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三章: 幾張黃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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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與婉君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閑言碎語之間,我又反複的看過幾名死者的檔案資料。 vw

    我相信他們被選的原因是他們身的情債,但問題是有類似情債的人沒有一千萬也有一百萬,為什麽偏偏是他們

    警方想到得到這幾人的八卦資料,可以直接詢問他們親屬好友,必要情況下甚至可以用些威逼利誘的手段。給我打死亡預告電話的女人,又是如何知道他們身背負著情債的

    雖說這些人所做的事情並不違法,但是在正常人看來,都是極不道德的。我不認為這幾個人會閑來無事,自己將自己身的醜事當作笑談到處宣揚。

    那個幕後的女人,一定有自己獲取信息的方法或者渠道。

    報告。

    進來。

    正思考著,有人打報告敲門入內。我看他手裏拿著紗巾,應該是婉君派去我家取紗巾的警察。

    婉君接過紗巾關門:這是你要取的東西

    她稍微攤開看了一眼:我可沒看出有什麽重要的,倒是這幅繡畫很精致。

    女人的著眼點似乎都會落在美麗的事物,愛美之心,不分男女。

    婉君沒有見過樂樂本人,所以隻是感歎繡畫的女子驚豔,若是她見過樂樂,怕驚豔會變成驚嚇吧。

    我從她手裏直接將紗巾拿了過來:給我騰出一張桌子,然後準備一杯清水。

    婉君見我麵色凝重,沒問原因,前便將一桌的件推在地,又拿過自己的水杯道:這杯水可以嗎

    我稍稍聞了一下水杯裏的水味:沒經過加熱行。

    無論是自來水,還是礦泉水,都屬陰柔調和之物,可以著朱砂一用。若是被火燒開,水陰柔便會混雜陽剛,若這種水混朱砂,會徹底擾亂陰陽平衡,無法貫以道法。

    說話間,我將紗巾鋪在桌麵,手沾舌,摸了自己口袋裏的道符一下。

    道符的符字都是以朱砂混寫的,若是純以水去浸泡,這些依有道力的朱砂根本不會溶解,這也是為什麽道符還可在水使用的原因。

    反倒是我舌苔的津水,觸及朱砂,當即朱砂便會化開染的我手指鮮紅。

    一旁婉君看的惡心,扭頭避過。

    對愛幹淨的女孩子來說,舔手指吐口水塗朱砂的動作確實不雅觀,我也沒放在心。

    以鮮紅手指在紗巾之赫寫道令,再開道眼這紗巾,眼前景象頓時讓我心頭一顫。

    在我最初得到紗巾時,便考慮過紗巾有可能附著著鬼氣或者異法,然而當時我開道眼檢查紗巾,卻一無所獲。

    可是此刻再開道眼,原本整潔的紗巾,卻見妖蟲如蛆一般爬滿整個絲巾前後,我隻感覺自己胃酸都快倒湧出來了。

    凡物分陰陽,人死之後肉體有蛆蟲腐食,鬼氣也有妖蟲吞咽。凡人肉眼是看不見妖蟲的,這種白肉蛆一樣的蟲子純以鬼氣為食物,鬼氣存在時間越久,引來的妖蟲越多。有些遊蕩十來年的鬼魂,明明肉軀早已經成了白骨,鬼體卻還能看見蛆蟲體內體外鑽進鑽出,是因為妖蟲食體。

    我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順帶手拉著婉君跟著往後。

    怎麽了突然婉君不解道。

    她見我額頭有汗,想抬手試試我的體溫,我卻正窺見她手妖蟲正在蠕動。

    妖蟲不食活人,也不會被活人發覺,但是一旦沾染身體,便會連同此人所檢接觸到的鬼氣都給吞了。若單單隻是吃鬼氣還好,有些人輩子積德身祖福蔭,妖蟲可分不清鬼氣和福蔭的區別,都會一並吃掉。

