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阿飛,第三次交鋒(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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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光,淒厲而冷豔的刀光。
    在這短短的瞬間,竟是如此的閃耀,
    蒼穹夜色,明月高懸,繁星滿布,此時卻盡皆失去了顏色,黯淡了下來,仿佛所有的輝煌與光亮都集中在這一刀之上。
    快,太快了。
    快的如劃破長空的閃電,如照徹幽夜的極光,以無比迅疾的速度刺向大歡喜女菩薩。
    林詩音隻看見一線璀璨至不可方物的刀光劃破長空,可這一瞬間的驚心動魄,卻是平生僅見。
    神乎其技。
    噗!
    下一個刹那,一抹血花綻放!
    刀光一閃,這把小刀已精準的插入大歡喜女菩薩的右眼。
    這大歡喜女菩薩似乎也不難對付,林詩音這一個念頭才剛剛響起,下一刻令人瞠目結舌,恐怖至極的畫麵出現了。
    隻見那大歡喜女菩薩依舊朝他們撲來,麵上鮮血流個不停,飛刀還插在她的眼眶中。
    但她卻絲毫不覺痛苦,反而咯咯笑道:“夏雲墨,你這一手飛刀絕技倒是不錯,可像這樣的小刀,有一百把插在我身上,我也不在乎,今天你跑不掉的。”
    她忽的反手拔起那把刀,放在嘴裏大口咀嚼起來。
    一柄精鋼鑄就的飛刀,竟被她生生嚼碎。
    魔教十神功之一,嚼鐵大·法!
    林詩音不禁怔住了。
    這大歡喜女菩薩絕不是人,簡直是個上古洪荒時代的巨獸。
    就在這時,突聽大歡喜女菩薩發出一道驚天泣地的狂吼聲,整個森林都似被這吼聲震的搖動起來。
    “你下毒!!”
    誰能想到,這位俠名滿天下的明樓樓主夏雲墨竟然下毒,而且還是這等劇毒。
    普通的毒,自然是奈何不了大歡喜女菩薩這等高手的,但夏雲墨飛刀上淬的是天下奇毒“金波旬花”,還是經過他特意調製的。
    這家夥不但用手觸摸,還已混入血水中,更是把刀片嚼入肚子裏,這不是作死,還是做什麽!?
    夏雲墨淡淡的說了句:“女人,時代變了”
    大歡喜女菩薩竟一時沒死,她揚天咆哮著:“你這卑鄙小人,該死!該死!”
    在咆哮聲中,大歡喜女菩薩麵上凶性畢露,大叫著向夏雲墨殺來。
    可她的輕功本就不及夏雲墨,現在又中了毒,如何能追得上。
    莫約過了十幾個呼吸,毒素蔓延至她全身上下,大歡喜女菩薩一聲垂死巨吼,揚天倒地,終於不再動了。
    林詩音朝剛從屋子裏跑出來的十幾個胖女人瞧去,露出警惕之色。
    這十幾人都是大歡喜女菩薩的徒弟,但這十幾個女人瞧了大歡喜女菩薩幾眼,確定她的確死了後,竟頭也不回的離去,沒有半點要報仇的意思。
    “真是一群冷漠的胖女人。”林詩音吐槽道。
    夏雲墨笑道:“大概是這位女菩薩隻顧著拚命填飽她們的肚子,卻忘記填飽她們的心。”
    “一個人若是太飽,就懶得用心了,還有……”林詩音目光一轉,飽含悲切的看著夏雲墨:“師父,以後要是你死了,我一定會給你立快墓碑,逢年過節的來看你的,還給你燒兩個美人下去陪你。”
    夏雲墨抽了抽她的腦袋,打的她眼淚汪汪,吩咐道:“派遣幾個手下把這女菩薩的屍體收拾一下,我匕首中有劇毒,一不小心,就可能造成很大的禍害。”
    林詩音點了點頭道:“知道了。”
    夏雲墨想了想,又道:“對了,派人去看一看阿飛的情況。再去查一查上官金虹的蹤跡,我的時間不多了,該會一會他了。”
    “嗯。”
    ……
    阿飛進城裏買了鹽,又站在街邊的一個小販攤前徘徊了許久。
