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八章: 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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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亮刹那,我還在想屋子另一側的眼鏡男會有所動作,然而下一秒便被短裙女嘴吐出的血水將注意力拉了回來。小說
看她身子要傾倒,我趕忙拉住她的肩膀,她人此時已無力氣,好似搖擺的銅鈴一般,倒在我的身。
我這才看到,她的後脖頸冊竟然插著一塊陶片,深入後腦之。
她趴在我的身,胸口起起伏伏,嘴的血水越流越多,眨眼之間人命便此隕散,回天乏術了。
眼鏡男和長裙女驚叫著,滿目恐慌的看著我,那眼神之除了恐慌之外,剩下的隻有害怕激起的反抗意識。
離我們遠點長裙突然抱起一旁的花瓶向我砸了過來。
她動作明顯,我提前抱著已經斷氣的短裙女靠後了兩步,這才沒有被花瓶砸到。
將短裙女的屍體放在地,我看著眼鏡男和長裙女,警惕的站起身。
一直在從作梗的短裙女竟然死了,和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
不僅如此,她被殺時,距離我不過半米之遠,我竟然沒有察覺到有任何人靠近短裙女,直到燈亮時,我見她吐血,才知為時已晚。
以我的五感,這樣狹小的空間內,任何人的一舉一動我應該都能有所察覺,即便做不出準確的判斷,也能感受到有人靠近才對。
然而我失算了,如果凶手的目標不是短裙女,而是我的話。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我也隻能束手戮。
喂,她她死了嗎眼鏡男的眼鏡框子都戴的歪了。
我沒有出聲,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眼鏡男忽然拽起自己的頭發,大叫了幾聲。他這樣的反應,是典型的心理崩潰,原本尚存一線的理智,已經完全被恐懼所占據。
另一邊的長裙女,哆哆嗦嗦的拿著陶片,看看我又看看眼鏡男,她恐怕是在想我們兩人,到底誰是凶手的幾率更大一些。
破案並非我的專長,可是當下從狀況卻根本不需要排查什麽線索,殺人者必是我們三人的一個。
除我之外,長裙女和眼鏡男雖然看起來都像手無縛雞之力,但是他們兩人都有殺人的機會。
不論是最一開始死亡的光頭男,還是剛剛殞命的短裙女,兩人都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殺,所以在考慮凶手的必要條件,根本無需加入力量這一要素。
即便是身體在強壯的人,在無防備的情況下,也如同待宰的羔羊。
經過幾次閃爍,燈光已遠不如一開始那樣明亮,感覺下一次熄滅,隨時會來。
每一次燈熄,注定了一個人的死亡,不知道一下次目標,是我們三人的誰。
喂是你殺了她吧我突然聽到眼鏡男對我指責道:剛才隻有你立她那麽近,隻有你能動手吧
我皺起眉頭:她的致命傷在後腦勺的位置,我看你們兩個人才更有嫌疑。
長裙女聽我將她囊括進去,整個人顫抖一下,腳步竟衝著眼睛男移了過去。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有問題,原本互相懷疑的三個人,愣是被我剛才的話,又分成了兩個派係。
眼鏡男手裏的陶片指著我:你的把戲瞞不過我,你是故意這麽做的。你看看你身,隻有你身才有這麽多的血
從長裙女被偷襲刺傷,到短裙女後腦被刺倒地。三個人傷口的血在我身盡染了一遍,我胸前的血跡看起來的確駭人。
眼鏡男說的其實並沒錯,單從現場位置和現有條件推斷,我的嫌疑的確是最大的,我自己並不否認這一點。
如果我是在旁觀者的角度去看,我的的確確是最有可能殺掉她的人。
我想不出該如何釋掉自己身的嫌疑,索性什麽話也不說,看著剛剛死去的短裙女和光頭男,想著從他們身許能找到什麽線索。
我們五個人會被困在這裏,絕不是單純的巧合。在我沒有發現的地方,我們五個人應該是有某種聯係的。
他們是誰為什麽會參加千人宴,為什麽會和我坐在一桌,為什麽會被帶來這裏。
