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樹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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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忙活了一上午,然後河邊出現了一溜金合歡樹,總共有十二棵,它們將成為這個迷你樹林的祖先,以後隨著落種,這裏最終會出現一個金合歡樹林。

    楊叔寶在河裏洗了個澡後回到彩鋼瓦房裏,房間中約翰還在給岩蟒脫衣服:“這麽慢?它還沒有完成蛻皮的過程?”

    約翰說道:“它的皮膚前段時間受過傷,出現了很嚴重的黏連問題。”

    楊叔寶訕笑:“不是受傷,是我給它動手術來著。”

    岩蟒蛻皮速度就是很慢,即使順利也得需要一整個晚上的時間,有魔精的幫忙速度已經快了許多,此時它幾乎完全蛻掉舊皮,隻剩下尾巴一部分。

    褪下的蛇皮很薄,帶著漂亮的花紋,就像一條絲襪。

    這個聯想一出現,楊叔寶再看約翰給岩蟒搓揉的姿勢就不對勁了,岩蟒真的很修長也很直……

    “壞了,自己成變態了?這都能瞎想!”意識到這點後老楊嚇一跳,然後趕緊背《黨章》:“中國共產黨是中國工人階級的先鋒隊,同時是中國人民和中華民族的先鋒隊,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領導核心……”

    岩蟒在樓上蛻皮,他就拎著四瓶啤酒去了生命樹下。

    樹蔭下全是狗子,幾十條狗子在這裏躺屍,打眼一看跟有人曬鹹魚似的。

    內特和丹尼似乎又鬧了別扭,坐在相隔最遠的兩根大樹杈上臉色陰沉。

    看到啤酒後他們表情變了,紛紛跳下來搶啤酒,其中內特跳的有點著急踩在一條德牧身上,那德牧沒有生氣,很溫和的承受了他的衝擊力,還抬起頭來保護他。

    德牧外表粗獷,但確實是大暖男啊。

    一人一瓶啤酒,楊叔寶坐在樹下倚著樹幹乘涼,不過旁邊狗子太多了,散發的熱量也大,狗子們耷拉著舌頭一個勁的喘粗氣,老楊不能伸舌頭隻好脫掉了衣服。

    樹邊的水井很涼爽,他把啤酒扔了進去。

    啤酒瓶漂在水麵上,隨波蕩漾。

    小時候他們家裏沒有冰箱,老老楊在夏天想喝冰啤酒了就會這麽處理,他們家的水井一度在老楊心裏如同機器貓的口袋,老老楊用繩子綁了個籃子放在裏麵,每次拔上籃子裏麵都有好東西。

    有時候是西瓜,有時候是甜瓜,有時候是油桃,也有時候是私房錢,這時候老老楊往往要挨老楊他媽的撓,鷹抓撓。

    回憶著小時候的家長裏短,楊叔寶忍不住就笑了,下意識的笑。

    時間真的太快了,他回首看自己的童年,依稀就在昨天。

    過了一會啤酒冰鎮的差不多了,他伸手將啤酒拿出來起開蓋子喝了起來。

    一條金毛過來眼巴巴的看著酒瓶流口水,這狗子很饞。

    楊叔寶在手裏倒了一點啤酒給它舔,然後一群狗爬起來對著他流口水。

    他假裝沒看見,一口一口的抿著涼爽的啤酒享受中午的閑暇。

    風吹草葉,聲如雨落。

    他抬頭看看天,樹冠遮天蔽日,入目皆是翠綠欲滴。偶爾有幾縷陽光透過層層樹葉落在地上,隨著枝葉搖曳光斑時有時無,如夢如幻。

    兩隻熱帶草原貓也注意到了閃動的光斑,它們從樹上跳下來伸出爪子撓了起來,但光斑不會消逝,這讓它們有些茫然。

    不久後約翰也回來了,楊叔寶懶洋洋的指了指水井,約翰看到啤酒頓時臉色一喜,他拿起啤酒瓶遞給身邊的羅威納,羅威納牙齒一翹,瓶蓋嘎巴掉下來了。

    楊叔寶又笑了,這開酒瓶的方式挺獨特。

    “蟒蛇呢?”