    “小夥子,你已經是第三次來看了,怎麽樣,還沒決定好?”小販熱情的招待著,麵上堆滿了笑意:“我給你便宜一點吧,就要三錢銀子。”
    小販也是過來人,知道這年輕人已經有了心愛的姑娘,也知道他的窘境。
    阿飛咬了咬牙,最終掏出三錢銀子,說了聲:“謝謝。”接過簪子,麵上露出了一絲溫柔的笑意。
    她以前是江湖第一美人,跟著自己後吃了不少苦。若是能讓她開心,無論做什麽,自己都願意。
    想起她的笑容,阿飛將手裏的簪子攥的緊緊的。
    阿飛想要快點回家,想要快一點見到她,想要快一點將驚喜帶給她。
    於是,他沒有買其他準備要買的東西,抄了一條近路,從一天泥濘的土路中穿行,弄了許多泥點在身上。
    阿飛又笑了笑,大概她又會責怪自己不愛幹淨吧。
    她是自己心中的仙女,高高在上,一塵不染,雖然兩人同居了一段時間,但都是分房而睡。
    用她的話說,便是要在新婚之夜把身子給他,平日裏都是相敬如賓。
    很那想象,像阿飛這樣氣血陽剛的男子,守著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竟然會一直規規矩矩,不動手腳。
    因為阿飛實在是太愛她了,不願去傷害她一星半點。
    忽然間,阿飛看見了一頂綠泥小轎,似乎正是朝著他所住的地方抬去。
    這些轎夫的腳步都很穩,太陽穴高鼓,都是練武之人。而這轎子也是華麗得很,絕非尋常人家用得起。
    可是,這樣的轎子怎麽會出現在如此偏僻的山林之地呢?
    阿飛畢竟還是阿飛,他有著天生的跟蹤本領,直覺更是厲害的嚇人。他將簪子放入懷裏,悄悄的跟在了這頂轎子後麵,絲毫沒有被人察覺。
    他的內心在狂跳著,總覺得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阿飛並不笨,相反,他還是天下一等一的聰明人。
    可有時候一旦被情網束縛,那麽再聰明的人也會變成白癡。
    能讓如此顯貴的人來著山林,除了她,似乎再也找不出其他的了。
    那她們是什麽關係?
    可阿飛不願意去想,也不敢去想。
    幸好,這一頂轎子並未去他的家,而是去了另一條小路。
    阿飛又潛伏跟著去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他竟然發現這小路深處竟然還有一棟屋子。
    這一棟屋子裝潢華麗,雕梁畫棟,卻似乎並沒有什麽人。
    阿飛在這裏住了這麽長的時間,竟從沒有發現過。
    哦,對了,上一次說是來後山打獵,卻被她以“後山太危險了”的話語勸了下來。
    轎子停下來了,一個年輕很輕的少年人,從轎子中走了下來。
    這個少年長得很秀氣,身上穿著一件鑲著金邊的黃衫,像是世家出來的貴公子,隻是他神情顯得有些焦躁不安。
    他揮了揮手,轎夫退了下去。
    少年想要踏入院子中,又不太敢,反複徘徊著,每徘徊一次,麵上也就越加急切。
    就在這時,屋子的大門忽然打開了,一個美麗的極致的女子走了出來,她的身段很誘人,走路的姿勢更誘人。
    “仙兒,我想死你了。”
    然後,那少年麵露狂喜之色,一把就抱住了那美麗的女子。
    “咯咯,小飛不要這樣,你難道來這裏見我就是為了這樣欺負我。”
    女子的笑聲又嬌又媚,而且還帶著輕輕的喘息。隻要是個男人,聽到這樣的聲音就不能不動心。
    女子卻並未拒絕少年的懷抱,隻是輕輕的掙紮著。她知道,對於男人來說一昧的順從,遠不及“欲拒還迎”更加吸引人。
    “小飛……”
    阿飛如遭雷擊!這兩個字是如此的熟悉,隻是她從未以這般語氣來喚過自己。
    那個永遠溫柔美麗,卻又高貴如雲端一般的仙女,現在正依偎在別人的懷裏,做著從不允許自己做的事。
    這一刻,他的心已跌入穀底,然後被狠狠的被人踐踏著。
    疼!
