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陵皺著眉頭，望著那練長生的屍身，沉吟少許，當年舊事，都葬在歲月中，不見天日。

    可惜可歎，張子陵有種感覺，這背後必定含有大秘。

    “聖子，這屍身上隻有玉簡嗎？”

    張子陵搖搖頭，歎道“並無其它特殊之物。”

    “從這屍身上無法探尋究竟，就不知這神土之中，是否還隱藏有更深的隱秘。”

    關於練長生的舊事，張子陵的確有幾分興趣，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解決血肉之軀異變的麻煩。

    張子陵與韓宗玉分散開來，在這神土中四處尋找異常之處。

    這神土不大，裏麵一覽無遺。

    “奇怪，難道說，這一尊聖人真是遭遇劫數，此後一路奔逃，撕裂虛空，最終在這裏堅持不下去，自身化作一方神土，作為埋骨之地？”

    韓宗玉四處看了看，最後還是把重心放在那練長生的屍身上。

    “既然外麵不顯露異常，那練長生的苦海中，或許藏有真正的隱秘。”

    張子陵點點頭，最終兩人又是來到那練長生屍身前。

    “轟！”

    韓宗玉催動渾身神力，那神力浩蕩，如山海一般傾瀉而下，自練長生臍下處，撕開血肉，就見其中金燦燦大光浩蕩，而後有海浪拍擊天地的聲音傳來。

    那是苦海之中，無盡水浪在奔騰。

    金燦燦大光，浩蕩不休。

    “荒古聖體！這練長生居然是荒古聖體。”

    韓宗玉心中微驚，“可惜了，這樣一具荒古聖體，據說大成之際，是可以挑戰一尊帝的，卻沒想到就這樣夭折了。”

    “若荒古聖體在弱小時夭折，那也就罷了，任何天驕，若不能成長起來，都是枉然。”

    “但都成聖了，為何還會死在這裏？”

    韓宗玉喃喃自語，依舊有些難以置信。

    “這是魔鬼嶺。”

    張子陵神情淡淡，對此並不奇怪，“有禁忌出手，別說是聖人了，就算一尊帝大意之下，都可能喋血。”

    “咦？”

    韓宗玉眸子中露出一絲疑惑，“這練長生固然身死，但其屍身同樣蘊含極其可怕的力量才對，但眼下屍身之中的力量，像是不翼而飛了。”

    說到這裏，韓宗玉望了張子陵一眼，繼續說道“目前來看，其屍身之中的力量，跟我當下修為境界相當，這就不對勁了，哪怕其臨死之時動用禁忌秘法，大肆燃燒精血，也不可能損耗如此嚴重。”

    張子陵訝然，“居然會這樣。”

    張子陵本身修為境界不行，自是感受不到那屍身之中力量的區別。

    而韓宗玉固然不懂聖人境界到底是何等可怕，但肯定是比起自身要強大太多的。

    如此情況下，那聖人屍身之中蘊含的力量居然跟韓宗玉相當，這自然很反常。

    “像是有一種奇怪的力量，盜走了其一身血精。”

    張子陵默然，隨後沉聲說道“背後黑手，造成練長生身死的罪魁禍首？”

    “我來動用神通，看個究竟。”

    韓宗玉揮動龍形拳，打出龍形，有一種金黃色大光，化出滔滔偉力，打在那練長生身上。

    “轟！”

    練長生那屍身忽的炸開，從中出現一根根紅色毛發，這些紅色毛發紮根血肉之中，在不斷吞噬著血精。

    此時望去，練長生那屍身都被掏空了，其中血精大半消失不見。

    這讓韓宗玉心中一寒，“那紅色毛發，到底是什麽鬼東西？居然不斷奪取血精，若我等血肉之軀生出異變，最終無法抑製的時候，是否就會跟這練長生一樣死於非命？”

    “練長生本身為聖人境界，在這等力量麵前，都無法抵擋，更不要說我了。”

    韓宗玉緊張，而張子陵神情淡淡，倒是沒有多少緊張。

    “那些紅色毛發具體根源，尚不清楚。”

    張子陵搖搖頭，“不過奪取血精，莫非是要逆天重生？”

    “若真這樣，或許是古史之中哪一尊帝布下的局了。”

    張子陵嗤笑，“就連大帝晚年，都會遭劫，而大帝再是氣血枯敗，能對其出手的，也隻有同等級別的存在，那必定是其它帝了。”

    “自斬了一刀，道果不全，苟延殘喘，躲在背後陰人，倒是不奇怪。”

    那些紅色毛發像是受到驚動一樣，從那練長生屍身中逃出，化作一掛猩紅色的長河。

    紅色毛發密密麻麻，看上去十分恐怖，那些紅色毛發像是具有了靈智，紛紛向著空間亂流中逃去。

    “那不是之前那老者離開的方向嗎？”

    韓宗玉微驚，卻見這整片神土，忽然一陣搖晃起來。

    神土崩開，韓宗玉大急，將天舟拿出。

    “聖子快上來。”

    待得張子陵與韓宗玉都進入天舟之中，就見那整片神土徹底裂開，這像是毀天滅地一樣，神土被空間亂流卷動，隨同那練長生屍身一樣，消失不見。

    此處唯有天舟橫亙，天舟之上，白光氤氳，宛若流水，薄似輕紗。

    “這在空間亂流中，並不禁空，看樣子是從之前那山丘離開了。”

    “那一道裂縫，貫通虛空，由此跨出千萬裏之遙，都不為奇。”

    天舟駕馭神光，向著那紅色毛發遁去的方位飛去。

    在這空間亂流中飛行，天舟火力全開，才堪堪抵擋住空間碎片的傷害。

    天舟原本就不是行駛在空間亂流之中的飛行之物，這種批量生產出來的器，自然有著局限。

    不過當初設計天舟的時候，並非沒有考慮到極端情況的出現。

    若不顧及對天舟造成的永久性損傷，是可以將天舟當做一次來使用的。

    如此一來，可以讓天舟發揮出更加強大的力量，隻不過代價就是事後徹底報廢了。

    天地四方上下，都是一片虛無，時不時有空間碎片，在那虛無之中漂浮，宛若寒冬水麵上結凍的冰塊。

    正是這些空間碎片，對天舟損傷很大，空間碎片貫穿那無盡白光，插入天舟的身軀中，使得那身軀變得千瘡百孔。

    好在空間碎片插入天舟身軀之中，此後力量就消散了，對張子陵韓宗玉倒是無法產生什麽威脅。

    反倒是那些空間碎片，若能得到，時候用來煉製道兵，那還是不錯的，當然，眼下不是想這些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