    “在休息,估計晚上才會回去看菜園,下午我讓狗去輪班,一定會保護好蔬菜苗。”

    “好。”

    簡單的對話之後,又是安靜。

    隻有草葉樹葉留下的風聲和狗子們哈赤哈赤的喘息聲。

    過了一會丹尼說道:“城主,沒有水果了。”

    沒有回答,楊叔寶享受著涼風睡著了。

    “你別裝睡了,城主,你睡覺打呼嚕,這會並沒有打呼嚕,你根本沒睡著。”約翰好笑的說道。

    楊叔寶震驚的睜開眼睛問道:“我睡覺打呼嚕?”

    約翰聳聳肩道:“誰知道?我又沒跟你一起睡過覺。”

    瑪德算計老子偏偏老子還上當了!

    楊叔寶憤怒的站起來揮手想把酒瓶砸到地上,結果地上都是一條條鹹魚狗,擠得滿滿當當,他沒空地可砸隻好砸在哈士奇身上。

    哈士奇歪頭看看瓶子又仰頭看看樹冠,一臉震驚。

    經過地精提醒,他意識到又得去赫盧赫盧韋一趟了,好幾件事要辦理,第一是買水果,第二是買肉,第三是寶馬摩托已經保養好了。

    想到這裏他不敢往下想了,怎麽都是花錢的事?

    他騎上摩托車去了快餐廳,麥森看到他後對他招手:“我幫你聯係了赫盧赫盧韋的屠宰場,裏麵每天都有碎肉、牛頭羊頭和豬頭這些東西,豬牛羊的脂肪你需要嗎?那個很便宜。”

    老楊點頭如搗蒜:“這個要要要。”

    人沒法直接吃牲口脂肪,但野獸最是喜歡,因為脂肪口感好且能提供更多能量,像在獅群裏都是隻有雄獅才有資格去享用獵物脂肪部分的。

    麥森給他電話地址,他坐上馬他突風馳電掣的趕往小城。

    快要到小城的時候一起車禍出現在路口,應該是一輛牲口運輸車從小路上開出來的時候跟一輛馬他突給相撞了,一地鮮血,好幾個人捂著腦袋蹲在路邊,還有人在相撞的車前吵吵。

    楊叔寶所在馬他突的車主得意大笑:“讓這些蠢貨開快車,他們以為自己是舒馬赫嗎?開那麽快,沙比,法克又的大沙比。”

    售票員扒拉著窗口使勁伸長脖子往外看,然後回來說道:“亞第拉,出事的車子好像是你爸爸的大西洋虎鯨號。”

    車主臉上的笑容凝滯了,他一腳刹車然後推開車門著急忙慌的跑了出去。

    車上的人更著急的往下跑,一臉的歡呼雀躍:“看熱鬧嘍。”

    楊叔寶搖頭,這都是什麽人啊?有沒有同情心?一邊這麽想著他一邊回頭嗬斥:“推什麽推?我馬上就下去了,別推了,前麵撞車的是我女朋友的親戚,讓讓都讓讓,讓我先下車。”

    被撞的車子是運牲口的板車,很有非洲特色,一個拖拉機車頭後麵拖著低矮的大板,可以拉貨可以拉輕型集裝箱也可以拉車拉人拉牲口。

    這次板車就拉了許多牲口,全是豬崽子和小羊羔,裝在鐵欄杆焊接的箱子裏。

    結果板車被來不及刹車的馬他突給撞了,箱子互相撞擊甚至有的被撞飛到路上,許多豬崽羊羔頭破骨折,地上的鮮血就是它們灑出來的,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