    刻骨銘心的疼。
    指甲已經鑽入肉裏,嘴唇咬出了血。
    忽然間,他想明白了許多東西。
    想明白了為什麽仿若野獸一般的自己,一到夜裏總是會睡的昏昏沉沉。
    想明白了為什麽她為什麽每一次都讓自己去一家很偏的地方買財米油鹽。
    想明白了為什麽她說是去山下散散心,自己卻從未找到他。
    他本就是聰明人,這一刻已想明白了太多太多。
    阿飛沒有驚動他們,他原路退回,回到了那個看起來很溫馨的“家”,坐了半響,然後從地板下挖起了一個盒子,把盒子打開,裏麵是一把劍,一把塵封了數月的劍。
    “隻有你,隻有你不會拋棄我。”
    阿飛抱著劍,眼中一片通紅。他想要落淚,卻忽然又響起了母親的教訓,於是抹了抹眼淚,步伐有些踉蹌,卻堅定的後麵的那一棟屋子走去。
    阿飛很快的再次見到了那兩個人,他的眸子中有著難以言喻的沉重和痛苦,死死的盯著那兩人。
    男的俊美,女的更是仙子,他們似乎天生一對。
    那男的麵上的表情柔和到了極致,眼力似乎除了懷裏的女人再無她物。
    女人的眼波亦是溫柔到了極點,隻是她的發髻有些散亂,衣服也有些淩亂。
    “阿飛……你你怎了來了!?”林仙兒像小兔子一樣,似嚇了一跳。
    阿飛死死的握著劍,抵吼道:“為什麽!?為什麽!”他的雙眸發紅,似野獸一般。
    林仙兒很快就冷靜下來,反而咯咯一笑,摟著身邊的青年:“你知道他是誰嗎?”
    阿飛咬牙道:“他隻會是個死人!”
    林仙兒道:“她是上官飛,上官金虹的兒子,金錢幫的少幫主。他的武功比你高,人長得也英俊,還有足以讓人瘋狂的權勢。你呢?!你有什麽?你什麽都沒有,隻會讓我吃糠咽菜,隻會讓我穿粗衣麻布,連個首飾都買不起。和你在一起的這幾個月,我簡直快要瘋了。”
    阿飛渾身戰栗,幾欲瘋狂:“我……我……”
    上官飛皺眉道:“他就是你以前的男人?”
    林仙兒摟著他的脖子,親昵道:“現在你就是我唯一的男人。”
    上官飛道:“我聽說過你,夏飛,據說是刀主夏雲墨的兒子。嗬嗬嗬,據說劍還很快,不妨來殺了我試試,殺了我,她就是你的了。”
    “好,我來殺你!”
    阿飛出手了,這經過十來年訓練出出來的本能還未消失,他選擇的依舊是最好的機會。
    可惜,他的劍再也沒有那樣一塵不染的迅疾了。
    原本他隻需要輕輕一刺,就可以取人性命,讓人連反應都來不及。
    可這時候上官金虹一身長嘯,手中子母環已經砸出。威勢之強,可謂是開碑裂石,速度之快,如若閃電。
    當!
