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的很慢，但是仍然在頑強的向前前行。

    烏龜雖慢可是隻要不停下來就會到達自己要到達的終點。

    天狼不知道唐陽羽灰色地帶理論，即便知道了也還是會鄙視外加嘲笑。隻是她不是那種感情外露的人，她鄙視嘲笑也不會表現在語言上。

    頂多冷哼一聲雨聲嚴肅。

    但是她內心可能在笑，笑在內心是她的樂趣，是她遇到唐陽羽之後才有的樂趣。她跟羅綺在一起是沒有這種樂趣的，她模仿她，她跟她一模一樣。

    一個年輕女孩是不會把自己當成一個笑話的。

    一個嚴肅的年輕女孩隻會把別人看成笑話，這個別人還是特殊有趣或者不堪值得她鄙視的人。

    唐陽羽完美符合這個條件。

    非常完美的符合。

    方向盤掌握在天狼手中而不是唐陽羽更不是烏鴉手中，所以路如何走，開多快，怎麽開都是她說了算。

    在小小的方寸空間之中她擁有絕對的決定權和支配權，這讓她很有成就感。

    這種成就感對她來說其實是一種主動感，這樣的主動感讓她內心十分舒適。

    這種舒適是別人無法體會的愉悅。

    唐陽羽在那根烏鴉聊天。

    嗚哇嗚哇。

    嗚哇嗚哇哇哇。

    唐陽羽在那點頭或者搖頭或者低頭思考，反正他經常變換表情和姿勢。

    “進城以後我要去一趟超市。”唐陽羽吩咐開車的天狼。

    天狼沒有回應，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意思就是默認就是知道了。

    唐陽羽吩咐完了繼續跟烏鴉聊天一個人一隻鳥聊得很和諧很融洽。當然前提是那隻該死的烏鴉害怕它的老板，雖然天狼不能聽明白烏鴉說的是什麽，但是她絕對可以想象這隻該死的鳥在極盡阿諛奉承之能。

    真可悲，一隻會飛的鳥，死神使者的烏鴉，居然這樣臣服，居然為了生存這樣卑躬屈膝。

    它不是人是鳥，它張開翅膀直接就飛走了，它的老板根本追不上它找不到它。

    它有什麽可害怕可顧慮的。

    繼續做它自由自在的神聖的死神使者多好？

    她無法理解這隻該死的烏鴉跟它老板之間的關係，她的性格讓她不可能理解。

    因為她的靈魂從來並且永遠都是自由而孤傲的。

    進城了，本來半小時不到的路程開了足足一個半小時，速度很慢，慢到可以看出200米能見距離的烏鴉昏昏欲睡，到最後幹脆趴在後座上直接睡著了。

    再也不陪主人聊天，再也不阿諛奉承，再也不做生物導航。

    實際上當天狼的眼睛適應了外麵的風雪燈光和能見度以後，她的可視距離就從20米變成30米40米。她的眼睛自我適應，同時適應環境。

    人就是這麽了不起。

    唐陽羽的眼睛沒有繼續在環境中進化，因為他也睡著了，實際上他是比烏鴉先睡著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車子已經進入長安城市區，進入市區積雪剩下的雖然還是很厚，可是這個厚也隻是大概六七厘米而已。

    道路上到處忙碌著各種鏟雪機器，各種工作人員，鏟雪初雪融雪化雪，很熱鬧，盡管天黑了。

    唐老板說要去趟超市那就去超市。

    天狼沒有把車子開到家樂福沃爾瑪什麽的，她開到了大潤發，大潤發現在是阿裏的產業，是國產超市。

    天狼骨子裏有一種特別內斂但是堅定的愛國。

    這種愛國情緒平常絕不會表現出來，隻存在並不顯眼的生活細節之中。

    天狼並不是沒有出過國的那種封閉之人，實際上過去五年之內她跟羅綺分別去了地球上絕大多數國家，至少50個以上。

    而且不是淺嚐輒止的那種跟團旅行，全部都是那種深度自由行，了解不同國家的風土人情，了解人文環境，了解土特產了解一些特殊的部落儀式。

    讀萬卷書走萬裏路，天狼和羅綺在這點上實踐的相當不錯，他們的經曆和見識遠超常人。因為他們有不同的身份，正常人身份之外的隱藏身份。

    車子開進大潤發地下停車場。

    烏鴉不下車，天狼跟隨唐陽羽進了超市。

    她不懂男女之情但是也能想到這家夥不是給自己買東西，肯定是給淩雨晴買。

    但是買禮物來超市。

    嗬嗬。

    真是土鱉。

    有一麵牆是布娃娃，那家夥停了下來仔細看，分辨，選擇。

    足足20分鍾愣是沒有結果。

    天狼忍不住冷哼一聲，“淩雨晴那樣的大小姐不會喜歡布娃娃的，幼稚的要命。”

    唐陽羽回頭認真的看了她一眼，認真的點點頭，“我也覺得幼稚，但是你把我帶到大潤發我能買什麽？”

    天狼本來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她十分不擅長，根本就是絕緣。

    但是為了節省時間隨便回了句，“哈根達斯。”

    天狼在世界上不同的國家和地區吃過不同口味的哈根達斯，她不是那種需要減肥的女生，所以她可以盡情吃，喜歡吃什麽口味的就吃什麽口味，喜歡吃多少就吃多少。

    她不但擁有靈魂和身體的自由還擁有口舌的自由，所以她的生活過的隱秘而幸福。

    唐陽羽有點不可思議，“哈根達斯？這裏有哈根達斯賣麽?我從來沒吃過，帶我去。”

    天狼也不可思議，這家夥腦袋有包吧。

    但是很快就平靜下來，這家夥從小漁島長大，才來京城一年，去超市的機會屈指可數，他很忙，貨真價實的大忙人。

    她先帶著這個拖油瓶買了一個保溫手袋，雖然現在是冬天，可是車裏開暖風很熱，不用保溫手袋哈根達斯會融化掉。

    給許久未見的女朋友在鵝毛大雪的時候帶一根哈根達斯去吃，天狼自己想想也的確是個不錯的主意，還是有點浪漫的。

    千裏送鵝毛禮輕情意重。

    這種天氣這種誠意足夠了。

    唐陽羽買了整整一兜子的哈根達斯，然後到達款台看著天狼，天狼不願意搭理他，因為這家夥還不怎麽會微信和支付寶消費。

    顯然他又沒帶錢包。

    他隻有不帶錢包才是這個表情，他帶錢包的時候並不小氣。

    這點不是缺點。

    天狼能夠接受。

    她同樣能夠接受他對於金錢數目幾乎毫無概念的習慣。

    如果真的有一天要相親，那麽她勉強喜歡對金錢沒概念的男人。

    不該想這些，天狼迅速用支付寶結賬離開。

    不關她的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