種種疑問徘徊在我腦海,我太陽穴的血管膨脹,每一次跳動都讓我的頭皮跟著疼痛一下。
不論凶手是長裙女,還是眼鏡男,他殺人是非常講究邏輯的,並非隨機挑選目標。
從長裙女被劃傷時起,我是另外四人關注的焦點,他們的懷疑全都落在我一個人的身。
所以凶手自一開始殺人便沒有將我放在目標序列的前排,他無論殺誰,活著的人依舊會把嫌疑落在我的身。
我的眼睛打量著短裙女的屍體,她眼睛雖然閉著,嘴巴卻因為下巴抽合的力道,無法完全閉攏,本來看著還算不錯的姿容,此時也隻剩下驚悚了。
怪為什麽她的手一隻攥著拳頭,一隻反鬆著
人剛剛死去,屍體尚未出現僵直反應,我忙蹲到屍體旁邊試著掰開她的手。
你要幹嘛與長裙女已經站在一邊的眼睛男喝問我道。
我沒有理會他,而是繼續掰動屍體攥成拳頭手,一根一根的幫她張開。
喂你不要動她你個變態眼鏡男嘴惡罵道。
我冷看眼鏡男一眼:你要想阻止我,你過來,不然閉嘴
你
未聽見眼鏡男走過來的聲音,我便繼續掰動屍體的手指,逐漸露出她手心被攥成一團東西,好似是個較有厚度的紙片。
我正要伸手去取,燈光再次閃爍起來。
三人氣氛,前所未有的緊張,燈光熄滅不過是下一秒的事情。
我趕忙將那東西從屍體手取出來,剛掃看一眼,燈便再次熄滅了。
接著最後一秒的燈光,我看清了手的東西,那是一張名片與眼鏡男給我的一模一樣。
短裙女和眼鏡男是認識的
雖然隻是一張名片,但已經說明兩人是有過短暫交流的。可是無論是在千人宴,還是在這屋裏醒來之後,我都沒見過短裙女與眼鏡男有過稍微深入的交流,更不要說遞交名片了。
在幾分鍾前,短裙女還數次表露出對眼鏡男的敵意,兩人根本像是互不相識的陌生人。
我在燈熄滅的瞬間躺倒在地,這樣毫無光源的黑暗之,肉眼根本看不見任何東西。
凶手能輕而易舉的得手,恐怕是因為他在燈熄之前,已經記住了目標的位置。燈滅之後,我們都不敢隨意亂動,自然所站的位置也不會有任何變化,正方便了凶手動手。
貼躺在地,我能微微感覺到地板傳來的震動,雖然聽不見任何聲音,但肯定是有人在逐漸靠近我。
忽然,我聽到一道利器劃空的聲音,當即雙手一抱,正抓住一雙腿,直接用力將他翻到在地,
緊接著,燈光再次亮起,照出了被我壓在身下的人形。
果然是你我頂住眼鏡男的後腦勺,將他拿著陶片的手,反關節的一擰,陶片應聲落地。
怪不得短裙女從一開始總和我過不去,每一次都是由她起頭,將懷疑轉移到我身。
原來短裙女壓根和眼鏡男是一夥的,她所做的不過是在幫助眼鏡男轉移視線,隻是她自己也沒想到,自己也是眼鏡男的目標,反遭殺害。
放開我眼鏡男想要從我身下掙脫。
我看了一眼眼鏡男的腳,他竟是脫了鞋光腳在走,以他瘦弱的身板,加之小心翼翼的走路,這才做到寂靜無聲。
也許是因為我體內古圖騰之力被飛降術吸過一部分,以至於我實體不整。所以五感還沒有完全恢複,這才沒能在第一時間發現眼鏡男的伎倆。
眼鏡男被我這樣壓著,再怎麽折騰,也是空耗體力。我道:你為什麽要殺他們說出來還能少吃一點苦頭。
能將我們五人帶入這個空間,此人必定不是普通人。我因為屋內陰陽反轉而無法使用道法,但是古圖騰之力尚能讓我力大如牛,死死的壓住他,應該他也翻騰不出什麽花來。
先,先下手為強。眼鏡男的眼鏡已經摔落一旁,剛才被我壓倒時,似乎有磕傷了他的門牙,見他說話時嘴角有血,口齒也略不清晰:與其等著你動手殺我,還不如我先殺了你。
都到這種時候了,你還想狡辯我雙手再次用力,疼的眼鏡男滋哇亂叫。
緊接著我又低聲道:你根本不認識張朝武對吧你是認識我。說你為什麽要針對我
張朝武為人雖不算低調,但他也不是一個喜歡拋頭露麵的人。他這樣的人物,算是要做保險理財,也絕不需要本人出麵,所以眼鏡男說他認識張朝武的理由,實在是牽強。
我正質問著,感覺長裙女在靠近,便道:現在已經安全了,他才是殺人的真凶
話說至此,我卻突感氣息不對。屋內本飄逸著一股鬼氣,原本鬼氣一直保持平靜,我也隻以為是牆外鬼魂身的鬼氣透過縫隙飄入屋內的。
然而此刻,屋內鬼氣竟如江河入海一般開始劇烈翻騰,我不由抬頭看想鬼氣匯聚的源頭。
那長裙女愕然雙眸翻白,發絲在她身後延展飄浮,耳聽熟悉一聲道:這場遊戲,看來是你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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