    阿飛隻覺的虎口劇震,手中的寶劍竟脫手而飛。
    隨後眼前一花,肚子上立時傳來難以形容的疼痛,他跌飛了出去,好似一條死狗一般倒在了爛泥之中。
    “小飛,手下留情,他畢竟是……”
    林仙兒的聲音遠遠傳來,上官飛用腳狠狠的踹了踹阿飛的腦袋,踩入爛泥之中,然後發出一陣得意的長笑聲,擁著林仙兒,得意的離去。
    阿飛就這樣倒在爛泥之中,一動不動。
    天空轟隆隆作響,暴雨如注,雷霆狂鳴,天地間化作澤國。
    也不知過了多久,阿飛終於站了起來,狼狽不堪,他撿起長劍,呢喃道:“還好,還有你。”
    他似乎明白了許多東西,心也沒有那麽痛了。
    ……
    天下第一樓,明樓。
    明樓隻有兩層,建造的也並不算華麗,但無論怎麽看,都怎麽舒心,每一件東西都擺放在本該擺放的位置上。
    明樓的大廳中,東西並不多,牆上掛著鞭子、拐杖、手套等物品,每一樣大有來曆,每一樣都在江湖中掀起過腥風血雨。
    夏雲墨不在大廳中,而是在他自己的一間屋子裏。
    等林詩音推開房門時,卻見夏雲墨坐在案前,龍飛鳳舞,提筆書寫。
    林詩音走上前去,站在夏雲墨的旁邊,抬眼瞧去,一卷長長的帛書上竟是一門門精妙絕倫的武功。
    這些武功每一門都玄奧無比,每一門拿出去都能掀起一番風雨,讓無數人搶破頭顱。
    “師父,你這是?”
    但不知為何,這些武功總是給林詩音一種不協調的感覺,卻又說不出為什麽。
    夏雲墨沒有回答,又過了一刻鍾,他吹幹筆墨,閣下了筆,才笑嗬嗬道:“這算是我武功中的一些精粹部分。”
    “我曾經得了名為《太玄經》的武功,裏麵包含了拳法、掌法、輕功、劍法等等。再加上我這些年走南闖北,學了許多稀奇古怪的武功。如今我就把這些武功柔和起來,創了一些新的武功,記錄在這帛書之中。”
    “不過可惜的是,以我的本事,根本無法將這些武功打造成千錘百煉的不敗之學,多有瑕疵,修煉起來有做火入魔的危險。小音,你覺得應該怎麽辦?”
    林詩音思忖了片刻,旋即搖了搖頭:“徒兒不知道。”
    夏雲墨的武功已屹立於武林之巔,遍尋天下也找不出幾個對手。
    而他的眼界之高,更在他的武功之上。他若都無法將這些武功中破綻補上,更何況其他人。
    夏雲墨嗬嗬笑道:“人力有時而窮,而武學之道永無止境。以有限的時間,去追逐無窮武道,單個人的力量是絕不可取的。”
    林詩音眸子一亮道:“想來師父已有定計。”
    夏雲墨點了點頭,道:“就如同少林七十二絕技一般,草創之時或許隻是二三流的功夫,但經曆了數百年乃至於上千年的沉澱,也不知道經曆了多代高僧斧正彌補,千錘百煉之後,才有如今的名譽。而我,就是要天下高手替我完成這一本秘籍。”
    緊接著,夏雲墨將書冊一番,寫下幾個大字。
    林詩音望去,入眼處便隻覺得這一行大字淩厲如劍,飄若浮雲,仿佛下一刻就要從帛卷上飛躍出來。
    太玄問道卷!
    這一卷武功原便是建立在《太玄經》之上,而且既然要把這門功法傳播開來,名字自然也要高大上才行。
    而且,還要為這門武功造勢,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卷武功的厲害,讓人們爭著搶著修煉才行。
    等數十年,乃是百年之後,再降臨這方世界,不知道他們會把這《太玄問道卷》完善到什麽地步呢?