    我忙對婉君道:你先別問我原因,你趕緊叫剛才送絲巾來的警察一起,到洗手間把自己的手掌和手臂好好清洗一下。

    為什麽婉君看著自己的手:我的手是沾了什麽東西嗎

    別問那麽多了,趕緊去。我說著從口袋拿出幾張道符來:記得洗完手,一定要用道符擦幹。

    話雖說的迷信,但婉君見我表情嚴肅,忙點頭答應:我一會回來,你可得給我一個解釋。

    好好好,有話一會說。

    說是要給她解釋,可又能怎麽解釋呢總不至於說她手有肉眼看不見的蠕蟲吧。

    一時也想不到好的借口,我先以道符浸泡在清水之,晃蕩了幾下後,隨將清水潑灑在紗巾。

    有清聖道力融合的清水,像是殺蟲劑一樣,妖蟲沾著既死,死後蟲軀一陣抖動,氣化無形,隻是屋內多了一股酸酸的味道。

    我拿起紗巾抖了抖,確認妖蟲全都被殺死了,這才仔細看起紗巾的每一個針腳。

    最初我檢查紗巾時隻是粗略看了看,恐怕當時粗心大意漏掉了某處細節。

    紗巾既然布滿了妖蟲,足可見紗巾所產生的鬼氣足可以滿足這麽多妖蟲的吃食,可是我單看紗巾卻不見一絲鬼氣痕跡,這便怪了。

    門再打開,婉君已從洗手間洗手回來了,她一邊拿著道符擦拭雙手,一邊問道:該給我說明原因了吧

    哦我的眼睛盯著紗巾的針腳,腦子雖然知道婉君說了話,卻沒有聽清她說的什麽。

    正欲再問我一遍的婉君,眼睛掃過紗巾的繡畫道:這麽好的繡畫,可惜有些脫線了,最好拽掉。

    說著,她伸手抓住紗巾繡畫一根細小毛刺,用力一拽。

    我剛反應過來,忙要阻止她時,卻見被拽下來的毛刺竟然越來越長,足足有三四十厘米。

    這不是脫線。

    那光澤根本不是絲線應該有的光澤,我放下絲巾,接過婉君手的絲線道:這是一根頭發。

    發乃人之靈根,頭發距離人的腦子最近,自然也離人的三魂最近。人若死了,肉軀三年必成白骨,發絲卻可保持十年不斷,因而可以說是人身最具有靈性的部位,也是最容易附著怨念的部位。

    早在漢朝巫蠱之術發明之初有規矩,若要施咒與人,必要得其發絲才可下巫蠱,否則巫蠱詛咒必遭反噬。

    我將這跟發絲盤繞起來,原來絲巾繡畫的人物頭發位置,除了黑色絲線之外,還用頭發在麵又縫了一層,兩者都是墨黑色,算我眼再尖銳也看不出來。

    果然當初讓我撿到這條絲巾,並非是無意之舉,根本是有意對樂樂設下了陷阱。

    我看身旁正好有個名片盒子,將裏麵的名片全都倒了出來,將發絲放進名片盒子裏。

    今晚你還得跟我跑一趟了。我對婉君道:我們要去一趟濕地公園。

    去那婉君道:去倒是沒什麽,你總得給我個理由吧

    如果我所料不錯,長裙女會死在濕地公園的湖心亭裏,怕原因是附身在她體內的惡鬼寄在湖心亭附近。

    我說道:殺這幾個人的幕後主使應該在濕地公園裏,我們去探探底。

    不用叫其他人嗎我們兩個

    這種情況下,人越少越好辦事。如果你同意的話,我一個人去也行。我無奈攤手道。

    我心的確是想一個人闖一闖濕地公園,如果能找到惡鬼藏身的地方,再通知阿雪來一同除鬼滅妖。但是鑒於我身背著命案,我想婉君是不會讓我一個人去的,我不如一開始跟她明說了。

    我跟你去。婉君並未多做考慮,點頭答應之後,忙拿出一串鑰匙準備開保險櫃。

    你幹嘛我問道。

    取槍啊婉君反問我。

    我搖搖頭道:咱們要麵對的非人非妖,恐怕是鬼,你拿槍也沒有用。還是趁著現在月還不高,趕緊走吧。

    今天本是元節,天下隻有陰氣無陽氣,鬼魅魍魎的能耐都大為精進了。若是再到月至子時,算是我有心除鬼,怕手裏的道符也傷不到惡鬼分毫。

    所以今夜出行本是冒險的行為,如非萬不得已,我是不想當即走的。

    可是前一次我也曾在湖心亭周遭找過那女鬼,那女鬼極會隱藏自己的鬼氣,若是在平日裏貿然而去,我估計依舊會一無所獲。

    而至元節的深夜,因為陰氣引動鬼氣讓那女鬼無法正常壓製自己的氣息,反倒會成為我找見她的助力。

    我拉起婉君便往樓下走去,一樓辦公的警員詫異的看了我們一眼,不過並未說話,開門禁放我們離開了。

    怎麽說我也是特殊部門特聘的顧問,也算是半個警察。曾警官估計早將我的照片給手下所有的幹員看過了。

    開門車,婉君坐在駕駛座一腳油門出了巷子:我們這樣毫無準備的去嗎

    怎麽沒有準備我說著從自己口袋拿出道符來:起你的手槍和子彈,我這幾張黃紙反倒更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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