似整潔的城市裏也藏著這種地方。”

    “每個城市都有陰暗麵，這是普通凡人文明不可避免的。”

    “那夢之都也有嗎？”

    “夢之都沒有，地球現在不算普通文明，它現在有了一個可以管教自己，幫助自己健康成長的家長。”

    “你是指女神？”

    “對。我之前也說了，絕大多數凡人文明都是熊孩子，根本沒有家長管教，所以長歪作死才是常態。還好現在有了女神，這些有人生沒人養的熊孩子終於有約束了。”

    “那有沒有不是熊孩子的文明啊？”

    “有的，一些形態很特殊的文明，或者極少數極其幸運高度發達的神級文明。”

    “具體都是些什麽啊？”

    “不好解釋，我也沒看過，以後有機會一起去。”

    “那你一定別忘了！別總是下次一定！”

    “放心，我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總會有機會的。”

    “那你也得上心記住！哎？那個是什麽啊！”

    “別表現出興趣，不然又要被纏住了。記住我們有正事要辦，現在可不是瞎逛街的時候。而且這地方這麽亂，很可能節外生枝惹麻煩。”

    “唉……好不容易來到真正的賽博朋克世界卻不能深入了解，遺憾遺憾~”

    “你一個玩哥特的還對賽博感興趣？”

    “真正的搖滾精神都是相通的。”

    “通個啥，朋克和搖滾哪是一回事？更何況是這種賽博朋克。”

    “搖滾是一個包容性很廣的概念，真正的搖滾人才不會去分那些亂七八糟的，有這閑工夫還不如去摸索屬於自己的獨特風格。我現在是以哥特風格為主，但這不代表以後不會嚐試新風格。如果連突破固有風格都做不到，那還搖個屁的滾啊！”

    “可以，那我期待你搞出獨特的風格，以後和你同台演出。”

    “啊？真的嗎！你願意讓我去那種超級大舞台上演出？”

    “當然，好東西肯定得讓更多人知道。”

    “我……我不夠格吧？”

    “哪有什麽夠不夠格，你要是真能搞出成就，那可比隻會表演的我強多了。我這人其實沒什麽藝術細胞，作品都是愛緹姐創作的，我隻是負責提供一些思想理念之類的東西。”

    “別鬧，你的表演是我見過最有感情的，和你相比我可就隻是在表演。”

    “但是你會創造作品，這可就比我強太多了，我隻是一個優秀的表演者，卻不是創造者。”

    “你……算了，再說下去不就變成商業互吹了嗎？”

    “也是，總之好好努力吧，希望能有和你同台演出的一天。”

    “那必須的！”

    “好了，現在去前麵那家店坐一會。”

    “啊？為什麽？不是要去接頭地點嗎？”

    “那就是接頭地點，我們要在那等人來。”

    “哦……”

    我所指的店應該是一家餐館，占的麵積還挺大，顧客也很多，應該是當地有名的。不過開在這種地方，環境肯定好不到哪裏去，肮髒的金屬塑料桌椅比老家的大排檔還要破舊，還有蒼蠅之類的飛蟲環繞。我好不容易擠進去找了一個靠邊的空位置，用聖光淨化一下才坐了下去。

    “哇~這都是什麽稀奇玩意啊？完全沒見過，能吃嗎？好吃嗎？”

    “我不建議你點任何東西，這種地方的食物對我們來說應該不能吃。”

    “可是不點的話會不會被趕出去？”

    “有道理，那就隨便點點便宜的。”

    “等等，我們沒有錢啊！”

    “不怕，讓接頭的人來付。”

    “你真可以……要是先付賬怎麽辦？”

    “那就先拿這個東西抵押。”

    “呃，你順了個商品還真有點用。”

    “什麽叫順，是老板強烈要求我拿的。”

    “我看看……這個飲料感覺不錯，就它了！你要嗎？”

    “給我點個別的，換著嚐嚐。”

    “你不是覺得這裏的東西不能吃嗎？”

    “來都來了，總得嚐試一下吧？”

    “切~這才對嘛~我看看……是這樣點的吧？”

    “應該是。”

    “完蛋了，要電子支付，根本沒人收款，咋辦？”

    “不點了吧。”

    “會被趕走的！”

    “沒人趕，連收錢的人都沒有。”

    “也是哦……那會不會太顯眼了？”

    “你不要繼續廢話就不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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