    不過,這《太玄問道卷》中尚有許多破綻,稍有偏差,輕則受傷,重則走火入魔。
    如此想了想,夏雲墨提筆在上麵寫了“書中藏魔,人心有魔。謹慎修煉,慎之慎之。”
    “小音,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夏雲墨又道。
    林詩音趕緊道:“師父,你幹兒子那兒出事了。”緊接著就把阿飛和林仙兒那狗屁倒灶的事情說了出來。
    “派人去叮著他,看他能不能練出曆經紅塵的赤子之心,如若不能……那就送他一場人間富貴,不再參與江湖之事,好好過一輩子吧。”
    這一點完全不出夏雲墨意料,畢竟這件事本就是他推動的。
    “知道了。”林詩音目光閃爍,倒是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忽的,她又道:“對了,師父,上官金虹的下落已經找到了。”
    “哦,找到他了,嗬嗬,總算是找到這家夥了。”夏雲墨心頭一動。
    他的確想要瞧瞧十來年後的上官金虹,想要三敗上官金虹。
    更何況,他還有一場遊戲需要金錢幫的配合呢。
    “走吧,去會一會這位老朋友,順便送他去見快活王。”
    ……
    這是兩個人,這是兩個扔在人海,隻需一眼就能發現的人。
    他們一前一後的走著,他們之間是那麽的和諧又突兀。
    兩人身材都很高,都穿著金黃色的衣衫。
    前麵那人衣衫很長,幾乎快覆蓋到腳麵,但走起路來紋風不動。
    後麵那人衫角很短,隻能掩蓋膝蓋。
    前麵的那人赤手空拳,什麽兵器也沒帶,後麵的一人腰間卻插著一柄劍,而且劍柄向左。
    若是有老江湖瞧見這一幕,必然會心生警惕。
    因為這人用的是左手劍!
    通常,用左手劍的人與別人的招式相反,而且也更加辛辣詭秘,難以對付。
    “果然是兩個厲害家夥!”
    林詩音的臉色微微一變,她的武功不俗,且是“移花宮”宮主,實力遠超尋常人想象,可這時候見了這兩人,竟也生出一絲憂慮。
    她看得不是劍,看得是兩人的步伐。
    這兩人走路很特別,因為他們的步伐必然是相同的。
    後麵人一人每走一步,踏下的位置恰巧在前麵一人的第一步和第二步之間,這條腿看起來就好像長著一個人身上一樣。
    前麵一人踏下第一步,後麵一人踏入第二步。前麵一人踏下第三步,後麵一人踏下第四步,從無差錯。
    這兩人步伐配合的如此奇妙,顯然兩人心神間已有一種無法解釋的默契。
    他們兩人若是聯手,招式與招式之間配合得一定更加神奇,也更加可怕。
    單隻是上官金虹一個人已是武林中數一數二的頂尖人物,若是再加上個荊無命,那還了得?
    “是你!果然是你!絕不可能看錯!”
    上官金虹停下來了,他看著夏雲墨,眼中綻放著光芒。
    即使早有猜測,但看到眼前這年輕的不像話的家夥,他怎麽也無法想象對方是與自己處於同時代的人。
    夏雲墨嗬嗬笑道:“除了我,這天下間應該沒有人敢攔金錢幫幫主上官金虹的路。”
    上官金虹冷冷道:“攔在我路上的人,都死了!”
    “所幸我還沒死!”夏雲墨嗬嗬笑了笑,又瞧了瞧石桌:“下棋嗎?十幾年前,你請我下棋,然後你連屬下性命都顧不上,狼狽逃走。現在,你可還有與我對弈的勇氣。”
    上官金虹道:“為何不敢!?”
    夏雲墨道:“事不過三,你若再敗一次,天涯海角,我也要你性命!”
    上官金虹道:“你不妨試試。”
    夏雲墨看向上官金虹,上官金虹的目光也同時凝住在夏雲墨身上。
    他們還沒有交手,甚至距離都還在數丈開外,但兩雙眼睛卻已變得劍氣一樣銳利,殺機已經在兩人間蔓延。
    “那就來吧。”
    “好。”
    兩人對坐在石桌前,黑白棋子紛紛落下,一時間便隻能聽到棋子不斷落下的聲音。
    林詩音有些恍惚,似乎又回到了十來年前啊。
    隻是這一次,又是誰勝誰負?
    ……
    均訂終於250了,淚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